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陪，無微不至
何子衿慢慢睜開眼睛，頭沉的厲害，小腹隻有輕微的疼痛，全身都沒有力氣。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這會已經天黑了，病房內沒有開燈，陰沉沉的。
這裏隻有她一個人嗎？
“許錚？許錚？”
“子衿，你醒了？”慕一廷應聲道，他剛低頭眯了一會，就聽到子衿虛弱的聲音。
他把床頭燈打開，一時間他與子衿四目相對。
何子衿詫異，整個大腦一片混亂，她剛都沒有聽出他的聲音來。
“你怎麽在這裏？許錚呢？”何子衿眼神透露著迷茫。
“許錚剛走，許錚打電話告訴我你生病了，我就過來了。”
何子衿皺了皺眉，她來不及思考那麽多，更沒法趕他走。
見她疑惑，慕一廷補充道，“你放心，許錚一會就過來，醫生安排好了，再有不到一個小時你就可以進行手術。”
“謝謝你過來。”何子衿淡淡的說了句，大腦這會清晰了不少，慕一廷為什麽過來，她清楚。
自己身邊的人，估計許錚跟他最熟，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思，隻能打電話給他，要是她遇到這種情況，恐怕也會這麽做。
“這會好點了嗎？還疼嗎？”慕一廷向她靠近了一些，好近一點看清楚她的模樣，臉依舊蒼白沒有血色。
“好多了，護士給我打了呱替啶，不然哪能睡的著。”何子衿苦笑，自己原來病的這麽嚴重。
許錚讓她來醫院，她還硬撐著說自己沒事，吃點藥就好，哪知嚴重到需要動手術的程度。
“不痛了就好，你再睡一會就可以做手術了，手術結束後你才能吃東西，所以這會你先忍一下。”
“嗯，謝謝。”何子衿看了他一眼，立即閉上。
慕一廷擔憂的神色映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他是真的擔心自己，而非虛情假意，隻是除了說謝謝，她想不出其他的表達感謝的方式。
慕一廷的心思她都懂，他越是真誠她越是害怕。
曾經沈牧堯也像他一樣有著同樣擔憂的神色，也同樣是真誠實意，隻不過再多的真情都抵不過時間的衝刷，隨著時間的腳步，再多的感情都會分崩離析。
她怕了，感情這東西就像毒品，帶來的傷害是無窮大的。她寧願假裝看不見這些真情。
……
手術室外。
慕一廷低著頭雙手緊握，他整個人的神經都是處於緊繃狀態。
雖然醫生一再告訴他這是場小手術，安排的也是最好的醫生，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但是他還是不放心。
許錚一直在手術室門口不停的踱步，眉頭緊鎖，像是何子衿要進行多大的手術。
“許錚，坐下吧，不用擔心，子衿會沒事的。”慕一廷提醒道，他原本就緊張，許錚在他跟前走來走去，他更心煩意亂了。
“哦。”許錚癟癟嘴坐下了。
明明他也在擔心，就是裝的比她淡定一點罷了，幹嘛不表現出來，憋著多難受。
許錚偷著瞄了慕一廷兩眼，看他的模樣，應該是真的愛老板吧！
這場手術之後，若他們兩人能夠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老板就不再是一個人，有人照顧她肯定比自己一個人要好
前提是老板那顆冰封的心能夠解封，同意和他在一起，否則她這就是幻想。
……
沈氏集團。
“你說的是真的？”沈牧堯一驚，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Kevin肯定的回答道，“不會出錯的，是趙醫生親自打的電話，他說就是何律師急性闌尾炎要動手術。”
“老板，你現在要不要過去？”
既然是趙醫生說的，那就不會出錯，趙醫生是他母親生前的好友，上次子衿住院時，他特意囑咐趙醫生好好照顧她，那個時候趙醫生以為他們兩人在一起了。
沈牧堯陰沉的臉上隻剩下擔憂和焦急，滿腦子想的都是子衿現在怎麽樣？
“老板？”見他失神，Kevin又問了一遍。
“子衿什麽時候手術？”
“趙醫生說是下午六點半的手術，這會已經開始手術了。”
沈牧堯低頭看了一眼腕表，剛好過了六點半。
子衿的家人不在，醫院裏是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她會不會害怕？
想到這些問題，沈牧堯的擔憂愈重。
“Kevin，你去開車，在樓下等我，我們去醫院。”
“是老板。”Kevin立即行動，他就知道老板是絕對不會放棄何律師的。
沈牧堯對何子衿的癡情，他是親眼所見，所以，他十分支持他們兩人能夠在一起。
這個時間，正值下班的高峰期，京城的堵車情況不可小覷。
“老板，你要有心理準備，我們趕去醫院，何律師已經完成手術了。”看著前麵一長排不動的車輛，Kevin也是著急。
