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七章 絕望中的希望
「林師傅,麻煩你告訴我,這些鱗片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夢琪不禁問道:
她不是傻子,如果說做了那個奇怪的噩夢只是巧合的話。那脖子上接連出現鱗片可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加上林輝文又是這麼一副表情,怎麼可能一點兒都不懷疑?
林輝文卻說:「你放心,這些鱗片不是什麼鬼怪。」
一般鬼怪難以附在身上,張夢琪說,鱗片與鬼怪無關我還是相信的,可聽他這麼說來,這鱗片恐怕還真有些來頭。
「這種鱗片叫鬼蛻,具體如何形成的我也不清楚,多出現在西部一帶,只要把鬼蛻放在某人身上。即使這人逃到千里之外,也會被找到。」
這鬼蛻肯定是從村裡帶出來的,不明白的是,那裡的惡人都死了,到底是誰把鬼蛻放在身上的?還頂著這些鱗片坐了一趟飛機,坐在後面的人要是看到她的后脖子,肯定噁心死了。
「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些鬼蛻沒有任何傷害,只是你要小心背後有沒有人跟著。」林輝文繼續說道。
張夢琪被他的這句話一驚,在村裡的時候。確有被人盯著的感覺,莫非那個時候就已經沾上了鬼蛻?一直小心被黑衣人跟著,而黑衣人後來並沒有出現,這些鬼蛻會不會就是黑衣人在身上留下的記號?
可是又沒有躲起來。黑衣人要跟蹤完全沒必要玩這些小手段,難道說最近有什麼事纏住他們了,他們脫不開身?
林輝文見張夢琪沒說話,看了看手錶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快上去吧。」
地下停車場里有電梯直接上去,倒也方便。走進病房,張夢嬌的兩隻眼睛通紅,一是因為沒休息好,二是因為哭過。張夢琪過意不去,讓她快回去休息,可她堅持要在這裡照顧老賢。只好對她說,」病房裡現在站了這麼多人,實在是不方便林師傅施法。「她才同意先去休息。
張夢嬌走後,林輝文讓拉上窗帘,關好門,然後他掀起老賢身上的被子,又拉開衣服一角,在老賢的肚子摸了摸。
拐子的神情很是緊張,老賢是他的妻子,情卻是擺在那裡不容置疑,現在老賢的生死都在林輝文的一句話。
林輝文摸了摸之後,不經意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把那東西掰碎了扔在地上,當時的注意力都在老賢身上,沒有注意到這個東西。
幾秒鐘后,拐子說:「剛才我撞到你的腳了?」
張夢琪有些莫名其妙,他怎麼忽然說出這麼句話,而且剛才並沒感覺到他撞到腳啊,就搖了搖頭。
拐子喃喃自語:「那就奇怪了,剛才我撞到什麼了?」
她們兩個是站在老賢的病床旁邊,拐子旁邊能被撞到的東西只有張夢琪,什麼桌子椅子都和他不挨邊,可是,張夢琪明明沒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撞啊。
這時,林輝文停下手中的動作,做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他低頭在自己半腰的高度摸了摸,就好像在摸一個隱形的孩子,一邊摸,嘴裡還一邊說著什麼話。
拐子一臉惡寒:「剛才被我撞到的,不會是個鬼孩子吧。」
這就奇怪了,要真是個鬼孩子,應該能看到才對,可明明什麼都沒有看到啊。她們兩個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現在不是問這事的時候,降頭術中有養小鬼的手段,不過現在人家正在給老賢治病,她們也不好問。
這時,張夢琪看到林輝文拿了個什麼東西,在老賢的額頭上點了一下,老賢整個人一抖。
拐子以為老賢要醒了,激動地呼了一聲:「老賢!」
可是老賢就是這麼一抖,然後又安靜了下來,張夢琪問林輝文老賢怎麼樣了?只見林輝文已是滿頭大汗。
「這姑娘的身體里有多少種蠱?」
這話讓張夢琪很是疑惑,明明早就告訴過他了,一種是以前就帶有的迷魂蠱,一種是後來被莫飛天放進去的屍蠱。
張夢琪又說了一次:「兩種啊。」
林輝文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滴:「何止兩種,至少有十種以上。」
聽了這話,張夢琪呆住了,老賢的身體里怎麼會有這麼多種蠱?如此說來,老賢豈不就成了一個巨大的蠱鼎?
