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進化
總的看下來,這本飼養手記中關於如何訓練培養寵物的方法描述得並不太多,更多的內容都是在描寫那小乖如何的可愛乖巧,如何的聽話懂事,技術方麵的東西真的很少,以至於這手記看起來更像是在曬寵物,看得肖柏一陣羨慕嫉妒,不過倒也體驗了一把雲養寵的感覺?
不過說起養寵這事,肖柏記得雲仙門當初也有過相關的馭獸分支,隻不過按照陣眼自己傳遞的說法,水平應該是挺菜的,和劍術,技擊這些同為當年墊底的科目。
這說法聽上去挺奇怪的,以雲仙門當年的畫風,劍術這些打架方麵的手段居然會不太擅長?他們最擅長的反倒是星象占卜,風水算學這方麵的東西,聽上去戰鬥力很鶸的樣子,也難怪會開發出那麽多唬人的手段?
或許也正因為這樣,才會被人一夜之間滅了門吧?
隻不過這種墊底的說法是相對的,至於拉到江湖上去比較是什麽水準,陣眼並未告知,但從小妖提及雲仙門的口吻來看,他們在打架這件事上也不至於太蹩腳才對吧?那麽同為墊底的馭獸科目,應該也不至於不入流才對?
所以如果肖柏認真想學的話,肯定比這本曬寵手記上的東西來得強,隻是陣眼那邊還未傳給他詳細的知識和內容,應該是還需等待什麽契機吧?
但即使是雲仙門的傳承,裏麵也肯定沒有肖柏理想中那種培育手法——練到xx級,學習xx級技能,進化成xx一類的法門,這種東西應該隻存在於幻想中吧?現實世界中肯定是不可能有的。
總不能說帶著嚶嚶草出去打兩架就進化成巴大蝴,再打兩架又進化成鐵甲蛹什麽的吧?
“可惜了,原本還以為你能進化成鋼鐵加魯魯的.……”肖柏摩挲著小奶貓,頗為遺憾的說道。
雖說這曬寵手記看上去不太靠譜,但裏麵至少還是描述了一些適合入門級選手的簡單法門,倒是讓肖柏暗自記了下來,並琢磨著怎麽運用。
恰好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了一聲吆喝:“丁字班肖柏!有你的書信包裹,速去書院門口領取!”
話音一落,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吆喝這人又急著跑去通知其他人了。
一聽見有自己的書信,肖柏第一時間聯想到的並不是誰寄來的,而是想到了剛剛就在曬寵手記上看見的一段描述,大意就是說那小乖非常機靈,隻教了一次就學會了幫主人收信送信啥的,雖然隻是在一個小範圍內這樣做,但也足以惹來旁人羨慕了。
可肖柏看了看嚶嚶草和小奶貓,這兩個一個沒法拿東西,一個至今都隻能緩慢的蠕動,這種事根本就不能想了,而剩下的瞎子……還是算了吧,怕她摔著……
肖柏的目光隻能落在了食鐵獸身上。
“爪子嘛?”食鐵獸感受到了他那不善的目光,連忙用眼神問道。
“幫我去拿包裹和信。”肖柏說道。
“你沒長腿?”食鐵獸不滿的反問道。
“拿回來,我請你吃橘子!”肖柏提出了條件。
於是食鐵獸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了,過了一小會又連滾帶爬的回來了,身上多了副小巧的背簍,裏麵正好裝著副包裹和一封信函。
它居然還真的拿回來了?至於這多出來的小背簍,大概是相熟的教習幫它背上去的?
“不錯不錯,辦得很好。”肖柏實踐成功,心情頓時大好,獎勵般的摸了摸它的頭,又剝開一半橘子,喂給了它,再從它背後解下背簍,拿出了裏麵的東西。
他原本以為這信是大小姐和小萌兒寄來的,可拿起來一看才發現居然是機巧奇穀的任公子寄來的?那上麵說他已經以最快的完成了肖柏的囑托,做好了那條結構古怪的腰帶,隻是因為時間比較匆忙,沒辦法收集多好的材料,隻能用穀裏現成的東西湊合湊合,希望肖柏不要介意。
肖大牛並未詳細要求那腰帶的材質,隻是希望足夠的經久耐用,所以肖柏倒也不太在意這點小瑕疵,當即拆開了包裹,露出了裏麵一副精巧美觀的錦盒,再打開來,一條泛著淡淡光澤的玉帶便靜靜的呈現在他麵前。
黑皮好奇的望了一眼,頓時露出些微的驚訝,湊近過來,伸手摸了摸那玉帶的表麵,“這是……黃綢玉木?”
