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敢做要敢當
傍晚，呈雲飛起床了，精神很多，好像完全好了，說有個會去公司開一下便出門了。
不知道怎的，我竟沒有想把這件事告訴呈雲飛，怕他不高興吧，畢竟那裡有顧晨，但是說實話，感覺顧晨不會再，安琪才不願意讓我和顧晨見面的。
可我去的時候，顧晨正抱著寶寶在沙發上嬉鬧似得，看到我來，竟沒有意外，笑容還是那麼從容淡定。
我將目光定格在了女兒身上，根本沒辦法離開，她又長大了好多，圓滾滾胖乎乎的，滿身好像都是肉，笑容甜的迷死人，樣子很像我和安琪，但那神態和顧晨好像，看到我進來，歪著小腦袋，很茫然往我這邊看……
「我讓她來的。」安琪從房間里走出來，滿臉的疲憊，站在玄關口，有些站不穩似得倚著牆面，看向顧晨，「老公，你不會生氣吧，沒有提前說。」
這麼說，顧晨是不知道我今晚會來的了？從顧晨的臉上，我看不出來。
「你們姐妹見面，不是正常嗎？如果覺得我耽誤了，我可以出去喝酒。」顧晨站起身，抱著寶寶往嬰兒房走，走著走著又停下腳步，直接轉身往我這邊走，繞過我的身子，站在房門口。「我帶思思出去玩。」
我心頭一震，思思。
差點沒反應過來，「你帶出去，我……」我急的快哭了，好像明白顧晨他是故意的，有些惱怒回頭瞪著他，忍不住伸出雙手，「可以給我抱抱嗎？」
「你猜……」顧晨輕漂了一眼我，白眼翻的，讓我恨不得想掐死他。
他出門了，就讓我看了一眼，抱著她直接出門了，房門被關上的瞬間，我好像看到女兒的小手沖我伸張著……
心理好難過，顧晨好像在告訴我，這是拋棄的代價。
「女兒的名字好聽嗎？」安琪的聲音傳來，我慢慢緩過神兒來，伸出雙手，擦乾了自己的眼淚。
「你，你們取的，當然好聽。」我顯得很緊張，手心都出汗了，傻子都知道這名字跟我有關。
安琪苦笑著，沒說什麼，含著眼淚，擺手叫我過去。「過來坐，待會兒就吃飯了。」
我低著頭走過去，深感對不起姐姐，好像女兒即使給了她，也成為了她的心病。
「女兒是我的，法律上都是我的。」安琪獃獃的，竟冒出這一句話來。
「我沒有要搶。」我連忙接應，生怕她想多了，感覺上她過的不算好，很可憐的樣子。沉默了半響，我忍不住問她。「顧晨對你不好嗎？」
「好，什麼都好。」安琪微笑著回應我，我剛剛鬆口氣，她便補充了句，「只是他根本不愛我。」
「不愛你，怎麼會娶你呢，你不要亂想了。」我下意識的勸說，接下來想說的，那句顧晨只是恨我討厭我，我也說不出口了，好像真的沒辦法將有關於顧晨的任何事扯到我身上，尤其是在姐姐面前。
「他娶我，一定是為了折磨我。」安琪忽然間笑了，這話看似玩笑，但我聽著卻越發的覺得刺耳。
「你知道嗎？」安琪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雙肩，認真的又不安的看著我的眼睛，神態恍惚的嚇人，「當你愛的男人，心不在你身上，無論是生活瑣事，還是床事，各個方面都能感覺到他不愛你的時候，那種感覺多麼痛苦嗎？」
我怔住了，整個身子都僵了，我不能理解這種痛苦，但是我心理能感應到此刻安琪的那種痛。
「離婚吧？」我試探著說，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只是心疼安琪，「顧晨這個人太複雜了，他好像曾經經歷過什麼痛楚，性格扭曲缺陷的嚴重，他發瘋起來沒人性的……」
「幹嘛這麼跟我說？」安琪保持著那種苦澀的笑容，關注點跟我說的主要意思都不同，「你是想上位嗎？」
「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感覺到無奈。
「那如果我離婚，你會和顧晨在一起嗎？」安琪追問我。
我遲疑了，一時之間錯亂的不知道怎麼回答，被安琪握著的手，跟著她一起顫抖，終於咬緊牙根回應她，「就算你和他離婚，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我更想珍惜我們之前的姐妹情，你明不明白。」
說出這話時，我哭了，鼻涕都從鼻孔中流了出來。
「我不會離婚的！」安琪站起身，我抬起頭看著她，她低頭俯視我的眼睛，很堅定很認真的回應，「這個婚姻我犧牲了太多才得到的，包括犧牲了我妹妹，最後還……」說道這裡，她猛然停住了，欲言又止。
「什麼？最後？」我有些詫異，難道說這裡面還有別的事？
顧晨……
