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切入點
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鬣狗案件？不至於，主辦鬣狗案是丁東，七組現在基本沒動靜。再說鬣狗作案地點是A市，蘇誠和方凌出差到林遠縣，人家吃飽了撐著？
蘇誠覺得可能是自己老闆，天罰出現傳聞老闆很可能知道，自己恰巧出差林遠縣，派人……不對，派人跟蹤自己？檢查自己的工作能力？老闆腦袋進水了？
客房內一片沉默，大家都在思考，刑警那邊更多是疑問，想問蘇誠，但是又不想打擾蘇誠的思考。靜悄悄過了三分鐘，女副大隊長正準備開口，蘇誠突然一拍掌：「有了，不過我不知道是或者不是，錢富二兒子叫什麼？」
刑警是來做筆錄，對案件有些了解，回答：「錢二。」
「去找他。」蘇誠道。
「為什麼？」畢竟不是七組，人家要知道為什麼要怎麼干。
蘇誠道：「我懷疑天罰可能真的來了，發現被人冒名非常不高興。」
「？」大家不理解。
「先去找。」蘇誠道。
副大隊長示意：「先去辦這件事。」
老大下令，兩名刑警立刻出門，聯繫指揮中心，聯繫孫軍。孫軍一聽，道：「我也不知道蘇誠為什麼找錢二，但是馬上發動所有力量，把錢二挖出來。」
客房內，蘇誠用自己電話撥打左羅電話：「左羅，我懷疑天罰要麼是鬣狗中一員，要麼就麻煩大了……我認為他可能是來刺殺阿伯伯的。」不可能那麼巧合，天罰在國外，聽聞有人冒充自己的消息，飛到林遠縣，那屬於智障行為。如果在目前沒打算動手情況下，聽聞有人冒充自己，就當做旅遊散心來看看，那是有一定可能的，如果因為暫時不動手，旅遊散心恰巧在林遠縣，一切就合情，但是還不合理，為什麼是林遠縣呢？巧合？以天罰來說，他根本就看不起警察……
不對啊。
蝙蝠竊聽器屬於拋棄型竊聽器，就算當時沒有找到竊聽器，事後刑警也會發現的。啊哦……視頻中的那位灰色風衣女性經過了偽裝，也許天罰看不起警察，但是天罰本身擁有反偵查的基本素養，他要出現在一個暴露的場所，肯定首先要保護自己。
是不是天罰？
不著急，錢二死不死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天罰，推算時間，天罰已經領先警方最少一個小時以上。錢二也許會擔心警方找他，不會擔心自己遇害，當有人打他電話，說一些他感興趣的事情可能將他約出來，或者通過一定的技術力量鎖定其位置，手機都實名制，有技術很好查。還有其他可能性，不過如果錢二死了，那要麼是天罰乾的，或者是錢富的冤魂乾的。A還是B？
錢二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警察聯繫其朋友，但是他朋友一聽警察，立刻把電話掛了。通過最後手機接聽電話位置定位，最終在林遠縣縣城的沙岩河邊垃圾桶找到了手機，這邊屬於監控盲區。警方連夜擴大搜索範圍，到了晚上十一點，警方收到消息，沙岩河下游XX村漂流一具屍體。凌晨一點左右，基本確定屍體為錢二。基本確定原因只是對照了照片和隨身物品。
……
蘇誠正在賓館和左羅、丁東、光頭進行視頻會議，門外有特警站崗，目前還不確定案件性質，先保護蘇誠和方凌，林遠縣警局拒絕蘇誠連夜回A市的要求，表示等事情定性后再說。
「不是一伙人，不是只有鬣狗。」蘇誠說自己的分析：「最少兩伙，第一夥是鬣狗，天罰也是來刺殺阿伯伯，只不過天罰發現或者提前知道鬣狗正在聚集，作為獅子的他先退避三里。鬣狗和警察在暗鬥時候，他不想捲入其中，這段時間他是旁觀者。有很多可能讓他到林遠縣，比如散心，比如等待，比如離開A市避免捲入鬣狗案件等，應該有一個比較特別的原因。他在等鬣狗和警方的結果。這時候聽說有人冒充自己給警方電話，他閑著也是閑著……我不知道他心理活動，但是我認為是真天罰殺死了錢二，我甚至懷疑，天罰可能進入過寂靜山莊。」
