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機會
「他還沒求婚呢，你這是幹什麼。」我忍不住去埋怨。
「你還想要什麼樣的求婚？」安琪給我了一個白眼，轉身進了房間，心情很好似得，拿著護膚品往臉上擦，「總算讓我有機會彌補點，你別想了，有時間，我陪你去做手術，你還是你，之前就當做夢，跟人亂七八糟睡的，永遠是我。」
我連忙給喬偉明又補充了一條簡訊，不是這樣的，我妹妹小孩子瞎發的簡訊，以後再說吧。
喬偉明很快回復了我，這麼說你家人不反對了，有時間約到一起，跟我媽一起吃個飯吧，我媽過兩天坐車過來。
我的心有些抖，手也抖，亂的不知道怎麼回復。
「幹什麼呢？」安琪見我不說話，又發現我擺弄手機，把手機搶了過去，看了簡訊記錄，無奈的搖搖頭，躊躇兩秒，又準備替我回復似得，我一把把手機搶了回來。
「姐！你讓我自己決定！」我很認真的看著安琪，一副不準備讓她繼續做主的模樣。
安琪有些呆，再她眼裡，她這是對我好啊。
「我帶安雨出去走走。」我低下頭，轉身出了房門，叫上安雨，便去家裡附近的小公園了。
安雨本來就不愛說話，走著走著累了，便坐在長椅子上靜靜的望著遠處。
我也坐過去，沒說什麼，看著來往的路人，發獃。
「二姐，如果你能結婚，我有個姐夫，家裡多個男人，或許感覺會好點。」安雨忽然道。
我沒有回應她，只是在心理覺得，或許吧。
想象家裡多了喬偉明，那畫面該多和諧，喬偉明會教安雨很多東西，比我教的還會好。
也會抗事，也會讓人想依賴。
可是人總是在走彎路，走了一個彎路，回頭就好難。
「二姐，可以讓我看看喬偉明嗎？就看一眼，偷偷的。」安雨可憐巴巴的望著我。
我猶豫了下，還是沒有答應，「以後再說吧。」
或許，我不想有更多的傷害，不僅僅是安雨的期望，還有喬偉明。
和安雨回家后，安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獃，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琪？姐？」我試探著發聲。
然而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直到安雨跑過去，「大姐，晚上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就做吧。」安琪起身回了房間。
我愣了愣，沒想太多，便吩咐安雨回房間等著，一個人進廚房，找來青菜開始摘菜……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把青菜放回籃子里，回到了房間，安琪正坐在梳妝台，細細的看著她自己的臉。
我感覺到她有事的，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朋友的一點事。」安琪還是不想告訴我。
我也便再多問了，又回去做飯。
晚上吃完飯，安琪沒有出去，洗了澡，直接嚷嚷著要摟著我睡覺。
她摟著我的時候說，「你有沒有同樣的感覺，咱們兩個不一起睡覺都不舒服。」
「啊，是啊。」我有些楞，越來越茫然了。
「等你結婚後，就不能和姐一起睡了。」安琪的口吻有些試探的意味兒。
我有些不會接話了，感覺怪怪的，「姐，別想那麼多了，可能，他會後悔的，可能，不成的，他媽也許不同意呢，反正……」
「為什麼呢？」安琪打斷了我，這三個字讓心虛的我答不上來。
我們都沉默了，未知的不好的預感再不斷發酵似得。
這一晚上，誰也沒在說話，誰也沒睡著。
安琪好像知道什麼了？
有一層窗戶紙，只差捅破似得。
第二天趁安琪不在，我翻了下我包里之前裝著化驗單側面的小包包，果然，化驗單不翼而飛。
我知道除了安琪，沒有別人。
她沒有如我所想的喪心病狂的要利用我肚子里的做什麼，而我，也沒有那麼堅定的非要就這麼偷偷打掉。
她退一步，我退一步，著中間值偏向哪一邊多一點，就會怎麼決定。
我們都沒有開口，很沉默的吃了早飯。
吃完早飯，我們一起去陪安雨去醫院做透析，醫生說，安雨情況不明朗，再托下去，心肝脾肺的併發症就不好說了。
我看看安琪，安琪看看我，也都沒有說什麼。
安琪再上一次做錯之後，深深的感到自責，或許她想過不在逼我，而且，她又自作主張的推動了我和喬偉明的發展，她也陷入了矛盾的漩渦。
