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借你兩招三腳貓功夫
衛廣來到這連鎮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基本是在收到了琉璃晶蕊再度現世的消息便開始準備,隻是因為要收拾和安排的事務有些太多太繁瑣,所以稍微耽擱了一下才動身。
結果就是這麽一耽擱,讓他們一行人在路上正好撞上了一批玄正道和玄一道的人馬,衛廣不疑有他,隻當是魔門內部出現了叛徒,出賣了他的消息,讓道門派人前來截殺。
但實際上道門這批人馬與他還真沒啥關係,他們是玄正道和玄一道在收到清幽老道發出的消息後,派遣出來的人手,為的是肖賁旦這位橫空出世的天妖使,會與衛廣等人相遇純粹是意外驚喜。
道門當然顧不上什麽肖賁旦了,當即便全力對付衛廣;而衛廣不敢與道門硬拚,害怕節外生枝,隻得讓另一位得力手下,江湖人稱天魔的上三境大魔頭,帶著大部分人馬與道門周旋,自己則帶著另外兩尊大魔頭繞道趕赴連鎮。
他的計劃成功了,天魔那邊果然吸引住了道門的視線,讓這邊三人能安然潛伏到連鎮,並第一時間通過各種信息渠道,尤其是暗鬼的消息,得知了連鎮這邊的情況。
“天妖使?這種東西居然都冒出來了?我看這天下.……怕是要亂啊.……”當時聽見這個重磅消息的衛廣不由得冷笑了起來,心裏已然有了各種算計。
接著便是大鮑魚突然出現,其他正派人士都在忙著救災,趙家公子也被困在馭獸澤裏不敢擅動,這可是奪取琉璃晶蕊的天賜良機!按理說衛廣本不應該橫生枝節,拿了琉璃晶蕊便馬上離開才對?
可等他通過躺在腳下的這批正派人士的口,得知了那位天妖使正在阻截大鮑魚,爆發驚天大戰時,自然就有些蠢蠢欲動,想要過去湊個熱鬧,看看能不能當個得利漁翁。
最好是兩邊拚個你死我活,自己突然出現,一招清場!屆時不管是幾頭天妖的屍體,還是那天妖使身上的遺產,亦或是大鮑魚的屍體,全都可以收入囊中,簡直是一波暴富!
就算當不了漁翁,也可以幫那位天妖使一把,從暗鬼收集的消息來看,那位天妖使目前無門無派,行事風格詭異,頗為正道人士忌憚,還沒被拉攏……這顯然是個籠絡人心的大好機會!自己若是能在危機時出手相助,再憑借人格魅力和威逼利誘的手段將其納入賬下,整個魔門的實力都能得到極大增強!
再不濟,自己也能找機會襲殺這天妖使,免得他為正道人士所用。
衛廣的算盤打得響亮,怎麽看都是賺的,這熱鬧不容錯過啊!但琉璃晶蕊這邊,卻是不容有失的要事,若是出了什麽差池.……
衛廣難免的陷入了糾結。
一旁那寶相莊嚴的和尚與衛廣相處時間最久,自然也猜到了他此時原地躊躇的原因,當即便善解人意的主動說道:“施主,這邊的事,交給我與血施主便好,你若是想做什麽大事,去便是了,如此猶豫,恐失良機……”
“大師的說法自是有道理的,我也不是信不過你與血妖,隻不過.……”衛廣欲言又止的說道。
“魁首,眼下這連鎮裏強者,已經被我們解決了一批,剩下的都是些土雞瓦狗,還被遠處的戰場牽扯住了戰力……”像是要吃人的血妖說著,不屑的踢了踢腳下躺著的正派人士,那看起來像是一具屍體的倒黴蛋居然發出一聲悶哼,竟是還沒死?
想不到這三位一向以凶殘暴虐為名的魔頭居然還留了活口?
“就憑我與大師聯手,那異寶還不是手到擒來?何況腳下還有這批人質作為擋箭牌,絕對是萬無一失的事,你就放心去吧!”血妖自信滿滿的說道。
“如此.……甚好!”衛廣終於做出了決定,衝著兩位部下拱拱手,認真且謙遜的說道:“琉璃晶蕊的事,就拜托二位了,容我去那邊戰場一探究竟,等我好消息罷!”
