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迷，旁觀者清
“我沒事的，我已經與蕭靖達成了共識，蕭氏集團的繼承權我會一直跟著，直到結束，這是我對蕭靖的承諾。”
“可是沈牧堯那邊，他一定會揪住莊思怡涉案的這個漏洞，趁機打壓蕭靖，如此一來，你的工作難度就會增大許多，有沒有可能……”
“沒有這個可能，我不需要沈牧堯的任何高抬貴手，小蚊子，你該相信我的能力。”何子衿的臉色一暗，略加嚴肅。
賀文鈞的話她再熟悉不過，她至少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即便是，她也不需要沈牧堯這個男人為她做些什麽。
她不是那種需要依偎男人才能站住腳跟的女人，今天她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憑借自己付出的努力。
賀文鈞立即開口道歉，“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他隻是不想看見她太累，希望她能夠適當的軟弱一點，但絕對不是輕看她的意思。
這是他的子衿，能力如何他再清楚不過，當然不可能會覺得她需要攀附到沈牧堯才能在律師界存活。
“是我太激動了，吃飯吧，這些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何子衿低下頭不再言語
“好，我再給你盛一碗雞湯，你看你瘦弱的樣子，要多吃一點才對。”賀文鈞滿眼笑意的對何子衿說道。
她真的太瘦了，若是她能天天和自己在一起該有多好，她一定是小臉圓潤，一點骨感都沒有。
唉，也隻是想想罷了。
……
沈氏集團。
Kevin個言小詞兩人緊張兮兮的站在沈牧堯的對麵，兩人的緊張程度都是一樣的，誰也不會比誰輕多少。
沈牧堯麵色冷峻，盯著辦公桌的一角視線一動不動。
藏藍色的西裝稱的他更加冷漠，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寒氣讓人不敢靠近，他的臉上仿佛清楚的寫著離我遠一點。
Kevin和言小詞兩人相互對視一眼，誰都不敢邁出那一步。
最終，實在耗不下去了，身為男人要勇敢的站出來，Kevin向前一步。
“Boss，我們需要乘勝追擊嗎？”聲音不大不小，希望不會打擾到老板。
一秒，兩秒，三秒，沒有回應。
言小詞擠擠眼睛，示意Kevin再說一遍，興許是老板思考的太忘我，沒有聽到。
Kevin的表情是極其痛苦的，他勉為其難的鼓起勇氣，“老板，你還好嗎？”希望這次得到回複吧！
沈牧堯抬起頭來，聲音冷淡，“什麽？你把剛才的問題再重複一遍。”麵部表情表示他剛才的確在走神。
“我說，針對蕭氏集團的醜聞，我們要不要乘勝追擊，一舉拿下他們。”
“哦，我知道了。”沈牧堯點點頭。
什麽情況？隻有一個點頭嗎？
兩個助理麵麵相覷，這話沒法接。
在他們的眼裏，自家老板不論遇到什麽事情都不會露出置之不理的樣子，何況這樣的失神，這都不是他們認識的睿智，精明能幹的大Boss。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一個人待一會，這件事情稍後我會給你們答複。”沈牧堯繼續保持冷靜，麵對兩位助理的懷疑當作不知情的樣子。
“是，老板。”
隨即，言小詞和Kevin一前一後向外走去。
“小詞姐，你見過老板對一件事情思考那麽久的時候嗎？”
“老板的事情，我們最好不要管，盡好我們的職責就好，懂嗎？”言小詞挑挑眉。
“懂，就是有些不理解。”Kevin一向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
“不需要理解，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言小詞無奈的搖搖頭，老板的心思又豈是他們能夠猜透的，在別人眼裏，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喜歡上一個女人，然而這是沈氏集團的掌權人，從一開始就注定他這樣身份的人不能像普通人一樣毫無顧忌的愛上一個人。
這些道理一般人不會懂得。
沈牧堯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嘴唇緊緊抿著，大腦裏是紛亂的思緒，以及何子衿的身影。
何子衿你到底是有多大的魔力才會占據了我的心。
剛才Kevin問的話他並非不清楚，隻是不願意去想。
這個時候趁著蕭氏集團內亂，將會十分輕易的將蕭氏集團的經營權納入手中，想要收購，也不會用多大的力氣。
可是何子衿一定會為了蕭氏集團的經營權拚盡全力，她是一個驕傲的人，蕭氏集團的這一仗若是贏了，即便是平手，也會給她的律師職業生涯帶來前所未有的發展，而事實卻是魚死網破不了，這一次，蕭氏集團無論如何也無法與沈氏集團對抗。
