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狼狽的新娘
我怔住了，看著顧晨，慢慢的都是感動，我深深的明白，他是對我說的。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想拋在腦後，想開口，告訴他，我愛他。
「顧晨，你看好了再說話，你不是說過，你愛的安琪！哪一個才是安琪，你都認不出來嗎？」安琪發出聲音，很失望的看向顧晨，不理會其他人的眼光，也不想要那份面子了。
「安心？」呈雲飛忽然走進來，看到顧晨拉著我的手腕，兩步上前，想將顧晨扯開。「顧晨，認錯人了，這是安心。」
但顧晨的身子僵硬的可怕，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不明白似得，只得看著。
我不知道怎麼辦了，手腕已經麻木的，沒辦法從他手裡抽出來。
「顧晨！」呈雲飛大聲叫道，「她是安心！」
顧晨回眸看了一眼呈雲飛，手不禁發抖了，用力的又揉搓了下我的手腕，滿滿的都是不舍，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鬆開我手的瞬間，很任性道，「我不結婚了。」
「什麼？」
一片嘩然。
汪梓彤忽然走進來，將顧晨硬生生的拽出房門，去了安雨房間，把房門反鎖，兩個人不知道在裡面說些什麼。
我的心啊，抖的已經沒辦法控制。
安琪看著我的眼神，泛起了說不出的恨意，「安心，究竟是鬧哪樣，勾引你姐夫嗎？。」
「我不知道。」我閉上眼睛，摘掉了頭上的髮飾。
「安心怎麼這樣啊，你姐當爹又當媽，吃了多少苦……」
所有人都用那種很異樣的眼神看向我，我受不了了，抬眸看向呈雲飛。
呈雲飛伸手抱起我，直徑將我抱出房間的門，可到房門口時，顧晨出現在我們面前，他冷著臉看著我們，一直沒有說話，也不讓開。
呈雲飛有些保不住，婚紗太滑了，只好把我放下。直視顧晨的眼睛，「搖擺不定？到底選哪個，我保證不跟你搶，但倘若你一直這樣，我就要出手了。」
「你已經出手了。」顧晨看著我脖頸的寶石項鏈，嘴角牽起一抹苦澀，「比我想象中還下血本。」
「是啊，呈總這麼喜歡安心。」汪梓彤搶話過去，扯了扯顧晨的衣袖，彷彿是刻意提醒些許什麼，「呈總難得對一個女孩子這麼好呢，你這當姐夫的，應該高興。」
我不禁有些覺得怪異，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怪，好像又有什麼秘密陰謀之類的東西夾在我們中間。
「對，我承認。」呈雲飛微笑著，看著顧晨的眼睛，稍顯怒意。「所以顧總，您究竟怎麼回事？把眼睛擦亮，到底選哪一個！」
顧晨苦笑了一聲，握緊了拳頭，彷彿被激怒了一般，抬眸直視呈雲飛的眼睛，「你覺得，我不敢跟你搶嗎？我怕你？」
「那你就搶個試試。」呈雲飛也被激怒了，好像曾經要維持的某種利益關係，也不能成為兩個人早就對對方不滿的情緒的阻礙。
「呈總，您開什麼玩笑，顧晨要娶的是安琪。」汪梓彤硬著頭皮接話，試圖緩和氣氛。
顧晨咬了咬牙根，正想說些什麼，卻被汪梓彤打斷了。
「顧晨！」汪梓彤把顧晨又扯到一旁很強勢道，「你走到今天不容易！想想自己最終究竟要什麼。」
「我知道……」顧晨微微低眸，瞄了一眼我，轉過身去，不在看我們了。
「知道就好。」汪梓彤鬆了口氣似得，又笑眯眯的看向呈雲飛，「呈總，顧晨認錯人了，都快這姐妹長得太像，您要的安心，他要的安琪，沒有任何問題。」
「是嗎。」呈雲飛看著顧晨的背影，也若有所思似得。
我傻眼了，完全聽迷糊了，呈雲飛自己都說過，他現在也不好動顧晨，顧晨也不怕他啊，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麼秘密？呈雲飛有顧晨的把柄？不像啊……
「安琪……安琪……」身後忽然傳來女人驚叫聲。
我們同時聞聲回頭，只見安琪捂著胸口倒下了，受不了刺激似得，大口大口的喘息，喘息聲重的可怕。
「姐？」我嚇壞了，拖著婚紗的裙擺便往屋子裡走，可顧晨卻先於我一步，跑了過去，直接將安琪抱了起來。
我停下了腳步，怔怔的望著她們。
「沒事吧？」顧晨擰著眉心，「不好意思，剛剛認錯人了。」
「沒關係。」安琪依偎進顧晨的懷裡，這才稍微舒緩情緒，但笑容已經牽強的沒辦法回到剛剛的燦爛幸福。
「還能繼續嗎？」顧晨微笑著，看著懷裡的安琪，笑容苦澀，不知道為什麼，眼眶裡竟泛起了一片紅暈，兩顆淚珠從臉頰滑落，垂落到安琪的臉上。
我完全蒙了，他竟然落淚了，他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
彷彿是有所指，顧晨沒等安琪回應，又補充道，「人生就是這樣，認準的目標，要麼繼續，要麼放棄。」
安琪沒有回應顧晨，而是看了看我，遲疑了半響，才咬緊壓根目光堅定的回應，「繼續。」
所有人都還是有些一頭霧水的，氣氛似乎怎樣也緩和不起來，這一場婚禮，兩個狼狽的新娘……
顧晨沒有在看我了，抱著安琪走到我身邊時，也沒有遲疑，一直向前走，走出了房門。
