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 尋人
蘇誠開解白雪：「左羅要宋凱給出葉娜的資料，宋凱在那邊墨跡，連接網路多難，入侵葉娜計算機需要什麼什麼步驟……左羅又不是修電腦的，他不需要知道window為什麼能啟動，啟動內容是什麼，他需要一個結果。而你呢，生怕做不好事情，每次都要解釋一句，業務不熟悉，或者第一次寫報告，第一次煮早餐，第一次用這個牌子的燃具把握不好火候……其實過程不重要，我和左羅覺得味道好就好，不好就不好。上次寫的復仇報告並不好，左羅看了后皺眉，而你連忙解釋自己沒寫過類似的報告，你解釋了五分鐘，左羅沒揍你我覺得他性格很不錯，他忍受了五分鐘后告訴你，能用。」
「自信點姑娘，你搞砸了，大家會理解你。你搞好了，大家會佩服你。等你慢慢熟悉業務之後，自然什麼都能弄好。你拿駕照沒多久吧？刮蹭了，大家理解你是新手。但是你如果因為擔心刮蹭，擔心大家責備你，那麼你這輩子開不了車。」蘇誠最後道：「你天賦不錯，但是能不能比許璇左羅他們更出色，就要看你能不能過自己的心理關。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蘇誠對白雪一笑，站起來到自己房間穿西裝。去肯定要去，許璇都上門了，怎麼能不去呢？不過48小時時限，你著急什麼呢？而且白雪還熬煮了米粥，總要對得起白雪的辛勤勞動。所以蘇誠覺得許璇最近焦躁了一些，缺乏耐心。不過女人嘛，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天。
……
蘇誠乘坐是普通計程車，田龍已經辭職了，蘇誠出的點子被田龍採納，田龍和自己妹妹『偶遇』之後，就搬去和妹妹一起住，然後和雷素芬的見面……田龍寧可幹掉蘇誠，也不告訴蘇誠，目前似乎沒有苟且在一起，但是又有苟且的跡象。現在田龍成為了一名城管臨時工，是雷素芬介紹的工作。每個月兩千多塊錢……雖然錢不多，但是不用開計程車那般勞累。田龍找蘇誠，求橫財，蘇三幫助田龍弄了一家海外皮包公司，說是田龍和朋友合夥開的，現在公司大有起色，每月田龍能拿十萬元左右的分紅。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十塊錢以下的香煙，田龍嫌辣……雇傭兵那會，都是直接嚼煙絲，你幹嘛不說辣？現在買了輛小車，每天當著城管，接送妹妹和雷素芬上下班，生活樂無邊，早把蘇誠這個當老闆的給忘記了。
蘇誠下車，雖然太清湖沒有封鎖，但是到處可見便衣和制服警察，很多過往的人都會停步觀看，猜測發生了什麼事，甚至有人認為是外國友人丟了輛自行車。早上八點時候，警方新聞發布會已經說明，警方在尋找藏贓點，行動可能還會再持續一段時間，因為偵查需要，目前案件細節不能向外透露。
許璇的下屬正在湖邊馬路那一邊的大樓上索降，這棟大樓設計很有風格，外牆很多地方可以藏人。許璇掛著耳麥站立在馬路邊，一邊看著下屬，一邊和下屬溝通。
「嘿。」蘇誠走到許璇身邊說了一句。
許璇當沒看見：「x4區域有盲點。」
「大姐，你要找一個地方，能讓男孩存活48小時，然後男孩不會朝下扔東西的東西。你看大樓的裝飾燈，全部是招惹蚊子的，如果把孩子放在這些盲點，昨晚他已經被吸幹了鮮血。」
許璇轉頭看蘇誠：「良心發現了？」
蘇誠深表慚愧表情，回答：「是的。」
許璇無奈嘆口氣：「對不起，不過請你理解，畢竟是個小孩。」
「其實我不幫忙，會有人幫忙。」蘇誠道：「我來不來現場無關緊要。」
許璇疑問：「為什麼這麼說？」
