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 惹事
晚上十點多，三人幾乎沒有交談，吃點東西，看看資料，馬丁發現蘇誠對資料已經沒有太多興趣，知道蘇誠心中有數。要說推理，馬丁對蘇誠能力還是服氣的。椅子慢慢靠到蘇誠身邊，看見林卿上個洗手間，低聲：「兇手是a嗎？」
蘇誠問：「為什麼這麼想？」
馬丁道：「從證據來看，十有八九是預謀犯罪。b雖然偷窺死者，但是屬於性犯罪，性犯罪通常來說缺乏預謀，多數是激情犯罪，他們在無意間跨越過自己行為底線，除非是慣犯。再看c和死者爭吵，c的妻子知道他們之前的關係，一怒離開。但是妻子還是回來了。c有殺人動機，因為泄憤死者破壞了他家庭。但是我認為更多是爭吵升級，激情犯罪。a不同，a和死者竟然沒有矛盾，鄰居也說不出他們是否有矛盾，a更像是殺人的人。」
蘇誠道：「a這種性格的人確實有潛力成為預謀殺人犯，但是a在和c沒有矛盾情況下，加上a是思考成熟的男性，突然因為意外殺人有可能，但是預謀……我可以排除a是兇手最大一個原因是，他的生活就是公司，家裡，兩點一線，生活單調的可怕。這似乎形成了一種習慣。根據警方口供，在案發後到屍體被發現24小時時間，a仍舊重複自己兩點一線工作，並且公司同事認為無異常。」
馬丁道：「除非他本就有反社會人格，或者是個殺人狂，否則肯定會有額外的情緒，激動，興奮，擔憂，害怕之類的情緒。死者下體損傷表明她是被強，同時沒有dna表明兇手帶了小雨傘……會不會是a的孩子？口供說，兩個孩子很喜歡死者，經常和死者在一起。」
蘇誠道：「大女兒十四歲，小兒子十歲，拋開其他因素，我認為他們不具備預謀犯罪的能力。」
馬丁問：「那你覺得兇手是？」
蘇誠一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馬丁道：「我們畢竟是同一個戰壕的，你是顧問，我是警察。」
蘇誠道：「你和林卿啪啪啪的肉體關係，我覺得超過了我們之間的工作關係。」
馬丁道：「她也是這麼想的。」
蘇誠問：「你知道不知道她有病？」
馬丁一驚：「hiv……不過男女辦事傳染率其實很低的。」很多故事說hiv女性報復社會，夜夜換新郎。其實吧，這種行為讓對方中獎機率很低。目前研究表明一次辦事的中招率為1%（也有說千分之一，基佬機率很多倍於異性。），三個月才能幹掉一個。
蘇誠笑：「倒不是那麼致命。」
馬丁獃滯，馬丁還真不怕致命的，hiv機率低。但是不致命的就代表傳染率高，治癒難。馬丁急問：「病毒性還是細菌？」病毒性的病很難治癒，甚至難以治癒。
「不知道。」蘇誠搖頭：「我對林卿只有側面了解，否則早被發現了。情報未必屬實，純粹推測，順便說一句，離我遠點。」
林卿從洗手間出來，蘇誠立刻拉椅子離開一些，似乎兩人正在說林卿壞話。林卿看著兩人，走到兩人面前站立：「我說兩位紳士，你們是打算將我犧牲，還是我們一起合作？」
蘇誠帶酸氣道：「你和他是戰友，和我又不是。」
林卿一笑，湊到蘇誠面前：「我不介意和你也成為戰友，如果這樣能讓我們合作的話。」
蘇誠看著林卿，林卿一拉將蘇誠拉離座位，朝洗手間走去……
我特？蘇誠剛和自己說林卿有問題，自己就送上門去？嫉妒自己和林卿剛才在洗手間做的羞羞事？發克，林卿故意來這手，是要挑撥離間，在三個人中掌握主動權。蘇誠你怎麼就中計了呢？蘇誠沒告訴自己誰是兇手，但是在專業的女性的辦事環境中，十有八九得泄露……那最麻煩不就是自己了嗎？
就在這時候，洗手間的林卿已經把褲子脫了，女性不脫衣服，脫褲子就是想早點完事，但是蘇誠的前戲比較長，一抱林卿，腦袋就朝t恤里鑽，林卿面無表情的配合呻吟兩聲，表示自己很享受樣子……然後心中一咯噔。
蘇誠右手在林卿後背寫字：「鬼團多久會到？」
