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拒，態度
安吉爾這個案子無疑是成功的，當初在網上引起的輿論有多大，現在給安吉爾帶來的正麵形象就有多大。
令何子衿欣慰的是她為這個案子付出的心血也同樣給她帶來了回報，安吉爾的名氣間接給她帶來了名氣，他的粉絲紛紛感謝她對安吉爾的幫助。
美女律師這個名字徹底跟她聯係在一起，不打敗仗成為了她的代名詞，她估計以後但凡自己打官司，別人注意的便是打不打敗仗，壓力即是動力，她需要更加努力。
砰砰砰。
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她放下手中的筆。
“進來。”
“子衿，在工作嗎？”薑長河進來後輕聲問道？
何子衿起身禮貌的頷首，“剛完成案件分析，老板你是有事找我嗎？”
但凡老板親自來找她，都是有重要的事情，這個規律她早就掌握了，問一下是處於禮貌。
薑長河麵露和藹的笑容，悄悄的打量著何子衿，他喜歡何子衿直來直去的態度，都不需要他先開口。
“是有事找你，雜誌社采訪的時間已經確定下來了，這周五，然後還有一件事……”
薑長河故意頓了頓，麵露為難的神情。
何子衿微微眯了眯眼睛，學的聰明一點，給老板一個台階下。
“老板，有什麽事情您但說無妨，我能做的會盡量做的。”
薑長河舒了一口氣，隨即笑笑，“是這樣的，這次的采訪計劃想要一起采訪你的老師劉大狀，所以我希望你問問劉大狀有沒有時間，可以嗎？”
何子衿平靜的聽著，淡淡的眉眼有幾分倦色，她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根本沒有回答的必要。
讓老師來接受采訪？可能嗎？
她不想說諷刺的話，畢竟這是她的老板。
但是她最近發現薑長河的想法越來越多，之前幾乎手要求的口氣讓她不要離開長河律師事務所，這個她可以理解，沒有人願意自己的律師跳槽。
如今這個她隻能理解為薑長河是胃口大，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他的事務所在京城闖出名氣，可是她不會答應的，老師豈能是這些人想要見就能見的，更何況被采訪。
“子衿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薑長河向前靠近一點，“你知道有不少人都希望見到劉大狀的真容，而且子衿，讓更多的人知道你是劉大狀學生，這也可以給你帶來更大的知名度。”
何子衿蹙了蹙眉，這話她越聽越不舒服。
“老板，我不知道這個想法是誰提出來的，有一點很明確，老師是不會接受采訪的，另外我何子衿不是一個非要靠恩師來博取知名度的人，希望您可以明白。”
她的語氣冷淡，臉色的溫和逐漸收斂，這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有展現好態度的必要，就算是他是她的老板也沒有用。
薑長河幹咳兩聲，被直接拒絕，他的麵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住，卻也不能發火。
“那個子衿，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說如果可以邀請到劉大狀的話最好不過，邀請不到也沒關係。”
何子衿的眉頭依舊皺著，這句話怎麽聽起來這麽別扭，看來薑長河還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老板，我剛才的意思可能表述的不夠準確，我的意思是我不會邀請老師，雜誌采訪這種事，老師一向討厭，所以請不要打老師的主意。”
薑長河聽罷臉色微微紅了紅，他這是被毫不留情的教訓了，被自己的下屬？
何子衿麵不改色，她知道自己的態度極差，身為下屬對老板這個態度不可取，但是她依舊選擇這麽做，誰讓針對的是她的老師。
“子衿，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我們不是打劉大狀的主意，隻是有可能的話希望他可以談談他身為一位成功的律師的體會，沒有其他的想法。”
薑長河臉色也不好看，原本的和顏悅色幾乎全無。
被下屬教育一番，換作誰誰也不會淡定，薑長河現在就是憋著火不能發。
如果坐在他對麵的不是何子衿，隻是事務所裏一位普通的律師，他會直接開除，沒有一點挽留的機會。
對於何子衿他終究還是不能動的，長河律師事務所能後有今天的地位和何子衿的付出分不開，最主要的一點是何子衿絕對不會有野心要當老大，所以他才事事以何子衿的想法優先。
何子衿抿了抿唇，她該是時候說句道歉的話，否則薑長河對她的芥蒂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消除。
她的眉毛舒展開來，寡淡的麵孔麵對著薑長河。
她淡淡的說道：“抱歉，老板，是我的理解和您說的話有出入，我的話有偏偏的地方還請您不要在意。”
“嗯，我知道了，那就這樣吧！”薑長河敷衍的回複道，“那雜誌社的采訪時間照舊，到時候會有主持人過來，稿子你以前看，裏麵的問題都是按你的意願回答。”
