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愁，無法預料的危險
“哦，把安全帶係好，我們走了。”說著，慕一廷向何子衿靠近。
何子衿本能的向後靠，眼睛霎時瞪大，兩人此時的距離太過密切，接近了曖昧的距離。
“安全帶係好了。”慕一廷慢慢坐好，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何子衿鬆了一口氣，還好慕一廷沒有其他的動作，不是自己把他想的有多壞，而是他可能真的能夠做出這種事。
“嗯。”何子衿應了一聲。
為了不與慕一廷的視線產生交匯，何子衿直接轉頭看向窗外，看向窗外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一道強烈的目光審視。
沈牧堯站在原地看向車裏的她和慕一廷，何子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她感覺到沈牧堯的目光是帶著憤怒的。
早在剛才的時候，何子衿就知道沈牧堯一直在看著她和慕一廷的，之所以那麽輕易的答應慕一廷送她回家也都是因為沈牧堯。
當時她想沈牧堯看到她和慕一廷的關係親密，應該會放棄對她的糾纏，她隻希望與沈牧堯之間的這種別扭的關係能夠盡快結束。
然而這一刻，她突然有一種後悔的感覺，這個男人剛才表現出來的憤怒讓她有些難過，自己剛才的做法真的是正確的嗎？
她不知道，也在讓自己盡量不去想。
“子衿，子衿？”
慕一廷連連呼喚了兩聲，何子衿才後知後覺。
“嗯？怎麽了嗎？”
慕一廷看著犯迷糊的何子衿微微一笑，“沒事，你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一會，到了地方我叫你。”
“沒，好久沒有這樣安靜的看一會夜景了，看的入迷了。”何子衿淡淡的說道。
“京城的夜景的確很美，就是缺少看的人，現在的我們都在匆忙的生活裏不斷奔波，很少會有人想起原來京城還有這麽美麗的一麵。”
“嗯。”何子衿點點頭。
對於京城的夜景她是饒有感觸的，還記得六年前的時候，那時的她是第一次來到京城，和鬱嘉一起。
兩人約定好一起報京城的大學，兩人一起走遍了京城合心意的大學，一起手牽手走在京城安靜的小胡同，一起欣賞京城美麗的夜景。
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何子衿相信這會成為他們一生中最美的回憶。
總有些事情來的猝不及防，猜中開始，猜不中結局，何子衿覺得當初傻乎乎的相信在今天看來都是無比可笑的，她再也不會相信那個叫鬱嘉的男人，甚至再也不會相信那個叫愛情的東西。
見何子衿又要陷入發呆中，慕一廷覺得自己有必要換一個話題了，“子衿，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說一下。”他承認自己的私人很重，究其根本，他就是想要多得到何子衿的一點注意。
慕一廷覺得自己現在像極了需要老師注視的孩子。
何子衿心裏一緊，“什麽事？是關於子寧的嗎？他是不是惹事了？”不是她亂想，而是子寧愛惹事的性格讓她擔憂不已。
“你看你又緊張了吧？不是說好要對子寧放手的嗎？”慕一廷無奈的說道。
“你放心吧，子寧是部隊裏表現最好的，在各種訓練中都是第一名，如果你看到他的表現，你會為他感到驕傲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如果他惹出麻煩了，你一定要告訴我，千萬不要瞞著我。”
隻要一說到關於何子寧的事情，何子衿才會表現出緊張，當然，這種緊張的表現她從來都不會在何子寧的麵前表現出來，她在何子寧麵前幾乎都是女強人的性格，她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夠變成堅強有擔當的男人。
“和你說了這麽多，忘了和你說正事，子寧因為在部隊的表現突出，總成績第一，獲得了長官們的褒獎，所以上麵給了他一個參與實戰行動機會，決定權在他自己，他可以選擇去，也可以不去。”
聽完慕一廷的話，何子衿思索了幾秒鍾的時間，才問道，“所以，你是想問我希不希望子寧參加這次實戰行動對嗎？”
“是的，實戰就代表著無限危險，一旦上了戰場，我無法向你保證他能安全回到你的身邊，每一位上戰場的軍人，都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所以，子衿，我把決定權交給你，如果你不同意，我會找借口取消子寧此次的機會。”
