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海鹿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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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裏安在心平氣和中睡去，又在溫煦的朝陽裏醒來，朝陽驅散了微寒的夜幕，均勻地灑在森林和海洋上，今天和昨天，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卻有仿佛一切都是新生。
艾德裏安推開窗戶，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這個反射著淡淡金色光芒的世界，這一刻獨屬於穿越者的不安全感暫時完全褪去，艾德裏安的世界，第一次變得如此一片祥和。
但愛麗絲的出現很快打破了這種祥和，在得到了艾德裏安應和之後她推門進來，臉上掛著從未有過的真誠微笑：“早安，領主大人。”
艾德裏安回頭，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早安，愛麗絲，今天有什麽特別安排嗎？”
愛麗絲手腳麻利地為艾德裏安整理好床鋪：“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拉爾夫管家去了河堤，巨人們的工作進展順利，薇琪還在和盧克一起觀察記錄茶葉的生長情況，弓箭手哨兵也並沒有報告森林裏有任何異常情況，別的首領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所以您可以照常積累魔力並修煉武技，哦對了，您下午的時候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到海邊去，剛剛布爾首領說，又到了海鹿群路過這裏的季節了。”
“海鹿群路過這裏？就是海鹿環繞格倫森塔之後，沿著大陸架一直到海山，再沿著海山一路去往更南方的溫暖海域的現象嗎？”
“是的，領主大人，聽說很壯觀呢。”
“好吧，那倒是值得去看看，畢竟這樣的盛景要二十年才能看到一次呢，通知下去吧，沒事的想去看看的話，就都去看看吧。”
“您真是仁慈，領主大人。”
愛麗絲是由衷讚歎，艾德裏安也點了點頭，然後又想到了什麽，說道：“好了，現在去吃早餐吧，再通知拉爾夫，早餐後我需要和他談談，讓他忙完手頭上的事，到會客廳等我。”
……
艾德裏安走進會客廳的時候，拉爾夫似乎也才剛剛到，阿爾弗雷德走後，拉爾夫成為了領地內最為忙碌的人，看見艾德裏安走進會客廳，拉爾夫站起來，右手撫胸微微欠身行禮，艾德裏安則擺了擺手，示意無需多禮，愛麗絲為兩人送上兩杯綠茶，艾德裏安說道：
“拉爾夫，我們常常吃的糖是用什麽製成的，我是說，砂糖的原材料是什麽？”
拉爾夫沒想到艾德裏安會問這個問題，但他的專業素養還是讓他略微思索就給出了答案：
“一般來說是甜甘藍，領主大人，這是整個格倫森塔產糖量最高的甜味作物，在整個格倫森塔都有種植，就是那種葉片是綠色並稍稍泛黃的甘藍，在尼伯龍根就至少有五個種植園的種植量，但是這種甜甘藍產出的砂糖會有難以去除的淡淡綠色以及一股甜甘藍的氣味，所以隻是低檔砂糖，而領主大人您以及上位精靈大貴族家庭使用的，一般是產自舒格爾蘿的白色砂糖，這種砂糖甜度更高，而且沒有異味，更為高檔的霜糖也是這種舒格爾蘿提煉的，但是由於舒格爾蘿獨特的生活習性，所以隻在最北方的三神灣內的北島上有種植，算是最為高檔的奢侈品級別的甜味來源，價格昂貴。”
艾德裏安聽完拉爾夫的回答，略微思索了幾分鍾，然後問道：“除了甜甘藍和舒格爾蘿還有別的甜味作物嗎？我是說比較容易得到種子的，我猜舒格爾蘿的種子一定很難得到。”
這次拉爾夫沒有多加思考，就對艾德裏安說道：“還有梵森甜豆，領主大人，但是梵森甜豆雖然在整個格倫森塔都有分布，而且由梵森甜豆提取的金色砂糖是最昂貴的的砂糖，每一千克的售價幾乎達到了六十魔力水晶，加工工藝也極其簡單，幾乎隻需要熬煮豆莢然後過濾熬幹再敲碎就能得到金色砂糖，但是梵森甜豆幾乎是不可能種植成功的，哪怕您擁有薇琪閣下和愛麗絲閣下兩位生命之靈也不可能成功，格倫森塔甚至帕拉梅奧的大奧術師議會都嚐試過，沒有成功的記錄，幾乎都在第一年就全部死去，據說是因為長期食用金色砂糖能夠讓人獲得更高的自然親和，所以這種作物受到了至高三神的讚美與限製，從而不允許凡人種植。”
這下艾德裏安來了興趣，至高三神不允許凡人種植的作物？那麽自己一定要試試，就是不知道造化鼎和至高三神的神權誰的更高了。
