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剖，凶殺案
“小蚊子，警方那裏除了張思怡身上殘留的皮屑證據，還有一條領帶。”
賀文鈞怔了下，才不確定的說：“我的？”
“她脖子上的勒痕，經痕跡比對，是來自你的那條領帶。你記不記得，那是怎麽跑到她手裏去的？”
賀文鈞搖頭：“我好像是在車裏放了一條，又好像……”
“停。”何子衿比了個手勢，歎氣：“我以為無所不能的小蚊子，也太讓人失望了。”
“嗬嗬，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他毫不客氣的嘲諷。“我就是這種隻知道搞研究死讀書還喜歡吃東西，經常一言不合就拉著別人出去吃飯的人。”
“是啊，現在還是犯罪嫌疑人。”
賀文鈞：“你……夠狠。”
何子衿挑眉，輕笑：“彼此彼此嘛。這幾天向學校請個假，好好反思一下。”
“反思什麽？”
“人品。”
“我說何子衿，你夠了啊！”
何子衿塞給他一張名片，說：“承蒙惠顧，別忘記律師費。”
“……”多年不見，這丫頭果然財迷了。
何子衿和賀文鈞揮手，先返回了事務所。
隨後，她帶著許錚，去了案發現場。
“老板。”
下過雨，公園裏濕漉漉的。
還沒有放晴，空氣中除了泥土的味道，還有各種植被腐敗以及垃圾發出的腐臭味。
灌木叢中的味道不好聞。
“那兒有人的。”許錚小聲說。
何子衿看了看他們的衣服，說：“是鑒證人員。”這是許錚第一次陪她來勘察現場，會怕也是正常的。
許錚輕輕：“哦。”了聲，才說：“之前以為老板隻接民商的，沒想到刑事案也可以哦。”
“才過了一年，你就忘記林昕的案子了？”
那個案子許錚當然記得，老板替林昕進行的無罪辯護真的是帥呆了。
但這一次，她們親自來現場，總覺得怪怪的。
發生過凶殺案的地方，連溫度仿佛都變得和其他地方不同了。
陰冷的，讓人無法忽視。
許錚緊了緊衣服，看著何子衿跟著鑒證人員說了幾句話，就繞過隔離帶，忙跟上去。
淩晨兩點左右，下了一場雨，直到天亮後才停了。
雨水將現場衝刷了一遍，許多痕跡都隨著雨水一起消弭。
警方已經將犯罪現場的證據統統收集了，幾乎看不出什麽。
泥土中滲入了人的鮮血，顏色變得更加沉鬱。幾隻蚯蚓在泥土中鑽來鑽去的，尋找著什麽。
地麵有折斷的枯枝，也有垃圾。
何子衿無法想象，昨夜在這裏，張思怡是忍受著如何的驚恐痛苦的死去。
“老板，有什麽疑點嗎？”
“目前沒有發現。”何子衿略微思索，說：“根據記錄，張思怡打出去的最後一通電話是在十一點四十分，這一點和賀文鈞所說並不吻合。”
“有人把她的通話記錄刪除了。”許錚立即想到。
“刪除通話記錄沒有用處，可以去運營商處查詢，也可以通過技術手段。”
“可以嗎？”許錚眨了眨眼睛：“原來還可以這樣啊。”
許錚的話提醒了何子衿，張思怡打出去的最後一通電話比她想象中的要重要。也許，那通電話是打給凶手的。
這個想法讓何子衿振奮起來，沒有什麽事能夠比發現死者和凶手之間是認識的這件事讓她更加激動。
“張思怡致死的原因是有人用領帶令她短暫昏迷後實施強奸，在她驚醒後，憤怒用匕首刺向她的胸口。”領帶是賀文鈞的，上麵隻發現了屬於張思怡和賀文鈞的DNA，其中還檢測到微量的乳膠顆粒。表示，凶手在實施犯罪是，是戴著手套的。
這一點，讓何子衿眯起雙眸。這絕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的殺人計劃。
凶手戴了手套，帶著匕首，計劃周詳。
他將死者的屍體隨意拋在灌木叢中的舉動，表示出他對張思怡的輕蔑，以及不屑。用裙子遮住她臉的舉動，表示凶手對死者也許有愧疚，這一點可以證明他不僅認識張思怡，也許還有其他親密的關係。
何子衿在心裏一條條的分析，結果是：“小蚊子的嫌疑更大了。凶手對張思怡的輕蔑，事先的計劃……”
“老板，你分析了半天，難道就得出了一個不利於咱們的結論嗎？”許錚第一次有些懷疑自家老板來。
“不，並不是這樣的。凶手也許是故布疑陣，也許隻是一個巧合。”何子衿忽然笑了起來，“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寶寶完全不懂啊。QAQ
……
下過雨的天空一塵如洗。
夜色裏，多了幾枚亮亮的星子。
舒適的燈光下，是綠意盎然的植物。
睡蓮在水中綻放，魚兒在睡下遊曳。
