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懷孕被發現
呈雲飛倒下睡著了，任憑我自己如何。
我站在門口，進退兩難似得，嘗試著出門，兩個呈魯南的手下給我攔住了。
我又回到房間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呈雲飛出門了，臨走前把那天給我手術的醫生叫到家裡來，給我輸液。
看著針頭被扎進血管，我不禁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兩天，我好像緊張的忘記了我懷孕的事情，打針也都沒有阻攔，給我做手術的時候……
想到這個，我有點傻了。
趁呈雲飛不在，我連忙拿身邊的紙筆，躊躇了兩秒后問，「我可以打針嗎？做手術的時候，做了全面檢查？」
我好像沒有注意，當時被醫生那句緊張的要立刻做手術的話給嚇著了。
「放心，寶寶沒事，我們在檢查的時候，發現您懷孕了，都改用了藥物，只是舌頭手術，放心好了。」醫生替我藥瓶掛到牆上，微笑著回應我。
我傻眼了，呈雲飛他知道不知道？好像不可能不知道……
那麼他現在這樣對我？是為了什麼？
昨晚就多想了很多，現在不多想都不行了。
醫生沒有立刻走，而是安靜的坐在一旁，但也很急似得，經常去看手錶。
「一會兒我自己拔針就好，您先忙去吧。」我寫下這句話給醫生看。
「不，我等您輸完液。」醫生連忙回應我。
我不好在說什麼了，應該是呈雲飛安排的，不禁有些鬧心，心煩意亂的。
一個男的在房間里，我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陳茹過來陪我，吩咐醫生離開，一會兒她幫我拔針，醫生才有要走的意思，但是臨走前，竟然說了句讓我招架不住的話，「孕婦要多注意的，今天再輸液完，明天就不要了吧，看情況這兩天恢復的也挺好。」
「孕婦？」陳茹眼睛一亮，本是沉著的臉瞬間變得欣喜萬分。
「是啊，孕婦。」那醫生連忙回應。
「孩子，孩子正常嗎？」陳茹顯得很緊張，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切正常的，現在五周左右，三個月的時候，記得再去婦科做詳細檢查。」醫生這才離開。
「安心啊，你怎麼一直不說啊？」
我搖搖頭，只在紙上寫，「我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腦子一片混亂，要瘋了似得。
「謝天謝地，呈家還有希望的，一定要是男孩啊。」陳茹高興的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不知道怎麼樣好了，一會兒謝謝我，一會兒謝謝送子觀音的，一會兒又要去給呈魯南燒紙，告訴他好消息……
叨咕了半天，陳茹忽然跑出了我的房間，過一會兒回來，又拿了一盒首飾過來給我，「這個，可是之前一個朋友拍賣會上拿到送給我的，據說價值不菲，我自己都不捨得帶……」
「媽……」我含糊的發出聲音，抬手用力的推著。
「我知道你不要，你不要就是讓我不好受，你拿著，聽話。」陳茹真的是不知道要怎麼辦才能表達她此刻激動的心情。「我總算不愧對魯南了，這一次一定會是男孩的，看你面向，都是會生男孩的……」
高興的落淚了，我看到她這樣，我心理好難受，不單單因為孩子不是呈雲飛的，更因為她陳茹自己……
我的忽然頭很暈，很沉。
陳茹發現我不舒服，連忙起身，擦乾了高興的眼淚，「我去給你弄吃的，王媽不在，我做飯，我做飯也好吃著呢，雲飛小時候最喜歡了，顧晨……」說到這裡，她打住了，不想再說了，一咬牙把所有的情絲都憋了回去，轉身出了房間的門。
懷孕的事情，兜不住了，只等呈雲飛回來，我跟他挑明。
如果不挑明，總是不安的，不知道他有什麼邪念……
我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呈雲飛竟然已經回來了。
再客廳里，跟陳茹聊天。
陳茹一直在興奮的說，「你要當爸了，這次肯定會是男孩，不過你有時間要去找呈月，領呈月玩玩，畢竟是你女兒，千萬別讓她以後不開心……」
我顯得有點緊張，爬起身走到房門偷聽。
「媽，你別管了，不一定是懷孕，我問過醫生，過幾天我會再帶安心檢查，這事你不要告訴安心，就當是懷孕了。」呈雲飛很平靜的回應。
我心理一「咯噔」，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分明是懷孕了，他卻這樣和陳茹說，是給陳茹打預防針嗎？或者說，是給後面我的流產做鋪墊？還是說，有其他想法？
有點亂，明知道呈雲飛會下毒手，有邪念，聽到之後，我還是有點亂。
讓我詫異的是呈雲飛竟然這樣平靜。
