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痛,數不清的傷
嫉妒?
何子衿皺了皺眉,她沒有聽錯吧?堂堂的沈氏總裁竟然會說他嫉妒什麽。
隻見沈牧堯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很奇怪,可我不得不承認,我和所有戀愛的男人一樣,不可避免的都有嫉妒心理,我不想要慕一廷靠近你,哪怕一點都不可以。”他最後的話幾乎是咬牙切齒。
此刻何子衿感受到滿滿的醋意,原來,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吃起醋來的模樣和平常人無異。
她心裏有一股暖流,溫暖的感覺遍布全身,很奇怪,沈牧堯的話為什麽讓她這麽觸動?
想歸想,何子衿還是打算裝作聽不懂沈牧堯的話,繼續裝聾作啞,“你的話我好像並不明白,時間不早了,沈總就不要在我這裏繼續抒發你的感情了。”
“是嗎?我以為我說的已經夠明白了,子衿,我喜歡你,喜歡到不想讓任何人靠近你,隻想要你是我一個人的。”每說一句,沈牧堯便向何子衿靠近一步。
她沒有聽懂,他就繼續解釋,直到她聽懂為止。
突如其來告白還是讓何子衿有些慌張,自己原本也隻是想逗逗他,這樣看來,玩笑開大了。
“ok,你的話我聽明白了,不過還是希望你就此打住。”她淡淡的開口,眼裏卻帶著笑意。
“好,子衿,你聽明白就好,我怕你不懂我的意思。”沈牧堯輕笑。
“謝謝你給我一個可以讓我坦白心意的機會。”說罷,沈牧堯的胳膊攬過何子衿瘦弱的肩膀,低頭在她的朱唇上一吻。
何子衿霎時睜大眼睛,沈牧堯是在吻她,還是在沒有經過她同意的情況下。
在她即將要推開沈牧堯的時候,沈牧堯恰好放手,女人的唇很軟,他都舍不得放開,可是他懂得適可而止,再何子衿未推開他之前放手,是明智的選擇。
他淡淡的笑著,溫柔的眼神中是何子衿的身影,仿佛他的眼中隻有她。
何子衿咬了咬唇,令她意外的是自己並沒有對這個猝不及防的吻有多氣憤。
心裏是這麽想的,行動卻不一定非要這樣。
“沈牧堯,我想你該離開了,剛才的事我當做沒有發生。”
“對不起,剛才是我的錯,子衿,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道歉。”沈牧堯緩緩道來,倒是少了幾分真意。
何子衿不會接受他的道歉是否發自內心,隻想他快點離開,一會子寧回來了,看到他還在,估計又會有一場爭吵。
“剛忘了告訴你,那個袋子裏裝著保溫杯,杯子裏有中藥,我看著你喝完了再走也來得及。”
何子衿瞥了茶幾上放著的袋子,那會沒在意,隻看到了花,原來沈牧堯真的是來給自己送藥的。
沈牧堯笑著拿過袋子,從中拿出一個粉色的保溫杯,“藥還熱,趁熱把它喝了。”
何子衿皺了皺眉,眼裏透露著拒絕。
“我嚐過了不是很苦,而且。”沈牧堯繼續向袋子裏拿什麽東西,“這裏有你愛吃的動物圖案的軟糖,喝吧!”
他知道何子衿一向不喜歡這些氣味怪的東西,何況是這麽重的中藥味,,這個軟糖是他特意準備的,他記得和子衿生活的那段時間,家裏總會有很多各色各樣的軟糖。
何子衿目光出神,伸手拿過保溫杯,忽的勾了勾嘴角,“我喝了,你就立即離開。”
“好。”沈牧堯輕聲應道。
得到了他的保證,何子衿擰開杯蓋,憋足一口氣,一飲而盡,苦澀瞬間布滿整個舌腔。
喝完,她將杯子倒過來,“你可以走了。”說著,她拿過沈牧堯手中的糖,剝了一顆放到自己的嘴裏,味道很甜,很快覆蓋嘴裏的苦澀。
“好,雖然難喝,為了自己的身體也要努力調養好,明天我會繼續給你送藥的。”沈牧堯茶色的眸子裏一片溫柔之色。
他將粉色的保溫杯收進袋子裏,袋子裏還有幾顆糖,他一並拿出來放到何子衿的手裏。
何子衿不語,她回不回答,結果都是一樣的,沈牧堯明天會定點到的。
“我走了,子衿,不到門口送送我嗎?”沈牧堯眉毛一挑,眼神裏帶著一絲祈求。
何子衿點點頭,“Ok,今天謝謝你的中藥,走吧,我送你到樓下。”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她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慕一廷已經離開了,現在下樓看見的也隻是何子寧。
不管怎麽樣,何子寧都是討厭他,見多少次都是一樣,其中的理由他也是明白的,她想沈牧堯和何子寧之間的關係一時半會是化解不了的。
“好了,你上去吧,喝完中藥,早點睡,有助於吸收,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沈牧堯不放心的小心叮囑,唯恐何子衿不把身體健康當回事。
“嗯,你路上小心。”
“不需要我到家後給你打電話嗎?”
