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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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萊恩特先生的戰術很簡單缺很有效，進過與艾德裏安的討論，布萊恩特先生大致推算出了斯塔瑞的海盜們源源不斷想太陽風暴領派出人手的原因，在艾德裏安原原本本敘述了自己第一次如何殲滅了黑骨海盜一艘外圍海盜船，以及在麵對特蘭普（死靈法師鮑爾）的時候鮑爾所說的那些話之後，布萊恩特先生準確把握住了事情的真相，艾德裏安可能受了無妄之災。


  應該說斯塔瑞的海盜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艾德裏安本人，而是那個消失在了海麵上的白袍怪人，也就是鮑爾口中那個他背後的主子的收藏品，鮑爾雖然想要將艾德裏安變成他的收藏品，可從來沒有說要將艾德裏安變成他主子的收藏品的話啊，想來在鮑爾眼中，那個消失在海麵上的白袍怪人的價值在艾德裏安之上的。


  那麽事情就很有趣了，鮑爾口中的主人到底是誰呢？難道就是英挺大叔至高日精靈耀口中斯塔瑞比帕拉梅奧強大的底氣嗎？那位“他”？那個“他”究竟是誰暫時不用去管，那還不是艾德裏安應該接觸的敵人，就像剛剛出海的路飛，雖然嘴上一直叫嚷著要成為海賊王，但是他其實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麵對四皇的戰爭。


  艾德裏安需要知道的是，現在那個“他”，已經將艾德裏安當成了偷走他收藏品的小偷了，而且可以預料的是，那為他可能會因為顧忌三大至高王庭的威攝而不敢親自到格倫森塔周邊來，但這一批血骨海盜絕對不會是他派往太陽風暴領的最後一批海盜，甚至不止是血骨海盜，等艾德裏安殲滅了這一批血骨海盜之後，可能就要麵對排名比血骨海盜高的更精銳海盜了。


  可惜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艾德裏安總不可能直接去找到那位“他”然後告訴“他”你的收藏品不在我這裏，他/她/它消失在海麵上了吧，先不說那位“他”會不會相信艾德裏安的辯解，單就說綠海王朝也絕對不會接手艾德裏安這樣的做法的，那樣的話，就是叛國了。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艾德裏安遭遇了無妄之災，但是卻沒辦法解釋，甚至還要將這樣的無妄之災繼續背負下去，然後用這樣的無妄之災為自己刷來更多更大的聲望，這也算是無奈中的另類收獲了吧，而布萊恩特先生的戰術也是基於這樣的無妄之災而精心打磨而成的。


  首先，在歐帕爾河對麵的綠塔被隱藏起來活暫時遷走之後，太陽風暴領將會派出情報部隊的士兵到帕拉梅奧周邊去散步謠言，謠言的內容就是，艾德裏安忽然背棄了奧術射手這一職業而開始使用死靈魔法，甚至因為使用死靈魔法而導致性情大變，他居然玷汙了自己身邊的兩位生命之靈薇琪和愛麗絲，然後艾德裏安的行為極大的激怒了焚風·溫德福萊家族，以至於焚風·溫德福萊家族準備放棄埃達雷安。


  最後的結果就是，焚風·溫德福萊家族真的放棄了艾德裏安，雖然本著家醜不可外揚的因素而沒有正式放逐艾德裏安，但是他們撤走了歐帕爾河邊上的綠塔，變向的將艾德裏安和太陽風暴領給遺棄掉了，任憑他們自生自滅。


  這個引蛇出洞的謠言有兩個關鍵點，第一個是焚風·溫德福萊家族撤走了歐帕爾河對麵的綠塔，第二個就是，艾德裏安忽然開始使用死靈魔法，其中又以第二個最為關鍵，因為鮑爾是死靈法師，而鮑爾曾經也提到過他的主子是什麽龍巫妖，那麽艾德裏安忽然使用死靈魔法這一點就很可能會被對方直接判讀為“他”的藏品確實在艾德裏安手裏，甚至已經被艾德裏安研究出了一些奧秘，這才導致了艾德裏安忽然開始使用死靈魔法。


  至於那個看上去完全不必要的“玷汙”兩位生命之靈閣下的罪名，其實也很重要，因為艾德裏安的意識曾經與那個詭異的白袍怪人有過接觸，那人的意識居然散發著極端純真與極端邪惡邪惡兩種氣息，這就很詭異了，所以要想讓對方相信艾德裏安真的將“他”的藏品研究出了一些奧秘的話，那麽艾德裏安性情大變甚至發瘋就是必要的注腳了，在格倫森塔，還有什麽是比“玷汙”生命之靈更加離經叛道嗎？


  這裏解釋一下，為何這是一件離經叛道的事，因為生命之靈也好，生命之靈的前身花妖也罷，其實和精靈們是兩種生命形態，精靈們屬於血肉生命的範疇，但是花妖和生命之靈卻歸屬於能量生命的範疇，也就是說生命之靈是由純粹的生命力聚集之後物化形成的神奇生命，而這樣的能量生命最怕的就是“玷汙”，一旦組成生命的能量不再純粹，那就說明離死不遠。


  這也是為什麽形態和家政能力比花妖更好的附庸種族多了去了，但是隻有花妖能夠成為上位精靈們侍女的第一選擇，因為在《秩序法典》的約束下，精靈們並不想像巨龍那樣產生出一堆亞種血脈的精靈來，所以才會將花妖這種“能看不能吃”的種族放到躁動的上位精靈少年們身邊去，從根本上杜絕亞種精靈的產生。


  而如果真的有上位精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玷汙”了花妖或是生命精靈的話，雖然不會被放逐，但是卻一定會被拋棄，所以上一個敢這麽幹的上位精靈，已經在三萬年前死去了，而如果艾德裏安在使用了死靈魔法之後還幹出這樣的事，那麽就會成為他已經瘋了的注腳。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布萊恩特先生才會對艾德裏安絲毫沒有顧慮就答應了這份戰術感到驚訝，因為哪怕這隻是事後能夠洗脫掉的暫時性的髒水，也確實不會有幾個上位精靈大貴族敢於背負，因為那種壓力，會大到壓死人的。


  艾德裏安和兩位綠塔騎士的溝通很順利，兩位綠塔騎士在了解了全部戰術之後沒有經過過多的思考就應承了下來，在一邊往家族和綠塔軍團總部寫信報備的時候還一邊用佩服而略顯奇怪的眼神看著艾德裏安，最後艾德裏安實在受不了，以一種飛一般的速度逃離了綠塔。


  艾德裏安和布萊恩特先生並肩站在了山穀口的河堤上，看著對麵的綠塔在一片光線扭曲中消失在空氣裏，布萊恩特先生對艾德裏安說道：“我先去準備了，領主大人，以我對血骨海盜的了解，他們最遲兩個星期以後就會來。”


  艾德裏安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然後目送布萊恩特先生離開之後，艾德裏安又將目光投向入海口的方向，深深吸了一口氣，握緊雙拳，小聲說道：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