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等，花開落地
“對不起，子衿我沒能完成對你的承諾。”舒晚情的手指緊攥著，緊咬著下唇，目光閃躲著。
何子衿揚起下巴，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轉瞬即逝，“進來吧！”
舒晚晴跟在何子衿的身後，臉是緊繃著的，沒有一絲放鬆。
“請坐，要喝點什麽？不介意的話多等一會，現磨的咖啡一會就好。”何子衿輕描淡寫的說著，走進廚房，自顧自的開始磨咖啡的下一個步驟。
舒晚晴靠在柔軟的沙發上，靜靜的看著何子衿的背影，這是自己一直以來最好的朋友，也是被自己當成偶像一樣的人，此刻的關係卻好遠好遠。
好好磨一次咖啡的雅致因為舒晚情的到來全部散去。
何子衿現在不想探究她重新回來的緣由，一會，她自會開口，自己不必浪費這個腦力。
“你的咖啡。”何子衿將咖啡遞到茶幾上，然後怡然自得的坐下了。
她輕嗅了一下，聞起來還可以，希望喝起來也不錯。
咖啡的芳香氣息烘托出來的氣氛相當好，隻是何子衿和舒晚情的之間的情誼早就發生了改變，再也回不去了，她們彼此都明白。
何子衿絲毫不在意舒晚晴看向她的熾熱的眼神，抿了一口咖啡，放下，單手摸著下巴直直的盯著舒晚晴，好像要將她看穿一樣。
“子衿，對不起，我做出的承諾還是沒有遵守。”舒晚晴的聲音帶著愧疚，她低頭道歉。
何子衿毫不猶豫的回複道，“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了，如果一直是這句話，那你今天沒有來見我的必要。”
舒晚晴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她已經足夠卑微，不能再讓何子衿看不起了。
“子衿，離開的這兩個月，我想了很多事情，我和子寧到底合不合適，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這些問題占據了我的大腦，最後，我終於找到了答案，所以我回來了。”
何子衿吸了一口氣，答案不言而喻，舒晚晴說的足夠明顯，她不是傻子，聽得懂。
既然已經有了答案何必非要親自到她這裏說一聲，明知道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多此一舉。
“子衿，我真的很喜歡子寧，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是，我知道我們之間年齡相差太多子寧他的前途無量，我隻是一個小小的中學老師，也許在你的眼裏我遠遠配不上子寧，但是子衿，我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給你看，我和子寧會過的很幸福。”
舒晚晴近乎懇求，她的眼神充滿了無助，眼眶中的淚水在打轉卻不敢留下。
何子衿的心頭一緊，她握緊靠墊，她看到了一向驕傲溫婉的舒晚晴這般卑微，僅僅是為了虛無縹緲的愛情。
可這不是兒戲，不是一場一個年齡區間的人的戀愛，說在一起就在一起，說分手就分手，可以毫無顧忌。
“如果不幸福呢？那該怎麽辦？後果你們能夠承擔的起嗎？子寧可能會被人詬病，說他勾引自己的老師？”何子衿漂亮的眼眸中滿是冷色。
她還記得舒晚晴臨走時交給她的書信裏寫的是是什麽，因為子寧炙熱的追求，讓她動心了，然而她已經明白兩人之間的年齡和閱曆相差太多，這樣的戀情就該悄無聲息的結束。
既然想明白了，現在又是將自己繞回來了嗎？覺得兩個月前的貿然離開是錯誤的舉動？
何子衿不想知道，她現在隻要舒晚晴一個明確的答案。
“子衿，如果連嚐試都沒有，你又怎麽能夠確定我和子寧在一起不會幸福呢？”
舒晚晴不解的看著何子衿，眼底的怯懦也逐漸在消失。
在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想清楚了，也許何子衿的態度依舊是堅持的，但是這一次她不會再輕易放棄。
何子衿一愣，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做什麽。
她在跟舒晚晴講道理，說她和子寧是不會有結果的。
這完全違背了當初自己的意願，兩個月前，是她親口說的不會摻和子寧和舒晚情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做決定，然而現在她在拚命的想要舒晚晴離開。
或許她是真的害怕自己最親的親人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得不到幸福，而最後分道揚鑣吧！
“晚晴，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我會這般僵持，好，既然你執意如此，我答應你，你想要見子寧我絕對不會攔著你，但是我的前提依舊是我不想再見到你，你我的友情早就該結束的，喝完這杯咖啡你可以離開了。”何子衿眼中流露出來的淩厲不是在說說而已，她一旦做出的決定，沒有人能輕易改變。