不過甜甘藍與舒格爾蘿也不能放棄，就算自己能夠種活梵森甜豆，但是如果到時候金色砂糖的產量太大的話，無疑會將金色砂糖的天價打落穀底，到時不僅招人嫉恨，引來仇視與報複，還會損害自己的利益，那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艾德裏安說道：“去收集一些甜甘藍和梵森甜豆的種子吧，還有舒格爾蘿的種子，嗯，舒格爾蘿的種子看來暫時無法收集，那麽就等阿福回來之後再說吧，我會讓他下次出海的時候收集的。”
“遵命，領主大人，甜甘藍的種子我們自己就有，而梵森甜豆的話，您可以找亞拉岡德老爺幫忙，那在尼伯龍根能夠買到的，以一隻信鳶的負重足夠攜帶四五百粒了。”
艾德裏安點了點頭，說道：“那麽你先去收集一些甜甘藍的種子交給我，還有一件事，拉爾夫，我們現在手上有了一大筆魔力水晶，我打算以提升實力消耗品的名義給所有人每個月發放一到十枚用以我們的戰士提升實力，你去做一個詳細的規劃吧。”
“這，是不是太多了，領主大人，我認為一到三枚是合理的數字，一到十枚的話，那麽壓力就太大了。”
“拉爾夫，我並不覺得太多了，我們的地理位置太過於特殊了，我們已經遭遇了兩次黑骨海盜的襲擊，還有一次消滅綠皮魚人部落的主動出擊，甚至還有巨龍入侵的情況發生，我在來領地之前，我的母親的擔憂的敵人已經出現了兩個，還有督威的暗殺者沒有出現，雖然我們得到了綠塔的庇護，但是綠塔並不可能永遠庇護我們，那麽我們就需要靠自己的實力來保護我們自己，所以提升手下的力量的實力等級是迫在眉睫的事，必須要抓緊時間了，另外，我還想想辦法采購一批魔力水晶炮什麽的。”
拉爾夫覺得艾德裏安說的有道理，於是也不再糾結發放魔力水晶的事，並且茶葉貿易的利潤已經初見崢嶸了，這筆魔力水晶並不是發放不起，拉爾夫之所以建議調低數字，也隻是出於習慣性的節省考量罷了，但是在采購魔力水晶炮的問題上，拉爾夫卻又有了不同的看法：
“領主大人，關於魔力水晶炮的采購，其實我們可以采購原材料之後自己製造，我曾和奧恩先生討論過這個問題，奧恩先生不僅能製造一次性的魔力水晶弩炮，還能製造炮彈型和技能型的魔力水晶炮，奧恩先生曾主動和我說起過這個問題，如果不是那一批龍屬性材料吸引了他的全部精力喝人注意力的話，他差不多也應該來找您申請這筆魔力水晶了。”
這倒是以外之喜，看來自己的舅舅在送給自己侍從的時候並沒有小氣，不關布隆和劍士三姐妹的素質出乎預料地高，甚至連奧恩的職業素養也如此高超，要知道如果掌握了魔力水晶炮的製造技巧的話，那麽隻能說明一件事，奧恩在大師階段所欠缺的，隻剩下魔力積累了：
“好吧，你去找奧恩吧，讓他列出魔力水晶炮所需的材料的采購清單，去尼伯龍根采購也好，或者等阿福下一次出海采購也好，總之這種防禦性武器我們一定要至少為每位戰爭樹人配備兩門，這樣我們的領地才是安全的。”
……
和拉爾夫定下了大概的方向之後，艾德裏安再次將所有的事情一股腦的全部推給越來越讓他信任的拉爾夫去做了，他自己則帶著愛麗絲和被他強行中斷了工作的薇琪，以及奧恩、深林秘語雅各布和劍士三姐妹一路來到了海邊，打算近距離欣賞下海鹿群環遊大陸架這種二十年才能看見一次的自然盛景。
艾德裏安等人來到海邊的時候，布爾和帕卜帕卜也跟了上來，他們是在陸地上跟過來的，並沒有下水，今天所有的海獵犬和海洋偵察兵都不會下水，歐帕爾河作為這附近唯一的河流，他的入海口將會成為海鹿們飲水的唯一地點。
嗯，雖然海鹿是一種水生生物，但它也是需要每年飲用一定量的淡水的，它的皮膚並不具備過濾海水的功能，雖然能夠從食物中獲取一定量的水分，但是他們還是需要在體內儲存一定的淡水以應對食物匱乏之時的消耗。
艾德裏安他們沒等多久，就看見東方的海麵上出現了一道白線，然後巨大而嘈雜的拍打水聲傳來，艾德裏安前世並沒有親眼見過傳說中的淺塘潮的盛景，但這道由海鹿們形成的潮水無疑是極為壯觀的。
一道寬約幾十公裏的白色海浪越來越近，為了不驚擾海鹿群的正常回遊，艾德裏安等人退盡量森林裏，爬到樹冠上準備好好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盛景。
白色水線越來越近，目測超過十萬隻海鹿組成了第一批先頭海鹿群，它們類似魚鰭的四肢和尾巴不斷拍打海麵，高速接近了歐帕爾河的入海口。
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艾德裏安就能夠看清楚海鹿頭上如同珊瑚一般的鹿角，以及它們的毛皮上的斑紋，但就在這個時候，上百個巨大的身影卻高高越出海麵，向著海鹿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