林卿將蘇誠拉出自己t恤，自己鑽到蘇誠t恤，寫字：「你怎麼知道？」
12小時發射一次定位，也就是說林卿在赴約前自己給自己注射了皮下定位器。肯定不會馬上啟動，應該設置了一小時或者兩小時后啟動。雖然定位器被唐春沒收，但是蘇誠知道鬼團最少定位過一次林卿位置。不過這種一次定位應該不太夠用的，否則已經找上門。畢竟人口基數太大，絕大多數是平面定位，沒有立體定位。即使第一次定位精確到兩平方米，在商品房中，就有幾十層的目標。
蘇誠絕對不想鬼團來這麼快，鬼團知道自己清楚林卿身份，一個可能林卿沒有作用，殺了滅口。一個可能是讓蘇誠這死人保密。蘇誠不確定林卿知道多少，如果林卿知道的太多，林卿被掛，接下去被掛的就是自己。自己需要一個談判空間和時間，顯然鬼團攻擊者不會給予。其次是唐春，不要小看唐春，萬一鬼團襲擊暴露，自己三人就危險了。突襲成功，自己可能被炸死，突襲不成功，暴露的唐春逃跑前肯定不會吝嗇三顆子彈。
自己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上，否則自己幹嘛和唐春討論規則，直接談理想，聊人生，說哲學，然後挨一槍子不就齊活了嗎？
林卿：我不知道。
蘇誠：他們來，你可能會死。
林卿：我已經暴露。
蘇誠：不，只有我知道你身份。
這種交流很難，所以兩人交流一半靠想，一半靠猜，林卿很聰明，知道蘇誠意思，林卿秘密只有蘇誠知道，蘇誠到現在沒有對外說林卿身份，林卿不知道應該怎麼選。
林卿：怎麼對外溝通。
蘇誠：打架吸引。
林卿明白，不管怎麼選，得通過鏡頭告訴自己的人，目前的情況。
林卿拉蘇誠褲子，蘇誠開口：「幹嘛？」
林卿：糊弄。
蘇誠推開了林卿，自己沒興趣和公車辦事。蘇誠拉開門走出出去，馬丁就在外面，顯然在偷聽：「這麼快？」跟著蘇誠來到房間中央攝像頭椅子上坐好。
林卿出來，很抱歉對馬丁道：「對不起，為了得到答案，我沒有辦法。」
什麼意思？蘇誠憤恨道：「我沒想到你就是為了拿到答案。」
林卿嘲笑：「那你以為你有什麼價值？
蘇誠反問：「他有什麼價值？」
「嘿，夥計。」馬丁不滿：「我很有價值。」
林卿道：「人家最少比你長。」
「……」屎可忍，尿不可忍，蘇誠過去一腳把林卿椅子踹倒。馬丁忙攔住，沒想到林卿反擊給了蘇誠一腳被馬丁吃下。
馬丁回頭看林卿，被蘇誠一個膝頂下身，大怒，一拳頭把蘇誠放倒在地。林卿來一句：「逼他說出來。」
有道理啊，對蘇誠不能太客氣，馬丁拉蘇誠，將蘇誠腦袋壓在椅子上：「兇手是誰？大家和氣生財嘛，作為一個警察我不想動手，但是為了自己生命安全，你別逼我。」
「兇手……」
一聲手槍保險聲音，唐春在黑暗中道：「放開他。」
唐春走過來，手槍對準馬丁，馬丁舉手後退：「規則沒說不許攻擊同伴。」
唐春道：「我必須保證你們的安全，這遊戲才能進行下去，他知道遠比你們知道的多，他對我來說最有價值，明白嗎？坐下。」
三人坐到椅子上，唐春站立在蘇誠和馬丁面前問道：「蘇誠，你想幹什麼？」
蘇誠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們兩個老實點，如果你們會被美色誘惑，也沒資格站在這裡。我再重複一遍，這是個集體闖關遊戲，我希望你們能同心協力。」
馬丁心中疑惑，奇怪，唐春不喜歡三人內訌。
唐春看蘇誠：「蘇誠，別以為你自己推理能力很強，你連關鍵證據都沒看。這句話算是我給你的提醒。」
技術科……
許璇代替姜玉負責指揮部會議，姜玉當然負責更重要的桑園布控，當看著蘇誠和林卿離開攝像頭，很快傳來林卿的怪聲，技術科掐斷了錄播的聲音，但是許璇這邊聲音還是提供的。許璇一直提醒自己，專業，冷靜，專業，冷靜，但是內心卻頗為煩躁。就因為她理智，她知道洗手間一定有攝像頭，這兩人聲音不是無的放矢。
馬局沒注意許璇，道：「林卿左手在幹嘛？」