慕一廷的言語裏也充斥著擔憂，他無比清楚何子寧對何子衿而言有多重要，一旦在實戰行動中有任何意外，他不敢想象何子衿將會如何麵對。
何子衿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她已經答應了要對子寧放手，給他自由選擇的權利，但是現在麵對的是生死一線，何子衿做不到那麽淡然了。
“一廷，實戰行動真的這麽危險嗎？”她再一次不可置否的問道。
“我無法回答你，實戰行動的危險性是無法說明白的，可能性太多，最好的可能是子寧毫發無損，反之最壞的可能是……犧牲。”慕一廷要為自己的話負責，更要為何子衿負責。
“好，我明白了。”
明明是開著車窗，何子衿還是覺得四周的空氣令她呼吸困難。
她手肘放在窗邊上撐著頭，秀麗的眉毛緊皺著，精致美麗的臉龐染上了一層深不見底的憂慮。
慕一第一次見這樣猶豫不決的何子衿，心裏隱隱的不忍，可又無法替她做出選擇。
他等她選擇的結果，不管最終的選擇是什麽他都是無條件的支持。
許久之後，何子衿終於開口，“一廷，把選擇權交給子寧吧！”有氣無力卻又堅定。
“我明白了，我想子寧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慕一廷輕聲安慰道。
他明白何子衿對何子寧的心意，那是一種害怕與期待，被迫無奈的放手。
何子寧沒有再言語，此時她已經沒有任何心情說話，沒有人知道她剛才說的短短幾句話用了多大的勇氣。
子寧長大了，她不能像囚籠一般禁錮著他，如果她真的這麽做了，子寧一定會恨她的。
與其這樣，倒不如給子寧可以展翅翱翔的天空，讓他自由的高飛。
不論最終的結果是好是壞，都是子寧自己的選擇，他一定不會後悔的。
“到小區門口停下吧，我自己走進去。”何子衿一直保持一個姿勢看向窗外。
“好，今晚早點睡，不要多想了，子寧一定不希望你為了他的事情而痛苦。”慕一廷不放心的囑咐道。
“嗯。”何子衿僅僅是應了一聲，沒有說多餘感謝的話。
子寧欠慕一廷的遲早需要她來還，需要感謝的事情，要說出的感謝太多了，不急於這一時。
慕一廷目送何子衿的身影離去，直到何子衿的背影消失在小區門口，他還是沒有發動車子。
等了大概十分鍾，三樓的燈亮了，慕一廷的嘴角一勾，他放心了，何子衿已經安全到家。
坐在車中的沈牧堯平靜的看著自己麵前那輛黑色車子發動離開，他整個身體呈放鬆狀態倚向靠背，眼睛眯起來，腦海中還在播放著一個小時前的畫麵。
何子衿沒有拒絕慕一廷要送她回家的要求，更沒有拒絕慕一廷的靠近，他們什麽時候變的這麽親密？
一股醋意在沈牧堯的心中翻騰著，久久不散。
看來他真的要開始行動了，慕一廷現在已經成為他心裏的一根刺，他不拔掉，但是也不會讓這跟刺肆無忌憚的生長。
“喂，沈牧堯，這麽晚了你還沒有睡啊？我都睡一覺了。”電話那頭傳來不斷的哈欠聲，沈牧堯突然意識到自己是衝動了。
果然，衝動是魔鬼，他都沒有看看現在已經是將近十二點，就給閩東生打過去了，這的確不是他的處事風格。
“沒睡，剛剛應酬完，明天的日程計劃裏有你，提早打電話通知你一聲，抱歉，我忘記現在都十二點了，該打擾到你了能。”沈牧堯抱歉的說道，希望自己的理由能夠讓閩東生相信。
“行，你是大忙人，這個點了才想起我，說吧，我們明天幾點見麵。”
閩東生答應的幹脆利索，為人處事十分仗義，這是沈牧堯最欣賞他的地方。
“明天下午6點，老地方見，有時間嗎？”
“時間地點你都安排好了，你覺得我還會沒有時間嗎？”
“好，那我們到時候見，不打擾你了，你繼續睡吧！”沈牧堯欣慰的說道，果然是真朋友啊！
“還算是你小子有良心知道讓我繼續睡，行了，我先睡了，明天見。”
掛掉電話，沈牧堯的心裏有了一些底氣，沒有了慕一廷，他在何子衿麵前的處境多少會好一點。
夜晚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最為難熬，向外看是萬家燈火，而裏麵卻是清冷。
何子衿蜷縮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就是慕一廷說過的那些話，實戰意味著無法預計的危險，最壞的可能就是……
一想到這裏，何子衿滿身冷汗，立即打斷自己的這個想法，她相信子寧，他一定
會沒有事的。
翻來覆去，何子衿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入睡，早上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處於暈懵圈的狀態，完全打不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