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五章 發怵的監控
張夢琪正好要問陳醫生婦產科的事情，他就去了婦產科，怎麼有這麼巧的事情？
張夢琪問女醫生，陳醫生下去多久了，那人頭也不抬道：「下去大半個小時了。」
張夢琪想了想。大半個小時，陳醫生在裡面做什麼呢？應該不是在銷毀證據，因為所有的證據早就被李彎他們弄走了。
「陳醫生以前不下去的，自從劉鐵根死了以後，特別喜歡下去。」另外一個醫生加了一句。
張夢琪聽了他的話愣住了，前一段時間，張夢琪從來沒聽說陳醫生做任何一件與劉鐵根有關的事情，為何等到劉鐵根死了之後，各種陳醫生和劉鐵根有關的證據就不斷往上冒，就好像有人知道張夢琪在查陳醫生，就多給張夢琪點證據似的。
根據張夢琪查到的監控來看，準確地說。陳醫生第一次是在劉鐵根死的那一夜去的流產室，第二天他又出現在那裡並帶走了瘋女人。如果那一夜陳醫生是去殺人的話，那後面幾次他是去幹什麼呢？
張夢琪沒有再問下去，自己搭乘電梯來到婦產科這一層樓。現在是白天。婦產科還有些人，女人們嘰嘰喳喳地等在門診門口，互相聊著懷孕的感受。除了女人，這裡還有些男人，上次值班醫生提醒過張夢琪，這些男人都是陪老婆來產檢的。
有了經驗，護士攔著不讓張夢琪進去，說「男士止步」的時候，張夢琪就指著小焦說，這是我老婆，我陪她來做產檢的。邱甜甜也很配合地沒有吭聲。
護士聽了，這才翻了個白眼，把張夢琪放了進去。張夢琪問護士有沒有見過陳醫生，她沒好氣地問我哪個陳醫生，張夢琪說是樓上內科的陳醫生。
「剛才好像見他進了流產室，你們不是來做產檢的么，找內科醫生做什麼？」
張夢琪當然不能把我的真實目的告訴護士了，就隨便編了個借口，然後躲開護士的視線，混進了產檢大軍里。
市醫院婦產科的布局是這樣的，一整樓都是婦產科，樓梯和電梯在樓層的正中央。這樣無形地就把樓層分成了左右兩個部分。右邊是一些手術用的手術室、產房以及流產室，左邊是醫生的辦公室，還有藥房。
不過右邊除了手術室，還多了一間急診，就是值班醫生那晚待著的地方，也就是我們後來的臨時辦案點。
流產室一共有兩間，張夢琪打聽過，現在沒有人在進行手術，便來到劉鐵根出事的那間，悄悄推開門。
想起那晚發現劉鐵根屍體的情節，張夢琪不由還是覺得有點發怵，總覺得一打開門，會見到更讓張夢琪吃驚的事情。
流產室的門沒有鎖，張夢琪推開后探腦袋進去看了看，裡面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不過這也不能說明流產室里沒有人，流產室裡面還有小隔間，那天張夢琪在外間也沒有看到劉鐵根，張夢琪決定進去看看。
這會快下班了，醫生護士很少，沒人注意到張夢琪，我招呼小焦，一閃身就進了流產室。
本來張夢琪還擔心，這回會不會走空，但一進流產室，張夢琪就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從處置室里傳來，像是有人在裡面低聲絮叨著。
張夢琪皺起眉頭，果然有人在裡面，是陳醫生？
張夢琪貼著牆壁，慢慢朝處置室那邊挪動，走近后，張夢琪輕推開中間隔著的門，露出一條縫，順著門縫看去，張夢琪看到非常詭異的一幕，陳醫生正拿著個火盆，在燒紙錢，嘴裡還在說著什麼。
張夢琪心頭一驚，他這是在幹什麼？殺了劉鐵根過意不去，所以來給他燒點紙錢？他膽子也真大的，外面還有那麼多人，他就進來做這事，也不怕別人看到說閑話，不過我猜是因為出了劉鐵根的事情后，這間流產室暫時被擱置了，平時都不會有人來，所以陳醫生才不擔心。
張夢琪沒吭聲，仔細凝聽他在說什麼，同時我念誦起靈石的咒語，開啟靈石之力可以讓我的各種感覺都加強一些。
陳醫生沒想到背後會躲著人，一直在自言自語：「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們，不過你們要是氣不過，也別來找我，畢竟不是我乾的。」
