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長談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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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裏安聽到亞拉岡德這麽說，也就不再糾結白比猶賓小命的問題，想了想繼續說道：
“關於伊沃森，帕拉梅奧大奧術師議會在將其劃分為絕對對立陣容之後曾經向大陸上的所有勢力都發出了警告，他們將帕拉梅奧描述為沒有理智且仇視一切生命的邪惡族群，說伊沃森是一切生命的對立麵，如果說掌握混亂之力的督威聖峰帝國隻是想要將世界重新歸於混沌虛空的話，那麽伊沃森的夢想就是想要將混沌虛空也一起毀滅，所以我認為伊沃森如果不是掌握了某種不可知的巨大力量的話，那就一定是一群瘋子。”
“這是當今世界已知的，或者說我自己知道的勢力分布，歸結起來說，就是我們與帕拉梅奧和埃達都還算友好，也有一些交流，但與赫爾托伊上的督威聖峰帝國就是世仇，而東西斯塔瑞上的星洲聯邦則視我們或者說一切大陸種族為世仇，而伊沃森則是世界上所有生命的仇敵。”
“很好，艾丹。”這似乎是不苟言笑嚴肅莊重的亞拉岡德生平第一次誇獎艾德裏安，可見他對於自己這個真的長大了的次子十分滿意：
“能掌握這麽多，已經很好了，雖然你沒有說出最後一個勢力，但這並不是你的錯，因為你和特拉維西目前都還接觸不到關於最後一個勢力的書籍，但我可以提前告訴你們，艾德裏安已經是領主了，所以到了該知道的時候，而特拉維西也將會在不久之後前往秩序法庭學習，到時候你的老師也會告訴你的，所以我隻能告訴你們，艾德裏安所說的四大上位力量其實應該是五大上位力量。”
“而斯普蘭諦世界上的第七大勢力，就掌握了這種力量，我們將第五種上位力量稱之為死亡之力，而掌握這種力量的勢力，則是被我們歸納為有限對立的亡者之地，位於整個世界地下的摩瑞亞，這個勢力比伊沃森還要神秘，我們甚至連這個勢力的成員都沒有見過，隻是在至高生命精靈的記載中知道，哪裏似乎是亡者最終的歸宿。”
艾德裏安不知道應該怎麽樣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按照亞拉岡德的描述，摩瑞亞似乎是這個世界的陰曹地府，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輪回，需不需要喝孟婆湯。
亞拉岡德沒有理會若有所思的艾德裏安，他告訴艾德裏安和特拉維西摩瑞亞的存在也隻是因為撫養他長大的族人也是在他成年後不久這麽告訴他的，這不過是遵循傳統而已，他本人甚至都不覺得自己或者自己的兩個兒子有機會接觸到摩瑞亞，所以他繼續說道：
“好了，關於世界的局勢艾德裏安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並不需要我的補充，而關於我們與赫爾托伊之間每隔千年一次的世界雙子之戰，你們也應該極其了解了，畢竟在學校裏已經學習了幾十年了，現在我們來說說綠海王朝內部的事，特拉維西曾經遊曆大陸，所以就由特拉維西來說吧。”
特拉維西點了點頭，說道：
“關於綠海王朝內部，應該這麽來總結，即：至高三神的直係後裔至高生命精靈、至高日精靈、至高月精靈以三大王庭的形式統治著綠海王朝，但三大至高精靈卻不參與王朝的日常管理，這一部分權利由聖靈大長老議會代行，並由直屬於三大王朝的秩序法庭監督。”
“而聖靈大長老的家族也被稱之為大長老氏族，我們焚風溫德福萊家族也曾是大長老氏族的一員，但由於我們家族的聖靈大長老在上一次世界雙子之戰中犧牲，所以我們掉出聖靈大長老氏族的行列，現在位於二十一大貴族氏族的行列。”
“說到這個裏，就要說一下我們綠海王朝的上層建築最根本的製度，秩序法典是這麽規定的：掌握秩序之力則為上位精靈，聖靈的後嗣則為大貴族。”
“關於這一點，我們焚風溫德福萊堪稱綠海王朝十七萬年曆史上最大的受益者，聖靈先祖焚風溫德福萊最初隻是日精靈上位精靈小貴族巴爾巴斯家的下位精靈牧龍人而已，卻因為受到神的眷顧而突破傳奇成就聖靈，也將焚風溫德福萊這個姓氏寫入了三十家大貴族之一。”
“但我要一直有個疑問，父親，秩序法典規定，眾生皆平等。但是為何還會有上位精靈和下位精靈的區分，而上位精靈之間，也有長老氏族的大貴族，大貴族與小貴族的區分，這似乎違背了秩序法典上的公平原則，但所有的秩序法官卻都讚成了這種製度。”
特拉維西在這個隻有家人的場合終於問出了長期以來的疑問，作為虔誠的秩序的信徒，他很難理解要怎麽樣在秩序之下實現眾生平等。
