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融入

  王海補充道：「高三學生只有四天假。還有半年就高考了，雖然不能說一考定終身，但是也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個路口。就算是A大對分數也是有比較高的要求，學生們學的很苦。不說高三，高二就有十幾名學生申請，願意自費請教師補課。你別說，很多孩子很懂事。」


  蘇誠問：「名校很了不起嗎？」


  王海笑道：「蘇老師可能不知道，比如青花和被打本地人的比例，還有富豪和官員後代的比例。我們不是學生，現實點來說，女孩子學的好不如嫁的好。能上A大當然牛了，跨國企業，比如華氏集團每年都在等A大畢業生。但是A大寬進嚴出，分數要求不算高，能進去的人也不少，但是據統計只有不到四成人畢業。為了能畢業，他們在A大不比高中輕鬆。一本證書就代表你一畢業就能月薪破萬，上升前景極好。」


  寬進嚴出是A大辦學標準，也是很多國際名校的辦學標準，他們每年調整分數線不是看報的人數，而是看自己學校學校的飽和率。很多人因為苛刻的畢業條件而選擇退學，苛刻的畢業條件讓畢業證更有含金量，同時也會淘汰掉不少人。在A大有句話，考大學不容易，想畢業更不容易。


  「本校一共有三個出口，分別是正門、東門和西門，正常情況只開正門，運輸設備或者建築材料才會從東門和西門走。」王海道：「我們畢竟是封閉式女子學校，安保方面很嚴格，蘇老師要記得不能批准假條。」


  「明白，我現在就是試用期，能不能留下還是個問題。」


  王海笑：「應該沒問題，對了，校長早上發了課程表。蘇老師你下午開始上課，課程表已經排出來，每天一節課，明天下午是公開課。」


  蘇誠問：「哪個班級？」


  王海一愣，看蘇誠，然後道：「我們學校聘請外教是年段一起上課，每天下午的第三節課為外教課，在禮堂上課，下午是高二年段，明天是高一。」


  蘇誠疑問：「那我來之前呢？」


  「是一位加拿大人，因為回家過聖誕節請辭了，外教一直空缺，又到了年底合同方面不好談，我們要求也很高，最低標準是能流利的說英語和漢語。蘇老師，你的英語確實不錯，但是漢語似乎……」


  「似乎？」


  「似乎口音重了點，和本地人一樣，死和屎，堂和談一個樣。」王海善意提醒：「公開課時候儘可能還是說英語。」


  什麼意思？你意思是老子漢語不如英語？堂和談憑什麼有區別？不捲舌又咋了？你加拿大的外教漢語能有我好？不過新來乍到，蘇誠還是客氣道：「謝謝王老師提醒。」


  王海道：「你已經是聖誕節到現在來我們學校的第三位外教了……對了，那個學生意見很重要，公開課她們是要投票的，學生要求核心是聽得懂還要聽的有意思。」


  蘇誠點頭：「我試試吧。」


  「試試，不是四四。」


  「呵呵。」蘇誠笑，王海應該不是罪犯，他有心試蘇誠英語只不過是從個人想法的一個角度出發。如果王海是罪犯，會更關心蘇誠的事，而不是蘇誠教學的事。王海是一個比較熱心，比較認真和嚴謹的一個人。


  王海帶蘇誠去辦公室，蘇誠因為是外教，所以在教務樓二樓有一間單獨的辦公室，不大，就十來平方，桌，椅，電腦都很齊全，蘇誠最滿意的是有單獨洗手間。


  蘇誠掛上藍牙耳麥，開電腦：「順利進入。」


  左羅和方凌回：「順利。」


  左羅問：「白雪呢？」


  「在上課，上數學課。」


  「天哪。」比英語課更可怕那就是數學課。什麼叫數學？就是你一旦一個方面聽不懂，後面基本就是鴨子聽雷公。語文，政治，英語，就算你荒廢一年學業，只要你拼，當個小學霸沒問題。但是數學，不懂就是不懂。


