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學劍
「所以這就是花生。」誠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前草叢中不時能看到的植物對艾蓮娜說道：「不過就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結果。」
誠看著鬆軟的和沙土一般的土地，伸手一拉便將整株花生拉了起來。
然後，誠內心崩潰了。
那根部本應該長著花生的地方結出了誠意料之外的果實。
那是一個個好像是爛掉的腐肉一般的球形不明物體。
「艾蓮娜。」
「嗯？」
「這就是你說過的扭曲嗎？」
本來同樣抱著期待的艾蓮娜也略微有些無奈，說道：「應該是吧，我以前也沒見過。」
艾蓮娜伸手將旁邊一株花生拉出來，而呈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個長條形，像是蟲子一般不斷蠕動的不明根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蓮娜聲音嘹亮而尖銳。這種發自靈魂的聲音刺耳程度遠超過用嘴喊出。
不是女妖，勝似女妖。
誠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有一些發矇。
她猛地將那東西扔向遠方，一時間竟然帶動著盔甲都不斷晃動起來。
她竟然嚇的瑟瑟發抖起來。
「看樣子確實是因為扭曲的原因。」
看著草叢中不時能看到的花生，誠嘆氣道：「看來沒的吃了，我明明還抱著期待呢。」
不僅是花生沒得吃，這裡的其他在兩人記憶中能食用的植被都已經不能再分配到食物列表當中去了。
這裡的植物似乎都因為扭曲而呈現一種肉塊與植物混合的狀態。
「大概是這裡含有太多的靈魂殘渣，所以植物受到了嚴重的扭曲。」艾蓮娜見誠手裡拿著一個長的很像小孩樣子的不明水果，厭惡道：「你最好把它扔掉！」
「人蔘果。」誠如是回答道。
艾蓮娜顯然無法明白誠內心中對於這個果實的喜愛，哪怕誠很清楚他們並非是同一種東西，而且這個散發著惡臭的東西裡面八成都是爛肉。
好在艾蓮娜已經失去了嗅覺，因此誠的行為並未引發她更深的厭惡。
兩人將整個島嶼搜索了一遍，除了生長出各種植物之外，這島的西面還冒出了一個復活節島的石像，而這顯然是出自誠的記憶。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島上九成九的東西都是誠記憶當中的事物，僅有少許能勉強算作艾蓮娜記憶當中的事物，而這少許的事物還是這島上扭曲最嚴重的東西。
「這座島選擇了你？」艾蓮娜不知道是羨慕還是遺憾的說道。
誠一愣，問道：「什麼意思？」
「島選擇以你的記憶來擴充自己，你們的契合度遠高於我和島之間。」
「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你能感受到島的力量，那麼就能成為徹底擁有這個島嶼的島主，獲得這個島的力量。」她頓了頓，接著說道：「島是從海中抽取力量而成長的，如果你成為島主的話，力量會成長很快，你在記憶缺失的情況下就擁有如此豐富的知識量，成為島主的潛力幾乎無可限量。」
誠顯然不能告訴艾蓮娜自己已經是幽靈船長了，不過還是問道：「沒有限制嗎？」
「限制就是離開島嶼之後力量會很快流失。」
「我就知道沒那麼好的事情。」誠吐槽道。
這島主似乎和船長有異曲同工之妙，誠與幽靈船也有距離限制，離船越遠，越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略微感受了一下自己和幽靈船白象牙之間的聯繫，誠問道：「隨著島的增大，能離開的距離也越大吧。」
「嗯，確實是這樣，不過再遠也永遠離不開亡魂之海。」
「那就沒得選了。」
不論是誠還是艾蓮娜，顯然都不想永遠的被困在這種只有亡靈的海域。尤其是誠本身就是幽靈船長，離開這裡的幾率很大。
「至少我想到處走走，看看有沒有復活的辦法。」誠說道。
這顯然觸動了艾蓮娜的心事，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忍受自己成為一具乾屍的事情。
「要是能點亮亡魂之燈就好了，如果去亡靈的聚集地，應該能獲得一些消息。」
可惜的是這裡並沒有死屍被衝到岸邊，因為兩人並無法得到能點亮亡魂之燈的油脂。
想到自己的情況，誠腦中突然冒出一個疑問，張口問道：「說起來，燈僅僅是指引幽靈船過來，那麼我們難道不用付錢嗎？」
艾蓮娜一愣，整個人僵在了哪裡。
這個女人竟然完全沒想過要付錢的事情。
『可惜我的船只有一尺大，艾蓮娜要是幽靈還好說，乾屍的話根本就裝不下啊。』想了想自己的情況，誠突然疑惑道：『島越大島主越強，那幽靈船長和船之間是什麼關係，是越大越強？存在時間越久越強？還是運送的客人越多越強？』
想到這裡，誠似乎也失去交談的慾望，陷入了沉默當中。
良久，艾蓮娜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沖誠問道：「劍術，你想學嗎？」
雖然帶著頭盔，但是誠依然能從那縫隙中看到艾蓮娜不斷閃爍的雙瞳，那是一對不斷閃爍著蒼白色的火焰。
誠對於艾蓮娜的評論是這樣的：從美麗程度來論，一隻眼睛等於十副鎧甲，而身體因為是乾屍所以是負數，因此哪怕擁有無窮大也無法和盔甲的一個小指頭相媲美。
因此只有眼睛的盔甲是美麗的，自己只能看到盔甲和眼睛，這簡直就是完美。
很難想象誠究竟是何時因為逃避曾經的畫面而給自己下了這麼扭曲的一個暗示。
現在誠分明在這雙美麗的火焰中看到了一種名為慾望的東西。
『這女人該不會是想吃霸王餐吧，不，海船的話，那豈不是海盜，雖然乾屍海盜艾蓮娜的稱號也很不錯，但是幽靈船可是神的僕從啊，怎麼可能是那麼容易打劫的，除非是和我這個偷渡客一樣弱。
和我一樣弱！』
想到這裡，誠感覺一股無力感從心底泛起，他看著艾蓮娜的眼神，突然覺得學劍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學習劍術果然是我生命中最應該做的事情啊。
他堅定的點了點頭，答道：「學劍，當然，簡直是夢寐以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