亞拉岡德沒有回答問題，而是轉向埃達雷安：“關於這個問題，艾丹有什麽想說的嗎？畢竟你已經當了一段時間的領主了，一定有自己的見解。”
艾德裏安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聽到亞拉岡德將問題發配到自己這裏來了，想了想，也隻能將前世聽來的什麽按勞分配與繼承遺產那一套雜糅雜糅說道：
“關於這個問題，我是這麽理解的，秩序法典規定，眾生皆平等。這沒有錯，但是這個平等規定的其實隻是生存的權利而已，這一點確實得到了歸根結底的施行，畢竟在現在，就算是下位精靈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也不會被判處死刑了，雖然有人說流放比死刑更加殘忍，但現在所有精靈的生存權都確實被保證了。”
“那些說現在上位精靈和下位精靈之間、上位精靈和上位精靈之間不平等的人，一定是貪得無厭的人，試問我的祖輩曾是格倫森塔的庇護者，最後更是直接用生命捍衛了格倫森塔，我的祖輩與父輩也曾為格倫森塔流血送命，試問如果我和特拉維西要和那些祖先沒有絲毫的貢獻的精靈完全平等的話，那這才是最大的不公平，我現在的生活也好，領地也好，甚至大貴族的頭銜也好，這都不是平白得到的。”
艾德裏安語氣堅定地說完這些話，他並不會給下位精靈等等謀求所謂的“真正的平等”，那不現實，雖然他準備力所能及地提升領地了所有下位精靈甚至附庸的生活水平，但隻會給與很少的一部分人較高的地位。
作為綠海王朝現行製度的既得利益者，艾德裏安並不打算當一個聖母婊，能經營好自己的領地，讓手下的侍從、附庸與領民過上富足的生活，就已經是他艾德裏安大老爺仁慈了。
亞拉岡德聽到這裏，滿意的點了點頭，王朝內部最近出現了一些奇怪的人在做不好的事，一群下位精靈中腦子發熱的、自稱“自由精靈”的家夥叫囂著“非暴力抗議”以及“下位精靈的命也是命”出現在大長老議會前，他們要求要麽取消上位精靈大貴族的特權，要麽他們也要得到這樣的特權以符合秩序法典關於眾生皆平等的規定。
收到消息之後，亞拉岡德有些擔心艾德裏安，自己這個次子從小就思維跳脫，並且獨自在外，他很怕艾德裏安被那些所謂“自由精靈”影響，但現在看來並不會，所以他放心地說道：
“關於最近出現的所謂‘自由精靈’你們要注意下，據說在大長老議會前的非暴力抗議被驅散之後，那些到處流竄的蠢貨已經開始傷人了，我最擔心的是艾丹你，你的兄長畢竟是大師級，而且又有他跟隨的秩序法官看顧，我和你們的母親還算放心，但是艾丹你獨自在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發現那些所謂的自由精靈入境的話……”
“放心吧父親母親，你們忘記了海洋偵察兵了嗎？連綠皮魚人我都能強製契約，何況是野精靈呢。嗯，我愚蠢而刻板的兄長特拉維西，我記得秩序法典上是不是有這樣的規定，關於擅自離開居住地的下位精靈或擅自離開職責的上位精靈將會被定義為自我放逐的野精靈。”
特拉維西沒有再和艾德裏安糾結稱呼上的問題，他點了點頭說道：“秩序法典上確實有這樣的規定，而且秩序法典還規定關於這些自我放逐的野精靈如果進入到大貴族的領地，那麽他們的未來有由大貴族來決定。”
聽到這裏艾德裏安打個響指：“也就是說，我現在可以自由招募這些自我放逐的野精靈了。”
特拉維西想了想，說道：“是這樣的，但我不建議你這樣做，畢竟沒有人會這樣做的，野精靈都不可靠，或者說，可能會牽扯到某種麻煩之中。”
看著若有所思的艾德裏安，亞拉岡德決定結束掉這場長談，自己的兩個兒子看樣子已經做好了獨立生活的準備，那他也就沒必要再過多的在他們頭上強加自己的意誌：
“好啦，看來你們對於世界對於綠海王朝都有了足夠的了解，艾德裏安已經成為了領主，而特拉維西也要前往秩序法庭開始新的人生，那麽最後我想要告訴你們的是，要對世界保持敬畏，以及，我和你們的母親，永遠站在你們身後。”
這個時候伊莎貝拉走了過來，拉過艾德裏安，將他和特拉維西一起擁入懷裏，用溫和的語氣說道：“我的兩隻小獅子，無論走到哪裏，都要記得回家的路，媽媽永遠在家裏為你們準備好了晚餐。”
特拉維西和艾德裏安也擁抱了自己的母親，感受著這越來越難得的溫暖，伊莎貝拉抬起頭，期待地看著亞拉岡德，亞拉岡德的嘴角抽了抽，從小由族人撫養長大的他並不適應這樣溫暖的氣氛。
但在伊莎貝拉期待的目光之中，亞拉岡德最終還是走到他們身邊，將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們摟進了自己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