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反派死於話多
誠心中一喜,右手持彎刀,左手卻在上面輕輕地抹了一把。
一層薄薄的水漬附著在上面,就像是附魔一般。
對方來到極快,駕馭著死氣的他就好像被托舉著飛來一般。
靠近誠三五米的距離之後,他手輕輕一揮,周身的死氣立時好像出洞的毒蛇一般射出,直接對準了誠的四肢。
顯然他並沒有要誠生命的意思,誠剛才的那句話給了他極大地興趣,尤其是他很想知道為何他懂得連艾蓮娜都不知道的秘密。
是的,那個讓別人叫他王的傢伙的確已經不正常了,這份不正常在艾蓮娜反水之後變得越發嚴重,雖然自己一直待在遠離他的地方,但是他確實若有若無的察覺到,那個傢伙的力量有了不正常的起伏。
他曾經以為這是艾蓮娜做的手腳,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艾蓮娜一定不會這麼快回來,她應該再等待下去。
沖向誠的死氣被誠幾刀切成了數段,掉到地上像是章魚蠕動的觸鬚。
「怎麼可能!」乾屍驚叫一聲,顯然對於自己的死氣被斬斷有些意外。他眼神一凝,盯住了誠手中的彎刀。
他當然不會想到真正起作用的並非是誠揮舞的破彎刀,而是上面的附著物,海水暫時性的阻礙了他對於死氣的掌控。
不過地上的死氣蠕動了幾下之後,再次回歸本體,顯然並未收到太多的傷害。
他稱讚一聲道:「有趣,但是你覺得單憑一把彎刀能做什麼。」
死氣明明僅僅是能量,但是卻發揮著類似立場一般的力道,他與誠相距三米,但是這三米就構成了天塹一般,誠試了多次,卻根本無法前進哪怕一米,除了不斷從死氣中出現的觸手,那環繞乾屍的死氣本身就是很好的防禦。
雖然誠知道海水對於這東西有著很大的殺傷力,但是事情還未到更差的地步,他顯然不想再消耗過多的海水。
尤其是這段時間之內,他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保持著揮刀的動作,一邊後退,一邊故作輕鬆的說道:「唔,你這能力太酷了,難道說這就是你進階所獲得的天賦能力嗎?不得不說,有點讓人羨慕。如果我進階獲得的能力也是這個就好了。」
乾屍道:「沒關係,雖然你沒有進階的機會了,但是你不正在享用它嘛。」
「話不能這麼說,好東西我只喜歡獨享,與你分享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啊。」
他呵呵笑了一聲,陰沉道:「那麼我就讓你獨享好了。」
死氣猛然暴漲,四條巨大的蛇頭在其中浮現,然後猛地向誠撲過來。
誠發出一聲輕笑,叫道:「七式,雙生杜鵑。」
手中彎刀強行違背了最適合它的運動軌跡,在空中劃過四條虛線,將四條劈成了八條。
然後他左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劍,一式左手雨燕,斬斷了這幾個略有些僵硬的死氣。
他垂下拿著彎刀的右手,說道:「最多靈活操縱四個,看樣子你對於自己力量的掌控不如我想的那樣好啊,怎麼,不把他們擬形便沒殺傷力嗎?」
他見死氣籠罩中的乾屍身上並無裝備,心中閃過一絲瞭然,接著說道:「你這身力量應給不是自己修鍊出來的吧。其實你根本沒有戰鬥過吧。」
誠似乎說中了他的死穴,因此他陰沉道:「那又如何,面對沒有入階的你,難道你覺得自己能贏得了我嗎?雖然你確實有一,不兩把克制我能力的武器,但是比起消耗可是你更大啊。」
他確實毫無戰鬥的經歷,在這種島上一有亡靈蘇醒就被那個自稱為王的乾屍騙為手下的情況下,就算是他也根本沒想過戰鬥這種事情,與誠完全一樣,他靠的也僅僅只是本能而已,對於自己的能力,他還是第一次將其投入實戰當中。
誠見對方沒有繼續進攻,因此笑道:「讓我猜猜,你入階是在那個被稱為王的傢伙賦予你力量之後吧?之前的你甚至都不會任何戰鬥技能的吧。」
