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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快審

  左羅內心開始盤算,假設保鏢主管是兇手,和機動保鏢配合。機動保鏢吃完早飯悄悄上樓,電暈了樓梯保鏢。然後……七米距離。那隻能是機動保鏢和門口保鏢合作,機動保鏢電暈樓梯保鏢,摸進保鏢主管書房。這時候門口保鏢開門進入卧室,殺死何剛。機動保鏢飛奔到卧室門口,電暈門口保鏢,而後示警。時間非常勉強,並且保鏢主管監控中能看見樓梯保鏢被襲擊。


  蘇誠牛氣哄哄道:「給你們一個提示,不要被門口保鏢昏迷假象所騙。門口保鏢的手機被人掉包了,他接的電話是一個電擊器,你們仔細比對三張電擊位置就可以發現,門口保鏢被電擊的面積更大。」


  宋凱道:「顧問你是說,看守卧室門口的門口保鏢不用計算,他隨時可以被電暈。」


  「對,也許是他自己電暈自己。」蘇誠道:「機動保鏢上樓,電暈樓梯保鏢……我必須承認左羅說的有道理,這案件兇犯數量不定,也許四個人聯手作案也有可能。我們要關注一個重點,機動保鏢是負責帶走電暈門口保鏢的手機,還有電暈樓梯保鏢和保鏢主管的電擊器的人。他示警之後,保鏢們紛紛到達,這時候他很容易將電擊器和電擊電話交給其他接應的人。畢竟幕後老闆……呵呵。」


  蘇誠道:「陸任一,我們不能碰有關某些人的案件吧?」


  「何剛又不是華太太,為什麼不能碰?」陸任一道:「加緊破案,我給大家倒水去。」


  蘇誠目送陸任一進入開水房道:「本案最少兩名兇犯,其中一名肯定是機動保鏢。我目前偏向保鏢主管,因為是他安排機動保鏢先去吃早飯。但是……他們都是先讓機動保鏢先去吃早飯。不過從案件來說,保鏢主管和機動保鏢配合,能完美的作案。」


  「顧問,這可能不對。」方凌道:「根據我的調查,機動保鏢和保鏢主管之間很深的私人矛盾。保鏢經理安排機動保鏢進入這小組,目的就是為了互相牽制,誰如果有瀆職行為,就會被打小報告。一個團隊不可能是完美和諧,管理者需要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來平衡之間的關係。」


  方凌補充:「當然,由於幕後老闆的原因,他們也可能聯合。」華良很可能是吊死鬼龍頭,那要幹壞事,下面人自然幫著。何剛比不上華良影響力是客觀存在的因素。


  大家沉思中,陸任一給大家加滿水,安靜坐到一邊。


  許久后,左羅問:「機動保鏢的衣服是不是證物?」


  方凌查詢回答:「是,按照他的口供,他上樓后發現樓梯保鏢昏迷,而後用同頻道對講機呼叫了保鏢主管,跑向卧室,看見門口保鏢昏迷,卧室虛掩。他進入過卧室案發現場,在頻道沒有回應情況下,他轉到了保鏢主頻道發出示警。」主頻道和區域頻道是分開,如果不分開,那主頻道會亂成一片。因為保鏢主管每隔十分鐘甚至更短時間就要點名自己的組員,組員必須回答。


  方凌:「所以他的外衣,外褲還有襯衫都被採集。」


  左羅道:「電擊產生的熱很可能會導致口袋內尼龍發生變化。」


  宋凱回答:「口袋檢查過,沒有因熱發生的變化。」


  左羅道:「查DNA?」


  「還沒對西裝口袋進行檢驗。」宋凱道:「老大,這是拼運氣。」有可能留有保安們的DNA。


  「也許我們運氣會不錯呢?」左羅看微笑的蘇誠:「笑什麼?」


  「一百步笑五十步。」蘇誠道:「我覺得不用運氣,我認為是必然有他人DNA。」


  媽蛋,又來了……對了,前面一個話題還沒有吵完……算了,沒心情爭論了。左羅後來才理解一百步笑五十步的意思,並非說兩個都笨,而是說左羅只想了五十步,蘇誠想了一百步,所以蘇誠一百步在笑左羅這個五十步。這個笑,是嘲笑。


