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爭，無妄之災
在走廊裏，她遇到了王明。
“何子衿！”一米七左右的男人怒氣衝衝的，像一隻憤怒的火雞。“是不是你對老板說了什麽！”
何子衿挑眉：“你覺得我能說什麽？”
“是你！一定是挑撥離間。”王明瞪大眼睛，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來的，靠著一身皮肉混飯吃，也不害臊！”
“王明。”何子衿語氣低沉，嚴肅道：“你在背後怎麽說我，我都可以當沒聽到。但你不能質疑我的專業水準，你和沈氏之間的問題在你自己身上，不要扯到別人這裏來。奉勸你一句，爬的高不是英雄，不跌跟頭才是真本事。”
“何子衿你——”
何子衿連個眼神兒都欠奉，直接扭身離開。
王明氣得直跺腳，半晌還是走到辦公室前，敲響了門。
何子衿對於身後發生的事沒一點好奇，王明如何，她可管不著。
“老板？”許錚看到何子衿臉色有些不好，一臉擔憂：“怎麽了？是不是老板那兒……”
“別瞎操心。我要的資料快點處理好，工作時，不要談私事。”
“是……”老板今天好凶。
何子衿走進這一行的時間不長，短短兩年時間就比其他人幾年獲得的成就要高。這之中有眼紅嫉妒的，也不是一兩個。像王明之流何子衿一向不搭理，今天竟被氣到了。
“都是沈牧堯的錯！”
如果不是他昨夜那個吻，她怎麽會這麽失態。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下，一條信息躍入眼簾。
何子衿皺眉，直接刪除，連回複都沒有。
對方鍥而不舍，一會兒又一條信息。
何子衿無奈，隻能拿過手機，匆匆回複了一行字。
這次，總算再沒短信進來，何子衿也總算可以鬆口氣，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工作上了。
王明從辦公室出來，垂頭喪氣。
“聽說老板有意讓何子衿去的，都是王明自告奮勇，結果……切，就他那……”
“你們又在胡說什麽！”王明暴躁的大吼。
“你……凶什麽啊！”
幾名女性職員紛紛躲避，免得看到這個瘋子似的男人。
王明捏緊拳頭，心中暗罵：何子衿，臭婊子！給我等著！
在信息和網絡高速發達的當今，大洋彼岸一條消息，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能傳回國內。
#老人解釋未碰瓷#
#癡呆老人原是老紅軍#
迅速成為了熱議的焦點。
何子衿在下班前，瀏覽了一下微博頁麵，發現廣大網友都對這件事報以極高的關注度。
碰瓷是個敏感詞，一旦有相關的話題，極易成為話題。
而老紅軍和碰瓷聯係在一起，更是不少人打開視頻的原因。
何子衿不知道的當時現場是什麽人錄下的視頻並發布到網上，但她感激那個人。因為有視頻的出現，讓節目的籌備變得更加簡單了。
“尋找最可愛的……人嗎？”
何子衿笑了下，腦海中不期然閃過一張熟悉的臉孔。也許，這個事件，可以稍加利用一下。
新年的腳步一天天近了，連事務所也有了新年的氣氛。
何子衿走出事務所，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貼上去的新年快樂貼紙，神情恍然。
“子衿！”
男人站在白色的轎車旁，朝她猛揮手。
何子衿腳步微頓，忽然後悔這麽早出來了。她遲疑了下，還是走了過去。
“子衿，你看這幾天的微博了嗎？”
鬱嘉的眼睛亮晶晶的，笑起來的時候右頰有枚淺淺的酒窩。簡單的襯衫長褲，頗有幾分少年如玉的氣質。
何子衿垂下眼睫，看著地麵被行人踩實的積雪。“嗯。”
“太好了！”鬱嘉激動的看著她，“有電視台已經決定購買節目的版權，下個周三就會在台裏播出了！”
何子衿一愣，驚訝道：“這麽快？”
鬱嘉撇嘴：“當然是看到了商機。明年就是抗戰勝利周年慶，網上關於老兵的話題又這麽火爆，台裏這個時候推出新節目，明顯是為了吸引眼球，博一個好名聲。”他沒有解釋，這種節目不賺錢，除了央視，其他的電視台是不會自尋死路。
“那可太好了。”何子衿鬆了口氣之餘，也有些擔憂：“時間這麽緊，節目能做好？”
“咦？又下雪了。”
何子衿感覺臉上一涼，原來是有細小的雪花飄落。
京城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都多。
她心裏感慨了下，就被人拉住了手臂。
“外麵冷，咱們去暖和的地方說。”
何子衿下意識皺眉，想伸手撥開他的手指。鬱嘉在這時已經鬆開手臂，拉開車門，回眸對她露出了一個比太陽還要燦爛的笑容：“子衿，快上來。怎麽了？”他歪頭看他。
何子衿嘴唇翕動了下，終究是沒說什麽。
一進車內，果然暖了不少。
何子衿看著微紅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彎著圍巾上的流蘇。
“找個餐廳先吃飯，邊吃邊談。”鬱嘉問完，又確認道：“可以嗎？”
何子衿看向窗外。
四點多的天空，已經漸漸失去陽光的眷顧，天邊一片紫羅蘭的顏色，大地正緩緩陷入黑暗。
“你決定就好。”
鬱嘉為她難得的妥協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在何子衿沒有看過來的地方，他的眼角微紅，雙眸中閃動著激動，還有無法掩藏的晦暗。
兩個人最終來到一家距離地鐵站很近的一家火鍋店。
一間不大，精致的小店。
店內沒有包間，兩人就坐在靠窗的位置，透過大大的窗戶，看著在雪花下行走的路人。
鬱嘉點了麻辣鍋，而何子衿不太習慣吃辣，隻點了店內特製的清湯鍋。
“這裏不錯，我聽公司內的職員說過。”
“嗯。關於節目……”
“時間不是問題。總有時間給他們去製作，而且第一期就邀請了了不起的嘉賓。你絕對想不到他是誰！”鬱嘉洋洋得意，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是那位老人吧。”
“啊——”失望的扁嘴，“這麽簡單就猜到了。一點準備都不給我，你怎麽還是這麽聰明啊！”
何子衿被他這幅裝模作樣的樣子稍稍逗樂了，嘴角輕勾，轉瞬即逝。
“說起來，要特別感激王總。”鬱嘉喝了一口果汁，讚歎道：“不愧是華夏的媒體大亨，這絕對話語權真讓人羨慕啊。”
“王總？”
“他不重要。”鬱嘉擺手：“就是稍稍幫了一個小忙，不然也沒有哪家電視台肯直接買下一個不知道會不會有收視率的節目版權。節目不由電視台直接製作，也少了他們費心思。直接交到我這兒，我這幾天想方案，人都瘦了。”
“隻是兩天，鬱嘉。”
鬱嘉一愣，偷偷看了看何子衿，見她眼中沒有冷意，才緩和了一下神情。
“我這是誇張！”
“哦。”語氣不能再敷衍。
鬱嘉卻很開心，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安靜的和她用一餐飯了。上次兩人見麵，交流的也都是節目的話題，根本不能談私事。
“這周三，一定要鎖定江城衛視。”
“居然是江城衛視。”
作為國內最大的城市，江城的影響力甚至比京城還要大。
“那當然。”鬱嘉洋洋得意著：“還不是因為我的能力。”
對上何子衿懷疑的目光，他清咳一聲：“當然也離不了王總的關照。”
“哦。”
何子衿安靜吃著菜，鬱嘉興高采烈的說著。
等離開餐廳前，鬱嘉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何子衿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英氣的眉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