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破產
左羅解釋道:「我說的不是那意思,上官無病可謂劣跡斑斑,血頭,行賄,什麼都有他,不過每次跑的很快,抓不到他。」早年法律有缺失,比如血頭,當時是不犯法的,只不過輿論影響,又被曝光,所以出現相關法律約束。醫生回扣,對醫藥公司來說也不犯法,醫藥銷售只是給業務抽成,醫生吃回扣犯法,醫藥銷售給回扣不犯法,一個是工作職務,一個是銷售模式。當
許璇補充道:「還有一條,上官無病是周斷父親的表弟。不過據說他們沒有來往。」按照現在社會模式,表兄弟之間還是會來往的,還算親,表兄弟的後代來往的可能性就低得多。
「周斷?怎麼把周斷拉出來了?」蘇誠納悶一會:「別管了,走,娘子,我們一起回去看媽。」
許璇鄙視問:「這麼快就改口?」
「我們一起去看望阿姨。」蘇誠站起來,看左羅:「兄弟,你老了,快點成家吧,別天天就是案子,案子,案子,十幾億人是殺不光,查不完的。」
許璇收拾卷宗,道:「左羅,這問題倒是硬傷,葉娜現在還年輕,還想多玩幾年,特別演藝事業蒸蒸日上,你呢?」
左羅道:「你們恩愛,就非要看我痛苦?」
蘇誠道:「比較出幸福,對吧親耐的?」
許璇一笑,道:「走了,你開車。」
「別啊。」蘇誠會開車也不喜歡開車。
「就這麼定了,開車是一項基本技能。」
「我已經很棒了。」
「所以讓你開。」
「我技術很差呢?」
「所以要多加鍛煉。」
「……」
左羅道:「喂,上官無病這個事怎麼處理?」
「不能大查,我們私下查,先查出一點小小的嫌疑,比如恐怖鬼給我們提供過阿根廷,俄羅斯這條線,突然我們發現,上官集團有資金通過這條線,也許他是很正常的業務,畢竟是大富豪嘛。但這樣一來,我們就能順理成章懷疑他,將案件提出來。丁山不算什麼壞人,我們不能害了人家妻兒,直接查,他有麻煩。」
左羅問道:「丁山會不會是故意讓我們查上官無病?」
蘇誠驚嘆:「左羅,你進步的很快,沒錯,我猜十有八九是丁山故意給我們的,吊死鬼這個死鬼是個人精,當然能算到我們會儘可能的挖掘出一點資料。巧了,上官無病和周斷有親戚關係。漏洞在於,按照吊死鬼立場,他應該喜歡醫藥大王,而不是固守國內,眼光短淺的上官醫藥。多一個嫌疑名單,我們就要花費一份精力,所以不著急,慢慢來。」
左羅嘆氣:「我現在知道了,蘇誠你就是把人朝最黑暗的一面去揣摩。」
蘇誠道:「因為我們接觸的都是壞人,低級別壞人派出所就搞定,普通壞人有刑警隊,幹嘛要Z7,就是最壞的壞人才需要Z部門。走了,走了。」
左羅忙道:「反過來說,也許周斷也是有可能是壞人?」
蘇誠走到門口,回頭想了一會:「也許……不能讓吊死鬼出題,我們來答題。卧槽,再說吧。你也下班約會,這半個月下來夠嗆,能不能讓我腦子休息一會?」
蘇誠和許璇通過門衛,走向汽車,許璇將鑰匙遞給蘇誠:「你沒出現時候,這些問題都是我和左羅討論,當你出現后,我突然感覺自己沒有發表意見的需要。」
蘇誠道:「親耐滴,別誇了。這個案件從五忍到丁山,我錯了也不少,最後如果不是運氣原因,拿不下丁山,而且丁女和丁子這邊我並不滿意。」雖然不滿意,但是只能做這麼多了。