「狼律師一直都很低調，為什麼突然要佔這個風頭？我們閑聊說起過，大家都認為狼律師外面有個團隊。從狼律師的履歷來看，這是一夥並不普通的人，最少狼律師本身不是一個普通的罪犯。他一直沒有索取什麼，偶爾給你們一些信息。這次他索取了，說明這件事對他和他的團隊來說很重要。一個投資者不會把籌碼押在別人身上，所以狼律師的團隊肯定也參與了尋找小比利。他們是專業人士，和我拿個翻蓋手機的人肯定不同。所以不要著急，坐下來，喝杯茶，等著熱心群眾給我們提供線索。」
蘇誠讀出了狼律師的信息，如果能想到這一點，自然能讀出狼律師的信息。但是往往很多人想不到這一點。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左羅？」許璇問。
「我又不擔心左羅誤會我沒心沒肺。」
「你怕我誤會……」許璇停頓片刻，感覺這天不能這麼聊，改變話題：「可是，十幾小時來，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
蘇誠一指湖面：「也許那艘垃圾打撈船就非常可疑……你們警察包了陸地的活，但是湖底呢？你們沒覺得湖底是個好地方嗎？弄個氧氣瓶，弄個玻璃罩，把人朝湖裡一扔，48小時后，氧氣用光，人就死了。一個人不喝水能活三天……偵探界有句名言：當你找了屋子90%的區域還是找不到你想找的東西，對不起，那剩下的10%區域也找不到你想要找的東西。我個人猜測狼律師的人和我想法差不多，既然你們警察十幾個時候都沒有從陸地上找到小孩，那麼小孩很大可能就在湖裡。」
許璇問：「是不是要通知水警他們？」
「不用，你不確定湖面垃圾船、遊船是不是狼律師的人，配備有什麼樣的設備，你抓了他們，對尋找小孩來說沒有任何好處。48小時嘛，你們可以先讓他們折騰半天。另外對狼律師要留個心眼，他說他的朋友說服魔鬼畫出一個區域，你們怎麼知道不是魔鬼直接告訴了他藏人的地方？如果第一時間你們就找到孩子，父母會感激你們。但是如果在最後一刻找到孩子，那父母會對你們感恩戴德。我不知道狼律師想對比利幹什麼，但是我認為這個恩情越重越好。」
許璇沉吟一會：「也就是說，狼律師希望通過自己的人找到小孩？」
「對。」也不太像，不知道。
「所以即使我們抓捕了狼律師同夥，對於他們來說也無所謂？」
「我認為是這樣。」蘇誠想到什麼，自言自語道：「狼律師很古怪，他和中東似乎有情結……比利又是中東最大富豪之一……」
許璇喜歡和蘇誠合作的這種感覺，蘇誠總是能想的很周詳，即使是女強人，偶爾也想有依靠的感覺。男人何嘗不是，拼死拼活累半死，能偶爾靠靠大山，何樂而不為呢？只不過，女人依靠叫安全感，男人依靠叫吃軟飯。說好的男女平等呢？
蘇誠道：「我順便提醒一句，我認為有人想殺狼律師。」
「啊？」
「我幾乎可以猜出狼律師的身份……」蘇誠苦笑：「為什麼在你面前，我話就這麼多呢？」
許璇看蘇誠，問：「你為什麼不能做個好人？」
蘇誠問：「你對我有好感，是嗎？」
「只是好感。」許璇道：「……伴隨我了解你的工作，我就知道黑白不兩立。而且……你確實話太多了，我也不想你成為菲洛娜。」
這要換了言情劇，就要臉紅什麼的，但是兩人都是很有理智的，理智的對話，許璇說明自己觀點，她對蘇誠有好感，但是因為兩個原因不能接受好感的發展，一個原因她是警察，蘇誠在壞人。一個原因，蘇誠說的太多。許璇內心很糾結，從警察角度來說，她希望知道越多越好。但是從私人角度來說，她不希望蘇誠因為對自己有好感，把太多信息告訴自己，從而導致蘇誠的死亡。
他們能互相感覺到對方的好感，但是他們內心都無法接受好感的發展。這點許璇比蘇誠要聰明，蘇誠在愛情作用力下，很難控制自己。不過許璇也因此變得有些焦躁。
就在這時，許璇傾聽對講機，讓蘇誠緊張起來，難道自己推斷是錯誤的？媽蛋，推斷錯誤自己緊張什麼？是因為自己在許璇面前丟人，自己難以克制在許璇面前的表現欲。蘇誠內心謝謝許璇，謝謝許璇你提醒我，我乾的是掉腦袋的事情，也謝謝你的堅持。
