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督威就像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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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萊恩特先生想不想掐死艾德裏安？答案估計是肯定的，但他又能不能掐死艾德裏安呢？這個答案應該是否定的，畢竟掐死了艾德裏安之後，那軍費就估計一個魔力水晶也不會有了。


  於是布萊恩特先生悻悻的去了，但沒過四個小時，卻又回到艾德裏安的世界樹莊園裏麵，看見艾德裏安在吃午餐，布萊恩特先生就老實不客氣地一屁股做到艾德裏安的對麵，開始點起菜來，愛麗斯對這種事情已經差不多習慣了，所以也不用艾德裏安點頭，捂嘴笑著去了廚房。


  艾德裏安翻了翻白眼，對著布萊恩特先生無語地說道：“尊敬的布萊恩特先生，我付給您的雇傭費用裏麵，應該包括了您的早餐費用和午餐費用才對，除此之外，應該也能滿足您對於優渥生活的向往，蹭飯真的不是好習慣。”


  布萊恩特先生卻毫不在意，甚至還站起身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綠茶，一副完全不把自己當成外人的樣子說道：“別這麽小氣，領主大人，要知道我可是給您帶來了一個價值1000魔力水晶的消息，或者應該說價1000魔力水晶以上。”


  艾德裏安將一塊肉排送進嘴裏，咀嚼之後咽下，然後扯過一旁的餐巾擦了嘴才不緊不慢地問道：“是那條密道裏麵又有督威過來了嗎？這還真是讓人心生感激呢，督威不愧是和精靈相愛相殺了十七萬年的家夥，知道我有一個喜歡蹭飯參謀長，就將被蹭飯的損失給送過來。”


  布萊恩特先生端著手裏的綠茶喝了一口坐下，臉上並沒有什麽變化，似乎艾德裏安說的那個喜歡蹭飯的參謀長是說別人，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其實最後吃虧的是我，領主大人，我拿一個正規軍團高層統帥的位子換了幾頓飯，可是現在眼巴巴地卻看著有人幫我結了賬，您說這叫什麽事，難道您就不想著補償我一下？”


  艾德裏安又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地說道：“我當然願意補償您，畢竟我一直都是慷慨的，就比如為了成全您的愛情，我居然將神眷這麽珍貴的東西用到了包法利夫人身上，當然，畢竟我是一位多麽慷慨的領主啊，如果你覺得不夠，那麽，除去增加軍事預算之外的事情，隻要你開金口，我就是砸鍋賣鐵也給你湊出來。”


  論嘴炮，他艾德裏安又何曾怕過其他人呢，其實應該被歸納到老實人範疇裏麵去的布萊恩特先生當然就更不是艾德裏安的對手了，於是他也隻能學著艾德裏安的樣子翻了翻白眼說道：“那麽我沒有事情了，慷慨的艾德裏安大人。”


  艾德裏安和布萊恩特先生之間當然沒有什麽齷齪，埃達雷安不可能去在意幾頓飯，布萊恩特先生也不可能真的就是為了蹭幾頓飯而來，其實這隻是布萊恩特先生抓住一切機會出現在艾德裏安麵前，討要軍事預算額度的策略而已，而艾德裏安呢，也隻是稍稍感受了一下布萊恩特先生與別人不一樣的表達方式並且反擊罷了。


  而布萊恩特先生一直討要預算其實也沒有什麽私心，隻是因為艾德裏安與布萊恩特先生之間，或者說布萊恩特先生和拉爾夫/亨特拉爾之間處在不同的位置罷了，艾德裏安必須統籌全局，而拉爾夫或者說亨特拉爾想要的是領地的繁榮發展，至於布萊恩特先生，作為主管軍事的人，他當然想要揮金如土地去窮兵黷武。


  三個人之間隻是因為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而有些衝突而已，其實並沒有矛盾，甚至這種矛盾也不是不可以調和的，至少如果艾德裏安願意從他的私人財庫裏麵拿出一點魔力水晶來的話，那麽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隻是艾德裏安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暫時還不是適合窮兵黷武的時候，而且一所軍校就已經足夠使用了。


  一直等到布萊恩特先生吃完午餐艾德裏安和他也沒有再說一句話，布萊恩特先生咽下最後一口食物，又將茶杯中的綠茶一飲而盡，然後咂了咂嘴說道：“領主大人，您真的不打算去看看那幾個新俘虜到的督威嗎？這種機會可不多見，莉莉的審問應該已經有了結果了的。”


  艾德裏安站起身來，有什麽辦法呢，督威就像韭菜，暫時是割不完的，但艾德裏安感覺自己被布萊恩特先生侮辱了，他什麽時候說不去看俘虜了，這簡直是在質疑他作為領主的稱職程度啊，於是艾德裏安馬上抓住漏洞反擊道：“所以，事情是這樣的嗎？布萊恩特先生，您將自己的妻子丟下，留她一個人麵對窮凶極惡的督威，然後您一個人跑到我這裏一邊蹭吃蹭喝一邊大吃大喝，您可真是……一個渣男呢。”


  布萊恩特先生懵逼，然後一口血噴出很遠。


  艾德裏安帶著已經徹底自閉的布萊恩特先生，以及捂住嘴也忍不住笑的愛麗絲來到情報部隊的秘密監獄的時候，包法利夫人一副簡單吃一口的樣子在認真地對付著一塊麵包，艾德裏安走上前去調侃道：“您中午就吃這個的嗎？莉莉夫人，不過也對，還是工作上的事情重要，您不用擔憂布萊恩特先生，他剛剛已經在我哪裏吃掉了六塊肉排了，應該已經吃的很飽了。”


