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的試驗品與閑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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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裏安毫不退讓，顯然並不打算輕易放過那個叫做喀亞的小鎮，他冰冷的語氣，讓侏儒霍爾眉頭緊鎖，隻能以更加卑微的姿態懇求道：
“大人，我們實在拿不出別的賠償了，就算是生命，也不能夠再失去了……”
艾德裏安微微一笑，在看見侏儒霍爾之後，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別的可能性，關於造化鼎的實驗，似乎還沒有關於智慧種族的實驗數據，他表麵上顯出不耐煩的神色，煩躁地打斷了侏儒霍爾的話，說道：
“為什麽不能再失去生命，你們的生命不是焚風溫德福萊家族的南風大森林養育的麽？再者說，對於剝奪別人生命與財產這種事，你們不是應該司空見慣了嗎？”
“可是大人……”
“沒有可是，在你們的盜賊嘍追獵我的侍從的時候，結果就已經注定了，現在焚風溫德福萊給你們兩個選擇，你們可以選擇立刻回到你們祖先的家鄉去。或者，你可以試試向我出手，我知道你大概是接近大師級的法師職業，也許你能在我射出訊箭以前殺了我。”
侏儒霍爾微微低下了頭，臉上一陣風雲變幻，似乎在考量艾德裏安給出的兩個選擇之間的利弊，而剩下的出去伊諾之後的10個野精靈則多少有些躍躍欲試，用有些狂熱的眼神望向侏儒霍爾的後背。
似乎隻等侏儒霍爾一聲令下，就要用箭雨或者法術將艾德裏安轟殺當場，看見侏儒霍爾臉上糾結的神色，艾德裏安心裏的石頭落了下去，他老神在在好整以暇地看著侏儒霍爾，似乎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艾德裏安之所以如此篤定地確認自己安全了，是因為他實在太了解侏儒這種附庸種族了，這種由白地精突破生命層次進化而來的附庸種族，在武技以及魔法上的天賦都隻能算是一般，但侏儒的優勢在於，他們天生就擁有幾乎媲美上位精靈的絕高智慧。
艾德裏安相信，侏儒霍爾如果真的是侏儒的話，那他就一定會做出最利於艾德裏安的選擇，或者說是最利於他自己的選擇。
果然，侏儒霍爾一陣臉色變幻之後，頹然地歎了一口氣，說道：
“大人，您剛剛給了我們兩個焚風溫德福萊賜予的選擇，不知道大人您本人是否還有一個選擇賜予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成了，艾德裏安心裏一陣欣喜，但是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而是雲淡風輕地對侏儒霍爾笑了笑，輕飄飄地說道：
“你是聰明人，霍爾，我開始欣賞你了，我有一個疑問，也許你可以回答我。”
“我將為您竭盡所能，大人。”
“你說，一邊是十條生命，另一邊是你自己加上一個小鎮的生命，你會怎麽選。”
侏儒霍爾遲疑了一秒鍾，然後一臉堅定地抬起頭第一次直視艾德裏安的眼神，說道：“如您所願，我的大人。”
……
【造化鼎：】
【內容可造化物7：】
【可造化物7分析：一直年老力衰的侏儒，血統一般，無自主突破生命層次可能，智商突出，建議綁定，血脈構成：智慧之靈17%+山丘血統39%+靈長類平庸之血33%+…………】
【建議造化方向1：年輕的侏儒……】
【建議造化方向2：生命層次頂峰的侏儒，……】
【建議造化方向3：智者，……】
艾德裏安一邊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一邊在山姆期待的眼神之中漫不經心地吃著山姆帶回來的堅果，一邊透過造化鼎的鼎壁看著造化鼎內部無所適從的侏儒霍爾，一邊思考這該如何為霍爾選擇造化方向。
霍爾很聰明這一點不用說，在艾德裏安發出了在十條生命與自己加上村子命運如何選擇的疑問之後，霍爾隻是略微糾結就下定了決心。
他用出了可能是他這一生施法速度最快的一個法術，在10個野精靈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用一隻灰色的魔力之手抽出了他們的靈魂，這種狠辣果決，讓艾德裏安也隻能感歎一句，不愧是在血腥森林法則之下成長起來的侏儒，和那些有歸屬的學者型侏儒一點都不一樣。
而艾德裏安也信守陳諾，沒有射出那一支訊箭，喀亞小鎮也算暫時度過了被血洗的危機，至於侏儒霍爾會反水的問題，艾德裏安一點也不擔心，一來造化鼎畢竟不是擺設，正好實驗下造化鼎隱藏的綁定功能，如果失敗，作為甕中之鱉的霍爾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