說著陳醫生又點了一捆紙錢，放在他面前的一個炭火盆里，可是這些紙錢一放上去，就都滅了，怎麼都點不著，張夢琪知道，這是鬼魂不肯消受，不願意接受陳醫生的供奉。陳醫生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張夢琪心裡也很吃驚，看來這回他惹上大麻煩了。
奇怪的是，這房間里明明半個鬼影都沒有，怎麼會發生這種怪事呢。
張夢琪再次掃視了一圈處置室內，這次我多看了一眼小焦，張夢琪想會不會是有我看不見的小鬼出沒，但小焦可以感覺得到對方的氣息。可也不對，如果真的有這種東西在屋子裡，小焦體內的邱甜甜早就像之前撲童童那樣，撲上去把這小鬼的腦袋都戳十個窟窿了，而小焦現在面色如常。
處置室內漆黑一片，厚重的窗帘被拉上，只有紙錢盆子里的微弱火光，火光映在陳醫生臉上，顯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詭異。
陳醫生似乎不死心，還是堅持要點燃紙錢，紙錢剛燒了一個角就熄滅了，陳醫生忽然站起來，從鐵桌上拿起一瓶液體，通通倒在紙錢上，張夢琪聞到了一股酒味，估計那瓶子里是酒精，然後他站開幾步，划燃一根火柴扔進去。
火柴扔上去后，在酒精的作用下，竄起了一股巨大的火花，張夢琪和陳醫生都嚇了一跳。火花燃燒的一瞬間，張夢琪好像看到一個青色的東西驚慌地從火盆邊跳開，朝我這邊跳來。
不過火花一小下去，那東西立即不見了，張夢琪又探出了一點腦袋四下看著，還是什麼都沒有，小焦也沒有反應。
張夢琪不相信剛才是我看花眼了，警惕地看著眼前，忽然，張夢琪被什麼東西當面猛地撞了一下，正好撞在張夢琪鼻子上，痛得張夢琪不輕，張夢琪馬上對小焦喊道：「抓住它！」這時張夢琪也顧不上陳醫生就在裡面了。
而在那東西撞上張夢琪的一瞬間，小焦的臉色頓變，十指頭朝我的腦後方向抓去，隨後張夢琪就聽到一聲非常慘烈的「吱吱」怪叫，小焦扔了一個渾身青色的東西在地上。
張夢琪的鼻子被這東西逃走時撞得生疼，張夢琪沒好氣地踢了它一腳，這一踢，就把他的臉踢得朝上了，張夢琪看去，大吃一驚，這東西腦袋上有一個巨大的瘤子，鼻子被人割掉了，張夢琪差點沒認出來它是個人，而它和那個童童太像了！
張夢琪以為這東西已經被邱甜甜打死了，就放鬆了警惕，沒想到這東西根本就是詐死，趁張夢琪不注意，一個翻身猛然往牆角竄去，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張夢琪確定不是我眼睛的問題，他是真的消失不見了，和林輝文家的童童非常像，這事難道和林輝文有關？小鬼消失了之後，小焦也很迷惘地四下看了看，看來這隻小鬼比童童還要厲害，除非靠得特別近，否則連小焦都發現不了。
那小鬼剛才被邱甜甜傷到，應該不會再貿然來攻擊，有了邱甜甜之後，張夢琪像有了一個貼身保鏢。不過張夢琪還是警惕起來，小鬼畢竟是小孩子脾性，不像我們大人一樣理智健全，萬一它發瘋了來攻擊我，張夢琪可得做好準備。
現在扭頭看向處置間里目瞪口呆的陳醫生，張夢琪捂著發痛的鼻子，心情很複雜。雖然一切的證據都指向陳醫生，可在張夢琪內心深處，總覺得陳醫生不應該是兇手才對，或許他也有什麼苦衷？
以前張夢琪只是對鬼怪和一些未知的東西恐懼，但是今天，張夢琪心裡卻害怕聽到陳醫生說出殺害劉鐵根的原因，是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理由。換句話說，張夢琪對人心充滿了恐懼，張夢琪怕最後陳醫生是真的因為分贓不均才和劉鐵根鬧翻的。
「警察同志，你怎麼會在這裡？」陳醫生對張夢琪的到來無比驚訝。
張夢琪仔細盯著陳醫生的臉，胸口像堵住了一樣難受，他的臉上有窘迫有震驚有疑惑，可是沒有慌張。
「陳醫生，你在這裡幹什麼？」張夢琪抱著一絲希望問，希望陳醫生可以自證無罪，張夢琪寧願再去抓其他嫌疑人。
「我，我在這裡給孩子們燒點紙錢。」陳醫生猶豫了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