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死
左羅繼續道:「現在小孩很早熟,初中生和高中生很清楚自己受到未成年人保護法保護,我遇見過不少利用保護法來犯罪的初中生,主要是強X。當發生這種案件時候,媒體就會說,是網路毒害了青少年,實際上是他們的早熟,他們很清楚自己做了壞事後需要承擔什麼責任。上個月,有一個初一的女性嫌疑人,夥同三名同學,綁架了父親的小三,澆汽油,將小三燒死在車內。嫌疑人為表示感謝,請同學們聚餐,包網吧。」
蘇誠好奇問:「這案件怎麼判?」
「未滿十四歲,判不了。」左羅道:「去年A市出台了特別法律,但凡是暴力對待同學,對待未成年人,侮辱,綁架,毆打等罪行,情節惡劣者,將按照成年犯罪進行法律懲罰。目前還沒有涉及到未成年對成年人犯罪的領域。恩?他們竟然是國際高中高二三班的?」左羅畫面放大,看見了一位熟人,頗為驚訝。
蘇誠看那人,是位男性,他對遊戲興趣不大,坐在DJ那邊喝著牛奶。左羅道:「他叫林宏,父母小富,讓他就讀國際高中是希望他高中畢業后出國留學。」
蘇誠驚訝:「我好奇的是,你怎麼認識他?」
左羅道:「他不重要,重要是這個班級有吸毒者。」若有所想,似乎在考慮干點什麼。然後開始放大監控,看每位學生的臉,一一看過去,最後似乎鬆了口氣。
蘇誠道:「我猜測,這個班級有一位你關心的人。」
「劉默的女兒。」左羅也沒隱瞞,道:「那件事情之後,我還有身份,媒體不能打聽我的名字,就算知道也不能使用真名,照片更不可能上媒體了,否則誰放上去,就是妨礙公務犯罪。這算是我們Z部門的特權。但是劉默就沒有這待遇了,事情發生后,劉默女兒壓力很大,最後就轉到了國際高中。國際高中師資力量比公辦學校更強,只不過多是富家子弟,沒幾個人有心求學。」
蘇誠問:「你想搗毀三班的吸毒團伙?」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必須的。」左羅回答后問:「你有更好的建議嗎?」
蘇誠回答道:「你只要去他們班級亮相一下,我保證這些吸毒的人會如同避瘟神一樣躲著劉默女兒。」
「再說吧。」蘇誠說的是好辦法,不過這樣一來,就有點對不起警察這職業。不過,自己會去管這種小案件,本身就帶有徇私性質。左羅道:「周全回來了。」
蘇誠看見了周全的車出現在小區的大門外,左羅接通許璇電話,人朝裡面滾幾圈,裡面比較安靜:「許璇,情況怎麼樣?」
許璇回答:「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左羅:「這不正常,周全療養在家,難得出門一趟,有心人會知道的。會跟隨周全的汽車進行偵查了解才對。」
許璇回答:「但事實就是沒有發現。」
左羅掛了電話,滾回來,看著監控畫面中周全汽車開進周家,道:「我很不安,有種不詳的預感。」
「什麼預感?」
「不知道,說不上來。如果狼蠍真的存在,並且要刺殺周全的前提成立的話,我感覺很不安。」左羅看畫面沉思。
……
西郊無塵觀雖然多了三位外人,但是如同往常一般的寧靜。
兩名便衣身穿道士服裝,保持在周全十米附近,周全此人反倒是很享受這裡的寧靜,和無塵子在側廳聊天對話,品茶問道。
今天是和一位道士下棋,下的是圍棋。
觀外竹林之下對弈,一杯清茶可坐半日,也算是人生難得的雅興。兩名便衣一遠一近,一個在掃竹葉,一個在劈材。
道士拿起水壺,伸手在竹片削成的引水處接水,這是從山間引來的山泉。雖然很多人說山泉怎麼怎麼不健康,但是無塵觀已經喝了幾百年的山泉水了。竹片下是水缸,水滿則溢出流入小溪。
裝滿水,道士將水壺放在身邊的火爐上,這是煤爐,放置在下風口位置,不僅可以給這時節帶來一些暖意,而且也方便燒水。
寂靜無聲,一黑一白,你來我往,竹葉片片隨風而飄,沉浸其中,感受境界的升華。周全也喜歡這份和諧安寧,但是在下棋時候,他不時的用手掃掃胸口,似乎有些不舒服。道士關切問:「居士,是否先回去休息?」
「一點心臟病,我帶了葯。」周全拿出心臟病葯吃了一粒,很快就恢復自如。
道士點頭,不再說什麼,靜靜的下棋。
十來分鐘后,周全又開始掃胸口,而且越來越頻繁,拿出葯吃了兩顆,但是癥狀完全沒有緩解。道士看出不對,急忙揮手:「這邊。」
便衣立刻過來,周全已經有些意識模糊,大口喘氣,一隻手捂住心臟處,非常難受。便衣拿出對講機:「指揮中心,我要救護車,定位我所在。」
周全咳嗽兩下,更難受了,五指隔了衣服抓到肉中,似乎內心在搏鬥一般:「葯。」
「周先生,放鬆,放鬆,躺下,放鬆……」
另外一個便衣到達時候,周全已經快沒氣。便衣掏出心臟葯,進口貨,據說心臟碎了都能撐一撐,倒兩顆,拿起茶水灌進去。葯下肚,一分鐘過去,不僅沒有好轉,周全已經進入休克狀態,只有微弱的呼吸,幾乎沒有心跳。
便衣立刻急救,人口呼吸,胸外擠壓。
心肌梗塞為什麼死亡率高呢?因為心肌梗塞只有不到五分鐘的急救時間,也就是說,一旦犯病,如果沒有懂得急救知識的人在場,即使叫救護車也是來不及的。所以很多病人都會攜帶有急救藥,並且有人在自己胸口前貼有標識,說明藥品位置。心臟病急救藥通常都非常有效,能給病人充足等待救護車的時間。
但是周全是例外,他的進口心臟病急救藥沒有救他。
救護車到達,滿身大汗的便衣讓開,醫生上去撐開瞳孔一看,已經沒有搶救的價值,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