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事有奸情
兩個人疊在一起,衡弄文愣了半天,被酒意朦朧的雙眼一瞬間變得清明,神樂說他不敢,是啊,即便此刻他喝酒壯膽,他還是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敢, 毫不猶豫的他一把推開了神樂,然後背對著她翻了個身:“我開玩笑的,你別想太多。”
見狀神樂打了個滾也背對著衡弄文,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躲避而覺得尷尬:“我沒有多想,是你自己說的要做什麽沒有做完的事,我怎麽知道你要做的是什麽事。”
衡弄文皺著眉頭閉上了眼睛淡漠道:“沒做完的事就是睡覺,好了現在開始睡覺吧,誰都不要再說話了。”
雖然衡弄文有些莫名其妙,可是神樂卻絲毫沒有介意,感覺的到他把身子繃的很緊,似乎怕自己一不小心會做做出什麽越軌的事情,本來神樂還想調戲調戲他,不過看他這樣子,她還是忍住了,說不定自己做的太過分,他就會立馬翻身走人呢。
經曆了迷霧森林的事情,在裏麵被黑暗包圍了那麽久,無助了那麽久,此刻能有個人這樣背靠背的供她依靠,不得不說這樣讓她覺得安穩,就這樣兩個人都不說話,沒多長時間,神樂便聽到了衡弄文均勻的呼吸聲,看樣子是睡著了。
不會真的就這樣睡著了吧,神樂小心的爬起來看了看他安靜的睡顏,失落的又重新躺了回去,還真是睡的安穩呢,這麽久沒見麵,話都沒說上幾句,他就這樣安靜的睡著了,雖然很不甘心,可是她也不能一腳把他踹醒不是?
怕吵到他睡覺,神樂雖然不耐煩卻也沒有翻來覆去的瞎折騰。房間裏好像點了些安神靜氣的香料,神樂聞著心裏舒服了許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就不知不覺得睡了過去。
夢裏她又想起了許多往事,想起那個時候,在衡府三年裏的平靜日子,想起許多她以前從未注意過的細節,那些都是衡弄文默默的付出,可是她從來都是以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在索取著,而衡弄文總是慣著她,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怪。
上天其實對她不錯,她的執著雖然沒有打動慕千潯什麽,但是好歹還有衡弄文這樣的傻子像自己一樣執著。她一直認為沒有人會莫名其妙的對另一個人好,可是她運氣不錯,那麽笨可總算遇上了一個。
翻了個身,繼續睡,朦朦朧朧的好像覺得哪裏不太對,可是眼睛沉的要命,她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裏不對,便沒多加在意,揉了揉眼睛她再次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期間反複的做了幾個夢,神樂翻來覆去又打了幾個滾,終於反應過來哪裏不對勁兒,皺著眉頭,摸了摸身邊,神樂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歪頭看向身邊,衡弄文竟然不在!
一瞬間神樂的睡意全無,也翻身起來摸了出去。
大半夜的不睡覺,衡弄文能跑到哪裏去,摸了摸身邊的被子,從溫度上神樂覺察出衡弄文已經離開了很長的時間,真是奇怪,難道衡弄文臨時起意又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想著神樂已經輕步挪到了衡弄文的房門前,房門還半開著,沒有點燈火,也沒有人在,神樂不禁納悶,不在房裏,衡弄文能去哪?
在房間裏來回踱了兩步,還是沒等到衡弄文回來,神樂隱隱有些不安,此時被她刻意忽略的諸多的不利因素全都不受控製的從腦中蹦了出來。
難道是迷霧森林裏的魅出現引開了衡弄文,不對啊,衡弄文在這裏呆了那麽長時間,據他所說,魅是不敢接近弱水的,因為弱水會把它們的靈體吸收。
或許是衡弄文突然有什麽急事,可他也不至於把自己丟下,對了,玉笙,不知道玉笙在不在,想到這裏,神樂又跑到玉笙的房間,床上空蕩蕩的同樣沒有人,隻剩重火還趴在床角睡的死沉沉的,好不容易把重火弄醒,可惜看它的表情就知道它比神樂還要迷糊。
這是怎麽回事,玉笙和衡弄文都不在,隻有她和重火被分別留了下來,難道是衡弄文和玉笙私奔了?或者……
慕千潯追來了?
想著神樂已經開始四處搜尋衡弄文的蹤跡,不管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此刻找到他們的行蹤才是關鍵。臨時搭建的小屋就那麽丁點地方,自然是藏不住人的,神樂便奔出了小院開始大範圍的搜尋衡弄文的氣息。
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神樂在茂密的林子裏亂轉,除了驚飛了一些棲息的鳥類之外,她再沒有其他的收獲。正要繼續搜索時,重火撓了撓她的手心,她低頭來看,重火正兩隻爪子扶著腦袋搖頭晃腦。
神樂一時間醍醐灌頂,對了,她都急糊塗了,還以為自己是以前那個什麽法術都做不到的小花妖了,此刻隻要她使用知微,就可以直接尋找到衡弄文的去向啊!
想的快不如做的快,神樂凝神聚氣,腦海裏已經有了模糊的影像,沒等她仔細查看時,那清晰的情景突然跳了出來,猝不及防的倒嚇了她一跳,原來衡弄文離她如此之近,她慌張的像隻亂撞的蒼蠅,剛剛竟然從他身邊走過了都沒有發現他。
畫麵上衡弄文和玉笙都在,看樣子周圍並沒有什麽潛在的危險,可他們兩個為什麽半夜出來私會,難道真的如她所想,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麽奸情?