技術科立刻鎖定，只見林卿左手打著手勢，幅度不算大，但也不小，因為唐春在和蘇誠和馬丁說話，林卿身體遮擋了左手，唐春並沒有發現。
「不是手語。」技術科人員回答。
馬局問：「摩斯密碼嗎？」
技術科人員否認：「不是，看起來好像是專業聯絡暗號。」
馬局問：「許璇，你認識這手語嗎？」
許璇搖頭：「不認識。」
這時候電話震動，馬局看來電開擴音：「說。」
左羅道：「時刻注意蘇誠。」
「理由。」
「蘇誠不會吃飽撐著去挨打，不會吃飽撐著在許璇可能觀看情況下去和林卿勾搭。他主動惹事一定有理由。」
許璇臉一熱，大家努力不去看她，馬局道：「知道了。」
唐春離開，三人互相嘲諷兩句，很快唐春又返回，站立在林卿面前：「你知道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回放？你知道不知道你們行為很可疑？」
林卿求助看蘇誠，唐春道：「把她捆上。」將槍口轉向蘇誠，再轉向馬丁。
林卿急忙搖頭：「不要。」
但是馬丁和蘇誠只能拿起地上繩子，中途發生一些體力角斗，但最終還是把林卿捆在椅子上。蘇誠還勸慰道：「既然被發現，承認就好了。」
蘇誠捆好后對唐春道：「既然你發現，承認后就放過她吧。」好人還是要做的。
唐春看蘇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出的主意。」
蘇誠苦笑：「機不可失嘛，誠實點能不能不挨揍？」
然後蘇誠被踹了小腹，癱坐在地，唐春不理會蘇誠這個戰五渣，走到林卿面前舉槍：「規則就是規則，現在給你三十秒說明你剛才對外通訊的內容，否則就去死吧，這個遊戲兩個人就足夠了。」
林卿識時務，立刻道：「我告訴朋友，如果找到我，暫時不要動手，除非我給出暗號。」
唐春問：「為什麼你朋友會知道？」
林卿道：「有一枚定位器是我被綁架一小時后啟動一次的。」
唐春想了想：「一次啟動只能定位百米範圍。」他對這型號定位器很清楚。
蘇誠道：「就因為知道這點，所以她才敢說，如果是精確定位，林卿是不敢說的。」
唐春道：「也許她沒有說，還有一枚定位器也啟動了一次。」說著，左手拖拽了林卿的椅子拉向洗手間。
蘇誠道：「按照你剛才說的，她說的是實話，你就……」
唐春道：「我不會殺她，但是為了真話，必須給予懲罰。」
於是兩個男人就看著林卿被推拽進洗手間，林卿一路喊：「救我。」很快只聽見悶響，顯然嘴上被捆上了膠帶正在挨揍。
蘇誠嘆氣：「看來現在不是尿尿的時候，你有興趣英雄救美嗎？」
馬丁一愣：「救誰？我什麼都不知道。」
「拔x無情，佩服佩服。」趁機跑？不要想太多，你面對是唐春，不是痞子。
……
技術科會議室一臉懵圈，什麼？蘇誠根本就沒有發出任何信息。或許是蘇誠有林卿前車之鑒，所以不敢發出信息？不對，蘇誠就是要利用林卿吸引注意。這是左羅的分析，一起混了幾個月後，左羅對蘇誠的陰暗心態非常了解。蘇誠惹事，表現出賤的一面，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左羅道：「除了手勢，口語也可以傳達，但是平時傳達時候，能引起我們注意，就可能會引起唐春注意。唐春沒刪掉林卿手語這一段，說明唐春並不在乎。製造騷亂，特意引起我們注意，然後……既然被發現……承認就好了……蘇誠不是說廢話的人，還搞的那麼二百五……」
左羅突然道：「既承，既承，機誠，這麼押韻？蘇誠認為房產是集成、基層，幾層，有積塵、忌辰……繼承……」
馬局道：「基層吊頂？不太像，基層？第一層？不會。有積塵，有可能，但是蘇誠可以直接說有灰塵，這不算傳遞消息……繼承，難道是繼承，蘇誠認為這套房產是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