沈牧堯不願何子衿被打敗，他想維持她的驕傲，她得以安心的繼續向前進步，依舊是百戰百勝的律師。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沈牧堯皺皺眉，睜開眼睛。
“什麽事？”聲音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冷漠。
“喂，兄弟，我說你是怎麽了？聽聲音有氣無力的，今天我投資的酒吧開業，要不要來喝一杯？”
範辰珂的活力四射的聲音貫入沈牧堯的耳廓，電話那頭十分嘈亂。
“在哪裏？地址發我。”沈牧堯簡略的說道。
範辰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真的來呀，邀請函我都給你一周了，也不見你回個消息，今天是吃錯什麽藥了？”這可不是他印象中的沈牧堯啊！
“少廢話，發不發。”沈牧堯才不會跟他囉嗦個沒完，跟範辰珂這位老友的最佳對話方式就是簡單粗暴即可。
“行行行，我怕你了，地址就在我給你的邀請函上，需不需要我親自去接你。”範辰珂繼續調愷，頭一次發現沈牧堯也可以這麽有趣。
“對了，我跟你說，來的時候必須給我帶禮物，我要……”
砰的一聲，沈牧堯就將手機丟到了桌子上，聽範辰珂囉嗦的時間，他都到達目的地了。
真巧，自己恰好心情煩躁，需要找個地方喝杯酒，範辰珂就開了個酒吧，真搞不懂這家夥心裏想的是什麽？竟然開起了酒吧！
換成是自己……
算了，自己和範辰珂注定不會過同一種生活，即便兩個人的起點是一樣的，自己永遠都無法過上向往自由的生活。
……
“咳咳。”
看著眼前嘈亂的環境，還有一絲絲的煙霧繚繞，沈牧堯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範辰珂在人群中一眼就瞅到了沈牧堯，果然是沈牧堯，在這人山人海中，也不會埋沒他。
“習慣習慣就好了，以後你要多多接觸這種環境，你看裏麵多熱鬧。”範辰珂從背後拍了拍沈牧堯的肩膀。
“你這個酒吧位置不錯，環境太差了。”
沈牧堯捏著鼻子，自己是從來不抽煙的，聞到煙味也是不適應的。
“差什麽差，你這種人就是太沒有生活情趣了，走，我帶你去裏麵看看，喧鬧的活躍氣氛一定會感染你的。”
不顧沈牧堯的厭煩，範辰珂勾起沈牧堯的脖子往裏走，沈牧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既然是出來了，就暫時忍讓他一次。
“來一杯白蘭地給這位先生。”
範辰珂打了一個響指，一杯酒就擺到了沈牧堯的麵前。
沈牧堯揚起下巴，高傲的環顧了一眼四周，四周盡是臉上洋溢著笑容的青年男女，他發覺自己的心理年齡的確不太適合這樣的場所。
“喝吧，沒有毒，不信，我喝給你看。”範辰珂斜睨了一眼，對持懷疑態度的沈牧堯十分無奈。
“你喝完了，我怎麽喝？”說完，沈牧堯拿過玻璃杯將酒一飲而盡。
白蘭地的口味幹洌，細致的葡萄果香和濃鬱的陳晾木香使得沈牧堯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他今天來不是和這些人體驗歡騰的氣氛，而是想要詢問範辰珂，自己究竟該怎麽辦才好！
“有心事就說吧！”
“什麽？”沈牧堯麵對範辰珂突如其來的問話一驚。
“將近三十年了，我們認識這麽久，我再不了解你，也不至於連你是不是有心事都看不出來，隻要不是什麽大事，你向來不會來酒吧喝酒，所以，說說吧，看我能不能幫你出出主意。”
範辰珂淡淡一笑，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沈牧堯心裏裝的滿滿的心事，卻不願意透露。
沈牧堯低頭看著杯中再次被加滿的白蘭地，酒有苦有甜，跟生活一樣，再苦也需要有人來調配。
範辰珂是他的朋友，也是他唯一信得過的朋友，這也源於他們將近三十年的感情，自己的心事大部分都是說於他聽。
“你說喜歡一個人，該不該以她為全部的中心，事事為她考慮為她著想？”
一邊說著，沈牧堯邊抿了一口酒。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這樣簡單的問題他竟然也需要詢問，這還是他嗎？
“以她為你的中心，既然你已經說出了這句話，你的心也就已經告訴了你答案，不要躲避，直視你自己所想，你想要為她做什麽，去做便是。”
哎，自己這位好兄弟麵對愛情的時候是真的傻，哪裏是一位英明總裁該有的頭腦。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霧裏看花，大概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不要躲避？
自己已經有了答案？
沈牧堯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範辰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