凌晨時分，很少熬夜的光頭很疲勞道：「這是正常心態，也許之前他並沒有打算弄個水落石出，只是在保證自己安全情況下做一些調查，意外得知了事情的經過。林遠縣是一個縣城，他未必看得起這裡的警察，認為自己橫行北美，誰都不怕，具備心理優勢。所以他殺錢二，心理上是存在可能的。如同左羅這樣，有人給警察抹黑，他內心肯定不高興。天罰在日本、韓國作案都給受害者打電話，表明幾點，一，他有出名的心態，這點從北美唐人街大家知曉他可以看出來。二，他有自傲心態，如同左羅榮譽感這樣的心態。從這點再分析，我認為天罰沒有後勤團隊，或者團伙不夠強大，否則應該會勸說他不要這麼干，天罰應該是獨狼。」
蘇誠道：「總台服務員證實，天罰漢語說的非常好，而且有些A市口音。但是聲音比較中性，長相先入為主。總而言之，天罰對A市不會很陌生，也許父母是A市人，也許他在A市生活過。我偏向他比較熟悉林遠縣。在等待期間，回一次故里，挺正常的。」
蘇誠繼續道：「我還想到一個我們要面臨的困境，鬣狗懸賞追殺阿伯伯，天罰仍舊出現，而且天罰作為塘鵝四大金牌殺手之一，77號沒有提供任何信息。最嚴重的情況，會不會四大金牌殺手中的稻草人也到了A市？」
丁東反問：「阿伯伯有這個資本嗎？」
他還真有這個資本，看來塘鵝有人知道阿伯伯不是好鳥，想除掉他了，否則不至於派遣天罰到A市，阿伯伯作為董事之一，塘鵝是不能刺殺他的，天罰出現代表控制天罰的某董事要破壞塘鵝運行的根本規則，要取阿伯伯的命，基本可以斷定，他發現阿伯伯居心叵測。既然這樣，還有一位金牌殺手稻草人呢？會不會也來了？
蘇誠回答丁東問題：「我認為這問題要和阿伯伯溝通。阿伯伯弟弟阿拉拉因為恐怖犯罪被捕，他本身又是富豪，有什麼我們不知道背景很正常。阿伯伯會不會認為自己有資格被這樣追殺呢？」
左羅道：「我們暫時無法考慮總體戰略，我們把案件分開，蘇誠，你不要這麼早回來，你調查一下天罰案件中，天罰是不是留下什麼線索。按照你所說的，天罰不太看得起縣城的刑警，可能會犯一些錯誤。你能拖住一個殺手，算你完美完成任務。」
有人敲門，方凌開門，接過門外報告，看報告一會，坐到電腦前，道：「法醫初步報告出來，死亡原因是後腦脊椎斷裂，現場找到一枚鋼珠，法醫懷疑是被彈弓類武器殺死。」
「什麼？」大家一起問。彈弓準度很低，彈弓要造成後腦脊椎斷裂，首先要有力量，其次要準確，偏離一厘米就死不了人。還不如拿棍子打暈，扔河裡。反過來說，不是很多人知道後腦脊椎位被打擊會致命。類似扭斷脖子一般，按照美軍訓練手冊，在掌握了技巧后，用五十五磅力量就可以扭斷一個成年人脖子。
光頭道：「聽起來天罰在故意提高刺殺難度，我側寫他這麼做的原因是想讓人去猜想，提高自己的傳說度。
蘇誠看現場照片：「案發過程應該是，錢二人在河邊護欄，後腦被襲擊死亡，摔入河中，飄到下游。」
左羅道：「我叫三組起床尿尿。」三組涉槍組，對這些東西比較有見地。
五分鐘后，三組組長裹了被子坐在電腦前，毫不吝嗇憎恨的眼光……即使如此，還是非常敬業，看完道：「幾個白痴，誰說鋼珠就一定要用彈弓？知道什麼叫紅外弩弓嗎？簡單就是弩，但是可以發射弩箭，也可以發射鋼珠，二十米內，基本指哪打哪。這種東西在特種潛入作戰時候，主要帶的是白磷燃燒彈，鋼珠擊破玻璃進入房間，然後爆炸燃燒，製造混亂。」
「鋼珠能爆炸？」蘇誠問。
「不說鋼珠能爆炸，現在子彈都能爆炸，射程之內，讓子彈在多遠爆炸都行。」三組組長看圖案片：「但是這應該就是鋼珠，不是白磷燃燒彈。」
左羅問：「這種弩容易隱藏嗎？」