  ……


  一天在忙碌和等待中過去,左羅和蘇誠兩人似乎幹上了,下班,左羅發動汽車,悠哉的在車門外點根煙。蘇誠磨蹭出來,很自然上車,左羅開車回五連小區。回到家中,左羅去洗澡,蘇誠撥打外賣電話。而後蘇誠去洗澡,左羅接外賣拿食盆,兩人看新聞,看電視,吃外賣。結束后左羅收拾,蘇誠泡紅茶,再看完本地晚間新聞,各自休息。


  很正常吧?正常中不正常的是,兩人之間竟然沒有任何對話。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兩人在警局物證組等候,報告一出來,左羅就打電話:「白雪,帶人把機動保鏢、門口保鏢帶到警局,我一會發電子刑拘通知書給你。」


  蘇誠打電話:「方凌,你帶人把保鏢主管抓來,一會有人發刑拘通知書給你。」


  左羅斜眼看蘇誠:「有意思嗎?」


  「有啊,很有意思。」


  ……


  最後被帶來的只有保鏢主管和機動保鏢。


  蘇誠就不說為什麼抓保鏢主管,左羅無奈,只能是方凌和宋凱陪同蘇誠審訊。


  方凌先公式化說了保鏢主管的權義,然後蘇誠不等保鏢主管喊冤,道:「我們速戰速決,因為你們這手段太拙劣,我實在不想浪費太多時間……第一份證據,機動保鏢的口袋內有你的DNA。」


  保鏢主管:「我……」


  蘇誠打斷:「你和機動保鏢一同作案,機動保鏢下樓吃早飯。你撥射門口保鏢電話,門口保鏢被電話電擊暈倒,同時機動保鏢用餐回來上樓電暈樓梯保鏢。你跑向何剛卧室,殺死何剛,你將電擊電話交給機動保鏢,機動保鏢和你進入書房將你電暈。而後示警。時間到位情況下,二十秒足夠了。」


  蘇誠道:「你戴了橡膠手套作案,作案后機動保鏢用手套反套電擊電話和電擊器,放進口袋。為什麼?因為你們知道電擊電話和電擊器會產生大量的熱,有可能破壞口袋的材質。你戴手套時候留下DNA,準確說是兩根汗毛留在手套中,機動保鏢反套電擊器,等同將你DNA放置到自己口袋裡。」


  蘇誠:「你早先掉包了門口保鏢的電話,進入卧室前,將真電話和電擊電話調換……我推測到這裡,有些奇怪,在你殺人期間,機動保鏢在幹嘛?我之前認為是你清除了監控資料,但是一想不對,你清除了監控資料,關閉監控話,機動保鏢就很難和你做出時間上配合。這個案件非常需要機動保鏢和你的配合。所以你不能關閉監控。機動保鏢出現在樓梯,你立刻撥打電擊電話,當門口保鏢接電話:喂的時候,樓梯保鏢自然的會探頭朝門口保鏢位置看,這時候機動保鏢對樓梯保鏢下手,同時門口保鏢被電擊。你去卧室殺人,機動保鏢去清除資料,關閉監控。兩人完事,你回監控室,機動保鏢接過手套和反套的電擊電話,將你電暈,將電擊器一起套入手套中,放進口袋。」


  蘇誠道:「別急,我知道你要問證據呢?第一個證據,你的汗毛怎麼會到機動保鏢的口袋?第二個證據,從現在照片看就知道電擊你和電擊樓梯保鏢的人是左撇子,你是右撇子,你的滑鼠在右邊,而機動保鏢關閉監控,習慣的將滑鼠拉到了左邊,現場保持了滑鼠在左邊。物證組模擬了現場,認為機動保鏢關閉監控時,你不可能坐在屏幕面前的電腦椅上。」


  蘇誠道:「就這些證據,基本就可以斷定機動保鏢參與作案,你認為他會出賣你嗎?我知道你們兩個有私人矛盾,只不過因為共同的任務而合作,任務完成了,他下水,會拖你下水嗎?」