「這樣啊，那也的好好照顧安心，這以後要是啞巴了，咱們也不能虧了人家，你不會不要她了吧？」陳茹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問呈雲飛。
「啞巴？沒死，不是很便宜她，死了也便宜她！」呈雲飛不禁咬緊了牙根，腮幫子的紋理清晰可見，那望著窗外的眼神也說不出的狠毒。
我渾身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在他眼裡，我這點痛楚，不算什麼……
「你在說什麼呢？」陳茹一臉茫然。
呈雲飛勉強笑笑，連忙解釋，「沒什麼，我說老袁，說差了，總之，再說吧，我們的事你別管，好好養你自己的身體，呈月一早還打電話想奶奶了，但是不想過來，不然，你去跟呈月住兩天？」
「不行，我得等結果出來，安心應該是懷孕，不會錯的。」陳茹有些固執，見呈雲飛又要說些什麼，起身便去廚房了，「我給你們做飯。」
呈雲飛臉色沉了越發的憤恨，起身便走向我。
我下意識的躲回房間，爬上床，用被子給自己蓋好，好害怕，怕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想過很多有關於這個孩子會如何被發現，或者說壓根沒覺得會被發現，大不了我找機會做流產，從未想過是這樣的情況。
呈雲飛冷著臉走進來，推開了房門，將房門反鎖，「我媽是怎麼知道你懷孕的。」
「醫生。」我不敢遲疑，趕忙爬到床頭拿紙筆寫下來，亮給呈雲飛看。
呈雲飛好個不高興，畢竟影響了他的某些計劃，他昨天不說，肯定是有想法的。
躊躇了兩秒，他又拿出手機走出房間去打電話了。
我不知如何是好，感覺自己憋眼淚憋的鼻涕都出來了，伸出哆嗦的手去拿紙巾擰鼻涕……
等呈雲飛回來，我又鎖進了被子里，膽怯的望著他，生怕他立刻就發火有什麼動作。
然而並沒有，呈雲飛坐到我身邊，只是向我伸手，來摸我的臉頰。
我的臉被呈雲飛手指肚觸碰的瞬間，不禁身子都跟著一哆嗦，幾乎被嚇崩潰，綳不住的哭。
「想解釋嗎？」呈雲飛輕聲問我。
我沒有回應，已經怕的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了。
「我幫你解釋，你非要跟我上床，很想我給你，冒著危險也要做一下，是不是就想將來好把孩子說成我的，想讓我們呈家給顧晨養孩子？」呈雲飛話音未落，直接撲到了我身上，把我壓在身下，用手用力的捏我的臉。
好痛，舌頭都被影響的跟著痛。
我哭泣著，無力的哭泣著。
決定幫顧晨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會很危險，還天真的以為自己什麼都可以做到，可以應付。但經歷了前幾天的事情開始，到現在，我已經快被折磨的沒有意志力了，心理準備竟也沒有任何用處，很痛苦……
呈雲飛沒有在說話了，將頭埋進了我的心口，很用力的吻著，肌膚好似都被他弄出了紅暈的痕迹……
我下意識的推開他，趕忙拿紙筆，「你要注意身體，別……」寫到這裡，紙筆被呈雲飛奪了過去，直接扔到了牆角。
「別拿這個當借口了，沒有任何意義。」呈雲飛苦笑著，坐起身，把衣服退去，把系在領口的領帶扯掉，扔到了一旁。「我已經不愛你了，你覺得我還會因為你受什麼影響嗎？我找到我爸屍體的時候，我心臟病發，差點死了，但是老天長眼，我幸運的又醒了……」
他的話說道了點子上，這就是他平靜的原因，呈魯南死亡后，他已經經歷過一場生死掙扎，想通了所有事，就不會在因為我，而有什麼波瀾。
「至於，這方面……」呈雲飛看著我身體，又苦笑了一聲，從衣兜里拿出一個針管，在我眼前晃了晃，「想問我這是什麼嗎？」挑著眉梢問我，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自問自答，「可以讓我提前死亡，但是卻能讓我再接下來的日子，盡情做自己想做的。」
「不要……」我起身含糊的喊著，伸手去搶。本能的不想他做傻事，如果可以多活一天，不就是多一天的希望嗎？
呈雲飛一把推開了我，很固執的道，「別惺惺作態了，我快受夠你這張虛偽的臉了！」
我怔住了，他現在這樣看我，好像一點也不奇怪，只好躲進被子里，用被子拚命的捂著自己的小腹。
「我還想讓你好好繼續裝，但是這麼快懷孕的事情就爆出來了，只能，擺再明面，咱們好好談。」呈雲飛嘴角牽起一抹邪笑，直接將針頭對準自己手臂上的血管，刺了進去。
我看著那液體進入他的血管，心莫名的好疼，看不下去閉上了眼睛。
他拔出枕頭，將針管隨手一扔，躺倒在床上，深深的喘息著，額頭都出了汗漬，休息過後，他睜開眼睛，微笑著看向我，此刻的臉色好了很多。「你不是之前很想要嗎？給你啊?」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他已經猜測出我是為了肚子里的，才這樣對他，還這樣問，分明是故意的。
他伸手，一把扯開了我緊抱著的被子。