「很容易，可以完全拆卸，彈片，支架，弩弦可以拆卸成零件。以弧形支架為例子，可以拆卸成三片，單獨看打死你都猜不到這是弩。唯獨比較難隱藏的是箭，箭有一些標準，最多做成能伸縮的，箭頭，穩定尾翼都有標準要求。這麼看來，其實直接用鋼珠反而更好，標準鋼珠不會被人懷疑，容易攜帶。。」
「行，去尿尿睡覺吧。」丁東說了一句，把三組組長踢出群聊。
左羅道：「狙擊槍要走私進來難度比較高，而且利劍行動后，讓罪犯們更難如意拿到自己需要的武器。但是弓箭類的，本地就可以搞到。之前北美警察提到過，天罰用武士刀。」
光頭道：「武士刀來源唐刀，很多人不知道唐刀。一些歷史學家說的，要真想考研我國古代文化，特別是唐朝文化，得去日本。日本改造了唐刀，轉變成刀背有弧度的武士刀。從傷口上要判斷是哪種刀很難，我們都很少見唐刀，還要求外國人去分辨其中區別？不過從苦無和手裡劍看，這人應該涉獵很廣才對，不排除他是日本人，但是就語言來說，還能帶口音，我認為偏向A市人，口音是環境造成的。」
蘇誠道：「A市是什麼口音我真聽不出來。」
光頭嘆氣：「我根本不想談這問題，天天生活在這種口音中，我告訴你們，你們普通話一點都不飄准，來，跟我學，撥一凹標，不是坡一凹飄。」
「認真點，三更半夜，認真點早點休息。」丁東很不爽光頭玩笑，但是就級別來說，光頭和周斷一個級別。
光頭一笑，道：「鬣狗來了，天罰又出現，阿伯伯這人我覺得沒那麼簡單。我建議丁隊你正面接觸一次，開門見山的問。他肯定不會說實話，但是應該會承認自己有這個被刺殺價值。」
「自大的人很多。」
蘇誠道：「我和阿伯伯聊過，我覺得這老頭不會自大，相反，我覺得他挺卑謙的，沒有那種大老闆號令天下氣勢。」
左羅道：「那好，今天會議先這樣，明天中午午飯時間我們再開電話會議。蘇誠，這邊是和鬣狗耗著，每耗一天，我們勝算多一分。主要是看你那邊，能不能把天罰挖出來。」
「我努力……不過在人家地頭辦案，是不是讓局長打個招呼。」
「市長打招呼也沒用，該看的人家會給你看，你最好和孫軍打好關係，如果林遠縣重案三組要辦我Z7的案子，我也不幹。自己把握吧。」
「出差費呢？」蘇誠問。
左羅道：「陸任一又不在，你敲誰呢？」
「說到陸任一，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內務局那邊是請了兩個月假。畢竟歐陽長風被捕，他們家人多業大，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也需要和歐陽長風溝通。應該快回來了，還有七天歐陽長風案要第一次開庭。」
丁東道：「目前輿論比較偏向歐陽長風。」
「畢竟人家確實幹了一些好事，好了，就這樣吧，大家早點休息，明天還有的忙。」左羅關閉了視頻聊天。
……
孫軍趕回了林遠縣，局長和林遠縣警局溝通，刑警隊在重案三組給蘇誠安排了一個辦公位，這讓包括孫軍在內六名重案三組成員很不高興，不過他們職業素養很高，即使不高興，也知道蘇誠對破案有幫助，所以隱忍了下來。
重案三組得到林遠縣技術和人員上的重點支持，不過一個晚上時間，基本線索已經列了出來，現在要做的事就是情報分析師的事，從各種雜亂無章的線索中尋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這種局面很少出現，一般線索都帶有指向性，但是天罰的指向性幾乎找不到，於是蘇誠要求收集幾方面信息。第一方面，昨天上午八點到昨天晚上十二點期間所有的報警電話。第二方面，這兩天林遠縣所有酒店的外籍人員登記資料。第三方面最重要，錢二死亡地點河邊附近的所有監控，同時走訪錢二死亡現場周邊的民眾。。第四方面還在繼續，走訪昨天中午蘇誠入住時候，賓館人員和賓館附近人員，尋找線索。1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