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黑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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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海盜？在什麽地方？”亞拉岡德和愛布拉姆同時驚呼出聲，由不得他們不震驚，如果艾德裏安是在附近受到襲擊的話，作為地方警備部隊存在的綠塔軍團是難以推卸責任的，哪怕不再兩人的防區之內，但隻要是在南風大森林的範圍之內，綠塔軍團就一定會臉上無光。
白比猶賓的例子還在眼前，他們誰都不想步他的後塵，如果因為野海盜變成野精靈的話，那就真的太不劃算了，艾德裏安請兩位長輩稍安勿躁，再次取出阿爾弗雷德帶回的海圖，野海盜巢穴的地方已經被阿爾弗雷德用碳尖筆標注了出來，一同送來的，還有阿爾弗雷德連夜整理出來的情報，艾德裏安指著標注地點說道：
“就在這裏，大概有六百人的規模，看樣子已經盤踞了一段時間，據阿福的偵查結果來看，已經形成規模不小的小鎮，他們當著阿福的麵打劫了一艘阿魯多家族的運糧船，並且試圖接近太陽藤蔓號，不過被海獵犬驅逐了。”
亞拉岡德和愛布拉姆仔細觀察了海盜巢穴的位置，臉上的緊繃神色稍稍放鬆了些，但還是麵色凝重，既然出現了野海盜的話，作為執法者的他們，就算野海盜並不是出現在自己的警備區，他們也不能表現出幸災樂禍的情緒來。
“你打算怎麽辦？”亞拉岡德沉聲問道：“按照阿福的標注，這裏並不屬於綠塔的警備區，應該歸屬於潮汐多萊尼家族的海防區，我們並不能貿然出手，或者你需要我們幫你知會潮汐多萊尼家族的海防指揮官一聲嗎？”
“不，父親大人，愛布拉姆叔叔，我記得《秩序法典》中有這樣的規定，如果我受到無端襲擊的話，我是擁有基於《秩序法典》規則之內的無限反擊權的，也就是說我可以主動出擊殲滅這一夥野海盜並且支配一切戰利品的。”
亞拉岡德和阿愛布拉姆對視了一眼，亞拉岡德沉聲說道：“你的確有這樣的權利，艾丹，可是這也就意味著，你無法從我和愛布拉姆閣下這裏得到任何幫助，你自己有把握消滅這一股野海盜嗎？況且，你並沒有受到無端襲擊。”
“不，父親大人，這股野海盜確實襲擊了我的侍從和附庸，我的海獵犬在驅逐這夥野海盜的時候，被野海盜射傷了。”艾德裏安的嘴角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況且，我並沒有打算從您和愛布拉姆叔叔這裏得到幫助，我會率領著我的侍從和附庸獨自殲滅這夥野海盜的。”
“好樣的，艾丹，這才是頭頂‘未來大學者’以及‘屠龍者’頭銜的青年才俊應該有的勇氣與魄力，這樣吧，如果你下定決心的話，我願意借給你十個弓箭手和獵人教官，讓他們以戰場教學的名義幫助你作戰，嗯，不過我隻能借給你大師層次的教官，你知道原因的。”
愛布拉姆顯然是真的喜歡艾德裏安，不然也不會以這樣打擦邊球的方式為艾德裏安提供幫助，艾德裏安先是站起來行禮謝過了愛布拉姆，然後又臉色沉重地對兩位長輩說道：
“關於武力對比，我並不擔心，我手上有海洋偵察兵的存在，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按照阿福的收集的情報來看，都是一些木精靈、風精靈以及火精靈之類的下位野精靈，水精靈的數量並不多，我隻需要派出海洋偵察兵和海獵犬搶走或是鑿沉他們的船就能夠將他們圍困致死，我甚至可以將他們全部餓死在巢穴裏麵，我唯一擔心的是，這些野海盜似乎還有同夥。”
“你的意思是，有人和這夥野海盜勾結在一起，還是說這夥野海盜隻是一更大的野海盜團夥的一部分，如果是前者，有確鑿證據嗎？”
亞拉岡德沉聲問道，畢竟勾結野海盜可是重罪，如果是下位精靈的話，一旦被查證，連當野精靈的機會都沒有，起步就是賣為奴隸的懲罰，甚至有可能會被宣判為死刑，執行死刑可是大事，所以由不得亞拉岡德不慎重。
艾德裏安的手上當然不會有確鑿的證據，他隻是做出了自己推斷罷了，他想了想說道：
“我手上並沒有證據，父親大人，愛布拉姆叔叔，這隻是我根據情報做出的合理推斷罷了，但我有至少一半把握我的推斷是真確的。”
“你是怎麽得出這樣的推斷的，艾丹，說說你的依據，你要知道，這可不小事。”亞拉岡德沉聲問道，他並不懷疑艾德裏安的推斷，但勾結甚至豢養野海盜這樣的事真的太過於重大了，搞不好會死很多人，由不得他不慎重。
“是這樣的，父親大人、愛布拉姆叔叔。”艾德裏安臉上掛上了自信的笑容：“這夥野海盜在襲擊太陽藤蔓號以前，曾經劫掠了一艘阿魯多家族的雙桅杆運糧船，按照阿福的觀察，這艘運糧船是處於滿載狀態，保守估計至少運載了150噸黑麥，應該是送往海山的給養，我們都知道，黑麥並不好吃，主要是作為牲畜飼料在使用的，而現在雖然是冬天，但這裏屬於溫暖的南部海域並且魚類資源很豐富，就算是野海盜也不至於饑荒，而野海盜如果能靜下心來飼養牲畜的話，也就不會成為野海盜了……”
