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誰入誰局?
我們都茫然了,不知道顧晨還能說出什麼來。
許鳴也有點好奇,便止住了動作,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晨,「你在說什麼?」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痛苦,可能會稍微有點心裡不舒服,其實最痛苦的人是你。」
聽到這話,許鳴有些震驚,「不,最痛苦的人是你。」
「一切都是你的計量,雖然說,從表面上看,我的確是呈魯南的兒子……」顧晨試探著上前一步。
許鳴警惕性很高,「別動,往後退。」
顧晨不得不退後一步繼續道,「但實際上,我不是。」
「你胡說什麼呢,就憑項蘭剛剛的瘋言瘋語?」許鳴有點心虛了。
顧晨聽到這話,不禁笑道,「她也沒瘋言瘋語什麼啊。」
許鳴顯得有點尷尬,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多餘,「你……」
「我的心臟病……」顧晨從衣兜里拿出那藥瓶,將裡面的葯粒散落,「這是止痛藥!」
許鳴笑笑,沒有在接顧晨的話了。
「我沒有心臟病,你買通了主治醫師,呈雲飛死,完全是一場謀殺。」
許鳴頓時一臉驚愕,又很覺得過癮似的,「你行!」
聽到這個,我才徹底醒悟,難怪呈雲飛的病突然變得那麼嚴重,他的死跟我幾乎沒多少關係,心裡終於沒那麼自責。
「男人怎麼能不行呢?」顧晨笑著沖許鳴挑了挑眉梢,連忙補充道,「你買通了我的主治醫師,就像當年買通金醫生一樣!」
「我沒有心臟病,我換醫院全面檢查過,不過是墜樓後遺症腦子裡的淤血造成了心悸,才引發了我懷疑自己有心臟病這件事。你借著這機會,索性讓我的主治醫師,直接告訴我,我有心臟病,而且是遺傳的,所以那段時間我真的很痛苦,我順著你的意思想到我爸爸可能是呈魯南,不然我的心怎麼會適合呈雲飛。我拿了項羽的樣本,去跟呈月的做比對,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呈魯南外面生的,這最直接的辦法,也應該是你想到的,但是你沒想到吧,我送去化驗的是我自己的樣本!我特地寫了項羽的名字,還不小心給我的主治醫師看到了,項羽,也就是我,跟呈月沒有一丁點的血緣關係!金醫生也承認,我的心根本不適合呈雲飛,你只是要利用這一點,讓我和呈雲飛都死在這一場手術里!」
聽到這個,我忍不住笑了,看著顧晨入了神,想到那晚他不按套路出牌,可愛的模樣,真是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這份心情。
許鳴稍顯緊張,但也露出了無所謂的笑容。「很好。」
顧晨盯著許鳴的眼睛,繼續補充,「金醫生已經全都告訴我了,他不想和你同流合污,甚至想到了另一個方式讓呈雲飛活下去,可惜呈雲飛命不好,合適的心臟也飛了,只能在受你的威脅繼續幫呈雲飛做事,順著呈雲飛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入了你的局?」許鳴恨的牙根痒痒,但竟然嘴角牽起了一抹笑意。
顧晨挑眉笑了笑,「誰入誰局還重要嗎?你喜歡玩心裡遊戲,我只能奉陪,只是你到最後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復仇和痛快,最起碼在我身上,你是得不到了,你那點智商,玩小孩子還差不多。」
「有意思,玩了這麼多年,看著我玩弄的人拚命的要逆襲,也是一種成就感呢。」許鳴深吸了口涼氣,一臉的笑容,大呼過癮似的,「無所謂了,過程算你贏了,折磨你不成功,但是結局改變不了,你還是痛苦的看到你媽死在你面前,後面還有你的女人,你的孩子!還有什麼要說的?你還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你怎麼善後,今天的事兒。」顧晨連忙回應,很怕許鳴的注意力立刻又回到殺人這個點上。
「說說。」許鳴似乎越來越感興趣了。
「你曾經在跟蹤我的時候,裝坡腳。」顧晨忽然提到這一點。
我下意識聽的更認真了。
「楊樹林在你手裡。」顧晨很篤定道。「你應該在很多人面前裝過坡腳,例如,金醫生,我的主治醫師面前。」
我這才明白些許什麼。
楊樹林,將會給許鳴背黑鍋。他有殺顧晨的動機,當年他顧晨讓他殘疾……