我哭了看不到轉機，只有繼續沉默，某種虧欠的因素作祟，我也不想掙扎了，心想隨他吧，也不是沒有過，他那個挺快的，應該沒關係，所以閉上了眼睛。
但是我沒想到，他簡直瘋了，比猛獸還可怕，面容猙獰，雙手抓著我的雙臂，讓我動彈不得，在我身上肆意，似乎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上。
我頭腦暈眩的，連喊都沒力氣，只能哭，小腹滋滋的疼，好想讓他停止，但我的掙扎，只會換來一個很響亮的耳光。
那一副非要把孩子都弄掉的架勢，讓人崩潰了，拚命的掙扎，換來的還是耳光，和更狠的侵犯。
這才突然明白，當初顧晨，是那樣的適可而止，看到我難受痛苦，便會趕快結束……
而他，根本不想結束。
我疼的完全受不了，含糊不清的喊著外面的陳茹，「媽……媽……」
陳茹聽到后，跑來敲門，「你們幹什麼呢，那麼大動靜，這懷孕了，得輕點。」陳茹原來早聽到，但是不好意思過來。
「媽，沒事，做好飯了嗎？」呈雲飛停止動作，大口喘息著回頭問門外的陳茹。
我終於又空隙可以喘息了似得，貪婪的吸著空氣。
「馬上了，你們快點準備出來吃。」陳茹又離開了。
陳茹離開的腳步聲，讓我又陷入了深度恐懼之中，他又來了。
「啊……」我喊著，想去咬他，可我的嘴根本觸碰不到他身體的任何一個位置。
小腹的脹痛，已經幾乎難忍。有種立刻就保不住孩子的痛楚……
倘若我是自己去心甘情願的流產，跟這種痛苦，怎麼能一樣呢？
終於救命的聲音來了，「爸，爸……」
「呈月怎麼來了？」呈雲飛立刻停止動作，趕忙起身收拾自己，快速的穿衣服，對呈月比曾經更緊張了。
我鬆了口氣，癱軟在那裡一動不動。
呈雲飛拿被子直接連著我的頭，都給我蒙上了，「別出來！」
我在被子里，不用他吩咐也不想出來了，怪誰呢，只能怪自己，站在呈雲飛的角度，我就是個該死的人。
「月月怎麼來了？」呈雲飛出門很親昵的問道。
「我擔心你啊，爺爺過世了，這兩天媽心情不好，我陪她呆了兩天，但是媽說，怕你心臟受不了呢，我也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呈月的聲音也說不出的甜，好像又哽咽著哭了似得，「我還沒機會好好陪爺爺呢。」
「沒關係，沒事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呈雲飛輕聲安慰，「正好你奶奶親自下廚，馬上就開飯了。」
「爸，你真的沒事嗎？」呈月很擔心的問，「我之前聽媽說，她打問過金醫生，說你的狀況很不好的，怎麼都不住院的？」
「還是我女兒乖。」呈雲飛的聲音好像又很欣慰了。
「那是，我是你親生的！」呈月好像有點其他意思，這話喊的很大聲。
陳茹聽到后，有點不高興了，「你們小點聲，被吵著安心休息。」
「奶奶。」呈月又很親昵的對陳茹喊。
透過門縫，我看到她走進廚房去抱陳茹，「奶奶，我幫你做飯啊。」一下子就把陳茹哄的開開心心的笑了。
「好了，好了，別煩我，不用你，飯菜快好了，你去跟你爸聊會，他也想你呢。」陳茹輕輕推著呈月出去。
呈月又去拉著呈雲飛往樓上走，「爸，陪我，我要去看看爺爺房間，我想他……」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覺得委屈了，到底人家還是一家人，還是有一個女兒牽絆，女兒話里話外都帶著母親，這時候的呈雲飛，應該會很惦記他們吧，畢竟跟我對比，我是這樣的讓人恨。
我也想償還某些心理的債，也想好好陪著他走下去，但現在看來，他不會給我機會了，甚至會慢慢做出很多讓我承受不了的事情，讓我恨他……
隔了一會兒，陳茹張羅著吃飯，要呈雲飛來叫我，但呈雲飛只回應他在陪女兒，要吃我自己會出來的。
原來最痛苦的折磨在這裡，我苦笑一聲，翻過身去躺好，也不想吃了，完全不想動，生怕剛剛緩解的肚子又不舒服。
但陳茹卻親自跑來了，坐在我身邊，微笑著，很溫柔道，「安心啊，快吃飯吧。」
我翻過身來，淚眼朦朧的看向她，綳不住好想抱她，但我打住了，如果她知道真相，又能否對我這麼好了呢？
但好像也未必，她也是顧晨的媽，對顧晨不是更應該虧欠嗎？
想到這裡，我忽然間有種衝動，想和她說實話，呈雲飛不讓我說，那般控制，對陳茹有所隱瞞，會不會就是這個原因呢？
如果和她說，會有怎樣的效果？呈魯南剛死，她那麼難過，能否接納呢？能不能幫我？好像還有之前的謊言，她以為我和顧晨沒什麼的，現在懷他的孩子，和她另一個兒子睡一張床……
我該不該跟她說？
「安心？怎麼了？」陳茹挑著眉梢，微笑著看著我，很溫柔的問道。
我坐起身，拿起紙筆，看著陳茹，還有點猶豫，要怎麼寫。
「安心？」陳茹有點急了，「你要說什麼，你就寫啊，我這真的看不懂，你也別急，慢慢寫，千萬別難過，我相信你會恢復的，以後還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