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我，願意
“抱歉，遲遲，昨晚沒有睡好，我的狀態不是很好，我們走吧！”沈牧堯過去，牽起蕭晴的手。
蕭晴緊緊抓著裙角的手鬆了鬆，在沈牧堯說話的那一刻她的心就軟下來了。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想看到你開開心心的，如果你不開心，我們結這個婚還有什麽意義呢？”她低垂著眉眼，故作難過的模樣。
一方麵她也想表達出來自己是個同情達理的人，這樣一來，想必沈牧堯對自己也不會再有異議。
沈牧堯點著頭，“我理解你，既然誤會講清楚了，可以出發了嗎？”
“當然要出發呀，我好像去到教堂看一看，親耳聽到神父的聲音。”
蕭晴搭上沈牧堯的胳膊，眼神中的悲傷完全消退，她的眼前已經開始去描繪教堂的樣子。
結婚的教堂是沈牧堯挑選的，在一個僻靜的地方，距離醫院不是很遠，原因是為了蕭晴的身體著想。
她的身體受不了舟車勞頓，想要去其他的地方結婚是不可能的。
蕭晴對於這個選擇也是欣然接受，畢竟她清楚現實，所以先倉促晚婚，其他的事情之後再說，等她的心髒移植成功，再補一個更豪華的婚禮也來得及。
上車之後，蕭晴便依偎在沈牧堯的懷抱中，一動不動。
蕭晴的心被軟化，緩和的跳著，這是她第一次感覺被幸福包圍，她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她一定可以比現在更加幸福，沈牧堯從此以後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車子緩緩的在教堂門前停下來，蕭晴此刻已經閉上眼睛，有了一些睡意。
沈牧堯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遲遲，醒醒，我們到了。”
蕭晴半眯著眼睛，顯然她剛才的確是睡著了，“嗯？我們到了嗎？”
“是，下車吧！神父在裏麵等我們。”
“好。”
沈牧堯扶著蕭晴，慢慢的從車上走下來。
一棟不大且古老的別墅佇立在麵前，周圍的花草將其團團圍住，帶著神秘感。
教堂前一個人都沒有，寂靜無比。
那不是蕭晴想象中的樣子，她想今天的教堂會很熱鬧，會有很多人參加她和沈牧堯的婚禮，會有很多人前來祝福她。
然而她錯了，隻是一片荒涼而已，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蕭晴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她輕齒薄唇道：“木木，這就是你為我準備的婚禮嗎？”
如此寒酸？
“你不想娶我大可直說，我蕭晴沒有那麽賤，非要逼著你，但是，沈牧堯你沒有必要這麽羞辱我，這樣的婚禮，你是覺得我見不得人嗎？”
她緊緊抓著沈牧堯的胳膊，指甲用的力度幾乎要把沈牧堯的西裝抓透。
沈牧堯忽的就笑了，這個婚禮本身就是勉強的，沒有任何人知道，他能去請誰過來？
那他們的雙方家人都請過來嗎？如果他沒有記錯，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親人！
“遲遲，這個婚禮是我自願想要給你的，與任何事情都沒有關係，有沒有人過來都好，至少都是我的一片心意，我希望你能夠尊重我。”
“嗬，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蕭晴輕嗤一聲，“我難道還不夠尊重你嗎？我從來都沒有告訴你沈牧堯你必須和我結婚，這還是我逼你？”
她伸手將沈牧堯拉到自己對麵，逼迫沈牧堯和她對視。
蕭晴瀲灩的雙眸除了怨恨別無其他，一張蒼白的臉蛋因為憤怒染上紅暈，她整個人都有些在打顫，站不穩腳跟。
“我沒有這樣說過，這都是你的曲解，時間到了，我們該進去了。”
沈牧堯忽視蕭晴所有的動作和表情，直接牽起她的手，往教堂裏走去。
一時間，蕭晴忘記了甩開手，她的本能在告訴她可以進去看看。
盡管她的一切希望都破滅了，她對沈牧堯失望至極。
這個教堂和她見過的多數教堂都大同小異，兩邊的排椅原本該是坐滿親朋好友，紅毯的盡頭是神父等著新婚夫婦相協過去。
一路上忘記了思考，蕭晴就這樣任由沈牧堯牽著自己的手，知道走到神父麵前。
神父向他們兩個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你們好，終於等到你們了，祝福你們。”
“謝謝。”沈牧堯淡淡的說道。
神父誠懇的笑容愈發刺痛了蕭晴的眼睛，她的心率猛的加快，她能感覺到頻率高出平常太多了，是心慌嗎？還是心髒都在告訴她不甘。
“我想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是真心實意想要跟我結婚嗎？”
蕭晴問的很平靜，情緒看不出起伏，這一次她隻想得到一個答案。
