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沒門!錦絮即刻大聲質問到:“原來你背著六皇子還養著個小白臉情夫呢。真是啊不知羞恥得淫娃蕩婦!衡弄文怎麽會喜歡上你這種水性楊花得女人!”
神樂氣不過剛要開罵,趙輕音便捂住了他的嘴,一把塞進了馬車,“走!”
沒穩住腳得神樂一下摔趴在車內,還未待他喊疼,車後錦絮得怒吼聲就塞滿了他得耳朵。
“是不是你怕自己得事跡暴露,才用妖術殺了衡府上下一百三十六人?你把衡弄文藏到哪裏去了?衡弄文為了你和我們錦家對抗,你就是這麽報答他的嗎!”看著猛地停下得車子,錦絮勾起了一絲冷笑。
神樂勒停了馬車,手心被韁繩摩的發紅也沒感覺到疼,頗為平靜得問道:“你編這些話騙小孩得嗎?要對付我拜托你想些高明的手段!”
錦絮冷笑一聲:“話說到這了沒想到你還不承認!那我就把知道得都說出來,看你怎麽抵賴!自從那日我去過衡府,你逃走之後,衡弄文徹底與我錦家決裂。我們錦家自然咽不下這口氣,三天後去找他算賬……”
等到衡府得時候,他們才發現門口遠遠得圍了好多人。一條血河從衡府緊閉得門縫裏流出來,整個地麵全都被滲的血紅!衡府的牌匾也被摔了個稀巴爛,空蕩蕩的門框上吊著一個名叫鶯兒的丫鬟,她的死相最慘!被剜眼割舌斷手斷腳一絲不掛的釘在門上。
她兩隻黑咕隆咚的眼眶看著前方,所有的人都害怕的不敢進去查看裏麵的情況。後來還是錦相承派人翻了牆進去砸開的門。衡府內也全是屍體 ,麵目全非的,斷手斷腳的,開膛破肚的、什麽樣的死相都有!可翻遍了整個沈府也沒有找到衡弄文。
再退出去的時候,錦絮不經意鱉見了客廳桌上的一隻斷手,那隻手上帶著一隻流玉指環,錦絮喜歡衡弄文已經不是一兩天了,她一眼便認出那是衡弄文的手。
“那樣的死相,人人都說是妖魔所為,可我知道你就是妖!那些人都是你殺的!也虧的我錦家去的晚,要不然這黑鍋還得我們替你背了!”
神樂腳下一個趔趄,幸虧趙輕音扶的早,要不然他非得摔下馬車。她不敢相信的搖搖頭說不,不對 不是她殺得!她雖然很生氣,但是不至於去殺他,也沒有那個能力!
趙輕音看出來神樂不對勁,就讓車夫連推帶拉的把他拖回六皇子府內:“不要聽她胡說!她是故意的!”並告訴侍衛門外那人是六皇子不願見的人,趕快轟走!
侍衛二話不說拖著錦絮就走,錦絮不依的抵抗著喊道:“那隻斷手是右手,衡弄文打你用的就是右手,還有那個鶯兒我看到衡弄文讓她去給你報信!你連她都殺,你的心也太毒了吧!你逃?你逃的掉嗎?衡弄文的冤魂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嗚嗚……”
笑著笑著錦絮也不由的哭了,衡弄文是她喜歡了三年的人啊。他不喜歡自己,他死了,她以為自己會笑,誰知自己還真笑了,笑出了淚水。
“不是我殺得,我沒有……我不恨他……”神樂失神呢喃著:“我去衡府看看,錦絮一定是騙我的!”
趙輕音安慰到:“錦絮來者不善,此番必是想來為難你。你且先等林蕭回來……”
神樂恍若未聞,繼續呢喃著:“他是用右手打得我,可我不恨他。也不想他死,我還要去和他告別,告訴他我要回家了,再也不會給他惹麻煩了。還有鶯兒,她總是喜歡和我玩,笑起來很可愛,我很喜歡她.……”
神樂忽然奮力推開侍衛向外跑:“我要回衡府,她是騙我的,隻要我回去了,我就和衡弄文道歉,給鶯兒道歉!.……嗯!”
趙輕音掌風襲來擊在神樂後頸處,神樂悶哼了聲倒在地上。
……
今日六皇子不在府中,你且想辦法進入六皇子府。把衡府發生的事告訴神樂,相信他不會對衡府的事無動於衷。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衝出城的,就算守城的門衛不把他當作刺客殺掉,出了城還有人保他嗎?死在皇宮外,就算六皇子想發難,也隻能自認倒黴!