「運氣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好了,你很棒,但是也是人,上車吧。」許璇不吝嗇誇獎自己男朋友的優點。很多男性最需要認可的人就是女朋友,妻子。
蘇誠上駕駛位拉安全帶沒動,看了許璇一眼,許璇無奈俯身過來幫忙系安全帶,吃點豆腐,蘇誠發動汽車,還是平穩的開動了。蘇誠道:「反過來說,吊死鬼也是人,也會犯錯。」
許璇問:「你們好像有什麼事我是不知道的。」
蘇誠道:「那你就當不知道好了。」
紅燈,蘇誠穩穩停在第二位,前面是一輛敞篷跑車,副駕駛和駕駛正在趁紅燈時候接吻,嬉笑,吃豆腐。蘇誠看許璇,許璇道:「喂,開車正經點好嗎?」
蘇誠一笑,連續按下喇叭,然後許璇只看見跑車『轟』的衝過了紅燈……蘇誠陰笑:「讓你秀……」
「會出人命的。」
「首先在法理上我沒罪,我只是按了喇叭,他誤會是他的事。其次,現在是對面右轉,視線開闊,出事可能性極低,並且還是黃燈。」
許璇好奇:「你不是盯著我看,怎麼知道跳黃燈?」
蘇誠道:「你以為我注意的是你,其實我注意的人行道燈,通過人行道燈可以推測出紅綠黃燈。」
綠燈,蘇誠開車,道:「這些是當年大菠蘿訓練我的一個手段,唉……」蘇誠輕嘆氣,如果非要說蘇誠有心愿的話,那就是沒有幫大菠蘿報仇,匯總很多信息,基本可以斷定大菠蘿是非自然死亡。
掌握這方面信息的是塘鵝,蘇誠現在拿不出塘鵝需要的東西和他們交易。看現在塘鵝,進軍亞洲可謂一塌糊塗,在A市被徹底打垮,轉道日本后,又急切殺回A市,又被重擊。歐洲塘鵝在自己老闆運作下,已經慢慢蠶食核心。塘鵝雖然是商業化集團管理,但是本身是不合法的犯罪團伙,這和大董事有多少股權完全沒關係。大董事將塘鵝當生意來做,不得不說其很有冒險精神,只不過黑色規則和現實規則是不同的。
蘇誠已經有成熟的想法,自己老闆吞噬塘鵝對自己來說是件好事,因為老闆可以告訴自己大菠蘿遇害的真相。那老闆憑什麼會告訴蘇誠呢?畢竟這違反了塘鵝的規則,同時蘇誠報酬不包含這一點……辦法總會有的,而且已經有了。
……
許母雖然四十多歲,奔五去了,但是保養的不錯,很有貴婦和女企業家的風範。但是糟糕就糟糕在她是兩種混合體,如同女漢子和淑女一樣,拋去長相不說,在婚姻市場,女漢子比淑女更有價值。女漢子和淑女性格完全不同,一個人難以成為女漢子又成為淑女。許母也是這樣,她想雍容華貴,又想自信自強……
現在是下午五點左右,別墅里還有客人,許母一個坐在二樓陽台看著五連海灣,樓下客廳,兩名穿西裝的人正在核對一份資料,雙方握手。
許璇進門,認識其中一人:「楊律師。」
「許小姐好。」楊律師介紹:「這位是王律師,也是我的同窗,這位是……」
「知道,許璇許隊長,我們見過面。」王律師上前和許璇握手。
許璇有些納悶:「我記得王律師你好像是……」王律師是一名民事律師,他的律師所就在自己父親派出所附近,收費一般,不算高,打的也是雞毛蒜皮的官司,屬於房奴階級,也就是買得起房,但是要累死累活工作才能維持生計的那種。而楊律師不同,他年收入百萬以上。自己母親什麼時候和王律師的代理人會有來往?
