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談，撫養權
慕一廷來找過何子衿的消息，沈牧堯在幾分鍾後便得知了。
“BOSS，需不需要做點兒什麽？”
Kevin以為，一切阻擋在自家BOSS麵前的情敵，都要趁早斬除。
他這兒已經醞釀好了情緒，卻隻得到了一個：“出去吧。”
這讓Kevin百思不得其解，隻能求助於言小詞。
“你說BOSS是什麽意思啊？”
言小詞從電腦前抬起頭來，搖頭。“有時候我真覺得你這麽蠢，是怎麽能在BOSS麵前成了紅人的。這不明擺著，BOSS根本就不怕慕一廷。他和何小姐最近的關係你又不是沒看見，還特意提了慕一廷，我都替你感到智商捉急。”
Kevin：“……”別以為智商高就可以瞧不起別人。
“放心吧。”言小詞笑著說：“這點不用你一遍遍到BOSS麵前提醒，他心裏清楚著。何小姐可不是一般人，要是能被慕一廷的攻勢拿下，也就不是她了。鹿死誰手尚不清楚，就直接去找情敵算賬，你這是降低了咱們BOSS的格調。”
話音剛落，Kevin就拍手，恍然大悟。“我懂了。”BOSS根本就沒把慕一廷這個小蝦米看在眼裏。
言小詞輕笑道：“得了，別在我麵前耍寶了。快去做你的事兒，別總是給BOSS添麻煩。”
等Kevin離開，言小詞還無奈的搖頭，歎息。“這麽就這麽笨呢。”
自家BOSS是將主動權交到了何小姐手中。她要是真的不準備接受BOSS，就算他把一切情敵攔在眼前，何小姐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何況被何小姐知道了，還會引起反感。
她忍不住看向緊閉的辦公室，納悶兒。自家BOSS可真的不像隻是談過一次戀愛的人，這招數完全是把戀愛當作和對手博弈來操作了。
Kevin走出一段距離後，忍不住回頭。他總覺得言小詞有些眼熟，不知道是在哪兒見過。從見到她的第一麵起，就覺得熟悉。這兩年來，她在BOSS身邊老老實實，謹守本分，沒一點兒出格。真想不到，這麽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居然不為他家BOSS的‘美色’所動。
辦公室內，沈牧堯對於外麵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慕一廷的歸來，雖然給了他淡淡的危機，卻影響不大。重要的是子衿的態度，而不是慕一廷的窮追不舍。
想歸想，沈牧堯還是忍不住拿起手機，冷著臉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到何子衿的手機上。
不到一分鍾，就收到了回複。
內容讓他勾起嘴角，冬雪消融。
下午五點，沈牧堯在路邊等著何子衿。他們今天的計劃是去吃飯，看電影。
知道事務所內的那些風言風語讓她難受，沈牧堯換了車，且停在了對街。
幾分鍾後，就見何子衿從事務所內出來。
一件米色連衣裙，薄外套。
四月中旬，天氣已經很溫暖了。
他想，她似乎很喜歡素淡，或是單一的顏色。
天氣很好，無風，且溫暖。
何子衿看著站在車旁沉默的男人，渾然不覺自己的嘴角竟高高揚起。
“等很久了嗎？”
男人從沉思中回神，搖頭。“剛來。”
兩人坐進車裏，沈牧堯就遞給她一個可愛的圓形紙盒。
“這是什麽？”
“紅豆年糕湯。”
何子衿大為驚訝：“你從那兒買的呀？”
“路過一家韓國小吃店，看到有賣。”
紅豆軟爛，香香甜甜的，搭配煮的軟爛的年糕，身體裏暖暖的，心情也瞬間被治愈了。
“好吃嗎？”
“嗯，好吃。你要嚐嚐看嗎？”她不由用勺子盛了一塊遞給他。
沈牧堯借著紅燈的空蕩，扭頭咬下。“唔……太甜了。”
何子衿怔怔看著空了的勺子，慌忙低頭。這才意識到，這種舉動太親昵了。
沈牧堯卻像並沒有察覺一樣，“我不喜歡吃太甜的，你吃就好。”
何子衿看著被他用過的勺子，看了一眼，有些別扭的又放了下來。
“不吃了嗎？”他說：“少吃一點也好，待會兒還要吃飯。”
就這樣順利的揭過，何子衿稍稍鬆了口氣。
兩個人去的是一間不大的館子。
據說，這是龐梓的產業之一。
“沒想到他除了溫泉館，還經營餐廳。”
“凡事和吃喝有關的，他都喜歡。”
何子衿想了想，霧迷山的那溫泉會館除了溫泉好，連那裏的菜肴也是一絕，頓時就不吭聲了。
“聽說東方銘要被判刑了？”
何子衿好笑的看著他：“你怎麽總是聽說聽說的。”