說罷,三位魔頭便不再猶豫,將本就很少的人手再度兵分兩路,分別朝著兩個目標撲去。
而此時的肖柏那邊,卻已經陷入了苦苦支撐的窘境。
“我去,這貨身上的電噴不光的嗎?丫是發電廠吧?攻擊沒有硬直和冷卻的嗎?還講不講道理啊?”肖柏緊緊的縮著身體,忍不住罵了一句。
大鮑魚自從施展出那招大範圍落雷之後,竟是一直不停的,天上的閃電就沒消失過,連綿不絕的劈下,已經持續了半盞茶的功夫,完全沒給肖柏半點喘息和反擊的空間,饒是肖大牛故事裏的各種天劫也沒這般不講道理。
好在第一道落雷劈下的時候,肖柏就已經提前布置好了歎息之壁,在身邊的一個範圍內構建起了一道防禦屏障,把再次縮小的小貓小熊都護在了裏麵,小鴿子也在躲過了幾道落雷的襲擊之後,憑借其比閃電還快的速度縮回了這片臨時安全區。
而此時已然是由三組九符組成的歎息之壁,其防禦性能也大大增強了,擋是擋得住的,落雷劈在上麵也是巍然不動,非常安全。
肖柏已經計劃好了,等到那落雷一停,大鮑魚喘息休息的空擋,便讓三位小夥伴同時發動之前的妖火攻擊,自己這次便要憑借著歎息之壁的超高防禦性能,和對麵打一場回合製的戰鬥。
結果誰知道,這落雷劈起來完全不帶停的,那大鮑魚真就像台不會疲憊的永動機似的,死死的把肖柏等人壓在裏麵,沒得半點機會。
漸漸的,歎息之壁裏麵的符力有些不足了,肖柏不得已之下,隻得關閉符陣,轉用另一個手段來抵擋落雷,他還記得肖大牛以前教過的知識,木頭是絕緣的,不會導電的。
於是黑色書箱代替了符陣,被肖柏頂在了頭上,也幸虧它足夠的大,能遮掩住肖柏的身形,而三位小夥伴也能擠在肖柏身上,享受這層庇護。
其實按理來說,木頭是根本擋不住閃電的,可這黑色書箱卻不負眾望,更是結實得超乎想象,天上雷電劈在上麵,半點痕跡都留不下,甚至連一縷青煙都冒不出來,與其說是它把電流給擋住了,倒更像是它把電流給吞掉了?
所以肖柏此時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有些窘迫,但卻並不危險,看樣子應該還能支撐很長一陣子吧?
“幸好老爹教了我點物理學,不然可真就沒辦法了。”肖柏有些暗自慶幸的嘀咕了一句。
但眼下又該如何反擊呢?
他倒是有些反擊的思路,但都需要空檔才行;也試過使用風劍香的玉佩,但明明看上去光澤充盈的玉佩卻像是失靈了一般,沒有半點反應,大概是壞掉了?
這時,狗頭軍師小妖開始獻言獻策了:“公子,這是一尊得道妖仙啊!已經觸及天道法則了呀!這風雨雷電,便是祂的道,被祂掌控,受祂支配,若是這樣耗下去,我們是沒機會的!必須另尋辦法!”
“這種時候你還說什麽鬼話呢?快想想辦法啊!”肖柏有些急切的說道。
這顯然不是他應該麵對的敵人,可即使在這種時候,他的心裏還是違反常理的沒有生出半點膽怯?
“公子,一人之力是無法戰勝它的,需得借助門派之力,要幾尊甲人出手相助才行!”小妖又接著說道。
若不是要用雙手撐著黑色書箱,肖柏恨不得一把掐死這沒用的隨身老爺爺,若是能打開入口聯絡門派,至於被劈得這般憋屈嗎?
“我猜公子此時已經聯絡不上門派吧?這等層級的妖仙,能用自身的道包裹和屏蔽周圍空間,切斷與外界的聯係,不僅打不開入口,也聯絡不上外麵,所以你的玉佩也用不了.……”
肖柏已經決定了,等此事了結之後,便把這幸災樂禍的家夥給掐死!