「沒什麼，或許是我想多了，顧晨很愛我的，他不愛你。」說著，她笑了，也不知道是真笑還是假笑，「我啊，剛剛只是跟你開玩笑的，試探下你，你不愛顧晨我就放心了，男人啊，是經不起誘惑的，別到最後被玩了都不知道，之前我們沒結婚，大家都自由，我也不在乎，現在我才是他老婆，我們有婚姻……」
「恩。」我很用力的點點頭，被安琪這樣尖銳的話語刺的心理很痛。
安琪沒有在說什麼了，等待飯菜上桌，才開口，「吃飯吧。」
我不好在追問那所謂最後……只好跟著她到飯桌上吃飯。
我問安雨怎麼沒回來，安琪告訴我，安雨被她安排去學校住了。
我有些不舒服，畢竟安雨情況，還不適合獨立，換腎的排斥期還沒有過。
顧晨在樓下玩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再我們的吃飯的時候，又抱著寶寶回來了，回來就吵著手酸，直接把孩子扔到我懷裡。「她能吃一點點……」說著，他把蛋羹放到我面前。
真是看不透他。
當著安琪的面兒，我也沒有再看顧晨。
顧晨坐下吃飯，我含著眼淚，一點點的喂著寶寶吃蛋羹，心理又酸又幸福的……
再顧晨面前，安琪依舊保持著溫柔賢妻的模樣，給顧晨夾菜，等她吃好了，不禁又笑眯眯的，把女兒從我懷裡抱走了，「寶寶到時間睡覺了，休息不好怎麼行。」
我沒有反駁的餘地，任憑安琪抱著寶寶去了嬰兒房。
飯桌上，只剩下我和顧晨兩個人，顧晨看了看我，放下了筷子，「走了，我坐在這裡，你也吃不下。」
放下話轉頭整理了下西裝，便出門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差，放下碗筷，望著空蕩蕩的客廳，深吸了口涼氣。
準備離開了，不想打招呼，便出門了，走出顧晨家小區門口，我看到顧晨的車子停在路邊，閃著燈。
他打開車窗，沖我擺了擺手。
我低著頭不由自主的上了車，一上車，他就說，「就知道，你馬上會出來。」
「如果你不想送我回去，我想打車回去。」我目視前方，冷冷的回應。
「當某些事情都被捆綁，事情變得複雜，人就不自由了，活著就累了。」顧晨嘆息一聲，啟動了車子，將車子慢慢開離。
他的話意味深長，我不太懂，也不太想去懂。
他開的很慢，我也沒有催他，想到安琪那個最後，突然好想問他，但我也忍住了，這些都跟我沒關係，我知道那麼多又有什麼意義，正如曾經顧晨想過把某些秘密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的那種複雜心情，因為最終，都是可以用沒有意義來了結。
快到呈雲飛家的時候，顧晨才又開口問我，「沒有跟他上床吧？」
「你覺得可能嗎？」我不想回答他沒有。
顧晨抿嘴笑了笑，並沒有回應我，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終於到了他家小區門口，裡面的燈還是關著的，呈雲飛還沒回來。
我想打開車門下車，猶豫了下還是停止了，「顧晨，能不能對安琪好點。」
「我對她還不夠好嗎？人要學會知足。」顧晨輕笑一聲，彷彿提到這個，他很爽似得。
「不是那種好，物質固然重要，可……」我忍不住去勸說。
「那就是太不知足了，人總是會忘記最初想要的，變得越來越貪婪。」顧晨有些不高興，臉色越來越沉，見我又要開口說話，他搶先把我的話噎了回去。
「有句話說的好，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聽到這話，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才徹底確認，顧晨根本不愛安琪，婚前那些都是假象。
「安心，我不會讓你有事，也不會去折磨你，更不會再問你，愛不愛我，但是你也不要再惹怒我，最好乖乖的聽我的，就沒有人能傷害到你。」顧晨回眸很認真的看著我，眉頭緊擰著嘔在心理的火。
聽到這樣的話，我突然間受不了了，抬眸認真的失望的看著顧晨的眼睛，大聲問道，「呈月搞我的事情，你才是幕後推動者吧？不然你怎麼會出現的時間，那麼讓人想不通？我不相信你會任由別人把我推進一個包房，還置之不理，除非你對我沒有動過情，不然，你這個性格不會擔心我在包廂里出什麼事嗎？會忍了？呈雲飛你都要天天盯著，不願意讓他碰我！」
見顧晨要開口，我又搶著補充了一句，「不要騙我，敢做要敢當，這才是男人！我不想聽你那些所謂做這種事的借口和理由，你只告訴我，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