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有苦說不出
顧晨聞聲起身，摸了下安雨的頭，繞過安雨走到安琪身邊，「安心來了，怎麼不進去。」沒等我回應，他伸手將我的行李箱提了進去。
我苦笑了下，低著頭走了進去，餐桌上擺放了一些外賣，看上去還算精美乾淨的烤串，還有啤酒……
安琪有點不舒服，斜眼看了看我，很多問題想問似得，但不方便問出口，只好微笑著，迎我進房門，拉著我去餐桌邊，「剛好，剛剛我說餓了，你姐夫叫了點吃的。」
我坐在安雨身邊，沒說什麼，低著頭，便開始吃東西，我的確餓了。
安雨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沒吃幾口，便喝了口水，輕聲道，「二姐，你怎麼了？」
我回眸沖她微笑，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先別說話。
安雨怒了怒小嘴，好像這才想起剛剛電話的事情，連忙驕縱的去喊顧晨，「姐夫，你剛剛把我電話拿走了，我都不知道。」
「打了個電話。」顧晨輕聲回應，順手從衣兜里把電話還給安雨。
安琪看了看安雨的手機，眉心擰了擰，不禁看向我，眼神好像在跟我傳遞什麼。
我低著頭，不想理會，因為實在不知道這邊什麼情況，好像只有我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的壓力和痛楚，她們還沉溺在自己的幸福之中，只是因為我來才有些不舒服似得。
顧晨一直不發言，喝著啤酒，時不時輕笑，時不時漂我兩眼。
氣氛越來越尷尬了，安雨說累了，上樓休息，我便也起身提著行李箱，回到了之前我和陳亞男的房間。
簡單收拾了行李箱，我沒有換睡衣，甚至打算穿著衣服就這樣睡。
手機響了，我拿起手機看是顧晨的號碼，有些疑惑，有些意外，明明一個屋檐下，他還這樣顧忌？感覺上不是顧忌，他一直不告訴安琪，好像又什麼陰謀似得呢？
我深吸了口涼氣，「喂，打電話做什麼？」
「我在泡澡，很想和你一起泡呢。」顧晨的聲音很低沉，有些許醉意，但我聽得出，他沒喝多。
「你到底要幹什麼？沒告訴安琪，沒戳穿？為什麼？」我下意識的問道。
「想看看你的忍受力，之前不也是這種感覺嗎？感覺挺好的啊……」顧晨輕聲說著，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如果你想折磨我來泄憤……」我正想說些什麼，卻被顧晨打斷了。
「我有那麼小心眼嗎？你當言情小說呢？」
「什麼？那你不生氣……」我更茫然了。
「生氣啊，氣的想直接把你們姐妹三個送去見閻王，恐怕你不知道我為了一顆腎求了多少人，辦了多少事兒，恐怕你也不知道，這些日子，我自己有多麼糾葛，彷徨……」顧晨輕笑著，依舊那副語氣，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深情的表白。
「究竟要怎樣！」我快瘋了似得，想吼又不敢吼。
「對啊，就是要這種感覺，很壓抑自己。」
「有病！真是的有病。」我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其他了。
「一個一個來，都跑不了！」顧晨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顧晨，你要怎樣你沖我自己來，安琪很愛你，安雨是個單純的孩子！」
「好啊，你讓我搞盡興，我就不碰她們了，一切照舊。」
「你的意思是不讓我把你知道一切的事情說出來，繼續騙安琪嗎？你要怎麼對她？還會娶她，是嗎？可是你這樣子她會幸福嗎？」我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僅僅因為我們騙了你，你就想這樣做？」
「我想怎麼做，輪不著你去問，乖乖的，等我。」顧晨掛斷了電話。