二來，直到艾德裏安看到霍爾出手之後才恍然大悟，為何霍爾會如此堅決地出手解決掉那十個野精靈，而不是毫不猶豫地將艾德裏安解決掉，以他無限接近大師級的法師等級來看，他至少有六成把握能讓艾德裏安射不出那支訊箭。
但霍爾還是選擇了臣服，並且殺掉了同伴，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因為霍爾他，是個靈魂法師，這就坑爹了，可能在別的敵人或者獵物麵前霍爾可以無往不利，在對手反應過來以前就抽出他們的靈魂。
但是麵對上位精靈艾德裏安，特別是已經邁入精英層次秩序之力和靈魂相融合已經顯化成莫比烏斯三環能量矩陣的艾德裏安，連大師都不是的霍爾會像狗咬烏龜一樣無從下手，艾德裏安的靈魂已經和秩序之力融合成了一體，霍爾可沒有抽出秩序之力的能力，在9級打6級的情況下，說不定還會被艾德裏安反殺，連逃跑都跑不掉的那種。
艾德裏安最終為霍爾選擇了【造化方向2：生命層次頂峰的侏儒。】就算成功綁定霍爾，就像山姆那樣永不背叛的那種綁定，艾德裏安也不準備將霍爾帶在身邊，反正隻是試驗品，哪怕實驗成功，艾德裏安也準備將霍爾作為閑棋打出去，玩一把無間道，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況且哪怕加上剛剛死去的11個野精靈的靈魂，艾德裏安的能量井裏也不過存儲了119的命魂，剛剛夠造化方向2而已。
順便說一句，在能夠自主注入秩序之力以後，命魂已經成為了目前製約艾德裏安選擇造化方向的唯一一種能量，畢竟艾德裏安雖然不是聖母，但也不會隨便濫殺無辜就是了。
在山姆滿臉的期待中，艾德裏安吃下了最後一個堅果，看著山姆憧憬的眼神，艾德裏安摸了摸他的頭，誇獎道：
“幹的不錯，山姆。”
然後在山姆的欣喜之中，艾德裏安點擊了造化方向2，一陣五彩斑斕的能量從造化鼎鼎壁之上湧出，將霍爾淹沒……
……
第二天清晨，這一株巨型鬆樹的樹冠上，艾德裏安結束了修煉，緩緩睜開眼睛，在一旁恭謹等候的侏儒霍爾立刻用與外貌年齡不相符的敏捷搶在山姆前麵為艾德裏安奉上了一杯清水。
艾德裏安沒有懷疑，接過清水喝了一口，霍爾就如同得到了莫大恩賜一樣激動的渾身顫抖，全然不顧山姆在一旁一邊憤恨一邊鄙夷，馬屁不要命地往艾德裏安身上拍：
“偉大的我主艾德裏安，您是星辰在地上的化身，是至高三神降落於大地上的行者，您是活著的神話，是我畢生狂熱的信仰……”
艾德裏安揮了揮手打斷了霍爾肉麻而誇張的吹捧，不耐煩地說道：
“我需要你辦的事都知道了嗎？”
“霍爾不敢忘記您的命令，因為那是我生命中最高的準則與目標……”
看著霍爾大有再次用山呼海嘯一般的馬屁將自己淹沒的架勢，艾德裏安再次不耐煩地打斷了霍爾的話，吩咐道：
“去吧，別讓我失望。”
霍爾立刻露出了被拋棄的神色，拘謹地小聲問道：
“偉大的我主艾德裏安，不知道卑微的霍爾什麽時候再能沐浴在您偉大的關輝之下。”
艾德裏安是徹底厭煩了，不耐煩地說道：“在我有需要的時候，我會召喚你的，你隻需要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就好。”
霍爾看出了艾德裏安有些生氣，不敢再逗留，隻能一步三回頭的爬下了樹冠，打算回喀亞小鎮，為艾德裏安發展一股暗中勢力去了。
艾德裏安看著敏捷地不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年侏儒的霍爾，不能不感歎造化鼎的神奇，誰又能想到，在霍爾沒有任何改變的蒼老外貌之下，已經被換成了一副年輕的，充滿活力的軀體了呢。
霍爾看到艾德裏安的視線轉到了自己身上，立刻如同受到獎賞一樣露出了討好的笑容，艾德裏安則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艾德裏安關於通過造化鼎綁定高智慧種族的實驗，可以說是成功了，但也不能讓艾德裏安完全滿意，因為效果實在有點太好了，如果都是如同霍爾一般的表現，那很容易暴露艾德裏安的秘密，看來以後對於高智慧種族要少用，或者可以研究出讓被綁定的目標沒那麽狂熱的方案之後在大規模應用。
艾德裏安習慣性摸了摸下巴，看來以後還是得多試驗才行，如果真能找到讓被綁定目標沒那麽狂熱的方法的話，說不定艾德裏安能成為格倫森塔，不，應該是整個斯普蘭諦最大的間諜頭子也說不定。
艾德裏安在山姆的伺候之下吃完了堅果早餐，用修煉了兩遍生命之舞當作消食，然後將所有的物品都收進空間手環裏麵，對山姆說道：
“出發吧，山姆，已經耽擱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