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為，失戀
“來，邊吃菜邊跟我說說吧！”何子衿抬了抬眼皮，瀲灩的雙眸緊盯在男人憂鬱的麵孔上。“不要疑惑，如果連你這點心事都看不出來，那我還是你的好朋友嗎？”
“我，我……”賀文鈞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
何子衿隻是靜靜的看著他，並不提醒，自己的事情一定要自己理清，別人幫你再多也是無用的。
賀文鈞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子衿，我失戀了。”
“咳咳……咳。”毫無預料地，何子衿剛喝完一口水，接著就被嗆到了。
意外太多，她是完全沒有預料到賀文鈞的憂愁是因為失戀了？
他什麽時候戀愛了？她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說過？
“子衿，你是被我嚇到了嗎？”賀文鈞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你什麽時候戀愛了？”何子衿毫不猶豫的問出口，她倒要看看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沉默了幾秒之後，賀文鈞終於鼓足勇氣，“我……我在未回國之前談的，是國外一個和我一樣的留學生，我們在一個班級，因為相同的興趣愛好，我們便在一起了，我回國之後，她說她要一起回來的，就在今天早上她告訴我她不準備回來了，她不愛我了，她愛上了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說他比我好一百倍，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她為什麽說走就走。”
賀文鈞低頭像是自語，他不敢看何子衿的眼睛，這件事他沒有對任何人提及，何子衿是第一個。
何子衿反應了一小會，她的大腦一向運轉的很快，隻是現在有些搞不懂狀況了。
按照賀文鈞的說辭，他是在回國之前就有了一個女朋友，而且現在他的女朋友要和他分手？
“子衿，你怎麽了？怎麽不安慰安慰我？”賀文鈞拉拉她的胳膊，可憐巴巴的瞅著她。
何子衿向後靠了靠，凝了凝神，“不是，停，我有些搞不懂你在幹什麽？你既然在國外已經有女朋友了，為什麽還要相親？而且你好像也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你有女朋友的事情啊？”
“我，我當時相親是為了氣一氣她，沒有告訴你也是我和她的關係很不穩定，你的事情又多，我不想讓你為我分神。”賀文鈞小聲說道，他的內心也是糾結的。
這是哪跟哪？他們兩個是最好的朋友，賀文鈞這麽大的事情都沒有告訴自己，何子衿的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畢竟自己有事賀文鈞總會盡最大的努力為她分擔，但是到了他，自己卻不能幫他什麽。
“那你們現在的關係怎麽樣了？一絲挽回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沒有了，其實愛麗絲根本沒有打算回來，她想定居在英國，成為英國公民的一員，當她知道我決心要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打定主意要跟我分手了，隻是還沒有明說。”賀文鈞雙手緊握，大腦裏在飛快的回想他和愛麗絲發生的一切。
安慰人往往是最難的，尤其是安慰一個被情所傷的人，何子衿喜歡直來直去，的確不會安慰人，她在絞盡腦汁想說點什麽好，然後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小蚊子，你……現在還喜歡著愛麗絲嗎？”憋了半天，何子衿終於想到怎麽和他對話了。
賀文鈞翻了翻眼皮，“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沒有了她我是有些難過，但是又好像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難過。”
“你想表達的是什麽？對於喜歡一個人而言，你應該是有一個非常明確的答案，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這樣猶豫不決的，你自己都不知道，想讓別人怎麽給予你建議？”何子衿拿出在法庭上雷厲風行的做法，咄咄逼人，直接找出賀文鈞的猶豫點。
“我……”賀文鈞仿佛陷入了沉思，何子衿說得對，他還喜歡愛麗絲嗎？如果真的喜歡，為什麽在知道她已經疏遠自己的時候還是選擇回國？
“小蚊子，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還是要認清事實，如果你已經不喜歡愛麗絲了，那麽你現在的難過隻不過是因為你覺得你被人拋棄了不甘心而已，那麽如果你還喜歡愛麗絲，那你的傷心代表了你心裏真正的想法。”
何子衿歎了一口氣，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把愛情這一回事剖析的很明白，像是一個情感專家。
然而，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賀文鈞垂頭，耳邊是何子衿剛才的那一番話，突然間明白了一些。
他立即起身，拿起凳子上的外套，“子衿，謝謝你肯陪我說這麽多，我現在要給愛麗絲打一個非常重要的電話，這頓飯我不陪你一起吃了。”