沈牧堯深吸了一口氣，注定他是不能第一時間站在子衿的身旁。
“你隻管開車就行。”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後，沈牧堯閉上眼睛。
他的心早已飛向子衿那裏，如果他能一直陪在子衿身邊，也許不會出現今天這個情況。
……
醫院。
手術的時間不長，於慕一廷和許錚而言，像是度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子衿被從手術室推出來，醫生說手術一切順利，那一刻，慕一廷那顆沉甸甸的心才徹底放下。
“一會護士會告訴你們術後注意事項，我晚點會過去查房。”
“好，謝謝醫生。”慕一廷向醫生鞠了一躬。
許錚坐在病床一旁，“我就知道老板會沒事的，這下我終於放心了。”
“她不會有事的。”慕一廷勾唇一笑，“許錚，折騰一天你也累了，你先回家，我留下照顧子衿。”
“沒事，我不累的，慕先生，要不你回去我來照顧老板。”
慕一廷執拗，“你先回去休息，明天還要拜托你去子衿家裏一趟，去幫她拿一些換洗衣服。”
想了想，慕一廷說的也對，“那好吧！我明天一早就過來。”
有慕一廷在這裏，她百分之百的放心，或許比她照顧的還好。
慕一廷再高興不過，許錚走後，就完全是他和子衿的獨處時間，盡管子衿這會睡著，靜靜的看著她對他來說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一天的情緒就像是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慕一廷無奈一笑，能牽動他情緒的除了微微就隻有子衿一人。
他伸手摸了摸子衿消瘦的臉龐，動作輕柔，宛如子衿是他易碎的寶貝一般。
他輕輕的展平子衿皺著的眉毛，他不想她睡著也是難過的樣子。
……
沈牧堯和Kevin到達醫院早已過了手術時間。
“你問好趙醫生子寧在哪個病房了嗎？”擔憂了一路，連這個最基本的問題都是Kevin在處理。
“問好了，在五樓，趙醫生說何律師手術很成功，靜養幾天就可以出院。”
“嗯”沈牧堯應了一聲，他頓時輕鬆不少，天知道如果子衿出事，他會變成什麽樣。
看著電梯裏跳躍的數字，他的心跳也在加快，不知道子衿這會醒了沒有，見到他是排斥還是高興？
“老板，是這間病房，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Kevin識趣，他要創造老板的二人空間。
他隱約覺得老板和何子衿的關係能否修複，全靠這次何子衿接不接受老板的好意。
沒有敲門，沈牧堯擰動門把直接進入。
慕一廷雖是在眯著眼，感覺卻十分靈敏，“誰？”
他立即開燈，黑暗中突然出現的那張臉他極其的討厭。
“我以為是誰，原來是沈總？”慕一廷向前邁了兩步。
“慕先生，真巧，我們又見麵了。”沈牧堯茶色的眸子裏一片陰沉。
慕一廷出現在這裏絕對不在他的意料之中，該不會他一直陪在子衿身邊？
想法一出，沈牧堯危險的眯起眼睛。
慕一廷提高警惕，沈牧堯於他而言是個危險人物。
“子衿還在休息，有話我們出去說，請吧！”他伸出胳膊。
沈牧堯不掩飾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子衿，看的出來，子衿剛做完手術，這會很虛弱。
他轉身向門口走去，不是因為慕一廷，而是他怕打擾子衿休息。
剛出病房的門，沈牧堯頓住腳步。
Kevin一看，“老板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慕一廷隨後出來，看到他，Kevin立即明白了，“老板你們先聊。”
偌大的走廊隻剩下沈牧堯和慕一廷兩人麵對麵而站，一樣的身高，一樣的體型，給人的感覺都一樣，隻看背影，說是孿生兄弟也不為過。
沈牧堯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他開口，“慕先生，有話直說。”
慕一廷冷冷的盯著他，寒氣逼人，“沈總以後不必過來找子衿了。”
沈牧堯忽的一笑，“慕一廷，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子衿的意思？擅自替她決定，你怕是高看了自己。”
他不屑，子衿的決定隻有她自己能做，任何人都沒有權利代替她。
“我們兩人的意思。”慕一廷的氣勢一分不弱。
兩人此刻像極了爭霸世界的王，互不相讓，唯我獨尊。
“看來你不夠了解子衿。”沈牧堯笑著說道，“子衿想要說的話，從來都不需要別人替她轉達，尤其是跟她不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