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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聖水解藥

  清明帝君心魔難除,日日尾隨淺雪疏影,淺雪疏影偶爾會去找夜未央,他總藏在暗處握緊拳頭。直到一日雷雨之夜,在夜未央為淺雪疏影建的宮殿裏,他親眼目睹了夜未央將淺雪疏影拉進了懷裏兩人擁吻在一起,雖然淺雪疏影第一時間錯愕的推開了夜未央,清明帝君還是怒火中燒轉頭去了神魔之井,他被怒氣燒紅了眼,根本忘了神魔井外有鑒別神緣的結界。


  然而,天意使然,清明帝君與神界有緣,他順利進入神界並找到了淺雪疏影所說的可製她死命的軒轅劍。他握著軒轅劍在神界等了淺雪疏影整整三天,淺雪疏影都沒有回來。直到第四日淺雪疏影顫悠悠的蕩進了他的視線中。


  四天三夜的憤怒等待已經將昔日的甜蜜消磨的無影無蹤,清明帝君滿心充斥的全是被欺騙被漠視的怒氣。他一直扮演著一個卑微祈求女神垂憐的角色,心底的自卑感在夜未央出現在神界的那一刻被完全激發轉化為怒火。


  淺雪疏影看到了清明帝君,笑顏如花向他跑來,而淺雪疏影身後站的卻是夜未央。


  淺雪疏影淺笑嫣然,奔跑的步子還沒有落下便要張口說什麽,然而空中清光如虹一閃而過,夜未央痛苦嚎叫了一聲向淺雪疏影狂奔而來。


  那道如虹清影消失在淺雪疏影身體裏,如五月裏開出的血色薔薇,噴張絢爛。一切來的太快,快的像清明帝君刺入淺雪疏影身體裏的劍,快的淺雪疏影都覺不到疼,她麵上仍掛著驚喜的笑:“我找了你三天,沒想到……你在這……”她說著嘴角溢出一絲血跡,茫然的看著刺入腹中的軒轅劍愣了一下,兀自抬頭對清明帝君笑:“沒……沒事……我……不會死……”


  神界沒有春夏秋冬風雨雷電,這一刻卻響起了驚雷,清明帝君驚俱之下後退一步,軒轅劍脫手隨著淺雪疏影的滑落在空中劃過美麗的弧度。


  夜未央接過淺雪疏影,不至於讓她摔在地上將那沒柄的劍再次穿過身體,夜未央不敢碰淺雪疏影的傷口,從未流過淚的魔卻在此刻哭的肝腸寸斷,他抱著淺雪疏影呢喃著撐住,他會救她。


  淺雪疏影抓著夜未央的衣袖,似是使盡了力氣,她不願跟夜未央走,執意向清明帝君伸出手:“千潯……”


  清明帝君像被喚回了神思,一個趔趄摔倒在淺雪疏影身前,嘴唇顫顫,卻說不出什麽話來。他伸出手卻不敢落在她身上,淺雪疏影的身形漸漸變得模糊,她甚至來不及在多說一句話,便看著自己的身體化作光點升起,不是說自己不會死嗎?

  清明帝君慌了神,此刻才想起來要留住她,他拚命的想將淺雪疏影攬入懷中,觸手確是一片虛無,耳邊回蕩的是夜未央淒冷徹骨的笑聲,一聲聲疊在一起,混在雷雨之中腐骨噬魂,然而清明帝君卻恍若未聞。


  夜未央可以放肆的哭笑,他卻什麽也來不及做,什麽也來不及想,淺雪疏影濃黑的眸子注視著清明帝君,瞬間化作滿天雪花散於神界,好似那日漫天落英,她立於桃花之巔,他仰頭看她……


  司命冊變得越來越薄弱,最後一幕定格在冊子最後一頁,隨著司命冊的閉合,如落雪消融消失不見。


  而後的事情就如六界所傳一樣,清明帝君因為弑神逃出天界成為墮仙,永世與妖魔為伍,而天界也無一刻不想將他拿上天庭,縛與誅仙柱。軒轅劍自那次以後便和清明帝君一起消失於六界。唯一不變的是成為新一任魔尊的夜未央。


  隻是這一段風月被作為六界醜事永世封存於司命冊,不為六界所知。然而即便封存的再嚴密,總會有人記得,就像魔尊夜未央和妖君慕千潯。


  每一把劍在飲血後都會將死者的一絲亡魂收入劍中,用以增加它的戾氣。衡弄文多多少少猜到軒轅劍之所以和清明帝君同時消失,多半是被清明帝君拿去練魂,而擁有和淺雪疏影同樣容顏的神樂便是練魂的成果,也就是說神樂是由淺雪疏影的死魂轉化而來。


  但是這些事情不應該由衡弄文告知神樂,畢竟這隻是他一人的猜測,軒轅劍是否能練出神魂誰也不知。但他不知道將神樂再次推回慕千潯的懷中,是對還是錯,畢竟他們曾有那樣糾結的過往,總有一天神樂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又該拿怎樣的心態去麵對。


  後來神樂不再問衡府的事,她潛意識裏已將這罪大惡極的名分全扣在了夜未央與骨骨身上,並且對衡弄文不願提這段事的行為表示理解,畢竟是經曆過那般腥風血雨慘絕人寰的場麵,衡弄文能死裏逃生一次已然幸運,又怎麽能若無其事的對自己再描述一次那樣的場麵呢?

