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再見秩序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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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裏安忽然冒出的腦洞讓亞拉岡德沉默了幾分鍾，他在仔細思考著利弊和可能性，三大至高王庭為了表示他們是精靈中的一份子，會每三十年接受一次進獻，進獻的對象並不做出規定，可以是上位精靈大貴族精心準備的某種價值巨萬珍貴食材，也可以是下位精靈或者附庸種族隨手采摘的一串野果。
在除了整個綠海王朝除了至高精靈之外的所有人看來，這是莫大的榮譽，想要進獻是一件簡單的事，但卻也是整個綠海王朝最困難的事，因為每三十年一次的進獻雖然有一套成熟而嚴謹的規則，但對進獻物品的挑選，卻並沒有一定的標準，全憑王庭特使的心情。
曾經就發生過某海防漏勺海精靈長老氏族費盡心機捕到了一條珍貴的深海龍鯨想要在進獻的時候出風頭，卻被前來挑選進獻品的王庭特使棄之如破履，甚至沒有看第二眼，但這位王庭特使卻轉頭就如獲重寶一般地鄭重接過了某位衣衫襤褸的水精靈小女孩手裏的一枚海灘上到處可見的白色蛤蜊。
現在艾德裏安想要將茶葉作為進獻品進獻至高日精靈王庭，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隻要邀請王庭特使前來挑選就行了，但說困難也困難，雖然王庭特使無論如何都會應邀前來，但他會不會選定茶葉就誰也不知道了，這件事情太過於主觀了，並且誰也無法左右。
而讓亞拉岡德猶豫的也正是這一點，如果是沒選上還好說，但如果像潮汐多萊尼家族的那頭龍鯨一樣被當麵打臉的話，艾德裏安好不容易憑借《格倫森塔大百科全書》才積累起來的聲望將受到嚴重的打擊，未來大學者可不能成為一個笑話，甚至在潮汐多萊尼家族哪一次之後，上位精靈們對進獻的熱情都減弱了。
特別是對於焚風溫德福萊這樣失去聖靈大長老的大貴族家族，本來就是在竭力維持聲望，這樣玩笑性的打擊，對家族來說，無疑是難以承受的，想想吧，如果潮汐多萊尼家族那樣的鬧劇發生在焚風溫德福萊身上，人們會怎麽說，亞拉岡德不願意去想，也不敢去想。
“你真的考慮好了嗎？艾丹，你知道潮汐多萊尼身上至今都難以洗去的恥辱，你也知道我們和潮汐多萊尼家族的區別，我不認為家族還經得起這樣的聲望上的打擊。”
艾德裏安當然知道裏麵的厲害關係，這本來就是臨時起意想起來的，因為這裏隻有父子二人，所以艾德裏安也就直接說出來了，但他現在猛然想到，進獻並不僅僅隻是他個人的事，甚至不是太陽風暴領的事，如果發生了潮汐多萊尼家族身上的那種鬧劇，坊間傳聞可不會放過焚風溫德福萊的，一定會有類似於“看看那群幸運的泥巴種，又想討好王庭了的”的嘲諷到處擴散。
艾德裏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悲哀莫大於此，原本穿越成為大貴族的優越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焚風溫德福萊沒有潮汐多萊尼那種唾麵自幹的底氣，失去了聖靈大長老的他們幾乎失去了百分之九十，他歎息著說道：
“聖靈啊聖靈，抱歉，父親大人，是我欠考慮了，我會努力讓王朝特使自己來的。”
亞拉岡德用右手抓住艾德裏安的左肩，用力捏了一下，似乎是在鼓勵艾德裏安，也像是在鼓勵自己，他用低沉的聲調說道：
“你知道那很難，艾丹，不僅僅隻是進獻這件事，在失去了聖靈祖先之後，我們整個家族都很難，尤其是聖靈祖先獨特的出身，所以哪怕聖靈祖先是為了王朝英勇戰死也不能阻止背後投過來的蔑視目光，我們都要努力，我們都在努力，族長大人，我，我們這一輩的所有人，你們這一輩也都沒有放棄，所以艾丹，你想要的一切都在前方，去衝吧。”
艾德裏安當然知道亞拉岡德口中的努力是指什麽，但聖靈的層次哪裏是那麽好踏足的，就算以傳奇頂峰上位精靈超過一千五百年的自然壽命也幾乎看不到希望，焚風溫德福萊家族除了多子之外，另一個顯著的特征就是家族裏都是修煉狂人，甚至如同亞拉岡德這樣的傳奇頂峰都依然保持的每天必須完成魔力積累的修煉，雷打不動的兩個小時。
其他家族的家族成員一般會有百分之八十能在有生之年踏足傳奇頂峰，但是在尼伯龍根，這個數字是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百分之五受限於天資遲遲無法突破到傳奇頂峰的族人則主動承擔了打量的家族事務，好讓有天資的族人能夠將更多的時間花費在提升自身實力上去，比如那位一直笑嗬嗬的族長大人。