許璇介紹了蘇誠,還有兩名律師,三人握手,蘇誠是局外人,一聽就明白王律師在這裡的原因,問:「全部辦好了?」
兩名律師點頭,互相握手,楊律師目送王律師離開,自己拿了文件上二樓。
許璇問:「什麼意思?」
「離婚協議,豬豬。」
「我爸有病,不能遲一點嗎?」
「我覺得有原因。」蘇誠道:「正常離婚你爸不會請律師。」給我一滴水,我能知道它來自大海,因為你不能否定他來自大海。
……
蘇誠和許璇到二樓陽台,讓律師先回去的許母一個人泡茶,許璇忍不住就問了。
許母道:「姑娘,我們家現在值錢的就是這套別墅,三千三百萬,我把這別墅給你爸,你爸會轉到你名下。」
蘇誠問:「阿姨,是不是有什麼麻煩?」
許母道:「還不是錢,前年我們對某個項目進行投資,現金周轉還缺一些錢,各股東進行了增資,這是一筆私人貸款,說實話,我自己都忘了。本來我以為退下來就退下來,早上才知道銀行戶頭被凍結,原本戶頭裡面本來還有五千多萬,算是遣散費。」
蘇誠問:「那差價是?」
「還少兩千萬,楊律師很能幹,和銀行談了,兩千萬就不付利息,兩年之內還清。」許母道:「我真不想賣這套別墅,這是我最後能留給璇子的一點東西。」封不動產要起訴的,但是金融方面不一樣,諸如欠信用卡的錢,銀行會單方面將你銀行的資金凍結,他不能私下拿這錢去沖賬,但是可以通過起訴來強制還款。
雖然別墅價格三千三百萬,但是這叫有價無市,價格是明擺的,但是成交很難。為了成交就必須壓低價格拋售。七扣八扣之後,剩餘的錢勉強能買偏市中心一套商品房。
蘇誠道:「按照我所知道的,如果還不上這筆錢,銀行似乎也不敢阿姨怎麼樣,反過來還會給阿姨提供貸款,讓阿姨東山再起。」
「東山不會再起了。」許母道:「我是帶著富二代光環,在賺錢的契機進入這個市場,憑藉膽大心細殺出一條血路出來。這些年來我早應該改改自己的作風,市場規則一步步完善,風險也伴隨著提高。」
許璇道:「我會和我爸那邊溝通,房子不過戶,賣了,我們在開發區買一套房子,一百六十平米,全部下來也不過三百萬左右。剩餘部分錢,投入理財,我們生活雖然不能像原來那麼奢華,但是我覺得也比很多人強的多。」
許母道:「我已經決定了。」
許璇道:「我已經決定了,媽,現在我做主,好不好?你也別操心那麼多事,你不是一直想抽時間走走國內山水,那就去玩。」
許母還想說什麼,蘇誠道:「阿姨,你留幾百億家產,是想讓璇子過的開心點。按照你的方法辦,璇子肯定不開心,這一輩子都會有個梗在心中。」
許母慢慢點頭:「好吧,許璇你如果決定了,我就再麻煩楊律師幫忙找下買家。」
「當然決定了。」許璇道:「那個,我爸……」
許母搖頭:「你爸內心自尊心很強,有些事情他是不可能接受的。你這點和你爸很像,小蘇,如果你將來有這方面的事,我女兒和普通人不一樣,是肯定會和你離婚。」
蘇誠回答:「除非在不可抗拒的情況下,否則我相信我的理智。」
許璇不滿問:「什麼叫不可抗拒的情況?」
蘇誠苦笑:「我這不是接觸的壞人都是按『打』算的嗎?誰知道哪個壞蛋會出什麼陰招。」
許母制止許璇:「挺好,這句話聽起來有些不順耳,但是說的讓我信服。」
蘇誠謙虛道:「那是必然的,璇子說過,她結婚就不會離婚,但是可以守寡。」
「哈哈,璇子這話太過份了。」許母道:「璇子,你點下外賣,不要從大酒店叫了。」
「恩。」許璇去裡面房間上網,點餐去。
蘇誠見許璇走了,問:「阿姨,你會不會覺得華太太有點……」
「很多董事都覺得華太太仗勢欺人,欺人太甚。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後來就豁然了,從當時我們角度來看,沒有華太太,我們都得破產,全球能源會被各國本地企業收廢品價格收購。誠然華太太壓低了價格,但是這是生意,不能怪她,A市這麼多大富豪,只有她一個人願意出手。這不是趁火打劫,這是雪中送炭。」
蘇誠佩服道:「阿姨你能說這話,心胸不是一般的開闊。」
「哈,小蘇你就會挑我愛聽的說?」
蘇誠賠笑一會,道:「其實……華太太一直在我們七組關注名單中,說實話,我本人是不太想動她的。阿姨,你覺得華太太是個怎樣的人?」
「商人。」許母想都不想就回答:「逐利之商人,她非常精明,從來不做虧本買賣。很多時候大家只看見她的有情或者她的無情一面,實際上都是所處位置不一樣,看待她的行為就不一樣。她非常單純,就是商人,她不愛國,不恨國,不喜歡政客,也不討厭政客,有點無欲則剛的味道。」
諸如城管,當小販干擾你的正常生活,你就覺得趕走小販的城管可愛。當小販沒幹擾你的正常生活,有些人就會拿起鍵盤砸向城管。一件事情真相明明白白,但是因為所處的角度不同,就會有各種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