幾個人去了外頭，讓餐廳裏的廚師幹脆在外麵幫他們烤肉。
食物飄香，木炭的味道，令肉類的滋味提純到了極致。
何子衿跟在龐梓身後，說：“咱們這樣合適嗎？”
你這家店好歹是做高級法國料理的，結果他們卻在後院烤肉。
龐梓睨了她一眼，說：“有剛送來的牛眼肉，要不要吃？和牛的，味道很棒哦。”
何子衿隻堅持了一秒，就妥協了。
和牛可不是隨時隨地都能吃到的，何況是品質那麽好的牛眼肉。
杜珺跟在身後聽著他們的對話，笑個不停：“子衿讓龐梓帶壞了，一塊牛眼肉就讓妥協了。”
“有好吃的，何必要忍著不吃，這不是對不起自己嘛。”何子衿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嗬嗬，子衿式的回答。”杜珺朝她豎起大拇指。
主廚還在餐廳後廚為其他客人準備著精致的晚餐，眼前的廚師年紀不大，戴著廚師的高帽子，用夾子翻烤著烤爐上的各種肉類。
嗞嗞作響的聲音，配合著一縷縷傳來的香味兒，聞著更餓了。
龐梓遞了個盤子給她，“你在忙蕭家的案子。”
何子衿盯著肉塊，看著哪塊要熟了。“你不是知道了。”
“你這樣選擇，就表示要和牧堯對上了。”
“我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去幫蕭晴，而我的選擇則是蕭靖。”
她沒有抬頭，龐梓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擔心的事情已經來了。這一對，是真的要完。
正如他說的，沈牧堯不珍惜，怪誰？沒有一個女人，會大度到什麽都不在乎的。
新鮮的生蠔破了殼，什麽佐料都不加，烤的汁水橫流。
扇貝則加了黃油和蒜蓉辣椒，帶著一股嗆辣。
何子衿將盤子遞過去，廚師立即夾了幾隻烤的最好的給她。
“這生蠔真的很不錯。”
“龐梓養的。”小財神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小聲對她說：“他自己弄了一個海水養殖廠，我都知道的。”
為了吃，自己養食材，除了龐梓，估計也沒別人了。
隱約聽到自己的名字，龐梓立即湊了過來，“你們在偷偷說我什麽呢？”
“沒什麽，就是誇一下這生蠔。”
“那當然。”龐梓自豪道：“都是最好的。你嚐嚐牛排，火候剛好。”
何子衿最喜歡主廚做的牛排，不論是煎還是烤，味道都特別棒。
火候剛剛好，一道切下去，肉質粉嫩。
吃一口，肉汁飽滿，齒頰留香。
這不可思議的口感，讓吃過一次的人肯定要難以忘懷。
何子衿這時總算理解，為什麽龐梓對食材的選擇上這麽的認真的。好的食材，才是一道美味的關鍵。
“蕭晴那個小妖精，我不喜歡她。”
何子衿沒問龐梓為什麽不喜歡蕭晴。她覺得，不該太多去參與到蕭晴和沈牧堯之間去。
“那蕭靖呢？”杜珺湊過來，“她，你覺得怎麽樣？”
“比起蕭晴，我當然更喜歡她。”龐梓毫不掩飾自己對蕭晴的厭惡：“蕭靖是個工於心計的女人，不過她的心思都用在了商場上，不算威脅。至於蕭晴，唧唧歪歪的，哪裏讓人喜歡。”
“幾個大男人還是別八卦了。”何子衿說了聲，招呼大家快過來。“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
小財神緊挨著她坐下，見她沒有反應後，才悄悄吃了起來。
杜珺和龐梓看在眼裏，都有些擔心。
以沈牧堯的性格，可不是會輕易放手不管的。乾寶是不錯，對人際關係就差了太多。這兩人要真的對上，乾寶肯定要輸慘了。
“這個好吃。”將烤好的龍蝦肉用幹淨的叉子放在她的盤子裏，小財神的笑著看她。
笑容幹淨，沒有一點雜質，讓人根本不會有不好的想法。
何子衿含笑，說：“你也吃呀。有這麽多，你不用管我的。”
得了這句話，小財神受到鼓舞一樣，耳垂都有些紅。
“還真是不妙。”龐梓呢喃。
“我最近要忙起來，聚的時間可能要少了。”
“怎麽了？”杜珺忙問：“蕭家的案子嗎？”
何子衿搖頭，說：“我一個朋友，被卷進了一起凶殺案。”
“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提。”杜珺一拍胸脯，“要是警方辦案不公，我就在微博上爆料。”
“你要幹嘛？”何子衿忙道：“小心被鬧騰的抓進去。”
“也得看他們敢。”杜珺傲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