這是一種悲哀，但卻又是另外一種榮耀，艾德裏安敢說綠海王朝沒有任何一個家族像焚風溫德福萊家族這樣和諧融洽，包括那另外二十個同樣失去了聖靈大長老的大貴族氏族，他們有的甚至會為了爭奪家族內部的權利而明爭暗鬥，恨不能將競爭對手們置於死地。
也許是因為他們生而為上位精靈，不像他們口中的泥巴種焚風溫德福萊這樣是爬上來的，他們沒有受過那麽多的侮辱，若依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動力與信念。
艾德裏安將剛剛吸進去的那一口氣吐出，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他麵露笑容看著亞拉岡德的眼睛，說道：“父親大人，您相信嗎？我不光會成為大學者，還會成為大長老，我一直都說我會成為大長老，這並不是一句玩笑話。”
亞拉岡德看著鄭重其事的艾德裏安怔了一下一下，他從不知道這位曾經被他視為紈絝的次子居然在誰都不知道時候樹立了如此偉大的理想，他再次用力的捏了艾德裏安的左肩，說道：“加油艾丹，這也是我們所有人的理想。”
接下來父子兩人沒有再繼續討論如此沉重的話題，他們重新坐下又喝了一會兒茶，說了些輕鬆的事，亞拉岡德為艾德裏安重新規劃了太陽風暴小鎮的防禦布局，同時還從自己的侍從中間挑出十個人暫時借給艾德裏安，這十個人會成為艾德裏安手下的侍從和附庸們的教官。
但就在亞拉岡德將封閉周圍空間的秩序之力收回不久之後，拉爾夫、阿爾弗雷德還有薇琪一起來了，在得到了艾德裏安的允許之後，阿爾弗雷德說道：“領主大人，有一位秩序法官來了，他指名要見您。”
艾德裏安思考，這應該是秩序法官送來了白比猶賓的判決通知與潮汐多萊尼家族的賠償，因為他不覺的他會有其他事情需要麻煩到秩序法官的出動，他可不會去挑戰秩序法典，太陽風暴領之內也沒有侍從和附庸被餓死。
“是認識的秩序法官嗎？”艾德裏安問道。
“不是，領主大人，並不是那位親手抓捕了白比猶賓大人的秩序法官大人。”阿爾弗雷德想了一下回答到，斯普蘭諦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雖然白比猶賓已經被秩序法官抓捕帶走，但在秩序法庭宣布剝奪其頭銜將之放逐以前，阿爾弗雷德等人還是要尊稱其為大人。
艾德裏安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袍，對亞拉岡德說道：“我去迎接秩序法官大人，父親，您要一起去嗎？”
亞拉岡德擺了擺手說道：“我就不去了，在那樣的場合並不適合我出現，這不是焚風溫德福萊和潮汐多萊尼之間的事，隻是你和白比猶賓之間的事，放心吧，你是受害者。”
艾德裏安對亞拉岡德行禮告退，帶著手下的高層們以領地最高規格的禮遇迎接了那位秩序法官，可是秩序法官卻拒絕了艾德裏安發出的到世界樹莊園裏麵休息的邀請，他全程目不斜視，甚至沒有看除了艾德裏安之外的其他人一眼，似乎並沒有把這種最高規格的禮遇放在眼裏，不過艾德裏安並沒有生氣，甚至手下們也是，畢竟秩序法官向來如此。
那位秩序法官就在瑞文戴爾之下的空地上，從他的空間道具裏掏出了一個皮質卷軸展開，艾德裏安看見在卷軸的背麵畫有一隻睜開的眼睛，眼睛的瞳孔裏畫著一柄長劍，那是漢謨拉比之劍，那是秩序的象征。
隻聽見那位秩序法官宣讀道：“以秩序之名，至高秩序法庭裁定，被控告者白比猶賓費爾蒂塔潮汐多萊尼所犯瀆職罪、故意瀆職罪、威脅恐嚇罪成立，判處剝奪頭銜、父名與姓氏，放逐至格裏高利荒漠，沒收全部個人財產，其中的百分之九十將會作為賠償交給控告者，請問控告者，你是否提出異議。”
“並無異議，秩序法官大人。”艾德裏安怎麽可能有異議，那可是格裏高利荒漠，作為海洋牧者的白比猶賓隻怕會在那裏獲得很艱難，何況還有白比猶賓百分之九十的個人財產作為賠償，艾德裏安已經不能再滿意了。
於是那位秩序法官接著宣讀道：“白比猶賓個人財產經過統計與房產、侍從拍賣，共得到51805枚魔力水晶及等價物，所以你將得到46624枚魔力水晶或等價物，艾德裏安亞拉岡德焚風溫德福萊，你是否有異議。”
“並無異議，秩序法官大人。”艾德裏安再次重複了這句話，與是那位秩序法官將一枚空間戒指連同那卷皮質卷軸一起交給了艾德裏安，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轉身離去。
艾德裏安拿著手裏的兩件物品，感慨地說道：“海精靈這麽有錢的嗎？阿福，阿福，通知下去，準備被建設精靈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