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統一立場
美國西海岸某販毒集團的二號人物被逮捕,成為污點證人,幫助警方摧毀整個販毒團伙。二號人物在美國法警的幫助下,改名換姓在墨西哥隱居。復仇殺死了他,並且通知美國媒體,復仇之神重新回到人間。
此後,每半年復仇就有一次襲擊,從美洲到非洲,都有復仇留下的人命。殺人方式也不再拘於其中一種,手槍,狙擊槍,炸彈,毒藥,冷兵器皆有。
這次復仇來到了A市,目標是一個叫蔡若水的中年婦女。
蔡若水是一位名人,全A市大名鼎鼎的名人,她曾經是全A市最大的兒童奶粉生產商,十五年前,因為添加有毒物質,導致全市無數兒童患病,甚至死亡,震驚中外。她被逮捕。經過庭審,最終被判處死緩。后死緩改無期,變有期。因為身體原因,將在本月保外就醫,從監獄回到A市接受治療,距離她的刑期還有三年。
「正義的復仇。」方凌說了一句。
「如果復仇都是正義的,那何必設置警察一職?」左羅道:「每個人心中的正義都不一樣,否則網路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爭論,爭吵。」
方凌對這點並不同意,道:「不可否認,復仇是帶有一定正義感的。」
蘇誠反問:「如果復仇真的是正義的代言人,那怎麼會為塘鵝效力?」
宋凱道:「77號情報,復仇隸屬塘鵝自由殺手。」
蘇誠道:「我作為大菠蘿助手時候,曾經不止一次談起過復仇。大菠蘿告訴我,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有兩面性。很多時候,正義只是一個借口。比如A市大貨車超載,抓到就罰款,罰款原因是超載危險,但是大家都知道,不超載就要賠錢,所以只是罰款。罰款解決問題了嗎?顯然沒有。同樣例子數不勝數,但是和普通殺手不同,佔據道德高度復仇之名的殺手,無論結局如何,都會受到廣大人民的愛戴和歌頌。」
「就以七十年代的復仇來說吧,當時意識形態之爭,卡廷慘案是絕對保密案件,一直到九十年代才解密。美國人知道這事,但為了鞏固二戰同盟,約定保守秘密。好了,問題就來了,復仇是怎麼知道卡廷慘案,並且精確到當時負責的每一位蘇聯將軍?」蘇誠道:「七十年代復仇戰死後,直到現在還流傳著他的傳說,人們歌頌他,讚美他。正因為這樣,加劇了對蘇聯的厭惡之情。波蘭的戰略位置是非常重要的,波羅的海的出海口。復仇所做的事對哪個陣營有利?」
蘇誠繼續道:「大菠蘿告訴我,對或者不對,沒有標準。我在小時候看過一部電影,我來也。說的是一位古代劫富濟貧的大盜,他攻擊富人,將富人的錢給窮人,他的故事在民間廣為流傳。從邏輯上說,拿到錢的窮人變成富人,沒有拿到錢的人自然會仇視他們。好,我來也很不喜歡縣太爺,那請問縣衙門真的沒有存在必要嗎?就如同網路上很多人討厭你們警察,咒罵你們,但誰也不能否認警察的存在是必要的。所以方凌,對和不對,正義和不正義,真的沒有意義。關鍵你們是誰,你們是警察,有人在你們地盤犯罪,你們有義務阻止他。外面呢,很多仇恨蔡若水的人,在他們看來複仇就是正義,警察抓捕復仇就是王八蛋。」
「就塘鵝來說,是個黑色商業集團,從不立牌坊,沒有利潤的事他們是不幹的。也許復仇很單純,只對那些可惡的人下手。但是在塘鵝看來,這些可惡的人是存在很大商機的人。好人仇家多,壞人仇家更多。要麼老祖宗會教導我們,中庸之道,夾起尾巴做人,自掃門前雪。」
蘇誠總結道:「不管這復仇是聖人還是王八蛋,他來了,我們就抓他。如果你們要顧慮他正義或者民意什麼的,就現在提出來,可以放個假,等下次有窮凶極惡的壞蛋再來上班。遠的不說,就說前幾天林煙他們遇害案件,第一、二位死者,都背叛了愛情,只不過因為背叛愛情的人太多了,甚至快成為社會主要價值觀,所以你們覺得背叛愛情很正常,所以謝羽是壞人。」
方凌真誠看蘇誠:「我們幹活吧。」就你話多。
左羅對蘇誠這番說詞很滿意,比自己和方凌討論甚至爭吵要有效的多。
左羅看宋凱,宋凱已經調來蔡若水的資料,道:「蔡若水,四十九歲,在沙漠監獄服刑。在一個月前被診斷出慢性心力衰竭,並且有惡化的跡象。監獄醫生認為,監獄的醫療水平無法治療這種疾病,所以建議保外就醫。A市警方接到申請后,派遣專家前往沙漠監獄,得出同樣的結論。法庭批準保外就醫。居住地點是蔡若水前夫在郊區新陽區的別墅小區。」
蘇誠疑問:「前夫?」
宋凱回答:「蔡若水在案發前一周,和丈夫辦理了離婚手續,當時A市司法還不健全,有人懷疑蔡若水是知道風聲,轉移資產,但是沒有證據,而且還有一些複雜的原因。其丈夫在一個月就獲得紐西蘭國籍,帶了兩位孩子轉到紐西蘭。丈夫父親在五年前去世,留下了這棟別墅。」
方凌道:「別墅十有八九也是當年蔡若水買的。」
「方凌,不要聊沒有意義的事情,明白嗎?」左羅很嚴肅看方凌,夠了。
方凌無奈道:「明白。」她不理解為什麼惡無惡報?特別做為警察,還要去保護這種惡人。
宋凱道:「十天前,蔡若水前夫雇傭了中介公司,全面整理別墅,同時雇傭了英國管家一名,還有侍女若干,司機、保安之類的人員。根據進展,蔡若水將在明天從沙漠監獄啟程,後天上午九點三十分在A市機場降落。」
蘇誠道:「現在有個問題,我們得統一一下意見,抓復仇更重要,還是保護蔡若水更重要?」
這次立刻被方凌抓住:「喂,你一會說我們要敬業職守,一方面又……」
左羅無視方凌問:「你的意思是?」
「這年頭有個東西叫分工,船長運人出海釣魚,如果船翻了是船長的責任,如果人跳到海里和鯊魚搏鬥,那和船長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左羅頭轉側面嘆口氣,回看蘇誠:「你又想抓一組當冤大頭?」
「怎麼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