“那是什麽東西?”肖柏好奇的問道。
“一種十分特別的名貴木材,質地堅韌,柔軟,外表看似玉石,入手卻有著軟木特有的柔和,甚至和細密的絲綢都有一拚,所以才得了這麽個名字,雖說算不上靈木,但價值卻絲毫不遜……”
肖柏聽完,也伸手摸了摸這腰帶的表麵,果然如黑皮描述的那般,細密而柔滑,手感和捏著小萌兒的小腳和瞎子的小手似的。
看來這任公子所說的湊合湊合,還真不是隨便湊合啊。
“這東西在北漠也有出產,而機巧奇穀的人經常跑來這邊收購這種木材,好像是用作他們那些機關的核心部件……”黑皮說著,仔細端詳了一番這腰帶的大小和那古怪的造型,又繼續說道:“居然用上了一整塊黃綢玉木?這任公子可真是下了血本啊……這條腰帶隻算材料的價格,也少說在五十片金葉子上下了.……”
連外麵的樹師姐都被這材質吸引了過來,垂下了一條柳葉,發出了一番沙沙沙的輕響。
“她說這樹原本肯定是極為漂亮的,為什麽會變成這副奇怪的樣子?”黑皮翻譯道。
這事還真不太好解釋.……肖柏隨便敷衍了一個借口,當即便決定先回自己房間,好好研究研究這東西,並囑咐瞎子幫忙捎帶份午飯回來。
他已經完全把先前和白苒的約定忘掉了。
接著肖柏便飛速的趕回自己房間,鎖好房門,拿出腰帶,再打開上麵那個帶著搖杆的機關盒子,搖了搖那搖杆,確認了裏麵的齒輪啥的能夠正常運作。
於是他便滿臉興奮帶上了這條腰帶,又從衣袖裏掏出了兩枚石片,一枚是原本的鋼鐵直男,一枚是升級鋼鐵直男的那張幻符——這是他利用這幾天閑暇時候準備好的。
不過就在他準備試試看這升級後的幻符威力時,卻突然記起還差了件東西——一套盔甲.……
“差點把這茬忘了……不過還好,我記得門派寶庫裏還留著些盔甲?好像都生鏽報廢了,拿來試符倒是恰好合適?”肖柏嘀咕道。
按照他的個人美學,原本應該是一口氣準備妥當,力求盡善盡美才對,可是按照肖大牛的說法,這套鈦合金直男的最理想情況居然是用傳說中七兵之一的鳳羽翎衣做素材……
這太過縹緲的要求直接就粉碎了肖柏的美學和強迫症,眼下隻得先試試看具體的效果,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回頭再去尋找更好的素材來替換。
於是肖柏便返回了門派,找上了還在打掃大殿的劍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寶庫的東西盡歸少主所有,想要取用自是沒問題,可那些盔甲大多年久失修,也沒有少主你說的那種全身鎧,半身的款式倒是有一些.……”劍一放下掃把答道。
“可以可以,半身的也行,反正隻是試驗,以後我會再尋更好的。”肖柏答道。
於是劍一便帶著肖柏來到那座基本等同於廢品庫的寶庫,從裏麵翻找出了一套滿是盔甲的環鎖甲,又找來清水擦洗了一遍,逐漸露出了其原本的容貌。
這套環鎖甲的款式有點像是軍伍中的將軍甲,周身都泛著一點淡淡的銀光,做功十分精良,即使過了這麽多年在無人保養的情況下也沒生鏽,可見其原本的用料必定不凡,隻可惜內裏的靈氣全都溢散掉了,讓它隻能淪落成了普通盔甲。
稍微有點可惜啊,這東西能被收進大殿寶庫中,想必當年也是件威力不凡的寶物吧?可惜如今隻能用來當試驗品了。肖柏頗為遺憾的暗歎了一句,在劍一的幫助下默默的套上了這身盔甲,一下子形象就顯得詭異了起來。
因為事發突然,他也缺少相應的準備,導致裏麵還是穿著書院的儒衫,這造型一下子就變成了儒衫搭盔甲,不倫不類的,十分滑稽。
還好眼下沒女生跟過來,否則肖柏怕是要形象大損。