許璇看蘇誠道：「在工地發現可疑的東西。」
「什麼？」
附近有一片工地，面積不大，是三十年七層老舊寫字樓爆破后重建，目前已經停工十天，寫字樓已經建設差不多，地板瓷磚都鋪好，進入了基本裝修的程序，但是因為拖欠薪水，被法院凍結賬戶，正在過法律程序。
老闆姓高，並不是沒錢，他就是想用錢生錢，打算將工錢拖上三五個月，期間用這錢做點別的事。但是在拖欠一個月後，農民工聘請的律師就出律師信，並且將高老闆直接告上法庭。在a市別以為拖欠工資是好事，將按照銀行最高利率四倍賠償滯納金，一旦超過一個月沒有拿到勞動報酬，那麼農民工就可以起訴老闆。
法律很細緻，農民工的包工頭是一個公司，和高老闆的公司屬於經濟糾紛，不屬於拖欠薪水。高老闆早有對策，將資金轉移，慢慢和你打官司，即使知道必輸，只要能拖延給錢時間，他就能用這錢賺更多的錢。
高老闆自然就是無良商人，他算賬算的很精明，再過幾天，高老闆剛離婚的媳婦收購寫字樓的產權，這一切似乎和稅利、政策等等有關，許璇也說不明白。重點就是，高老闆這棟寫字樓停工了十天。
這棟寫字樓自然也是警察重點搜尋的對象，原本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在幾次篩查后，一位警員在寫字樓二樓衛生間的下水口發現了一枚人類的牙齒。
……
這間辦公樓地板瓷磚已經鋪設好，上面蓋了地毯。洗手間位置，潔具已經安裝好了，分隔兩間，一間是馬桶，一間是浴盆。向施工方了解到，二樓這套辦公區域已經租出去，租的老闆特別要求在他辦公室內安裝浴盆，並且是兩人可以一起洗的那種大浴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要求呢？還能為什麼呢？
因為在裝修期間，浴室還是很髒的，地板上到處是泥水幹了后的痕迹，為什麼會有人類，並且是成年人的牙齒？是裝修工人受傷了嗎？
蘇誠和許璇步行到現場，物證組早一步在調查取證，很明確的告訴許璇：「浴缸內檢驗出強酸成份，具體是什麼還要回去檢驗。」
強酸代表毀屍滅跡，但是並不是倒硫酸就可以的，需要一定專業的知識。比如強緘可去肉不去骨，鹽酸能把骨頭變得非常脆，鉻酸則是比較好用的，高錳酸鉀……等等就不說了。但是要毀滅一個人體的酸，需要大量的強酸，並且具備一定的化學知識。
許璇問：「可以確定是人體嗎？」
物證組組長道：「也許是，也許不是，不知道。」
到了中午，早上休息的左羅和許璇他們一起吃飯時候，已經有了檢驗報告，基本可以確定有大型動物類，包括人體在內的某物質被強酸融化。目前警方已經拆除了下水道，進行全面採證。
這案件也許只是插曲，目前由刑警隊負責，z部門任務還是要找到小比利。左羅小組早上休息了六個小時，但是看得出他們精神狀態並不好，也就在這時候，周斷打電話給許璇：「找到小比利了。」
小比利在哪？小比利在不可能找到的地方，小比利被注射了大量的鎮靜劑，裝進箱子中，然後放到了某小區二十一層一個房間內。這個房間是一對年輕夫妻的房子，在衣柜上有同樣的箱子，這箱子內放置的本是冬天用的衣物，平時不會有人去整理。應該是昨天下午他們上班時候，有人進入他們房間，用裝有小比利的箱子調換了裝有冬衣的箱子。
根據電梯錄像監控，穿著打扮和外形和男主人相似的人在昨天下午四點帶箱子回家，四點十分帶箱子離開。
是誰發現的小比利？是熱心群眾的舉報……這又不是朝陽區，是保護個人隱私的a市，誰能知道你家裡藏了什麼？答案只能是魔鬼良心發現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