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謀划島之心
「抱歉我不吃土。」
「我是說真的。」
誠遲疑了一下,問道:「我已經是幽靈船長了,雖然和其他的船長不同,但是即便是我,成為島主之後應該也會受到島的限制吧,畢竟是這裡的規則。我可不想被困在這裡一輩子。」
艾蓮娜笑了笑,答道:「並非是讓你成為島主,而是吃掉這個島的力量。」
誠腦子裡顯然沒有與之相關的知識,愣愣的問道:「怎麼吃,這只是一個島而已,我根本沒感覺到任何的一點外泄的力量,根本沒有任何能給我接觸島力量的介面啊?」
「有一個,有一個絕對存在的東西能讓你拿走島的力量。」
「什麼?」
「島之心!」
誠愣了愣,答道:「我只聽說過山之心。好吧,聽名字就是島的中央控制中心,然後呢,我們應該去哪裡找到它。」
「不知道。」艾蓮娜這樣回答道:「不過什麼是中央控制中心?」
誠一囧,提高聲音叫道:「你不知道怎麼找到它?」
他直接忽略了後面的問題。
艾蓮娜搖了搖頭,說道:「我記得自己曾經在一本書中看到過與之有關的資料,但是上面並沒有提及過島之心在什麼地方,只是說只有被島認可的人才能找到它。」
誠盯著艾蓮娜,問道:「所以你覺得我能找到它?」
「嗯。」
「然後把島之心搶到手,任憑這座島消亡掉?」
他緊緊地盯著艾蓮娜,嘴角慢慢露出一絲微笑,伸出大拇指,他沖略有些不自在的艾蓮娜說道:「好主意。」
「不是……」
艾蓮娜想要反駁,但是誠一揮手答道:「我很喜歡這個選擇,說實話我很討厭這座島。」
誠來到岩石邊,敲了敲,接著說道:「我不希望這座島繼續進化下去,它從我的記憶當中竊取了太多的東西,它給我越來越強的壓力和恐懼感。」
「所有重現的事物都是扭曲的,不論是植物還是建築,有時候我看著這些東西,連前世的記憶都像是被扭曲了一般。」
他嘆了口氣,對艾蓮娜說道:「它竊取的是我的記憶,因此我的感觸要比你深多了,甚至比你讀過的書要深多了。你說書上說這僅僅只是複製,其實這顯然是不對的,記憶存在於腦海中,存在於靈魂中,因此哪怕是複製也需要從這兩個源頭中尋找。那麼你覺得這種扭曲的力量鏈接我的記憶真的能算作無害的嗎?」
他的手指了指岩石,然後輕輕敲打著,說道:「你看,他在躲我的手啊。」
艾蓮娜看的分明,那岩石確實隨著誠的敲打而微微向內收縮著。
艾蓮娜感覺一股寒意湧上心頭,她摸了摸自己的鎧甲,似乎是擔心鎧甲也會活化了一般。
「如果不是你突然提起這件事,說不定我自己都沒察覺到。」誠撫摸著岩石,沖艾蓮娜說道:「我感覺自己忘掉了不少的東西。」
「什麼?」艾蓮娜緊張的問道。
「像是花生的樣子和觸感,月季的香氣和樣子。」頓了頓,他說道:「不論我怎麼回憶,記憶深處出現的都是這座島上花生和月季的樣子,但是我知道,其實應該不是這樣的。」
花生與月季是這島上重複出現最多的植物,也是在誠小時候留下印記最多的兩種植物。
「它在替換你的記憶!」艾蓮娜驚道。
「是扭曲,這個島和我的記憶之間架設了通道,它竊取我的記憶,但同時將自己的記憶映射到我的心中。」誠嘆了口,講道:「或許是因為我的精神不夠強吧。如果是一個精神強大的存在,說不定能將狀況反過來,讓島上長出與真品一般無二的東西。」
誠一拳重重的敲在岩石上,大聲道:「好吧,就這樣決定了,我們想辦法挖出島之心,送這個該死的傢伙上西天。」
雖然艾蓮娜不知道西天是什麼地方,但是她覺得那顯然不是什麼好地方。
艾蓮娜看了看洞外被狂風捲起的雨幕,再看了看一拳拳敲打著岩石,像是在發泄一般的誠,腦袋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如果我不提島之心的事情會發生什麼?會被島一點點的扭曲掉自己的記憶嗎?」
她想起出現又消失的冥神,暗道:「怕也會有其他方法抵禦吧,畢竟是被神選中的僕從。」
「運氣真好啊!」艾蓮娜感慨道。
風暴持續了兩天,兩天之後,誠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所有的力量,而唯一讓他有些不爽的就是自己的力量好像有很大的侵蝕性,普通的木劍在他力量加持下根本就撐不住多長時間。因此那已經能輕易使出前十招的飛羽護身劍術成了擺設。
當然,即便有木劍存在那顯然也是擺設,這島上長出的木頭從來沒有能撐過艾蓮娜手中一劍的,硬度極差。
誠走出山洞,跳到高處的岩石上看了看再次安靜的大海,他對艾蓮娜說道:「你在現實當中尋找,我去虛幻中尋找。」
艾蓮娜以為自己聽錯了,忙問道:「什麼?」
誠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它不是竊取我的記憶來成長的嗎,那麼我想試試能否反其道而行,主動給它一些記憶。比如一個藏著島之心的故事。」
誠也不知道這種方法是否能行,但是他覺得記憶和虛幻其實也並沒有相差太遠,畢竟自己的一部分記憶本身已經被虛幻所代替了。
他躺在岩石上,開始不斷幻想一個能通往存放島之心的通道。
艾蓮娜無奈的搖了搖頭,顯然對於誠的腦洞有些無奈:「這傢伙究竟是在怎樣的環境下長大的,腦袋裡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想法。」
她正準備離開,誠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沖艾蓮娜說道:「你等一下,幫我把小船放到海邊吧,正好可以趁這段時間補充一些能量。」
說完,他拍了拍肚皮,從一股白焰中拽出了白象牙,抬手遞給了艾蓮娜。
「你這傢伙。」
見誠再次躺下,艾蓮娜無奈的抱著白象牙向海邊走了兩步,然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轉動了一下船身,將目光放在了船的一側。
「果然已經消失了嗎?」
那白象牙上應該被冥神寫下奇怪符號的一側已經重新歸於平滑,上面已經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划痕了。
那東西顯然就像是自己當時所見的那樣已經融入到誠的體內了。
艾蓮娜摸著光滑的側面,有些羨慕的輕聲說道:「神仆嗎,真是讓人羨慕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