  包法利夫人用一種危險的目光在布萊恩特先生的燒出了一個洞，就算後者已經徹底自閉，但還是感覺到了目光灼燒的疼痛，沒什麽辦法，隻能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說道：“已經結束審問了嗎？問出來些什麽了嗎，莉莉。”


  談到工作上的事情，包法利夫人也就放下了麵包，給了布萊恩特先生一個你給我等著的眼神之後，臉上的神色變得認真的了起來，她說道：“這是條大魚，是個白狼人威魯呢，但卻是個沒用的家夥，那個眼魔至少看著達達削腳板削到了一百多層，這個家夥見血就送了。”


  然後包法利夫人就將從這個白狼人威魯嘴裏撬出來的情報給艾德裏安和布萊恩特先生說了一遍，艾德裏安有些無語，果然督威那邊的互相傾軋要更加明顯的嗎？那個叫做烏魯爾的荒原遊蕩者首領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又將一個白狼人威魯派出來送死，而且派他出來送色的理由居然是，坑爹的來尋找那個眼魔威魯。


  艾德裏安嘴角挑起玩味的笑意，他看著布萊恩特先生說道：“您猜這個叫做烏魯爾的蠢貨荒原遊蕩者首領想要做什麽？布萊恩特先生，這個白狼人應該不是最後一個，他難道打算將所有不聽話的手下都拍過來送死嗎？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就算消弱自身實力也要排除異己？”


  布萊恩特先生搖了搖頭否定了艾德裏安的揣測，他說道：“這恐怕不是一個傻瓜呢，領主大人，並非所有的督威都是不怕死的瘋子啊，我猜這個烏魯爾，應該是準備將手下的實力折損到一定程度之後，申請調回後方修整的吧。”


  艾德裏安簡直驚呆了，這還能這樣的操作：“不是說所有的督威都是狂熱的混亂信仰者嗎？怎麽這種信仰混亂的狂熱信徒也會怕死，他們的教義不是教導他們要在殺戮與混亂中永生？”


  這個時候包法利夫人插進話來，她歎息著說道：“並不是這樣的，領主大人，雖然在赫爾托伊混亂就是所有督威的唯一信仰，但其中絕大多數信徒卻又都不是狂信徒，他們不過是在真正的狂信徒的屠刀下被動變得狂熱而已。”


  艾德裏安歎了口氣，忽然又有些慶幸自己被世界之主投放到了格倫森塔這邊來，要是被投放到赫爾托伊那邊去的話，應該很難有這樣的開局的吧，自己麵對那種屠刀逼迫下的狂熱信仰，說不定會懟，那現在自己一定是在逃亡。


  艾德裏安對布萊恩特先生說道：“這似乎，是可以利用的，布萊恩特先生，既然那個烏魯爾怕死，那就說明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才會給自己規劃後路，而他為自己規劃的後路，是否有可能被我們拿過來，為我們創造出價值？”


  布萊恩特先生忽然轉頭看向艾德裏安問道：“領主大人，您的意思是？可這有可能嗎？雖然那個烏魯爾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但畢竟是督威，隻要是督威，就沒有那麽容易被策反的。”


  艾德裏安歎了口氣說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你們得保證不能傳播出去，世界之主現在是真真的世界之主了，那個督威們的老祖宗，已經徹底被世界之主冕下給打服了，所以，碎玉現在的我來說，策反一個督威，不是難事。”


  布萊恩特先生和包法利夫人徹底被艾德裏安嘴裏出來的秘密給震驚了，世界之主冕下打服了督威們的老祖宗？那豈不是說明，至高三神也……那似乎不是什麽難事，神權也好，其他的什麽權利也罷，歸根結底來說，是比拳頭。


  布萊恩特先生歎了口氣，晃了晃腦袋將雜念拋出去，然後對艾德裏安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領主大人，我認為您的戰術思路是可行的，我會在三天之內拿出戰術計劃的。”


  ……


  時間很快過去了四天，艾德裏安帶著布萊恩特先生和他巴奇以及巴恩斯出現在了太陽風暴領的那個地縫的入口處，一對整裝待發的各職業混編精銳小隊站在他們身後，艾德裏安一眼看去，除了布萊恩特先生之外，清一色的大師頂峰級別強者，就算放到哨塔山脈上去，他們也是絕對的精銳小隊了，能夠執行特殊任務的那種精銳小隊，而這樣的精銳小隊艾德裏安麾下還有四十九支，他麵前的是最精銳的一支。


  艾德裏安看了看自己的精銳，又看了看深不見底的地縫入口，誰能想得到這個不起眼的荒廢山洞居然是一條貫穿了整個太陽風暴領的地縫入口，而這條地縫又能夠穿過哨塔山脈呢？


  艾德裏安想了想，對那個精銳小隊的侍從和附庸們說道：“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帶你們來這裏做什麽，作為我麾下最精銳的成建製部隊之一，我給與你們一個特殊的權利，你們現在可以選擇退出任務，隻要保證不泄露秘密……”


  這支精銳小隊的小隊長打斷了艾德裏安的話：“不會有人退出的，領主大人，請尊重我們作為戰士的榮譽，請您下令吧，我們時刻準備出發，並且我們一定會光榮凱旋歸來的。”


  艾德裏安沒有在說話，隻是將他們每個人的臉記在了心中，然後一揮手，這些精銳們就一個接一個地鑽進了地縫中去了。


  布萊恩特先生這個時候才問道：“有必要嗎，領主大人，我的意思是，我們似乎不用如此不惜成本地探索這條地縫，這隻是那條密道不重要的附庸罷了。”


  艾德裏安抬頭望天：“隻有能夠被握在自己手裏的武器，才是真正的好武器啊，布萊恩特先生，況且，這條地縫未必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