  衡弄文出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小廝敲了門送進來一籃鮮花,五彩繽紛煞是好看。神樂隻從門縫裏接過籃子,順帶著瞄了眼樓下,誰曾想樓下吃飯的居然人滿為患,每桌都圍了七八人,也不知認不認識便擠作一桌。


  神樂正欲關門,小廝忽然塞進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神樂一怔道:“……這是……”


  小廝湊著門縫點頭哈腰道:“今日是端午節,小的特意為公子要了個粽子。晚上客棧前的仙客橋會放煙花,樓下已經有好多人等著了,公子也早些下去占個好位置吧!”


  衡弄文方才賞了這小廝兩個金銖,這小廝便覺得神樂肯定也是個大方主,所以才百般討好,誰知神樂涉世未深,根本不懂這番人情世故,接過粽子直接將門關上了。


  粽子神樂是見識過得,在衡府的三年,衡弄文雖然不讓她出去,卻在衣食住行上麵絲毫沒有怠慢過她。


  端午節的時候她不能出去衡府看煙花,衡弄文就會爬梯子陪她在衡府高高的閣樓房瓦上看。有次他踩滑了瓦,差點沒從閣樓上摔下去,還是她一把將他撈了上來。現在想想,他是神仙自然摔不死,那百般驚嚇的樣子卻也是裝出來唬她的!

  跟她在衡府吃過的粽子不同,小廝送來的粽子用略顯暗黑的韋葉包著,外麵纏著一圈紅線,降了不隻一個等次。神樂不知民間疾苦,當然不會知道這樣的粽子在平民百姓眼裏已經是美味佳肴了。


  這粽子雖然看著難看,味道還是不錯的,神樂三下五除二吃了個幹淨,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擺弄包粽子的韋葉,衡弄文也不知做什麽去了,這麽久都沒回來,不會是被林蕭當做詐屍了的司文大人拉到皇宮解剖研究製作起死回生的靈藥了吧!

  神樂推開窗戶探著身子向街道上張望,身後忽然有了動靜,神樂回身,衡弄文正好推門進來。


  “你去哪了?這麽久……”神樂問到。


  衡弄文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聽你說盜仙藥的事不放心,去天庭看了下。”


  神樂一聽,忙撲到桌上緊張問到:“有沒有被發現!”


  衡弄文故弄玄虛的張口欲說,忽然又閉嘴抿了一口茶,如願以償的看到神樂抓狂的表情後才悠悠道來:“放心吧,老君隻察覺到了聖母水不見了,還以為是被自己誤喝了,嚇得痛哭了三天三夜,後來查出身體沒事,便以為藥水失效了,一場鬧劇後此事便沒有人再問了。”


  神樂聞言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綻開了花,此時她才能體會到水靈重獲新生的興奮感。忽然又猛的彈了起來:“你不是說聖母水有解藥?為什麽老君不去找解藥,卻哭的稀裏糊塗?”


  衡弄文啞了啞,眸子微閃道:“老君當時恐是嚇糊塗了,便忘了。”


  神樂聞言又咧著嘴笑,手撫上小腹輕道:“若是有解藥化解,便不算是殺了他。”


  衡弄文眸光閃閃,心事重重,這個話題著實煎熬,他忙叉話道:“盜仙藥這事做的如此隱秘,定不是你一人做的!”


  神樂驕傲道:“那是當然,夜未央帶我去的,他是盜藥的慣犯,我這次隻能算從犯,天庭就算罰我也該罰輕些。”


  人逢喜事精神爽,沒有了天庭的威脅,林蕭這等凡人的勢力根本不足為懼,何況自己身邊還有個神仙。這樣一來,她便不用去神界躲避,隻要找到聖母水的解藥神樂就可以安然無恙的回妖界。


  衡弄文也同意這個想法,但他和神樂的出發點卻不一樣,神界自然是躲避的絕好去處,隻是神界寂寥,神樂若是在那裏等他找解藥,難免會焦躁難安,到時候紙包不住火,聖母水的解藥已經枯涸的事實便會被神樂知道。


  而凡塵的種種繁華則會分散神樂的注意力,如此對他找到解決方法爭取到時間。他此行天庭,一來是確定神樂盜藥之事是否被揭發,二來也是為了調查聖母水解藥的所在。


  然而結果卻讓他心頭猛的挨了一錘,老君自然不是忘了找聖母水的解藥,而是那口盛著解藥的井已經枯涸,老君擺了那麽一杯聖母水就是為了研製解藥,結果陰差陽錯之下被神樂喝進了肚子。


  此刻若是等老君研製出解藥,恐怕神樂的孩子早就會吃奶了,如此這般,隻能另尋它法,如若不然,便隻能用最壞的方法便是墮胎。


  墮胎安全的時間期限最大是五個月,也就是說他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可以為神樂尋找妥當安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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