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成了野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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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的選擇，艾德裏安領主閣下，況且，我們都知道這是徒勞的。”聽見艾德裏安這樣說，安納金並沒有覺得受到了威脅，在他眼裏，他並不覺得艾德裏安有發出這樣的威脅的資本，也不覺他有這樣的勇氣。
艾德裏安則繼續以淡漠的語氣回應道：“我會以‘艾德裏安博物學歸納法’發明者的名義向大長老議會、至高秩序法庭以及至高日精靈王庭提出學術成果保護，任何未經我允許使用我的發明的人，都將會被宣布為非法，彩虹橋當然可以認為這是徒勞的，也當然可以繼續使用，隻是那樣做的話，並不夠有尊嚴而已。”
聽到這裏，安納金的臉色變得稍稍有些難看，他試圖刀刀一些回轉的餘地：“艾德裏安領主閣下，那樣做的話，您會失去在博物學商店的購買資格的，想想您一直心心念念的滅龍箭吧，你真的願意失去這種奧術射手夢寐以求的神奇物品嗎？我願意為我的不禮貌行為道歉，我可以向您追加五十千克的茶葉訂單。”
五十千克茶葉，按照現在每一百克二十五枚魔力水晶的售價來看，價值一萬二千五百枚魔力水晶，這是一大筆錢，無論對誰來說，安納金以為這足夠打動艾德裏安，他甚至提前想象了艾德裏安的神色變化，一定是由高冷淡漠瞬間變化成為由衷狂喜的吧，嗬嗬，上位精靈。
但艾德裏安卻讓安納金失望了，他的神色並沒有發生絲毫變化，他繼續用淡漠的語氣說道：“很遺憾，我並不能答應您的請求，安納金閣下，事實上我的茶葉生意一直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我甚至不能滿足綠海王朝的內部市場，所以暫時並沒有將茶葉出口帕拉梅奧的打算，所以，您可以省下一大筆魔力水晶，請允許我由衷地恭喜您，您簡直是發了大財了。”
安納金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有艾德裏安表現出的完全不在意彩虹橋和帕拉梅奧大奧術師議會的原因，這深深地刺傷了安納金作為大奧術師的榮譽與驕傲，但更多的，確實艾德裏安那“省了一大筆魔力水晶”和“恭喜您發了大財了”的說法，他安納金可是彩虹橋的旅行家，世界上最為富有的一群人之一，節省一萬二千五百枚魔力水晶就發了大財？
安納金覺得自己受到來來自於艾德裏安的侮辱，既然利誘不成，安納金決定小小地威脅一番：“艾德裏安領主閣下，您確定要與整個帕拉梅奧為敵？我並不覺得您有任何底氣與資格這樣做，況且，您似乎並不能證明是您發明了‘艾德裏安博物學歸納法’，嗯，或許我們可以稱呼它為‘彩虹橋博物學歸納法’也行。”
安納金說話的時候，一直仔細觀察著艾德裏安的神色變化，他試圖從中找到一點點恐懼或是窘迫，但安納金失敗了，艾德裏安的神色依然沒有變化，甚至連語氣都沒有出現顫抖：
“彩虹橋當然可以這麽做，這是彩虹橋的自由，我會在至高精靈、至高秩序法庭官、聖靈大長老議會諸位聖靈大長老以及其他被邀請的友好勢力代表也包括帕拉梅奧其他學派大學者的見證下，在秩序與法則的監督下起誓，我艾德裏安亞拉岡德焚風溫德福萊是這個世界第一個使用這種博物學歸納法的人。”
這裏艾德裏安耍了個心眼，他隻說他是“這個世界第一個使用這種博物學歸納法的人”，但他並沒有說他是“發明這種博物學歸納法的人”，這也是因為擔心秩序和法則檢測出他實際並不是這種博物學歸納法的發明者，而如果他說他是這個世界第一個使用這種博物學歸納法的人就一定沒有破綻，因為這是事實。
安納金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顯然艾德裏安的“威脅”起到了作用，如同綠海完王朝內部各個上位精靈家族之間存在著種種矛盾一樣，帕拉梅奧雖然是一群大奧術師這樣的所謂大學者組成的勢力，但畢竟還是分成了七大學派，各個學派彼此之間也並不是鐵板一塊的。
借助“艾德裏安博物學歸納法”打算大張旗鼓地重新修訂其核心著作《彩虹記事》，為此不惜主動上門給了艾德裏安一筆在他們看來價值不菲的“版權費”，此時的彩虹橋正是聲勢浩大的時候，哪怕是在帕拉梅奧大奧術師議會裏也是聚集所有目光的存在。
而且雖然艾德裏安不知道帕拉梅奧的大奧術師們是如何提高自己的實力等級的，但對於對方如此執著的追求著學術成就的現象來看，不難分析出彩虹橋如此迫不及待地第一時間就打算重修《彩虹記事》的行為來看，隻怕不僅僅隻是為了學術成就的虛名，可能還涉及到某種不能說的秘密，或許是某種快速提升實力等級甚至製造聖靈的辦法，亦或者，真理？
