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意外收穫
於是左羅又成為了名人,之前葉娜粉絲出賣了左羅信息,被討伐,這次又出現了左羅和葉娜拍拖的新聞,這種反轉讓大家膛目結舌。盧娜在第一時間連線了葉娜,葉娜面對這問題,思考很久回答:「是還是不是,我不知道。」
盧娜:「據說左羅明天晚上要去葉家吃飯,見你的父母,是嗎?」
葉娜驚訝:「你們怎麼知道?不過不一定是明天,我現在還在瑞士?」
這就足夠了,盧娜直播連線,直播一出,誰與爭鋒。公共關係科聯繫左羅,說有很多記者要採訪,看左羅是不是能上一期的警訊。葉娜打電話問,他們怎麼知道你答應要來我家吃飯?明天我趕不回去,下星期行不行?
左羅回了個行字,掛電話,他現在想靜靜,坐在辦公位,對面是小人得志的蘇誠,這不是讓左羅最心煩的。低頭在一邊一聲不吭,裝沒事的白雪也讓左羅抓狂。自從蘇誠在城堡時候點明了三妹子喜歡左羅之後,左羅就很擔心自己進入這種三角圈中。
回到會議室的許璇同時也疑惑,如果蘇誠和馬丁有類似對話,知道被竊聽,為什麼敢那麼正義凌然的報復左羅?或者說,蘇誠知道是自己竊聽了他,所以他故意表現的這麼憤慨?如果竊聽器被取出過,他可以用自己表現說自己被誣陷。如果竊聽器沒有被取出過,他也可以以此表達自己清白。
好亂,都不是省油的燈,實在是難以下結論。
「許隊?」周斷提醒。
「嗯?」許璇回神。
局長有些擔心看許璇,周斷道:「許璇,你帶小組請名單上的人問話,這四個人都沒有案底,留意一下情況。」
「哦。」許璇看手機,已經發到手機上,向大家點頭,辦事去了。
許璇小組集合,兩輛車,資料顯示,這四人都算是比較特殊的人,第一位是派出所雇傭的上戶口的妹子,她不屬於警員,公務員,屬於政府雇傭人員,合同工。薪水一般,沒有權利,唯一的好處就是能查閱本派出所戶口信息。u盤資料顯示,塘鵝以一萬元搜索一個人的信息。查詢結果是無。
小姑娘可能不知道,但是許璇一看就知道這叫投名狀。塘鵝對此人是否存在一點興趣也沒有,關鍵是你收了一萬,幫助塘鵝非法查詢市民資料,按照a市規定,這屬於職務犯罪,要坐牢的。所以下次塘鵝真的需要她幫助時候,就可以用上她了。
派出所小姑娘還在忙碌,熱情的接待轄區民眾的戶籍變更等申請,挺忙的,不過社區居民都能理解,很友好的排隊等待,大家都比較熟悉,聊聊天,氣氛不錯。許璇他們來了,剛和小姑娘說兩句,小姑娘就崩潰了,連連解釋,自己生活很困難,又沒有生活技能,文化水平不高,是a慈善幫忙聯繫的工作。而且那人不是直接給錢,而是網路上認識,知道自己家庭需要錢,所以借給自己一萬塊。過了幾天,讓自己幫忙查一個人,說是自己失散多年姐姐,看能不能找的到。小姑娘說這不行,那人就說,一萬塊就算酬勞,不管有沒有結果。小姑娘尋思一會就答應了。她還把查無此人的搜索結果拍攝成照片,發給了那網路朋友,網路朋友很大方表示沒事。兩人隔三差五會聊兩句,也沒有其他情況。
小姑娘就不用帶回去了,派出所負責處理此事。至於後果,許璇沒有興趣知道,但是職務犯罪是殺雞儆猴的重災區,抓一個干一個,朝最高量刑判。也許這樣小姑娘很可憐,很倒霉,但是殺雞儆猴的意思就是這樣。政府公信力豎立不是抓大抓小問題,而是建立法律微信,由法律來約束權利。a市年輕人都不喜歡政府僱員的職務,收入不高,沒有額外福利,還經常被查。公務員還好,收入比政府僱員高,也算是鐵飯碗,生活穩定。