穿戴好盔甲後,肖柏又重新在腰間帶上那條腰帶,雙手一左一右的捏著兩張石片,最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很有儀式感的甩了甩手,像是在搖晃手中石片似的,最後將兩張石片插入了那機關匣的凹槽之中。
而肖大牛在介紹這張符的時候,特意說過可以預先設計好一套華麗的姿勢和配套的台詞,這事肖柏之前隻在快睡覺躺床上時考慮過,構想過很多姿勢,比如說左手指天,右手自然下垂,告訴別人不要停下來的姿勢。
又比如說微微的傾斜站立,左手五指張開護在臉前,右手握拳下垂什麽的。
可這些姿勢最終都被放棄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一個相對樸素,不那麽騷氣的姿勢——雙腿稍微岔開,一手拉開衣領,露出下麵一抹古銅色的肌膚,另一隻手則握住搖杆,緩緩搖動了起來。
隨著搖杆的轉動,被插入凹槽的兩張符也被激活,一股莫名的力量開始沿著腰帶滲入他的丹田,並流轉在他周身的經脈中,這讓從未被其他力量侵入過身體的肖柏感到了有些不適,身體顫抖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悶哼。
一旁的劍一見狀,連忙關切的問道:“少主你行不行啊?”
肖柏沒有理會他,稍微適應了一點那股力量的入侵後,搖動搖杆的速度變逐漸加快,直到感覺到全身的經脈都充滿了那股神秘力量後,才低聲喊出了一句普普通通的台詞:
“變身!”
他倒也設想過諸如‘代表月亮懲罰你’之類的台詞,可是聽上去太蔡了,也就放棄了。
在念出這句台詞之後,他體內的那股力量便開始沿著經脈開始向他的身體滲透,因為有了之前的適應過程,這一階段便沒再讓他感覺到異樣,隻是隱隱約約的記得好像忘了什麽事?
呃.……好像嚶嚶草還在頭頂?
可這時整個變身過程已經進入了最關鍵的階段,即使他記起了這茬,也已經來不及了,那些融入四肢的力量最終突破了他血肉和皮膚的限製,流出了體外,發出一陣乳白色熒光的同時,又開始與他身上的盔甲發生反應,並逐漸的變得堅固,凝為實質。
等到他身上不再散發出光亮後,整個變身過程便結束了,肖柏已經成功的從鋼鐵直男進化成了鈦合金直男。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被一層奇怪的物質覆蓋著,那東西看起來像是有生命的液體一般,草綠色,正沿著他的身體緩緩流動著,可他手上的實際觸感卻是異常的堅實,像是套了一雙堅固的手甲一般。
而他的上半身也同樣被這股奇怪的綠色物質覆蓋著,搞得渾身綠油油的,像是被人潑了層綠漆似的,可原本沒有盔甲覆蓋的下半身卻沒有絲毫變化,看上去非常的不協調。
這大概就是肖大牛強調要全身甲的原因了,這符的原理似乎是讓內裏符力與身上盔甲產生反應,變化成這層看似液體,實則堅固的物質?
至於為什麽又要求不能有頭盔,大概是因為這層物質如果蓋在臉上,會不會遮擋視線影響呼吸不說,這顏色還怪不吉利的.……
所以說為什麽會是這麽一個難看的顏色啊?老爸的審美還真是差勁啊.……肖柏很是無語的嘀咕了一句。
默默旁觀了肖柏整個變身過程的劍一則露出一番若有所思的表情,像是在回憶什麽東西,最後才開口說道:“少主,這似乎就是門派裏的仙雲兵甲術啊?想不到你已經掌握到了這樣的程度?可你的臉……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的臉怎麽了?肖柏本想開口這樣發問,可等到話說出去之後,卻變成了三聲怪叫:
“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