沈牧堯雙手一攤，無辜道：“我怕你以為我找人監視你，隻能用這種方式了。”
類似的對話在幾個月前曾出現過。那時何子衿一顆心都是怨氣，哪能聽到他的話，兩個人自然是不歡而散了。對於現在能夠一片平和的坐下來用餐，何子衿也沒有預想過。
“應該是。”何子衿拿起茶抿了口，有些燙口，忙放下。“你從中幫忙了吧。東方家的人，可再也沒找過我。”
沈牧堯雙肩自然靠向椅背，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總不能讓他欺負完我姐，又去欺負你。”他把手邊的玻璃壺向前推了推。“溫水。”
何子衿謝過，忙給自己倒了杯。
“非凡公司因為東方銘的任性，股價受挫，如今的形勢可不大好。這種情況下，東方家的人哪兒來的時間去管你。”
何子衿一聽，放心了。
網上之前還有人同情東方銘，現在除了這種事，可沒人敢說東方銘一句好話了，
“那康康的撫養權問題……”
“不爭。”沈牧堯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漠：“雖然是我姐姐的孩子，卻也是恥辱。既然她不喜歡，就不要存在了。”
何子衿的手指一顫，杯中的水灑了些到她的手指上。
幸好是溫水，不燙。
“你這種想法，沈女士清楚嗎？”
沈牧堯看了她一眼，輕笑：“姐姐也是沈家人，她懂。她的眼睛裏揉不了一粒沙子，東方銘在她懷孕的時候出軌，這是她心裏永遠的一根刺。而康康，就提醒著她，這根刺的存在。子衿，不讓姐姐看到康康最好。康康雖然是姐姐的孩子，畢竟也是東方銘的血脈。她看到康康，隻會想到那些痛苦的記憶。何況，東方銘要入獄，東方家的人肯定要對康康更加看護。”
經他這麽解釋，何子衿心裏的鬱氣是散了不少，卻還覺得有些冷漠不近人情。
“子衿，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完全為錯誤買單。但凡東方銘在我姐懷孕的時候，老實一些，也不至於到今天的局麵。讓康康有母親卻不能相見，是他的錯。”
“康康還那麽小，失去了母親，多可憐。”
沈牧堯坐直身子，抬手敲了敲她的腦袋。“你這種想法果然屬於普通人。像我們這種家庭，從來就不存在孩子一說。康康不是孩子，也不能成為孩子。他是東方家未來的繼承人，身上肩負著東方家的一切，不是普通的孩子。”
何子衿的嘴角動了動，終究是沒能說什麽。
她不了解那個圈子，沒必要再多說的。
小小的包廂，隻有他們兩個人。
沈牧堯總是考慮的很周到，紳士十足。
自從那天他孟浪的舉動後，再也沒有其他出格的動作。
或許是對她更溫柔了？
何子衿也想不通。
“這個，送你。”
“給我？”
何子衿對沈牧堯最放心的一點就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送她什麽值錢的禮物，兩個人出來基本都是吃飯。約看電影，也是頭一遭。
實在是有部電影，兩個人看了預告片後，都蠢蠢欲動。
沈牧堯是找不到人的陪他看的，而何子衿也沒有什麽朋友。
寶藍色的首飾盒中，是一對蝴蝶簪。
看起來並不像是老物件兒，外觀很有時尚感。
“別人送的。一對繡球花的，一對蝴蝶的。姐姐很適合端莊些的，我覺得這對蝴蝶挺有意思，就拿來給你。怎麽樣，喜歡嗎？”
那是對點翠的蝴蝶簪，很像她曾在博物館裏看過的款式，隻是更加具有創意，十分精美。翅膀上鑲嵌著幾種寶石，閃閃發光，美極了。
“這是什麽石頭？水晶嗎？”
沈牧堯睨了她一眼，似乎覺得那句‘水晶’很是好玩兒。
“藍色的是藍寶石，透明色的是幾顆鑽石。”
鑽……鑽石！
何子衿看著這起碼得有三四克拉大小的鑽石，忽然明白了沈牧堯剛才那一眼的含義。
她的臉有些紅，把鑽石當水晶什麽的，絕對黑曆史。
“怎麽有人送這個？”
沈牧堯笑著說：“拍賣會時認識的，家裏是做珠寶的，就送了幾件禮物來。說是讓我送女朋友的，借此機會想結識一下。不過他有一點料錯了，我可沒有女朋友。”
何子衿的心裏一跳，看著那雙坦蕩的雙眸，覺得手中的盒子有些燙手。
“給你就拿著。”沈牧堯在才送上來前，說：“我認識的女人不多，熟悉的就你，和姐姐了。”
“挺好看的，就是太貴重的。”
沈牧堯挑眉：“難道你覺得，我不夠貴重。”
“……”這話好像不是這麽說的。
晚上看電影時，何子衿心事重重，以至於根本就沒注意到，偌大的觀影廳中，隻有她和沈牧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