第二位還是政府僱員,南區區政府車隊司機,一位名叫吳大江的40多歲司機。政府車隊工作很靈活,基本是哪邊需要去哪邊。同時也為領導開車,通常情況下沒有隸屬哪位領導的專職司機,除非是特殊情況。至於領導喜歡不喜歡你這位司機和你工作沒關係,他不能換掉你,除非你有違規行為。特殊情況指的是敏感部門,比如招商項目領導,在項目期間只使用一名司機。
吳大江就是屬於給特殊情況開車的人員,他曾經是一名特種兵,駕駛技術非常好,一方面指開車很穩,一方面指飈車很快。需要飈車的除了消防和救護車外,還有一種是警車。吳大江專職就是南區警察分局局長開車的司機。
分局局長是位女性,在五次考核才過科二之後,明智的放棄了考取駕照,對自己對別人是一種負責任的態度。
吳大江工作很累,分局局長通常是沒有規律的上下班,半夜遇見緊急情況就得去工作,畢竟罪犯是不規律犯罪的。他必須隨叫隨到。這七年來,吳大江也是任勞任怨,可是孩子不爭氣,在外地工作刷信用卡,兩口子還了一筆又一筆。(身邊好多年輕人透支消費刷信用卡,情況可以說是比較嚴重,最後多是父母買單,但是禁不住誘惑繼續刷。投資失敗可以理解,透支消費最好是不要。再者,自己欠的錢,跪著也要還完,別老惦記父母的一畝三分地。)兒子就一個,打了,罵了,甚至翻臉了,但是離家出走的孩子還不上卡債就要坐牢,父母拚命還是得還。因此吳大江也成為了塘鵝的獵物。
吳大江在分局的休息室看報紙,許璇等人到達,亮明身份,說明找他的原因。吳大江似乎鬆口氣一般,全招了。
吳大江的孩子這幾年來刷了四十多萬的信用卡,怎麼花的?吳大江不理解,孩子說要戀愛,每年無數的情人節,還要充面子,還說吳大江不懂,現在談業務,人家首先要看你外表。加上年輕不能虛度,和女朋友去各地旅遊,也需要錢。最狠的其實是銀行,按照規定,年輕人額度是比較低的,一萬了不起了。但是在你欠債,又還上后,你的額度會暴漲,因為你信用好,真實案例中一個大學生信用額度破百萬,原因是父母賣房還了幾次。銀行才不管你從哪弄錢來還。最應該責怪還是年輕人本身,沒有控制力。(這點希望大家引以為戒,身邊例子太多。諸如某寶一樣,當初上某寶的初心是為了省錢……)
一個月前,應塘鵝要求,吳大江在汽車內安裝了錄音設備,當時吳大江正在南區分局地下停車場等分局局長,分局局長到達,打著電話,示意在旁邊吸煙的吳大江先不要進車內,自己在車內打了五分鐘電話,然後離開,再給吳大江打電話,說先不用車,讓他去休息。
吳大江拿到錄音設備,一聽,驚呆了,原來有人求分局局長幫忙向法官求情,分局局長竟然直接開價三十萬。這是要逆天啊。吳大江利用分局局長司機的身份,悄悄的查詢了相關案件。原來是兩個小夥伴去湖邊玩,打鬧中甲把乙推到湖裡淹死,甲的父親是富人,分局局長向法庭遞交了求情信,說甲今年十六歲,在學校品學兼優,認罪態度好,甲家人積極賠償,積極道歉,得到乙家庭諒解。最終以過失致人死亡判處了緩刑。
許璇一聽也驚呆了,翻看u盤資料,上面寫了錄音,但是沒有錄音資料。許璇不敢怠慢,立刻聯繫內務局,內務局也不敢相信,陸任一帶人風風火火到達分局,吳大江很肯定自己做的一切,並且表示自己不是要寬大,自己也不要寬大處理,自己說的絕對是事實。
事關重大,陸任一暫時不敢動分局局長,悄悄將吳大江拉走,然後查詢資料,詢問甲的父親。
甲的父親原本不承認,在檢察官同意的情況下,終於承認自己聯繫了分局局長,分局局長表示要三十萬,甲就給匯到指定賬戶去了。聯繫時間和吳大江說的一致。查詢賬戶,發現是分局局長姑姑的賬戶,並且錢已經被轉走,轉到境外一家皮包公司。陸任一找到分局局長姑姑,她說明這張卡自己一直沒用,一天分局局長深夜給她電話,她兒子把卡拍照,把密碼一起給了分局局長。姑姑兒子說,表姐說工作原因需要一個乾淨的賬戶,他們相信她,於是就給了分局局長。