「說的頭頭是道,但是你不會覺得你想多了嗎,他是我姐夫,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許鳴握緊了槍柄,眸底的殺氣越來越重。
「既然必定會死,為什麼不把真相說出來呢?不能讓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滿足你自己的那一份罪惡的心。」顧晨轉頭試探著往錢箱子的方向走,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不知何時掉落在不遠處的打火機。
「告訴你別動了!」許鳴惱怒不已,朝著棚頂開了一槍。
顧晨只好舉起雙手,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好,咱們繼續話題,這就是你喪心病狂的地方,你弄死了你姐姐和你外甥,你以為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嗎?當地警方還在秘密調查呢,已經掌握了部分證據,你可是在那個村兒長大的,怎麼會沒有人認識你?有人看到你事發當晚,走進了你姐姐的家裡,你殺了他們只為了陷害呈魯南,你心想如果東窗事發,呈魯南就脫不了干係,這是你一個后招,可是事情沒有想的那麼順利,呈魯南不是善類,這件事被硬生生先壓下來,警方只能暫時對外宣稱意外死亡落案,你最後逼急了,才親手開槍打死他,不過我不明白,當時你是想救安心,還是巧合……」
「你以為我想救她?還不是……」許鳴不禁笑了,正想說什麼,不知為何又忍住了,「說這些廢話做什麼!剛剛說那麼多,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爹都不知道是誰!」
「剛剛你不是說項蘭瘋言瘋語嗎?她已經告訴我了,我爸爸是誰……」顧晨試探著問道。
「你知道?」提到這個,許鳴變得緊張起來,但又不相信似的,「不可能,如果他參與進來,還會有今天嗎?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看你緊張的,你這明擺著告訴我,我的想法是正確的嗎?」顧晨苦笑一聲,「不從你身上得到最後的確認,我這一切,我都沒辦法徹底相信啊。」
「你別想打擊我,你打擊不到我的,我就算是說出來,又怎樣?你們今天都死定了!」許鳴慌了,握著手槍的手發抖了。
「你說的對,我不知道我爸是誰,我只知道,我姓顧,真的姓顧。其他什麼都不知道,那個姓顧的男人,放任我跟你斗。」說道這個,顧晨的眼神有了些許怨氣。「你們都是一樣的人,你這麼對我,八成也跟他有關,跟香蘭,也就是我媽有關。」
安琪和袁哥聽的一頭霧水,但是我卻大概都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從開始到現在他什麼都知道?項蘭胡說八道,你也胡說,你以為我會怕他嗎!」許鳴情緒忽然變得激動,不禁嘶吼道。
「我的名字,是一個神秘男人給的。」顧晨深吸了口涼氣,繼續慢慢說著,「知情者一定很好奇,我十三歲那年,是怎麼逃離呈魯南的魔抓,當時我也全忘了,是後來在噩夢裡找回的記憶……」說起這個,顧晨還有點承受不了這份陰影似的,每說幾句,都需要稍微停頓,閉上眼睛深呼吸來緩解那一份恐懼……
再手術台上,他被打了麻醉劑,但還能感覺到周圍的情況。
冰冷的醫生們快速的在他周圍晃動,彷彿是一個個惡魔像他申來魔抓。
起初顧晨還以為是姑母送他來醫搶救,不然,在倉房裡被姑父打的半死的他也挨不住幾日。
但其中一個醫生在他附近接電話的內容被他聽到了,他們腰挖他的心,不是救他。
他嚇壞了,拚命掙扎但身子已經被麻醉的不聽使喚,慢慢的他失去了意識,最後看到的是一把手術刀,向他的身體移動……
「啊……」顧晨被嚇醒了,這樣的畫面在噩夢中一遍又一遍的重播。
忽然間醒來,顧晨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房間裝飾奢華,他從未見過這麼大的房子。
當顧晨發現自己還活著的時候,是那麼的激動,雖然還是遍體鱗傷,行走都是困難的。
他想到有人要挖他的心,惶恐之餘,想到的只有逃跑。
這時,房間里進來了一個男人,男人不面善,讓人看著很是害怕。
「顧晨,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快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