神樂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想到奸情這個詞,隻覺得憤怒,酸楚,不甘的心情一股腦兒的全湧了上來推著她去找衡弄文,然後想著狠狠的甩他一個耳光後轉身就走。
半夜三更,瞞著她去和別的女人私會,衡弄文啊,衡弄文,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這樣俗套的戲碼是拿出來寒顫她的嗎?
明明她都已經放手了,既然喜歡著別人,又何必假惺惺的對她好,讓她自以為他很在乎自己,然後又這樣輕易的讓她發現他對她的好,不過是為了將她哄睡後,才有機會和其他女人私會。
忽然想起來他方才對她的態度,原來他不是不敢,而是不願,他那樣的態度是冷漠,是敷衍。嗬嗬,什麽時候開始的,她怎麽都沒有發現,為什麽她要陷的那麽深,為什麽她從來都看不破每個人的人心,一邊被他們傷的體無完膚一邊還要以為自己活的很幸福?
神樂知道他們在弱水之濱的岸邊,真是個好地方,先前對她的諸多警告,說是弱水有多麽危險,怎樣的不能靠近,可看他們兩個好像對此處頗為喜愛呢。
其實神樂很想瀟灑的甩給衡弄文一個耳光,然後毫無餘地的轉身就走,讓衡弄文看一看她其實一點都不在乎,離開了他她會有千萬種選擇。
可是到了近前神樂卻打了退堂鼓,轉了個身找了處隱蔽的灌木叢藏了起來,說不上為什麽她會這樣做,好像潛意識裏她還存有一絲僥幸,說不定一切都是她的胡思亂想,衡弄文和玉笙隻是結伴出來上茅廁,或者兩個人都睡不著,所以出來采蘑菇準備明日的早餐?
嗬嗬,這些想法蹦出來連神樂自己都快被自己蠢哭了,她實在不能說出任何原因來說服自己隻是想多了,可她還是不願意就這麽衝出去,如果這樣,那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挽留的餘地了。
衡弄文和玉笙正站在弱水岸邊說話,挨得很近說話聲也很小,此刻他們背對著神樂所在的位置,所以神樂並不知道他們具體在做什麽,此時神樂才感覺到自己和淺雪的差距,原來她隻是淺雪神力的搬運工而已,法術什麽的她基本上隻保留在做妖時的水平,要不然此刻她想知道衡弄文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也用不著這樣委屈的趴在樹叢裏偷聽 。
等一下,她現在這樣算什麽,算是偷窺嗎?衡弄文和情婦廝混,然後她這個正室躲在一旁偷窺等著捉奸在床,再適時來個人贓俱獲?不對啊,怎麽都感覺該委屈的是自己,被他們耍的團團轉。
重火不知所以的想要跳出去,神樂忙給它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就算是捉奸,她也要捉個明明白白,任衡弄文怎麽狡辯她都不會再上他的賊船了!
現在靜下心來再來看,原來方才不是自己大意才錯過他們的位置,原來是他們刻意選了個隱蔽的方位,而且還用了結界,明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兩個人在說話,神樂並不能聽的很清楚,隻看到玉笙的側臉,看起來臉色並不太好看,神樂悄悄的抬頭看了一旁高大的樹木,一個翻身便悄無聲息的潛進了巨大的樹冠裏,避去了自身的氣息後,發現這裏果然能夠看清楚許多。
他們兩個好像起了爭執,玉笙氣勢逼人的看著衡弄文,聲音壓得很低:“……你必須要把她弄走,要不然我們怎麽有機會取出神農鼎。她雖然擁有神力,可是腦子可不怎麽聰明,星君隻要略施個小計謀不怕騙不走她,別忘了天尊答應過我們,隻要幫他拿到了神農鼎,你想要的還有我想要的他都可以滿足我們……”
衡弄文搖了搖頭:“……我們還沒有具體的方法能夠拿出神農鼎,神樂有神力在身,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星君可別忘了,天尊交代了,此事決不可讓那女人知道,神農鼎更是不可以落在她的手中,如若不然不要說我們的條件,就是我們的性命都不一定還在我們的手中。而且星君應該比誰都清楚,神樂冒著多大的危險穿過迷霧森林到達弱水之濱,為的就是神農鼎,你以為就憑你一人,她就會把神農鼎讓給你嗎?別做夢了,隻要她還在這裏,我們就隻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種下場……”
衡弄文動了真格:“你不要再說了,神農鼎很可能永遠也取不出來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況且她呆在這裏不會惹什麽麻煩……”
這個時候玉笙忽然轉了身往回走,神樂神經反射的縮了一下,就聽到她冷笑道:“麻不麻煩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弱水周圍很危險,新神大人藝高人膽大,就喜歡踩這些雷區,萬一哪天她在這裏有個什麽閃失,星君可不要怨別人看護不周……”
“……你不敢!慕千潯那裏你可沒法交代……”
“星君又忘了,天尊隻是讓我輔佐你取出神農鼎,可沒讓我照顧新神大人的安危,就算她出了什麽閃失也算不到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