何子衿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慕一廷臨走時她說讓他給自己打一個電話。
“你想打就打,我先上去了。”何子衿麵無表情的回答道,旋即轉過身去。
她莫名的想笑,沈牧堯怎麽就像一個孩子一樣,爭風吃醋。
沈牧堯站在原地久久沒有挪動腳步,看到樓上那一盞燈光,他似乎就能看見何子衿的身影。
在上車之前,他又抬頭看了一眼那層樓的燈光,才離去。
“姐,我需要一個理由。”何子寧雙手抱胸,帶著質問的語氣。
“什麽理由?”何子衿被問的一頭霧水。
“為什麽沈牧堯來我們家?為什麽你還要和他有聯係?難道你忘了當初他是怎麽對你的了嗎?”何子寧幾乎是吼出來的。
何子衿垂下眼睫,麵對質問,她沉默了。
為什麽和沈牧堯還有聯係?
這個問題她似乎是想過,但沒有得到結果,那她如何回答子寧?
“姐,你不要告訴我你對沈牧堯還有感情,我知道我沒有權利去阻攔你做什麽,我也沒有耍脾氣,如果你和慕大哥在一起,我完全沒有意見,但是關於沈牧堯,我不會答應你跟他在一起,絕對不會。”何子寧的態度強烈,幾乎不給何子衿說話的機會。
他這麽說都是因為他親眼看見過姐姐是從多大的痛苦中走出來的。
何子衿深吸了一口氣,“子寧,你想多了,關於感情,不管是慕一廷還是沈牧堯我都不會考慮,用了整整四年的時間我在京城才剛剛站穩,這四年裏我將我的一切都奉獻給我的工作,你見過我談過一句感情的事情嗎?”她抬頭看向何子寧,頓了頓。
“以前我不會談感情,以後也不會,我生活的一切隻有你和奶奶還有工作。”
何子寧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想錯了。
這四年來,他看到了姐姐有多辛苦打拚才慢慢成為不打敗仗的金牌律師。
他此刻已經不知道說什麽才能安慰姐姐。
“對不起,姐,我沒有想過這麽多,我……”
何子衿站起來拍了拍何子寧的肩膀,對他淡淡一笑,“太晚了,先去睡覺吧!我明天還要出庭。”然後轉身向臥室走去。
“姐……”
“怎麽了?”何子衿回頭疑問道。
“沒事,姐,早點睡。”何子寧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
“好。”何子衿點點頭。
她清楚何子寧叫住她要說些什麽,無非是想跟她說清楚他的所想。
然而,他們都不懂得表達感情,越是親人,越不會表達,還好他們明白彼此之間的感情,這些就足夠了。
……
長河律師事務所。
許錚敲開辦公室的門時,何子衿已經準備好了。
“走吧。”何子衿勾起唇角。
兩人趕到法院時,距離開庭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這是何子衿來的鮮少比較早的一次。
以往她都是等到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才出現,因為她不喜歡等待,等待會讓人心煩焦慮,盡管對待一場再有把握的官司,她也盡量減少等待的時間。
在法院門前,圍滿了各家媒體,如何子衿所料,即使他們不透露任何信息,總還是會有風聲傳到媒體記者們的耳朵裏。
此次的案子,算不上矚目,而且本次案件的原告被告都不是什麽有權有勢的人物。
那麽現在這幫媒體主要追尋的對象是在何子衿身上。
媒體們看到何子衿現身,幾乎是蜂擁而至。
“何律師,聽說你這次要為為失去孩子的婦女討回公道,在現在如此緊張的醫患關係下,你能知道你所代表的就是真相嗎?”一名男記者大膽向前,將話筒對準何子衿。
“對,何律師,我們都想知道這件事情本來的真相是什麽?”
一時間,閃光燈哢嚓哢嚓對著何子衿拍照。
何子衿沒有向往常一樣,不願意麵對鏡頭,這一次她直麵鏡頭,淡淡微笑,從容不迫。
“謝謝各位媒體朋友的關心,案件本身不宜過多跟你們透露,現在馬上要開庭了,我們先走一步,再次謝謝大家的關心。”
隨即,何子衿和許錚快步離開,這裏不宜久留,和媒體交流的多了,容易禍從口出。
上午十點,何子衿一身黑色律師袍,站在原告席上。
“尊敬的審判長、審判員。根據《華夏國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二十四條規定,受原告人吳彩霞委托,作為原告吳彩霞的庭審辯護律師,出庭為被告辯護。今天我參加法庭調查,聽取國家公訴人的意見,根據事實和法律,發表如下變化意見,請合議庭予以充分的考慮並采信。
上訴人起訴陳德醫生因為疏忽造成一條新生命的夭折,在四月八號下午兩點左右,原告人吳敏霞因為突發意外羊水破了,不得已隻能去就近的醫院生產,當時原告的情況已經非常危機,醫院的醫生和護士緊急準備生產手術,在手術的過程中,被告人沒有履行自己的職業操守,接聽電話,直接導致了原告的孩子一出生就麵臨著死亡,尊敬的審判長這是全部的事實經過。”
何子衿的聲音鏗鏘有力,直擊事實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