“謝謝老板的理解，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何子衿點點頭，表示不需要擔心她。
“我先走了，你繼續工作。”說完，薑長河起身離開，語氣還是帶著不悅。
何子衿起身鞠了一下躬，送他到門口。
關山門後，她雙手抱胸走到窗前，不禁開始責怪自己，活了這麽多年，她處事還是不夠圓滑，如果剛才她換一種態度，最後的結果不會是這樣。
然而，對原則性的問題她依舊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不肯拐彎抹角，她知道如果不改正，日後一定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習慣一旦養成便不好再改變，這樣的脾氣她還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
揉了揉太陽穴，何子衿打起精神來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工作。
今天是事情最少的一天，她拒絕了慕一廷下午要來接她吃飯，直接說自己工作太忙，沒有時間。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她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對待和慕一廷之間的關係，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處理。
就拿見麵的頻率來說太高了，不僅僅是別人懷疑他們之間有故事，連她自己都感覺不舒服，不知道慕一廷有沒有這種感受。
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兩人暫時不要見麵為好。
天氣開始轉涼，白晝減少，暮色來的越發早了。
時針指到七的時候，何子衿才放下手中的筆，她看了一眼時間，幾乎是工作了一天。
早點下班，回家早些休息，明天的工作效率會有所提高。
何子衿一邊想著一邊開始收拾東西，收拾的同時她已經把今天的工作總結了一遍，明天的工作計劃大概有了雛形。
這個時間點，事務所大部分人已經下班，工作台上還亮著燈的則是新人，尤其是新來的律師，更是拚命。
何子衿掃視了一眼，淡淡一笑，這些艱苦的日子她都經曆過，這是作為一個新人必備的階段。
熬一段時間就熬出來了，她在心裏為他們默默加油鼓勁。
走出事務所的大廳，天空一片昏暗之色，再昏暗對京城這座燈火輝煌的城市來說幾乎沒有用。
何子衿停下了腳步，看見對麵的身影有些熟悉。
等熟悉的身影稍稍靠近些的時候，她恍然大悟，她竟然連鬱嘉的模樣都快忘的差不多了，這才多久的時間。
她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走開，鬱嘉毫無預兆的突然出現，想必是有事情要找她。
鬱嘉溫潤的臉龐清晰的映入何子衿的眼瞳，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子衿，好久不見。”鬱嘉露出溫暖的笑容，聲音細膩。
何子衿點了點頭，“你好鬱總。”
一句話疏離感十足，他於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除了工作上的交集，他們兩個人不會有任何的溝通。
鬱嘉自知尷尬，卻還是一直笑著，“子衿，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
“抱歉，我……”
鬱嘉打斷何子衿即將要說出的話，“先別忙著拒絕我，我這次不會再纏著你，而是真的有事要找你，和我聊聊可以嗎？”
何子衿看著他滿臉的真誠找不出要拒絕的理由。
“可以，想聊什麽鬱總直說。”
得到回應，鬱嘉頓時輕鬆下來，“謝謝你子衿，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在馬路上總不好說話。”
何子衿翻了翻眼皮，“就去對麵的咖啡廳吧，說完我還有其他事。”
鬱嘉回頭看了看，對麵果然有一家小咖啡廳，他想順便和子衿共進晚餐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好，隻要是子衿決定的，都是最好的。”他訕訕的笑著，故意討好。
何子衿神情淡漠，這種從鬱嘉嘴裏說出來的誇獎的話她聽了無數次，早就有免疫力了。
她繞過鬱嘉徑直向前走去，直奔咖啡廳的方向。
見狀，鬱嘉急忙轉身跟上何子衿的步伐，步步緊跟，生怕落下一點距離。
看到近在咫尺的距離，鬱嘉心裏莫名惆悵起來，距離雖短，卻是遠隔千裏，他們再也回不到當初親密無間的距離了。
“子衿，小心。”鬱嘉一把拉住了繼續向前邁步的何子衿，“等車過去再走。”
何子衿掙脫他的手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謝謝，我沒事。”
然後繼續向前走去，根本不夠剛才鬱嘉是不是好心，因為她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