何子衿點點頭，“好，記得處理完給我打電話，今晚記得吃飯，路上小心。”
臨走之前，賀文鈞再次轉過頭，“子衿，謝謝你。”
何子衿會心一笑，他不必說這麽多，她都懂。
僅僅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賀文鈞就懂了，原來有些時候愛情也沒有那麽難，可是有些時候也是令人琢磨不透。
希望賀文鈞能夠處理好他的事情，她等他的好消息。
“服務員，幫我打包。”
自己一人吃不了那麽多東西，子寧一人在家也不會做菜，不如兩個人一起吃。
這兩天不知道子寧是害怕自己傷心還是怎麽樣，沒有再次提及舒晚情的事情，不過是每天都不在家，在自己回去的時候子寧就回去了。
這樣的生活狀態倒也不讓人覺得疲憊，姐弟兩人彼此依靠就足夠了。
……
何子衿的車還未開到小區門口，就看見了一輛熟悉的寶藍色的車，沈牧堯果然說到做到，今天又來了。
他每天中午都會給何子衿發一條消息，會說他是在事務所還是去家裏等她，今天是去她的家裏。
開到沈牧堯的車前，何子衿靠邊停住，然後下車來。
時間剛剛好，沈牧堯也降下車窗，然後下車來。
他手裏依舊提著粉色的保溫杯，臉上的帶著溫柔寵溺的笑容，“子衿，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萬？是工作很忙嗎？”
“還好，和小蚊子一起去吃飯了，所以回來的晚，抱歉，讓你久等了。”何子衿淡淡的說道。
言外之意卻是非常明顯，她想讓沈牧堯知道自己和賀文鈞在一起，而忽略了他，這樣做，沈牧堯應該會離她遠一點吧！
沈牧堯向前兩步，嘴角上揚，“沒關係，隻要是你，我等多久都沒有關係。”
“……”這算是告白嗎？何子衿無語，她忘記了高高在上的沈牧堯也會說出這麽肉麻的話。
“子衿，這是今天的中藥。”
“我知道了，謝謝你，辛苦你了。”何子衿微微一笑，算是道謝。
“看在我等了這麽久的份上，要不要請我上去坐一會？”沈牧堯挑眉一笑。
“現在時間有點晚了，明天還有工作。”何子衿看了一眼腕表，確實不早了，“下次一定請你上去坐坐，這次就不好意思了。”
事實上，這次何子衿是不介意請他上去坐會，但是唯一介意的是子寧在家裏。
自上次沈牧堯到家中拜訪的時候，子寧的意思就很明確了，他對沈牧堯的看法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改變的，說不定永遠都變不了。
在自己心裏，子寧是放在第一位的，就拿沈牧堯而言，她必須要看子寧的意思。
沈牧堯依舊溫柔的笑著，“來日方長，隻要子衿不趕我走就好。”他清楚何子衿的想法，還是排斥他的。
“好，那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小心點。”何子衿客氣的說道，雖是關心，但是語氣裏還是多了一絲疏離感。
“子衿。”
“怎麽了？”
“明天你有時間嗎？有個晚會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參加。”沈牧堯的眼神裏滿是期待，視線一動不動的盯在何子衿的身上。
何子衿略加思索，“抱歉，上個案子剛剛結束，需要整理案宗開會，恐怕不能參加了。”她抱歉的說道。
沈牧堯稍皺了一下眉頭，失落的神情一閃即過，“工作忙的話要注意身體，不要太累，晚上早點休息，晚安。”
“嗯，晚安。”說罷，何子衿便提著粉色的保溫杯回到車裏。
她從後視鏡中看到沈牧堯站在原地看向她一動未動。
剛才她一連兩次拒絕該讓他傷心了吧！
時機不巧，明天的晚會她沒有工作，但是有賀文鈞，據她對賀文鈞的了解，估計他和愛麗絲的事情明天就該差不多，他還會來找自己詢問建議的。
到時候，她的時間是給賀文鈞，沒有辦法答應沈牧堯了。
目前這個情況，若是換成自己的話，估計早就要放棄了，所以沈牧堯應該快要堅持不住了，那就早點放棄吧！
“姐，你回來了。”聽到開門聲，子寧幾乎是飛奔過來的。
“我看你是聞到飯菜的香味才過來迎接我吧！”何子衿打趣道。
子寧撅起嘴，一臉的殷勤，開始撒嬌，“才不是呢，我是想你了，一天都沒有見到你，這才無比期待見你，姐，你想不想我啊！”
何子衿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聳聳肩，“得了，如果我還不了解你，那我白讓你叫了十年的姐，是不是沒有吃飯？”
“這才是我親姐，太懂我了，姐，你給我買了什麽好吃的。”
“買了不少，保證你都會喜歡的。”
如何子衿所料，子寧是真的餓了，餐盒剛打開，子寧就開始了他的狼吞虎咽模式。
“對了，姐，差點忘了告訴你，奶奶打電話了。”
“嗯？什麽時候？”何子衿一愣，奶奶怎麽打來電話了，是出什麽事情了嗎？“奶奶說什麽了？”
“你別著急，奶奶打電話沒有別的事情，就是告訴我們她想我們了，我們什麽時候去回家看看她。”
何子衿鬆了一口氣，還好奶奶沒有事，隻是想他們了。
算算時間，她將近兩個月都沒有回家看奶奶了，這兩個月的時間也隻是給奶奶打了電話，說來，挺愧疚的。
“這樣吧，這周六我們回海津看看奶奶，回來後你也就開學了，這次不去，奶奶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到你。”
“好啊，姐，你算的這個時間剛好，開學之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去見一次奶奶。”
“那就這麽定了，後天我們去商場看看，給奶奶買點東西，你呢，明天就去理發店把頭發給我修理一下，你看看頭發這麽長，過幾天開學你也是要修理的。”
何子衿仔細的瞅了瞅子寧的頭發，這小子是真懶，從部隊回來後就沒有修理過頭發，不知道他整天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