舒晚晴起身攥緊拳頭，“我會證明給你看，哪怕是跨越年齡的愛情也會有收獲。”褪去緊張，臉上隻剩下堅毅。
何子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嘴中散開，再苦，也比不過她現在心裏的酸澀。
麵對舒晚晴的執著，她無可奈何。
她還是怕，怕自己最重要的這兩個人會受到傷害，如若最終的結果真的是這樣，她一定會恨死自己。
“子衿，謝謝你的咖啡，積攢了兩個月的話終於說完了，謝謝你能夠耐下心來聽我說完，也謝謝你對我放手。”
舒晚晴彎腰深深的鞠了一下躬，在她眼裏，子衿能夠做到這樣她很感激。
子衿，請你相信，我和子寧一定會幸福的。
何子衿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夠了，多餘的話我已經不想再聽了，還有，我要提醒你，這幾天不要試圖想辦法去聯絡子寧，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參加，這件事情過後，他自然就回來了，你耐心等著便是。”
許是她的心情太過煩躁，以至於她的脾氣態度幾乎差到了極點。
“再見，子衿，打擾你了，如果你討厭我，我會盡量不出現在你的麵前。”舒晚晴再次抱歉的鞠了一下躬，誠摯的聲音緩緩道來。
說完，她拿起包直接開門離開，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回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何子衿新搬來的房子她來過很多次，每一次來這個房子都是充滿著歡聲笑語，熱鬧的氣氛，仿佛好像在昨天一樣。今日，感受到的隻有冷意。
愛情和朋友究竟什麽時候能夠兩全其美？
子寧是愛的人，子衿是最好的朋友，都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
窗戶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吹進來的一絲涼風讓何子衿冷靜了不少。
她剛才說的話雖是激烈，但她並不後悔，三觀擺在這裏，她隻是如實的說出來罷了。
想著，何子衿拿出手機想要給慕一廷打過去問問何子寧的情況，一響起來萬一他們現在正在訓練或者已經開始行動，那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的。
算了，還是耐心等待著結果吧！
……
Kevin和言小詞兩人神情恐慌的向沈牧堯的辦公室跑去，在即將到門口的時候，言小詞拉住了Kevin的胳膊。
“怎麽了小詞姐？”
“沒事，隻是突然不忍心告訴Boss，你看Boss的心情才剛剛好起來，今早來的時候看他的樣子都很不得唱起歌來，我們把這個消息說出去，總覺得太殘忍。”言小詞輕歎了一口氣，滿臉的猶豫。
“我們沒法決定，向Boss匯報是我們的責任，我知道這會讓老板陷入兩難的困境，可是沒辦法，走吧！”Kevin拍拍言小詞的肩膀，對她微微一笑。
此刻他才發現外界眼中精明能幹的美女秘書也會有害怕猶豫不決的時候，再能幹言小詞也是一個女人而已，他心裏突然萌生了一種保護的欲望。
沈牧堯眼前一亮，隨即打趣道，“今天你們兩個怎麽一起出現了，還這麽和諧，說說吧，有什麽事？”
“咳咳，老板你想多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我……”
“有事直說，我什麽時候告訴過你匯報事情的時候要支支吾吾的。”沈牧堯笑了笑，聲音中少了幾分嚴厲，應該是心情好的緣故。
“是，老板。”Kevin看了看言小詞才開口，“老板，美國那邊今早打來電話說我們帶過去的那位心髒匹配的人事實上與蕭晴小姐的心髒並不匹配，所以……”
沈牧堯眉頭一皺，“所以心髒是沒有用的嗎？”他的拳頭慢慢攥緊，指節翻白。
“現在的結果是這樣，但是蕭晴小姐目前的情況還是穩定的，隻是要用藥物來維持。”
“遲遲知道這件事嗎？”這才是沈牧堯最擔心的問題。
“已經知道了，據主治醫生說她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結果，隻是一直躺在床上，不與任何人交流，好在的是病情沒有惡化。”Kevin如是的說道，他麵不改色，心在砰砰直跳。
言小詞美麗的雙眸中倒映出沈牧堯憂慮的神情。
“好，我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沒有什麽事，我今天不想見到任何人。”沈牧堯擺擺手，將座椅轉了半圈，麵向牆壁。
言小詞拽了拽Kevin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說出去，還給老板一片清淨。
Kevin點點頭，他想問的是今天還要準備和何子衿的約會嗎？
昨晚沈牧堯吩咐Kevin準備一下，他明天要請何子衿吃飯，這是兩個人冰釋前嫌之後的第一頓晚餐，不能搞砸了。
現在看著來目前的情況又讓老板處於兩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