沈牧堯愣住了，這個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認為蕭晴永遠都不會問她這個問題。
他咬了咬下唇，在這將近五秒的沉默時間裏他在跟自己辯論。
“你不用害怕騙我，我隻想得到一個答案，我不希望人生中唯一一次穿上婚紗還是這樣不清不楚。”蕭晴勾起嘴角，自嘲的一笑，她心裏大抵有數了。
“遲遲，照顧你是我的責任，我願意娶你。”
“卻不是因為愛我？”
“是。”沈牧堯回答的幾乎是毫不遲疑，但回答完他立即就後悔了，他不敢想象這句話會給蕭晴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嗬，真是如此，連想要騙我的意思都沒有呢！”蕭晴喃喃自語，一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我……”再多的解釋也收不回他剛才的那句話。
“夠了，沈牧堯，既然你這麽討厭我，那我就遂了你的心願，今天的婚禮取消，我不會再嫁給你了。”蕭晴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句話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感覺身體越來越重，越來越不受控製，下一秒好像就能倒下。
不，事情還沒有結束，她絕對不能倒下，她既不能嫁給沈牧堯，也要親耳聽到他的道歉。
“對不起，我會兌現我的承諾，會一直照顧你。”
“不需要了，我不需要你的照顧，我一個人不會死的，你放心，嗬嗬，多可笑，那麽久以來都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你說是不是我是不是很可笑？”蕭晴手緊貼著心髒位置，鑽心的疼痛向她襲來。
“嘶，好疼……”
蕭晴直直的向地麵摔去，心髒的疼痛已經不足以讓她支撐自己。
“遲遲……”沈牧堯匆忙之中攬過了蕭晴即將倒下的身體。
蕭晴感到天旋地轉，一種絕望的湧上心頭。
……
長河律師事務所。
何子衿沏好茶，等待安吉爾的到來，他們約好今天見麵，大後天就是開庭的時間，她覺得有些事情雖然不在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但她還是想和安吉爾談一談。
“老板，慕先生來了。”
“哦，讓他進來吧！”何子衿起身去辦公桌旁，昨晚吃飯時，慕一廷把錢包落在她家裏。
早上慕一廷打電話時，何子衿讓她去事務所取，去事務所比去她家裏近多了，盡量讓他少浪費一點時間。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何子衿抬眸看去，慕一廷英俊的臉龐就在距離的不遠處。
“早上好，給你添麻煩了。”慕一廷說著向何子衿走去。
何子衿嫣然一笑，“沒有，難得見你粗心一次，給你，完璧歸趙。”
“當作是你誇我了。”慕一廷揚了揚手中的錢包，“一會要見客戶嗎？”
他注意到茶幾上沏好的茶，茶水的清香味飄散在整個客廳裏。
何子衿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立即心領神會，“嗯，約了安吉爾見麵，沏好茶等待他的到來，邊喝茶邊聊天，有助於調節氛圍。”
“好吧，其實我的本意也是想嚐嚐你親手沏的茶。”慕一廷努努嘴，露出失望的表情。
何子衿扶額，原來他是這個意思，“OK，下次請你喝茶，一定。”
“沒問題，我記得了。”慕一廷滿意的笑笑，“安吉爾是一會就過來嗎？”
何子衿看了一眼手表，他們約好的時間是10點，“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很好，正好我可以在這裏多待一會，對了，子衿，爺爺邀請你周末去家裏吃飯。”
“爺爺邀請我嗎？”何子衿有些受寵若驚，她一個不起眼的人，慕老先生怎麽想起了她。
“是爺爺邀請我的，昨晚回去爺爺突然告訴我的，爺爺很喜歡你，比喜歡我還要多。”慕一廷坐在何子衿的對麵，撐著下巴仔細的盯著她看，滿臉認真的態度。
“這樣的嗎？我……你幫我謝謝慕老。”何子衿還是有些不相信，這其中應該少不了慕一廷煽風點火。
要不然她一個小小的律師，就算是當初幫慕微涼贏得了官司，可是時隔已久，也不至於讓慕老先生再次邀請她去家裏用餐啊！
另一方麵，自己優秀的孫兒喜歡上了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他該是極力反對吧！
還是說這是一場鴻門宴？
故意邀請她去用餐，實則是讓她離慕一廷遠遠的。
慕老先生的手段她不敢多想，但願她不會被視為眼中釘。
“那子衿，你這就算是答應了。”
“我……”
“爺爺知道這個好消息不知道得多開心。”慕一廷眼神滿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