「非是我不想幫你們,實在是無能為力。這蠱毒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解的,必須要放蠱者自己來解,如若不然,這些蠱就會進入代解者的體內,如果只是一兩種,看在陳醫生的面子上,我還能幫著解一下,可是這麼多種蠱毒,我也招架不住啊。」
什麼?他的意思是老賢沒有救了么?張夢琪一時激動,上前用雙手按住他的肩膀道:「林師傅,你一定要幫忙救救她。」
拐子也說道:「林師傅,只要你能救老賢,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你們別這樣,人各有命,我真的幫不了她。」林輝文搖了搖頭。
拐子一下跌坐在一旁,她們認識的懂蠱的人只有林輝文,林輝文可以說是最後的希望了,可是現在他說這個蠱毒必須要下蠱者本人解,下蠱的莫飛天都死得不能再死了,去哪兒找下蠱者?
林輝文說完,跟陳醫生說了聲抱歉,就轉身離開了病房,張夢琪不死心,愣了幾秒后,跟著出了病房,陳醫生在安慰拐子,他倆都沒有注意到。
「林師傅,請留步。」出了病房,張夢琪追上去喊道。
林輝文一臉愁苦:「姑娘,我實話告訴你,這蠱毒實在太兇險,我見都沒有見過,當真是無能為力。」
張夢琪追上來的時跑得急了,靠在牆壁上喘了幾口氣后,這才說道:「林師傅,不用你親手解,你教我怎麼解,我來給她解蠱。」
老賢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她,既然代解者會被蠱蟲附體,那就讓她來解好了。
林輝文一愣:「我沒想到你能做到這一步,只是這放蠱解毒不是一日兩日就可以學會的,你這麼有心,我就再給你指另一條路,只不過有些兇險,就看你敢試不敢試。」
這時哪顧得上那麼多,張夢琪急忙問:「什麼路子?」
「以毒攻毒。」林輝文說了四個字,見聽不明白他又道:「你暫時不需要知道是什麼意思,你只需要在三天之內找到一個怨氣極重的冤魂來給我,我便有辦法。」
只要還有辦法救老賢就行,千恩萬謝地把林輝文送走了,回到病房的時候,為了讓拐子振作起來,又把這事告訴了他,拐子短短的時間內經歷了從希望到絕望再到希望,差點沒反應過來。
這時張夢琪覺得很困,雖然很想立即去找冤魂,可是困意根本不受控制。又想著晚上還得應付鏡子,就打算在病房裡的沙發上睡一會。
等張夢琪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看來這一覺睡了好幾個小時。身上蓋著一塊毯子,張夢嬌坐在身邊。
「你怎麼又回來了?」張夢琪茫然地問。
「你醒了?」張夢嬌說:「我休息了一會,心裡惦記著老賢,就回來了。」
張夢琪看著坐在病床旁的拐子,知道是他把林輝文那些話告訴了張夢嬌。
張夢嬌問準備怎麼找到那怨氣極重的冤魂。
張夢琪剛剛睡醒,腦子還有點不清楚,恍惚了一會兒道:「這事我得問問石頭哥和致遠,他們比我懂,他們從青城山回來沒有。」
到現在一直沒時間給他打電話,因為事情太多耽擱了。
清醒了片刻之後,怎麼去忙著給致遠打了過去,還好致遠接了。
交談一陣,發覺致遠現在說話越來越有佛味,聽說了個大概后,他說道:「一啄一飲,莫非前定,今日之苦,昨日之因,這些都是米嘉命中的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