不是沒有可能的，活血大奧術師們一直追求的真理就是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力量，不然如何解釋一群不怎麽修煉的學者會擁有如此多的的聖靈，而且還能以沒有蘊藏任何上位力量的“凡軀”施展奧術或者大奧術。
但無論艾德裏安的推測是否接近了事情的真相，但安納金是真的慌了，他知道一旦艾德裏安真的這麽做的話，綠海王朝的至高日精靈王庭、埃達的巨龍甚至帕拉梅奧的其他六個大型學派都很樂意落井下石地推波助瀾，到時候艾德裏安可能還會說是因為自己的“無禮”甚至對他本人的安全威脅才會決定收回授權的，不，不是可能，眼前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老狐狸一定會這麽說的。
就像綠海王朝和帕拉梅奧之間脆弱的盟友關係一樣，自己對於彩虹橋學派的最終追求來說，又算得了什麽呢，隻怕到時候為了換取重新使用“艾德裏安博物學歸納法”的權利，自己大概率會被無情地拋棄掉，不，不是大概率，是一定會被無情地犧牲掉的。
安納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以他“漫長的人生閱曆”與大旅行家的見聞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艾德裏安的咄咄逼人。
艾德裏安看見安納金現在的樣子，冷漠而無情地又補了一刀：“於此同時，安納金閣下，我還將在秩序與法則的監督下，向至高日精靈王庭與至高秩序法院控訴閣下對我的無力與生命安全上的威脅，是的，就在這裏，就在我的領地裏，就在綠海王朝神聖不可侵犯的疆土上，您，來自帕拉梅奧彩虹橋學派的大奧術師安納金對我，這片土地的合法主人艾德裏安發出了威脅，彩虹橋似乎無力支付我的發明的使用費用，所以派出了您對我進行了恐嚇與威脅。”
“你就不怕你沒有機會去做這些事嗎，艾德裏安亞拉岡德焚風溫德福萊？”安納金開始直接威脅起艾德裏安來，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後的可能也是最有效的應對，至於低頭道歉祈求原諒，他身為大奧術師大旅行家的驕傲不允許他這樣做，他根本就沒有想過。
“我不怕，安納金閣下，您應該知道我的聖靈祖先焚風溫德福萊冕下的故事，他能從泥土裏爬起來最終升上天空，靠的可不是委曲求全與搖尾乞憐，焚風溫德福萊的子孫沒有懦夫，一直退讓也不會贏得尊重，就像您，上一次我以最高規格的禮節接待了您，甚至與您分享了我另一項偉大的發明，結果呢，您現在不也在我麵前直接威脅我的生命安全嗎？況且，您還沒有感覺到嗎？你以為傳奇頂峰奧術射手的射程有多遠呢？如果您今天是代表帕拉梅奧來向綠海王朝宣戰的話，您現在可以開始逃命了，您能跑掉的，畢竟您是掌握了彩虹橋這個大奧術的大奧術師。”
安納金遭遇了他人生最為低穀的時刻，他回憶了自己的一生與所有學過的知識，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辦法解決眼前的麻煩，於是他頹然地泄氣了，他無可奈何地說道：
“說吧，您想要什麽，艾德裏安領主閣下，我為我的行為道歉，我也會為我的無禮付出足夠的代價，說吧，您想要什麽，或者需要我怎麽做。”
艾德裏安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據我所知安納金閣下，您所出生的種族並非身懷上位力量的種族，那麽我想知道的是，閣下是如何學會奧術的？”
聽到這個問題，安納金陡然一驚，幾乎跳起來尖叫道：“這不可能，絕不，我甚至願意付出我的生命，但這絕不可能，所有帕拉梅奧的奧術師都對真理發過誓，會永遠保護這個秘密，而任何窺探這個秘密的行為，都將視為對帕拉梅奧的宣戰。”
艾德裏安翻了翻白眼，他就知道沒這麽容易，本來就是沒報希望的順口一問，如果真的這麽簡單就能問出來的話，覬覦這個秘密的人可不止艾德裏安一個，他也並不氣餒，畢竟還有一根巨大的竹杠可以敲。
看著艾德裏安嘴角挑起的笑容，安納金絕望了，他的財富可也不是白來的，於是雙方開始了漫長的唇槍舌劍討價還價，最終艾德裏安咬死了一個價格，安納金隻能無奈接受了。
艾德裏安將五十三支滅龍箭、幾個袋子和幾塊水晶裝進自己的空間手環裏麵，漫不經心地說道：“您知道上一個威脅我的人怎麽樣了嗎？安納金閣下。”
安納金幾乎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怎麽樣了？”
艾德裏安臉上露出高冷而漫不經心的神色，如同說一件小事那樣說道：“他叫白比猶賓，來自潮汐多萊尼家族，不過他現在被剝奪了姓氏，是的，他成了野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