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他，不為人知的過去
周二的時候，開始上班。
許錚軟骨頭似的癱在自己的位置上，小臉兒曬黑了不少，正在和同事吐槽。
“國家法定是放假三天的。事實呢？占了咱們兩天的便宜呢！”剛好趕上雙休日，加上周五的假期，實際上才放了一天。雖然事務所多給了一天假，還是覺得少。
何子衿將包好的一大盒藍莓擺在她麵前，“出去玩沒用防曬嗎？”
“老板！”許錚眼睛一亮，身後仿佛有一條尾巴在搖啊搖。
一旁的幾位同事捂著臉，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來。
每當何子衿出現，許錚都癡漢臉的行為，太不忍看。
除了給許錚的藍莓，何子衿還準備了其他人的。
許錚也沒洗，直接抓著吃。“老板，你五一是去哪兒了？”又是藍莓，又是樹林，還有湖，美好的不要不要的。
“一個……秘密。”
“……”QAQ寶寶又被耍了。
何子衿回到辦公室後，開始處理一些積壓的文件。
如她想的那樣，沈氏收購C.Y股權的消息，在五一假期的熱度下，依舊沒能降溫。
沈牧堯雷霆手段，令不少人都說這個年輕的管理者，有著國人所沒有的膽大和勇猛。沈國文還在沈氏時，一直將公司經營的不溫不火，算不上優秀，但也讓人拿不出錯。而沈牧堯，儼然是沈氏的精神領袖。
何子衿看著這篇報道，嘴角翹起。
精神領袖？這未免太誇大其詞。
沈牧堯是很優秀，隻是這精神領袖，透著一種濃濃的羞恥感。
伴隨著C.Y事件的，就是何子衿了。
她沒料到，網絡上的照片中，會有她入鏡。
筆者還說，這位是最近風頭正勁的美女律師，據說是沈氏的法律專務。一時間，又引起了不少討論聲。
何子衿搖頭，將網頁關掉，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叩門。
“請進。”
老板坐在辦公桌前，笑眯眯的像一尊彌勒佛。“子衿啊，你最近表現的特別不錯。”
何子衿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我前天去參加了一個宴會，沒想到你還認識劉老師。”
在業界被成為劉老師的隻有一人，此人並非是老師，而是司法界大人物。
何子衿和這位劉老師有過一麵之緣，正是在之前她受沈牧堯邀請的那次拍賣會上。
“偶然見過一麵，劉老師為人隨和。”
“多結識一些這樣的人物，好啊。”
老板從來就沒有認為他這尊小廟能永遠留下何子衿這尊大佛。這女律師不少，但做的這樣好的律師太少太少。給年輕人一個進步空間，一直都是他的座右銘。他希望何子衿能更好，隻是認識的人少，有心介紹也無力。
“不過啊，大人物們脾氣都比較怪。”
老板說完這句，覺得背後說人挺不好的，又問了下她最近的工作狀況，讓人回去了。
何子衿出門，就對上許錚眼巴巴的小眼神兒。
“怎麽？”
“老板。”
“嗯？”
“你的藍莓哪兒買的呀？店家支持團購嗎？超好吃的！”
讓沈牧堯組織團購，何子衿差點兒笑出來。堂堂沈氏集團的總裁，團購？
“朋友送的。”
“是去的那個神秘的采摘園嗎？”
何子衿後悔將照片PO到朋友圈了。
因為隻有的半個小時中，她一直麵對著許錚轟炸般的追問。
……
京城的圈子裏，從來就不缺驕縱主兒。
聚在一起玩玩鬧鬧的，偶爾出點小狀況都是常有的事兒。
這群人中，真正站在那個高度的，隻有寥寥數人。
別以為女人八卦，男人聚在一起，說的話題也夠聳動、
這日，一群人在一起，就談到了沈牧堯。平日裏，這些話題都是不能拿出來的。
如沈牧堯，如慕一廷，雜誌報紙會出現，要真的說到這兩人，每一個人覺得自己的命長。
“他好像從來不參加這種場合。”有人說。
“那位可是隱士。”
“我聽說，從他媽跳樓自殺後，他性子就變了。”
眾說紛紜，但都離不開幾十年前，林大小姐從沈氏樓上一躍而下的壯舉。
那時候沈牧堯才十歲，是天真爛漫年紀，一群人在一起也玩鬧。
十三歲後，他就去了國外。再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
一張溫和的笑臉，卻總給人一種疏離感。
就像中世紀的貴族，嘴角帶著矜貴的笑，實則從未把任何人看在眼裏。
“早前他不是和蕭家那個小姑娘玩兒的挺好的，後來莫名其妙就分手了。”
“你聽說了嗎？沈牧堯最近在追一個女人，都挺久了。”
“女人？切。我就惦記他的別墅，神神秘秘的，隻知道在京城，見過的每一個。”