他抱著安琪走出房門的剎那，我看到了安琪回眸看我，那眼中蘊含的恨意，讓人不寒而慄，她從來沒有這般過。
大家都紛紛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跟著她們離開。
直到婚車大隊離開小區，房子里空剩我和呈雲飛兩個人，我才緩過勁兒來，雙腿一軟倒在了地板上。
腦子還是蒙的，沒辦法去思考些許什麼。
呈雲飛蹲下身子，將我扶起來坐到床上，看著我的獃滯的眼睛，盡量保持溫和的微笑，「好了，沒事了，顧晨年輕胡鬧。」
「你也這麼認為嗎？」我收回神，認真的看著呈雲飛。
呈雲飛稍微遲疑了下才點頭，「不然還能有什麼原因？我想不出，放不下你？放不下你也沒理由娶一個不愛的女人，雖然我曾經逼過他答應，但是我記得我也告訴過你，我已經逼不了他，我手裡只有那麼一個項目個他合作，我投入比他大，我沒資本去堵，現在得聽他的……」
「我是不是不該，不該當初求你幫顧晨那一次？」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問呈雲飛，大概是因為後悔了，已經明顯的感覺到，顧晨比想象中更不簡單。
「如果後悔，以後就不要了啊。」呈雲飛笑了笑，沒有埋怨我的意思。「不過倒是真的，如果趁機搞了顧晨，我可能賺的會更多，而且不用被他反過來牽著鼻子走。」
「走吧，去教堂？」見我沒有在回應，呈雲飛微笑著提醒我。
「我不想去了。」我沒有勇氣再去看婚禮的任何儀式。
呈雲飛慫了慫肩膀，沒有強迫我，很寵溺的捏了我的鼻子，「那換衣服，帶你去嗨。」
我換了衣服，被呈雲飛拉著去了練歌房，只有我們兩個人，一個包廂，兩瓶洋酒，果盤，小吃……
我喝多了，鬼哭狼嚎的唱著悲傷的情歌，好像要把所有的痛楚發泄出來，然後，跟過去說拜拜。
「別喝了。」呈雲飛看不下去我一個人自顧自的灌自己，抱著我，將我手裡的麥克風扔掉。
我發瘋似得在呈雲飛懷裡掙扎，「放開我，我要喝！」
「安心，乖，別喝了，回去休息。」呈雲飛想帶我走，我一把推開他，什麼也不管了，端起酒杯還要喝，可不料呈雲飛卻搶過去杯子，一把將我的身子推到，直徑撲向我，吻向我的唇。
我沒有躲，僵硬如屍般，任憑他吻著，沒有一丁點的感覺。
呈雲飛只好作罷，將音樂聲關了。
我躺在那裡，失聲痛哭，痛哭過後，爬起身，又好像清醒了似得，忍不住問他，「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在那個時候告訴他，我愛他？」
我好像能感覺到，那個一個瞬間，倘若我回答了，我和他之間，或許還有可能，他還是愛我的。
呈雲飛沒有回應我，心情也不好了，端著酒杯自顧自的喝酒，我去搶他的酒杯跟著他一起喝。
不知道喝了多少，我也沒有吐，從未想過自己有這般酒量。
傳說中喝潮了，喝到位了，大概就是這個感覺，好像怎麼喝都喝不多，越喝越高興似得。
「叔叔！」我拍著呈雲飛的肩膀，「我今兒其實很高興，一切都結束了，我要走了，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裡？」呈雲飛憨笑著看著我，倚著沙發靠椅，臉蛋紅撲撲的。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我苦笑著，好像怎麼掙扎都沒有用，終究還是這註定的結局，只是多了一份傷，一份愛，一份情。
「到我身邊吧。」顧晨將我抱進他懷裡，弓著身子，吻著癱軟的我。
我起身推開他，「喝，繼續喝……」
好像忘記了一切似得，盡情的喝酒，沒有熱鬧的氛圍，也能嗨的無人能及，唱歌跳舞，幼稚的笑，開心的哭。
後來的事情，我不記得了，醒來時，竟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熟悉的賓館的味道，賓館的格局。
身上的衣服都光了，床單裹著我溫熱的身體，頭痛的沒辦法去想什麼，口渴，只想喝水。
乏累的爬起身，竟發現自己的腿都磕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找到礦泉水，猛的往肚子里灌，這才清醒許多，可同時我也發現，竟然都是顧晨和安琪結婚的第二天下午了。
忽然，床頭櫃的手機響了，我連忙跑過去，見是呈雲飛打來的，頭皮忽然一陣發麻，昨晚……
我慌亂的差點把手機也丟到地上，接起電話，「呈總……」
「寶寶，睡好了嗎？」
聽到呈雲飛溫柔的聲音，我簡直也是瘋了。
「寶寶？」我瞪圓了眼珠子。
「對啊，你昨天想我這麼叫你，你要求的。」呈雲飛不慌不忙的解釋。
「我怎麼會這樣的？」我茫然的不知所措。
「哭著喊著，讓我叫你寶寶，不然不開心，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呈雲飛不禁笑了。
「不是，等等，你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是不是上床了？幹了那事兒了？」我深吸了口涼氣，鎮定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