  方凌偷笑：「白雪剛才也這麼說。」


  蘇誠站立在窗口，籃球場有學生在上體育課：「不可否認，青蔥少女們穿上這麼漂亮校服，很讓人嚮往。」


  方凌附和道：「是啊，許璇太老了。」


  「呵呵。」蘇誠才不接話：「我轉了半圈，沒有發現可以藏屍體的地方。」不能排除三個學生在學校中遇害。


  「警犬搜過，如果有屍體逃不出它們鼻子。」左羅道：「保衛科這邊初步感覺都很敬業，而且都是兩人一崗，不存在因工作疏忽而對警察撒謊的情況。」


  「喂。」宋凱聲音出現：「顧問，東西整理好了，發到你郵箱。」


  左羅問：「什麼東西？」


  宋凱道：「教職工及其近親名下的汽車號碼。」


  蘇誠解釋：「既然暫時沒有發現屍體，門衛處沒有發現失蹤學生離開，那麼最大可能是學生乘坐教職工的汽車離開。我讓宋凱調取監控，三名學生失蹤期間，有多少汽車離開學校，比對三個時間段進出的汽車，我認為可以縮小嫌疑犯範圍。」


  左羅道：「有其他可能嗎？」


  蘇誠道：「假設學生是被動的，那必須汽車，否則學生反抗或者呼救，不可能混出去。假設學生是主動的，那有可能不需要汽車。這個情況下，假設罪犯要幹壞事，不會冒險偽裝學生，可能還是會通過汽車躲避攝像頭和目擊者。我剛看了學校規定，老師私自帶學生外出，一律開除並且報警，可能以綁架罪提出指控。」


  左羅道：「是，未成年人外出過夜，如監護人不知情，或者不允許，無論有沒有發生事情，帶其過夜的成年人有可能被指控綁架。諸如女子高中，封閉式學校，學校就是臨時監護人。」A市努力營造保護未成年人的社會氛圍，並非是對未成年人嬌縱，14歲以上的未成年人犯主動重罪，有可能被當作成年人接受審判。個案在各學校宣傳，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教育和保護未成年人，蘿蔔加大棒。這也是因近年來未成年人暴力犯罪呈上升趨勢而調整的原因。


  方凌道：「我這邊收到一個消息，有個叫五哥的人和高二有關係。」


  「這麼快？」


  「我在教務室里看見十幾部學生手機，這些都是在課堂玩手機被沒收一到兩周的學生手機。學校沒收手機后，會給她們父母打電話，告知暫時無法通過手機聯繫。每兩周周末回家時候再交還。剛才課間有學生來申請手機，大家都很忙，我和她聊了幾分鐘。我問她有沒有社會人接近學校，她說五哥。問她，她說她念高一，只是聽說過五哥這個人，不知道幹什麼的。宋凱調取高二社交軟體資料，聊天中她稱呼一個人為五哥。」


  宋凱道：「看聊天記錄不多，我原本以為是她哥哥或者是表哥，沒有在意，給我點時間，我挖下這個五哥。」


  左羅道：「我們現在是分開辦案，誰懷疑誰負責，方凌你負責五哥。蘇誠你負責汽車和屍體的調查。我先從保衛科內部查下看是否存在有可疑情況。還有十幾天就過年，學生們也快放假，儘快破案。局領導意思，今年我們七組表現不錯，這案子結束后就全員放假，放到初七。」


  方凌嘆氣道：「過年……又要相親了……」多數成年人不喜歡過年。


  ……


  蘇誠看這個失蹤案，暫時認為只是普通的案件，青少年失蹤，有部分是去上學途中，因搭乘壞人的車而遇害，以女性受害者為主。部分是去見網友，結果也五花八門。還有部分是壓力太大，離家出走，沒有確定的目標，只想離開家庭，學校和城市。


  蘇誠看了目前掌握的資料，主要是刑警隊的貢獻……下課了，吃午飯了。一般來說，教師會晚一些去吃飯，等第一批學生離開，至於為什麼？也許只是單純維護教師尊嚴，不想和學生一起進餐。畢竟和學生太接近了，會導致威信減弱。有人說和學生交朋友很不錯，可是那是影視作品，最根本原因，你和學生交朋友，學生未必對你講義氣，也不會知道分寸。還要知道一點，學生願意和你交朋友，是因為你是教師，而不是因為你這人招人喜歡。這和土豪我們做朋友區別不大。