他眼神微微一眯,被誠說中了心事。
「其實你已經後悔了吧,如此魯莽的衝出來。」
他並未回答,於是誠接著說道:「這是必然的,一個從未戰鬥過的人,一旦自己的力量無法具備壓倒性的特性之後,保護自我的本能必然會後悔,你保持了最大的智慧,那麼必然也同樣保存著這些討厭的本能。」
他一指自己,笑道:「但是我不同,我保持了生前戰鬥的部分記憶,而且都是死戰的記憶,因此哪怕面對遠比我強的你,我依然能克服恐懼,平穩的抓著武器面對你。」
見對方操控的死氣波動越發劇烈,誠知道給對方植入暗示的不應該再次加劇,因此轉移話題道:「但是我想說的並非是這一點,而是一個你應該會感興趣的東西。」
頓了頓,他以緩慢的速度輕聲問道:「你難道沒有想過自己為何突然那麼衝動的衝過來嗎?你難道真的只是因為自己入階而我未入階這種理由,就產生了衝動嗎?仔細想想吧,之前你明明對我很是防備的,你可是很怕艾蓮娜隱藏在暗處的,為何你在聽到我說出那位的狀態之後就衝動的衝過來?」
根本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誠接著說道:「你已經很久沒有到外面去了吧,這是必然的,他根本不可能讓你們出去看到島現在的樣子,因為那樣的話,你們很可能明白很多事情。」
見對方的情緒被自己引動,他緩緩的說道:「比如會讓你們明白他現在已經十分虛弱的事實。」
過了幾秒鐘,他陰笑著接著說道:「比如你們被控制的事實。」
他臉色一變,吼道:「這不可能!」
誠一指眼睛,說道:「未被他收為手下的我可是和你們有著很大的不同的,你看我們的眼睛是不同的,你難道以為這真是簡單的賦予力量?為什麼?賦予你們力量有什麼好處?亦或者他告訴你們賦予的是智慧,或許最初看起來確實如此,但是難道你忘了嗎,有著同樣眼睛的還有那些殭屍啊,為何他們沒有智慧。而且之前雖然你沒有回答,但是從你的表現我就看出來,你和艾蓮娜確實復甦的時間並不長,那麼難道你沒注意到有一些前輩的智慧比你差很多嗎?」
見對方身周的死氣越發的不穩定,誠聲音轉為柔和,說道:「艾蓮娜和你一樣,但是又不一樣,她或許是作為乾屍復甦的,或許不是,但是她那一身鎧甲是非常高等的貨色卻錯不了,你有沒有想過這麼一套高級魔法裝備有什麼作用,你又想過沒有,為何反叛的是她而不是你。」
「她……」
「她的鎧甲驅散了控制,至少驅散了一部分,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最終我們在外面相遇了。我們……」
最後我們兩個字剛說出口,他突然停下來,眼睛微微睜大,盯著乾屍的身後,雙肩放鬆下來,露出一副鬆了口氣般的微笑。
乾屍臉色一變,本能的扭頭往後看去,因為他知道能讓誠放鬆的僅僅只有一個人了。
艾蓮娜,那個反叛了他們,逃到外面的傢伙。
「二式,啄木鳥。」身後突然想起了這樣的聲音。
「糟糕,上當了。」
不過顯然他意識到的時間有些晚了,在話傳到他耳中的時候,誠的劍已經完全刺破他周身防護的死氣,點在了他的腦袋上。
噗的一聲輕響,一個小孔在他後腦勺炸開了,然後這把被海水附著的短劍狠狠的刺了進去。
誠一個后跳退開,看著僵住的對方,長長的出來口氣。
噗通。
對方倒下了。
他來到跟前,拔出短劍,又不放心的往裡面吐了口口水,呃不是,是海水,這才放心的一屁股坐在了旁邊。
誠深吸了幾口氣,像是發泄情緒一般的說道:「明明我們是敵人,為何還要聽我廢話,聽我廢話也就算了,為何要去思考那些我都不知道究竟說的是什麼東西的廢話,思考也就算了,竟然真的開始相信我了,蠢到這種程度,死了真是活該。」
他搖了搖頭,嘆道:「難道你沒聽說過反派死於話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