“所以你推斷這些野海盜有銷贓渠道，他們至少擁有一個擁有合法身份並且有能力銷贓的合夥人甚至主人，不然不會劫掠他們完全用不上的黑麥，對嗎，艾丹，不得不說，你真的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年輕人，但是你忽略了一點艾丹，如果他們將這些黑麥銷往斯塔瑞呢？”
接過話頭的愛布拉姆，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很顯然他是真的非常欣賞艾德裏安，聽了愛布拉姆的問題，艾德裏安臉上自信的笑容更盛，他對著愛布拉姆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是有這種可能，愛布拉姆叔叔，但是這種可能性非常小，原因有兩點，一來，在斯塔瑞的海盜們眼裏，野精靈海盜們隻怕比150噸黑麥更加值錢，二來，就算出了白比猶賓這樣的無能者，我依然相信潮汐多萊尼家族的勢力，這些野精靈海盜想要將這麽大宗的糧食運往斯塔瑞的話，那麽潮汐多萊尼家族的星鏈防線是他們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
聽到這裏，愛布拉姆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而亞拉岡德則歎了口氣說道：“艾丹，如果不謙虛的話，我已經可以驕傲的宣布你是我和你母親的驕傲了，你取得了一些成績，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你還是太年輕了，所以你的閱曆還是不夠，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名字，帕拉梅奧的黑格勒，一個不被記載的地方。”
艾德裏安的思維瘋狂的檢索自己的記憶，他甚至不著痕跡地呼喚了係統，在儲備知識裏麵也檢索了一番，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於是他問道：
“父親大人，我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它是什麽地方，帕拉梅奧某個小型學派的駐地嗎？如果是大型學派的駐地的話，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亞拉岡德歎了口氣說道：“這是帕拉梅奧的烏雲高塔學派的實驗之地，你應該知道烏雲學派，這是個專門研究思想的大型學派，黑格勒就是烏雲高塔的實驗城市之一，在我們精靈看來，那是一個絕對邪惡的地方，因為烏雲高塔內部對他的稱謂是‘絕對自由之地’。”
“絕對自由之地？怎麽可能？”艾德裏安被震驚了，世界上怎麽可能存在絕對的自由，大路上所有的上位種族，哪怕掌握了“自我之力”的上位巨龍和神聖巨龍也不可能擁有“絕對自由”，隻能在最寬泛的條件下擁有最高的“相對自由”而已，還是以絕對武力為保證的。
“是的，‘絕對自由之地’。”亞拉岡德又歎了口氣，這在信仰秩序的他看來這是極其邪惡的，邪惡程度甚至超越了掌握“混亂之力”的獨眼巨人一族，應該被徹底毀滅，但奈何真個斯普蘭諦世界，明麵上擁有聖靈最多的勢力就是帕拉梅奧，理論上來說綠海王朝都拿人家沒辦法，他亞拉岡德又有什麽辦法呢，於是他繼續解釋到：
“在烏雲高塔絕對的武力圈禁之下，那個城市最大限度的取消了規則的束縛，那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法外之地，也是絕對混亂的地方，但怎麽可能會有生物能夠在那樣的地方存活，所以被那裏的人稱之為黑暗秩序的自發性城市規則還是誕生了，也由此，那裏成為了世界上最大的黑市，全世界的贓物都有可能出現在那裏，所以這股野海盜很可能就是前往那裏銷贓，這樣他們就完全不用觸碰潮汐多萊尼家族的星鏈防線。”
“也就是說，我完全不必顧忌我推斷中的那位野海盜合夥人的存在了，對嗎，父親大人，我可以直接出兵殲滅他們了。”
“是這樣的，但如果你準備親自出手的話，還是有兩個問題，第一是你還是不能離開領地，第二，你準備怎麽打？我並不覺得你有能力在短時間之內消滅一股六百人以上規模的野海盜。”
自信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艾德裏安的臉上：“父親大人，我已經快要完成精靈農場、精靈牧場以及精靈林場的建設了，隻待明年開春的時候，我就可以申請領地核驗，而我的手下還需要更多的訓練，所以我打算在明年春末的時候發動戰爭殲滅這些野海盜，而另外一個問題，我打算現在就組建一支多兵種混編的特別精銳部隊，初步估計在八十人左右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