還好小妖及時的說出了重點:“我這裏有一招秘術,能夠偷偷鑿開一點縫隙,讓公子能與外界聯絡,這可是我當年用來逃命的真本事!”
它作為一頭能在各種戰場上徘徊湊熱鬧,還能活到現在的妖怪,果然是有些玄妙的手段的!肖柏心頭頓時一喜,還沒來得及開口,卻又聽見小妖繼續說道:
“隻是我如今修為淺薄,施展這招會有些困難.……”
媽的,果然還是掐死它算了。
幸好在這種關鍵時刻,前陣子一直韜光養晦,表現低調的嚶嚶草及時站了出來,衝著小妖‘嚶嚶嚶’的叫了兩聲。
“咦?草前輩你要學那秘術?由你來施展?我倒不是懷疑草前輩你的實力,隻是我那秘術非常複雜,更是我壓箱底……哎呀哎呀,前輩饒命!前輩饒命!我這就教你!”
於是過了大概幾十息之後,嚶嚶草猛的一下從肖柏衣袖裏跳了出來,一路爬到他頭頂,趾高氣揚的叉著腰,對著身邊的空氣噴出了一股妖風。
“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
九重嚶,已經是它的最大出力了,可是有用嗎?它隻用了幾十息時間去學習小妖這頗為複雜的秘術……
果不其然,這股妖風和往常一樣,未能激起絲毫漣漪.……
果然不行嗎?
但就在肖柏感到失望和無奈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了一點原本已經沉寂的東西……
那正是他與陣眼之間的聯係!自從大鮑魚出現一來,這條聯絡渠道便被切斷了。
嚶嚶草這一口妖風,竟是真的吹出來一條聯絡門派的通道?
肖柏心頭一喜,連忙通過重新恢複的聯係,聯絡到了劍一等人,並以最快速度說明了一番目前的狀況。
“什麽?陷入危機?”一眾甲人頓時跳了起來。
“少主莫慌!我來助你!”忠心耿耿的劍一此時已經顧不上星一的警告了,他隻知道如果肖柏沒了,他們忘仙門便再也沒有複興的希望了,也再也找不到下一任掌門了,當即便不管不顧的衝向肖柏打開的入口,準備衝出去和大鮑魚拚命。
結果卻一頭撞在了牆壁上.……
“不行!這個入口太小了!”一旁的道一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開口說道:“少主,你展開的這個入口太小了,連一隻手都伸不過去,能再開大一些嗎?”
雖然嚶嚶草確實用妖風開鑿出一條通道,但它的妖風實在太弱了,範圍完全不夠大,以至於肖柏展開的入口根本無法讓甲人們通過。
眾人頓時又急了起來,劍一更是急得不停撞牆,像是打算把那入口撞出來似的。
就在此時,原本就反對甲人們出手的星一似乎是想通了什麽,開口問道:“少主,祂方才稱你為違逆之徒?”
在得到肖柏的確認後,他頓時眉頭緊鎖,沉吟了片刻,又像個江湖騙子那邊在手上掐算了幾下,便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便是留不得它了,雖然這裏麵還有些我沒看清的緣由,但眼下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少主,這通道雖窄,我無法親身出來援助你,但卻能讓陣眼將我那幾分三腳貓功夫傳遞與你,你且好好利用!”星一說罷,當即在原地不停的跺著步,嘴裏念念有詞,還在不停的手舞足蹈,看著就像是跳大神一般。
但其他幾尊甲人卻是麵色一凝,知道星一這是拿出壓箱底的真本事了,這絕不是他口中所謂的三腳貓功夫,而是星象宗位列六宗之首的真正資本!
隨著星一在那裏唱跳rap,肖柏頓時感覺到一股很詭異的力量正透過陣眼傳遞到他身上,這是一種神秘的,難以言喻的力量,既不是內息,也不像是其他什麽修為,更沒有在他四肢經脈裏胡亂流竄,反倒是像一層薄紗,輕輕的披在了他身上。
他原本並不知道應該怎麽運用這股玄妙的力量,但腦海裏卻突然冒出來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讓他覺得接下來要做的行為,是順理成章的,理所當然的,水到渠成的,不做便會非常違和,非常難受。
於是便看見他微微揚起頭,衝著那頭大鮑魚朗聲說道:
“此地禁止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