我倚著窗邊，渾身無力的下滑，蹲坐到了地板上，蜷縮著雙腿欲哭無淚的感覺。他的籌碼，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恐怕現在除了女兒，他不能做什麼，其他他根本不在乎……
安琪悄無聲息的走進來，陰沉的臉嚇了我一跳。「姐。」我連忙擦乾眼淚，站起身來。
「為什麼回來？」安琪走到我身邊，很委屈似得看著我，「我要結婚了，你不甘心嗎？」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連忙解釋，但卻無法把事實真相說出來，好像被扯了一根致命的弦。
「顧晨讓你回來的嗎？顧晨用我手機給你打過電話，又用安雨的手機吧？」安琪剛剛在那一瞬間便敏感的察覺到了。
「沒有，真的，我只是沒地方去了，身上又沒錢了，工作丟了。」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了，事實就是顧晨用她們的手機打過電話給我，也有證據顯示。
「你可以回家啊，那房子，每次繳房租我都繳一年的，你沒錢，也還有能住的，沒錢你跟我說，我給你！」安琪很激動的，從身上拿出錢，一下子甩到我的臉上。
我苦笑一聲，真是無力辯解了。
「你走吧，我求你了，不知道為什麼，你在這裡，我感覺老公和孩子都不是我的。」安琪見我臉色不好，連忙上前一步，雙手抓住了我的手，不禁給我跪了下去，抬眸可憐巴巴的望著我。
我腦子好暈啊，不禁也跪到了她的面前，有苦說不出，「姐，我不會跟你掙的。」
「你還不爭？不爭你回來？」安琪根本沒辦法相信我，苦笑著，又坐到了地板上，痛哭流涕，卻不敢發出很大的聲音，她知道，顧晨隨時能聽到。
我低下了頭，只渴望她能理解一下我的難處，真的是寧願自己扛這樣的壓抑，但好像冥冥之中安琪就沒辦法如我不在的時候那麼幸福了呢。
顧晨啊，顧晨，怎麼這麼可怕……
事到如今，我說與不說，好像都不是好的，苦苦的在這一個問題上掙扎，徘徊。
安琪沒有離開，而是好像有很多心事要跟我說似得，我們沉默了很久，哭過之後，安琪又拉起了我的手，「姐知道你和顧晨後來又去開房間，住酒店。」
「那個汪梓彤說的嗎？」我不敢抬頭看安琪，難以想象，她知道后多麼的難受，是怎麼扛過來的。
「無所謂誰說的了，我真的是當你妹妹，我對你做錯過，我應該去理解的，我也相信我妹妹不會搶一開始就屬於我的男人。」安琪的看向我，很認真的又強調，「顧晨一開始就是我的，對嗎？」
「對。」我綳不住落淚，但也堅強的微笑，擦乾眼淚看著她。
「我不會因為外人，而影響到什麼，咱們才是親姐妹，除了顧晨，我什麼都可以讓，你說你從小到大，我哪一樣不讓著你呢？我不想生氣，不想記恨，因為是妹妹，除了顧晨，我真的什麼都願意……」安琪越說越有些恍惚，好像察覺到顧晨要離開她似得，因為我的回來。
「顧晨是你的！」我很肯定的回答，甚至說心理感覺顧晨不是要跟他在一起，他沒說，是不是婚禮還會照常舉行呢？安琪根本離不開顧晨，就算他有什麼其他想法，我怎麼樣也不會再像曾經那麼情迷意亂。
我已經想好，一定會反抗到底的。
安琪又待了會兒，確定我真的沒有什麼想法，才放心的離開，臨走前抱了我，同時也表達了，不想我再跟他發生那種關係的意願……
安琪剛走，我便去把房門反鎖了。
心想這下沒什麼了吧，但是我躺倒在床上，關燈，已經近乎睡著了的時候，一隻手伸向了我的……
「啊……！」我想發出聲音，但本能的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慌亂的滾下床，將床頭柜上的燈打開。
橘黃色昏黃的燈光照射在顧晨的臉上，顯得氛外詭異，他手裡拿著一把房門鑰匙，隨手扔到我床頭柜上，躺在床上，穿著浴袍，嘴角揚著未知的笑意，冷冷的看著床下地板上坐著的我。
「請你離開，不然我就喊了！」我很堅定的說道，內心也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