……
趙輕音安排人守著神樂,吩咐一定不可以讓她離開這個房間。一直到傍晚,好歹相安無事。林蕭也一身風塵的趕了回來。他采完花回來的時候,聽說了衡府的事。
他去看時衡府內的屍體已經基本被打理好了,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作嘔。鶯兒已經腐爛的屍體還掛在門上沒有人敢碰,豆大的綠色蒼蠅圍著她飛來飛去,眼眶裏隱約有白色小蟲爬來爬去,林蕭看了一眼直接吐了。木溪已經把六皇子府前發生的事告訴了林蕭,當然他們不知道趙輕音和神樂要出宮的事。
“她怎麽樣?”林蕭急匆匆的跑進來查看神樂情況,問到一直守在這裏的趙輕音。
趙輕音平靜的回答到:“我把她打暈了,睡了一下午,一直在說夢話。”看到林蕭質疑的眼神,她苦笑道:“錦絮來這鬧,目的就是讓神樂出城,說不定此刻城外現在還埋伏著人呢。”
林蕭也聽明白了她的意思,輕聲道:“謝謝你。”
趙輕音又忍不住苦笑,曾幾何時他倆竟然生疏到要用謝謝這個詞。“你怎麽看衡府的案子?”
林蕭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聽說那個被釘在門上的丫鬟叫鶯兒,沒有什麽仇家,不知道為什麽死的最慘!一百三十六人一夜之間死去,連個目擊者都沒有,真正成了一樁無頭冤案了!”
趙輕音卻接口到:“這個人一定是神樂認識的,而且是極為愛護神樂的。神樂曾說過錦絮去衡府鬧事的時候,衡弄文曾差鶯兒給他報信,而後來衡弄文莫名其妙的用右手打了她一耳光。我猜測凶手是在為神樂打抱不平,無辜連累了這些人性命。”
林蕭一經他提點也想明白了,緩緩說道:“因為鶯兒沒有製止住神樂,而使神樂受到傷害,所以才會成為他們當中最慘的一個。其他的人都是無辜的被牽連者。而衡弄文或許死了或許比死還要慘!這個殺戮還沒有完,下一個就是.……”
“錦家!”林蕭和趙輕音異口同聲的說道。
想到此處,林蕭馬上安排了兩撥高手日夜監視錦府,一有什麽風吹草動馬上通知他。
趙輕音卻憂心忡忡的試探的勸道:“六皇子不要再參與這件事了!神樂現在就像一塊燙手山芋,不管是對她好的還是不好的都會被波及到。我怕你有一天也會像衡弄文一樣.……”
趙輕音的突然轉變讓林蕭措手不及,他不可置信的說道:“趙輕音,我一直敬你為兄弟。現在你竟然為了一己私利要我放棄神樂,你太讓我失望了!”
“一己私利?”我趙輕音在你眼中就是這種人嗎?趙輕音青著麵孔:“這件事很可能牽連到妖魔一族,我們根本製止不了事情的發生,因為神樂是……”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話,神樂的事我管定了,請你以後不要妨礙我!你也累了,我來守著吧!”林蕭下了逐客令,趙輕音氣極一甩袖出去了。
神樂在睡夢中不時的皺眉,說出幾句含糊不清的話語。
林蕭趴在床邊苦笑一聲,對著神樂喃喃自語:“沒想到我和趙輕音十幾年的友誼竟被認識幾天的你擊垮。也隻有你能讓我這麽不顧一切。剛開始看到你我隻是驚豔,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美的人。可現在……嗬嗬,我好像愛上你了怎麽辦?我說要和趙輕音公平競爭,可是現在我心裏沒底,要是你愛上他了怎麽辦?聽說你今天收拾了東西準備和趙輕音私奔……哼哼,怎麽會?是他們胡說的吧.……”
“我餓了,想吃東西!”神樂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的,瞪著眼睛看床頂。
林蕭嚇得渾身一抖,不知道剛才說的話他聽到沒有。忐忑不安的拿出準備好的花瓣遞給神樂,不自然的問道:“你什麽時候醒的?有沒有聽到什麽話?”
神樂自己坐起來,捧著一個超大號的籃子,裏麵裝滿了林蕭摘的花瓣,清香之氣撲鼻而來。因為放的時間有些久了,花朵已不似初摘時美麗。神樂還是伸手取了幾片慢慢的吃起來,答非所問的回答到:“我夢見了我哥,還夢見了衡弄文。”
聽神樂提衡弄文,林蕭慌亂了下,若是神樂問起衡弄文的事,自己該怎麽說呢。
神樂又塞了幾片花瓣到嘴裏,接著說道:“以前我夢見哥都要高興好幾天,沒想到這次竟沒什麽感覺。倒是衡弄文.……現在挺想他的……”神樂抬頭,用一雙清澈的眸子看林蕭:“你帶我去衡府看他。”
林蕭被神樂盯得心慌意亂,嘴皮子便把不住門,什麽都給禿嚕了出來:“衡府的人……已經全去了……”
神樂不信,下床要自己去衡府,她還打算氣氣衡弄文,他怎麽就能不聲不響的死了?
林蕭拗不過神樂,便帶她去衡府看那些殘垣斷壁。好在衡府早已被人打掃妥帖,神樂倒也沒看見不幹不淨的東西。隻是空氣中濃重血腥味卻遲遲不能散去,令人作嘔。
神樂在衡府推開一扇扇貼著封條的房門,卻連一個人影都找不到。偌大的府邸裏似乎隻有神樂和林蕭兩個活物。
隻不過短短幾日,這衡府已是物是人非。她還記得中秋節前衡弄文在這花園裏笑吟吟的丟給她如意鎖,送她禦繡坊裏精致的衣服.……這一別竟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