這下沒說的,動手吧,分局局長被請到了內務局。
但是分局局長面對指控,完全不承認,不僅不承認自己收錢,也不承認自己給姑姑打電話。詢問那天深夜在幹嘛,分局局長回憶說自己應該是在家裡看某案件資料。
但是陸任一通過伺服器,將姑姑兒子發給她的卡照片和密碼信息還原出來,技術科認證,信息沒有被篡改,也有她當天深夜和姑姑的通話記錄。
分局局長改口,那天自己睡著了,被電話驚醒后,睡不著,才去看案件資料。分局局長很肯定,一定是有人在那天晚上盜竊了自己的手機聯繫自己的姑姑。至於吳大江指控,應該是和自己長的很像的人冒充,因為地下停車場光線非常昏暗。
陸任一思慮許久,拿起電話:「局長,我需要一個專案小組,和內部有關,左羅、蘇誠、光頭……恩,目前我只相信這三個人……蘇誠是明擺的壞蛋,我反而願意相信……好的。」
……
內務局刑偵力量和技術力量是極其薄弱的,他們一般面對是內部蛀蟲,通常要麼為錢,要麼為權,要麼為女人,但是看這個案件似乎不找人幫忙是不行了。
光頭,左羅,蘇誠三人靜靜的聽陸任一介紹,結束后一分鐘,是無比尷尬的沉默,三人都沒有開口,各自心中盤算。陸任一隻能點名:「左羅。」
左羅道:「時間軸很奇怪,分局局長姑姑銀行卡是在一個月前,分局局長寫求情信,是一個月,吳大江竊聽是一個月前。吳大江被人要挾,錄製了一次分局局長的錄音,恰巧就是分局局長受賄的錄音。更巧的是,毛小蘭提供的u盤內沒有錄音副本,唯一證據是吳大江自己聽了錄音。」
陸任一打斷:「不是唯一證據,分局局長的姑姑承認她借卡。」
左羅搖頭:「a市有四個分局,一個分局局長管轄百萬人口,這樣的一個人,她受賄,有可能。但是用姑姑的銀行卡來受賄,又知道轉移到瑞士銀行,這也太奇怪了。」
光頭道:「我聽下來,主觀判斷,誣陷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
左羅問:「誣陷的目的是什麼?南區分局局長確實是刑偵副局長的最有力競爭者,但一個月前,馬局還沒有離職,刑偵副局長職位還沒有空缺。蘇誠說話。」
蘇誠有些艱難的開口,問:「首先我們要知道對手是誰?假設分局局長真受賄,那對手就是分局局長,我們可以調出分局局長的履歷,來看看她都和什麼罪犯打過交道,她可是二十年經驗的老刑警。然後你們不覺得風險很大嗎?和別人打電話要賄賂,這是腦袋進水的行為,要知道電話錄音不是高科技。行賄者和分局局長非親非故,難道不會留一手嗎?另外一個情況,假設分局局長被誣陷,那我們對手檔次就高了,從u盤來看,我們的對手是塘鵝,塘鵝誣陷了分局局長,打算以此要挾,或者關鍵時刻讓分局局長停職,甚至幫助他們。」
陸任一道:「從邏輯上說,分局局長受賄是行不通的,對嗎?」
「對。」
「那證據上呢?」陸任一道:「就算我們都相信分局局長,但是證據在這裡,怎麼推翻?首先是吳大江的口供,我經驗不足,但是我認為很真實。」
蘇誠三人也看了吳大江的審訊交代錄像,點頭:「我同意。」
陸任一道:「其次是分局局長姑姑,有通訊記錄,姑姑和姑姑的兒子都說明情況。分局局長承認和他們不僅沒有仇怨,他們還是分局局長除丈夫,孩子之外,目前最親的親人。因為事隔一個月,分局局長記不起自己當晚的行為。這條證據是最致命的,真金白銀的匯款記錄,真金白銀的轉賬記錄。姑姑的口供絕對會被法官採納,因為連分局局長不認為姑姑會冤枉她。」
陸任一說完,大家都靜靜沉思,蘇誠思考是矛盾論的陰謀說,左羅思考的是證據鏈的完整性。如果是誣陷,面對這樣證據,警方是無力推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