  王海剛下課，要批改作業，蘇誠就一個人去了食堂。其他教師都不著急，十一點半放學，他們通常十二點到食堂。


  學校、機關、單位等食堂，不允許因為身份而分餐，你可以多打一些菜給教師，但是不能有額外的菜提供給教師。這有個最大的好處，假設學生吃的差，教師會不滿意，會提建議。如同很多人提倡讓市長每天乘坐公交車上下班，只有他們必須乘坐了公交車上下班，才有可能會去改善公共交通。


  蘇誠和學生一樣排隊，不過在女子學校出現一位挺帥的帥哥，穿著西裝，年紀二十五左右，所有人都會將其當成教師。所以很快有學生說：「老師，你先去前面。」不當是從尊師的角度出發，學生和你一起排隊也不自在，趕緊的滾。當然，蘇誠長相等還是不錯的，雌性荷爾蒙分泌的女子高中，蘇誠瞬間成為食堂的焦點。


  蘇誠婉拒了好意：「謝謝，沒關係。」提議的學生不是蘇誠想認識的學生，第一，第一眼能看出此女生不八卦，神經線比較粗，對工作幫助不大。第二，這女生不漂亮。第三：這女生不漂亮。第四：這女生不漂亮。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這是個看臉的世界。


  蘇誠刷了飯卡，打了菜，端盤子左右看慢慢走，他在等待人邀請，如果這邊學生中有犯人，他們會自作聰明去探聽新出現的教師的底細，即使沒有這麼樣做，也能看出她們有這樣的傾向。


  好吧，沒有，蘇誠一直沒有懷疑學生，理由是三名學生失蹤，刑警隊調查數天無結果，這表明學生作案的嫌疑很小。還有一種可能，有知情者，有知情者更不願意和疑似警察的人在一起用餐。


  桌子是洋快餐桌那樣，四人位，桌椅固定，蘇誠走到目測是最漂亮的學生附近，這桌還有一位學生也有上等姿色，蘇誠問：「我能坐這裡嗎？」


  「可以。」漂亮學生忙站起來回答。


  蘇誠落座，慢悠悠專心的吃食物，並不交談，他在聽，聽周圍的議論。聽不清楚議論聲，但是蘇誠會偶然轉頭看向左右，左邊突然沒聲音，就代表她們在談論自己。假設有壞人，壞人也會猜疑蘇誠的身份，蘇誠轉頭，壞人會快速的下意識的低頭或者回頭。


  沒辦法，現在缺少切入點，也找不到矛盾，只能是這麼撈針。


  剛吃上一分鐘，左羅進來了，他也吸引了很多人注意，他是新人，又非常魁梧和帥氣，左羅帶有壓迫性的那種魁梧，容易讓人內心產生畏懼和崇拜。


  左羅打了飯菜，左右看，也沒經過同意，就坐到正在邊吃飯邊討論題目的三人一桌中，左羅埋頭吃飯，渾然不管別人的目光，三名學生繼續討論，卡殼。這時候左羅突然抬頭，道：「由正弦定理和餘弦定理得c=(a+b)/[(b^2+c^2-a^2)/(2bc)+(a^2+c^2-b^2)/(2ac)]化為整式，化簡整理得a^2+b^2=c^2，故三角形為直角三角形。」


  三個妹子當場驚呆，一個妹子弱弱道：「老師，你再說一次。」


  左羅重複，妹子們記錄，開始驗證……


  蘇誠同桌漂亮學生，低聲問：「老師，你們是不是警察？」


  「王九蛋才是警察。」蘇誠毫不留情的把愛現的左羅罵了一頓，然後疑問：「奇怪了，今天已經是第四個人問我這個問題，為什麼？」


  漂亮學生：「老師你不知道？」


  「我今天第一天來。」


  「你是教哪什麼的？」


  「英語外教。」


  「外教？」看不出來。


  蘇誠拿出聘書，上面還有自己護照號碼，亮了一下：「為什麼大家都問我是不是警察？」


  英語外教缺人好久，漂亮學生也相信了，面對問題有些猶豫，然後比較漂亮學生道：「我們學校近期發生了三起失蹤案，刑警隊都來了。」


  「能和我說說嗎？」蘇誠很感興趣的問，這是以自己求知慾激發對方滿足感。


  於是兩名漂亮學生就學生角度談起這三起失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