  蘇誠再次制止保鏢主管,道:「你等會再說好不好?現在說你的問題,假設你是坐在椅子看屏幕,能發現機動保鏢襲擊了樓梯保鏢。除非你不是坐在椅子上。但是案發現場,你確實暈倒在椅子上,屏幕前。而你的口供說,你一直盯著屏幕……這個案件你還有一個低級錯誤,你們以前使用的對講機稱之為模擬對講機,在接何剛這趟活時候,因為模擬對講機容易被竊聽,所以使用了數字對講機。功能,使用,甚至外觀上沒有太大區別,主要區別是數字對講機比模擬對講機可靠,同時,數字對講機有數據後台,甚至可以定位你的運動軌跡。」


  宋凱看了眼蘇誠,沒錯,蘇誠說的數據後台,定位運動軌跡都沒錯。但問題是,運動軌跡沒有那麼精確,移動十來米反應不出來的。至於數據後台是儲存錄音,保鏢主管沒有在作案時使用對講機,自然沒有錄音。


  蘇誠這是下一小賭注,拿到數字對講機,肯定有人普及下區別。但是在使用后,常年使用模擬對講機的人,很可能忽視掉數字對講機有運動軌跡記錄的功能,這時候蘇誠是提醒保鏢主管想起來數字對講機有這個功能,代表著他攜帶對講設備殺人的軌跡被記錄。實際上,沒有那麼精準的軌跡記錄。如果保鏢主管只了解前半部分,那麼他就崩了。假設他全部了解,沒關係,之前說了,機動保鏢跑不掉的。


  當然也可以先審機動保鏢,再審保鏢主管,但是這樣一來,蘇誠就要干兩份活,所以蘇誠選擇了干一份活。


  「怎麼?剛做不敢當?」蘇誠見保鏢主管表情出現驚慌,知道自己小賭注押對了,追問了一句,補充道:「跑不掉的,我先審你,是不想讓你開口說謊,希望你能保留點尊嚴。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到你說了。」


  保鏢主管深出口氣:「沒錯,何剛是我殺的。」


  作案過程和蘇誠說的一模一樣,保鏢主管和機動保鏢進行了一次精彩的時間配合。他們知道警方一定會將他們列入嫌疑人名單,但是只要警方無法確定是誰犯案,就無法定罪。蘇誠第一個扔出的DNA,保鏢主管就知道麻煩了。因為機動保鏢基本被定死了。機動保鏢和自己有私人恩怨,不可能會放過自己。而後蘇誠再解釋其中現場的細節,保鏢主管發現,就算機動保鏢不出賣自己,自己也難以圓謊。最後的數字對講機運動軌跡徹底讓他放棄了希望,他認為自己犯了大錯,他想起了介紹數字對講機時候提到的可以記錄運動軌跡這個功能。只不過習慣使用模擬對講機的他,忽視了這個功能。卻沒想到是想當然之所以然,運動軌跡確實有,只不過小範圍運動是無法精確定位的。


  還有蘇誠的態度,蘇誠不先審機動保鏢,並且不讓保鏢主管插話,一種勝券在握的姿勢壓制了保鏢主管的企圖頑抗的心態。蘇誠對其姓格進行了了解,知道保鏢主管是喜歡面子的人,最後誘導了一句,保留點尊嚴。


  這案件蘇誠有清晰的考慮,假設先審問機動保鏢,有可能導致保鏢主管的沉默對抗。這是一種人際關係心理學,機動保鏢和保鏢主管有私人恩怨,保鏢主管寧可自己賣掉機動保鏢,也不願意機動保鏢賣掉自己。如果是機動保鏢賣掉保鏢出關,保鏢主管可能會選擇沉默。


  這一切都是增加審問結果的機率,不代表必然。這一次審問不下來,蘇誠是有把握在審問機動保鏢時,讓機動保鏢把保鏢主管賣了。合謀作案如同合夥開店一樣,看起來雙方存在配合和默契,但是當有危機時候,雙方會對對方產生不信任的態度,同時內心中將對方的貢獻縮小,負面影響加大。


  本案關鍵在,兩個保鏢未必敢出賣幕後主使,當然以華良的尿姓是不可能臟手的。兩個保鏢互相出賣,並不會造成被報復的後果。考慮兩人私人恩怨,一個倒霉必然希望有仇怨的另外一個人跟著自己倒霉。要麼說幸福就是比較,哪天因為生活打擊失去了生活希望,去找個比你慘的人去比較,你會覺得自己生活還是可以的。如果找不到……那確實是相當慘了,但也不灰心,想想非洲,想想印度,總是能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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