畢竟，這是一次換錢的機會，雖然很心機，很不地道，對於安琪來說，她一直都是用身體，用各種手段和心機拿男人的錢來用的，不算什麼。
「就算有錢，也沒腎源的。」
這好像是唯一，還讓我徘徊中間值的理由。
安琪沒接這話……
在醫院待了一上午，每次透析后安雨都覺得很舒服，平常水都不捨得多喝一口的她，也真的可憐。
「如果有一筆錢，或許腎源都不用排隊。」安琪隔了很久，才回我之前的話。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這話也讓我不想徘徊了，推動我又退了一步，而且，這一步很大，單單做流產，打胎，這麼可能換來這樣一筆換腎都不用排隊的錢。
好像選擇越來越明確了，安琪的意思是想做大，可她不敢再逼我。
隔天晚上，喬偉明忽然發簡訊給我，說想我，想見我。
約了我到學校附近的一個公園。
我去的時候，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已經準備坦誠，已經準備把所有都告訴他，因為我很想那麼做，愛情，好像在親情面前越來越抬不起頭，姐姐的苦，妹妹的命。
我到的時候，喬偉明拿著一束玫瑰，鮮花很清香，很艷麗，儘管燈光昏黃，還掩飾不住這個男人幸福笑容笑容下這把鮮花的光艷。
我走過去，把花接了過來，「謝謝。」
「你今天很漂亮。」喬偉明拉過我的手，吻了我的額頭。
我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靜靜的看著不遠處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
「等我們老了，也可以像她們一樣。」喬偉明憧憬著未來，好像完全忘記了我之前異樣的舉動，或許是，他還不算了解我，或許是他太單純，就那麼相信了我那些敷衍的借口。
我沒有說話，很想靜靜的聆聽他要給我的未來，當做一次自私的遐想和感受，百分之九十九，他接受不了的，我和安琪的想法很齷蹉，他本就正直，更重要的是，他喜歡的女孩是乾淨的，我想過欺騙，想過自私一次，但事情發展太快，快的我來不及反映……
「如果那時候，我們身體也好著呢，可以去旅行。」喬偉明又笑了，抓著我的手更加緊了，「你喜歡去哪裡？我想去西藏……」
「偉明，可能我們發展太快，你真的需要了解一下我。」我終於綳不住打斷了他，某些現實，我們還是需要面對，越聽越刺痛。
「了解啊，我知道你家裡父母都不在，你還有個妹妹，還有個姐姐。」喬偉明簡單的說出了他的了解。
「我妹妹身體不好，你知道嗎？」我下意識的問道。
「知道，但是不太清楚究竟有多不好。」喬偉明微微低下了頭，好像預感到了什麼似得，「你是不是嫌棄我沒錢，想跟個有錢人？
「不是這樣的……」我正想解釋，卻被他打斷了。
「不是就好，應該沒有別的理由，讓我傷心了吧？」喬偉明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手心不知道何時冒出了汗，幾乎把我的手都握的濕淋淋的。
我沉默了，他深吸了口氣，繼續問道，「你姐姐呢？從來沒見過她。」
「她很早不上學了，一直在打工，供我們。」我低下頭，自然不會想把關於姐姐這一塊的實話說出來。
看著我的樣子，喬偉明好像能感覺到什麼，遲疑了會兒，忽然道，「安心，我知道你有話對我說，我現在不想聽，我一直在給你時間處理，我相信你能處理好，我相信你會選擇和我好好的。」
聽到這話，我倍感壓力，壓的我透不過氣來，腦子有些暈眩，莫名的反胃，想吐，但是我忍住了。
我正想開口一次性把事情交代了，他卻不讓我開口，直接伸出雙手捧起我的臉頰，吻了我的唇角，他看著我的眼神透著莫名的痛楚和傷感，「安心，我不想失去你，我從來沒有這樣過，睡不著，每天都睡不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好像戀愛的過程還沒有享受，就這樣要失去你了。」
我頓時淚眼朦朧，眼淚嘩嘩的就流了出來。
他伸手溫柔的將我臉頰的淚痕拭去，「如果是錢，我有一些，你拿去先用，總之，除非，你說你不愛我，不然我接受不了，有問題你說出來，一起解決，既然都決定在一起了。」
「這種問題，不是想辦法就能過去的，而是你能不能接受……」我擦乾眼淚，哽咽著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