最早聽說的還是四五年前的時候，一位建築師在網絡上曬出的一組圖片，說是幫一位住戶打造的別墅。說是別墅，不少人都吐槽說簡直就是個宮殿。小型森林，寬大的遊泳池，還有不凡的裝修……占地之廣，可不僅僅有錢能做到。
有人說這別墅的主人可能是沈牧堯，他自己沒承認過。倒是這消息出來不久，建築師就立即刪掉微博，後來幹脆連帳號都注銷了。
不少網友都存了圖，一看那不凡的居所，羨慕又嫉妒。
像童話世界一樣。
“得了吧。”有人吐槽：“沈牧堯的別墅也是你能進去的。”
有新入京城的幾個小少爺，聽到動靜好奇湊過來。“你們說的這個沈牧堯是什麽人啊？”
“你不知道？沈氏集團的總裁，沈家的繼承人，林家的嫡外孫，身價高的嚇人。前段時間，不是報道說他收購了C.Y集團華夏區的股權……”
一群人議論紛紛，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沈牧堯這個人很厲害，而且不好惹。
至於另外一位，也是最近頻繁出現在報紙上的名字——慕一廷。
他是軍政世家，和他們這些商人本來就不是一個圈子的，平常也不會有交集。
一群人嘻嘻鬧鬧，並不知道他們話題中的那位沈少，就在離這座會所不遠的一家小館。
小館的老板是一位琉球人，五年前來到京城，開了一家不大的菜館。
說是不大，因為這間店裏統共隻有四張桌子，擺在露台上。
露台圍著種了一圈綠植，多是一些常見和不常見的香草，以及很特別的蔬菜種類。
用老板的話說，雖然網絡這麽發達，要買到新鮮的香草也不是那麽容易。
在西式料理中，香草會用的多一些。
何子衿喜歡吃迷迭香烤雞，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植物。葉片小小的，從遠處看，是一盆盆迷你的紅豆杉。
“你是怎麽找到這家館子的？”何子衿略感驚訝，她以為隻有賀文鈞會致力於尋找各種美食的小館子。
“這家店的老板是龐梓的同學。”
龐梓經常會約上三五個好友在這家店裏小坐，品嚐老板精心烹製的菜肴。
“龐梓的美食地圖真是驚人。”在何子衿的世界中出現的頻率不是一般的高。
隱藏在鬧市中的小館，有著綠意盎然的精致，在繁華的喧囂中適宜細細品味美食。
老板的話不多，隻是沉默的待在廚房中去烹製美食。隻有在客人提出讚美時，才會露出一道淺淺的笑容。
對老板來說，任何事都比不上他對美食奧義的追求。
“是個有趣的人。”
沈牧堯笑著點頭：“除了美食和食材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就沒有了。”
“他以前上的是廚藝學校嗎？”何子衿好奇問。
“不。”沈牧堯的嘴角翹起，“哥倫比亞大學化學係。”
果然龐梓的朋友都不是普通人。
何子衿嘴角一抽，沉默的投入美食的世界中。
晚餐後，兩個人漫步在門前的小路上。
這條巷弄狹窄，車輛根本無法進入。
出門時才發覺外麵飄起了蒙蒙細雨。
老板給了兩個人一把很大的透明雨傘，默默合上殿門。
何子衿明明看到他有不止一把雨傘，給一把是什麽意思。
“子衿？”沈牧堯撐開傘，看著她。“怎麽了？”
“不，沒什麽。”她鑽進傘下，發現傘麵上隱有線條勾勒的城市線條。“沒想到他也是個浪漫的人。”
沈牧堯轉了一下傘麵，示意她看一下。
華立超市幾個大字躍然其上。
“原來是贈品啊。”
何子衿不知想到什麽，低聲笑了起來。
沈牧堯停下腳步，伸手撫摸了下她的發絲，低頭問：“在笑什麽？”
何子衿捂著嘴，看著男人那張俊秀的臉，笑的更大聲了。
沈牧堯：“……”
走了一段路，她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的手裏拿著一把超市贈品傘，和你的氣質不搭啊。”
“沒什麽。”他說。
走到停車場，沈牧堯收了傘，“路上有些滑，我會把車開的慢一點。”
夜雨寂寞。
一群剛剛從會館出來，打算去續攤的人盯著兩個人的背影，納悶兒。
“你說那個人像不像沈家那位？”
“像，的確是像。”
“像什麽呀。”年輕的女孩兒嘟嘴，說：“沈少唉，他會拿一把超市贈品的雨傘在大街上閑逛？看看他開的車，也太普通了。”
眾人沉默，同時在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果然是因為剛剛談論沈牧堯，現在認錯人了。沈牧堯他怎麽可能會撐著一把贈品雨傘呢！
關於這個插曲眾人很快就拋在腦後。直到很久以後有人想起時，才恍然原來那個時候，這兩人就已經在一起了。不過，那已經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