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五章 靈異的眼神
熟悉的號碼在手機屏上跳動,打來電話的人到底是誰?楊浩見張夢琪發愣,問,怎麼辦,張夢琪回過神來說,當然是接啊。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其實為了讓他的目的不能得逞,本打算今天就去銷號的。
電話響了三聲之後,張夢琪接起來沒有說話,對方也沒有說話,電話里一片沙沙的電流音。張夢琪知道對方肯定就在那邊聽著呢,都忍著沒有開口,兩人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戰。
就在張夢琪快要忍不住了的時候,對方先開口了:「我們很快就可以再見面了。」
這個聲音很耳熟,張夢琪總覺得在哪裡聽過的,偏偏醫院走廊裏手機信號不好。對方的聲音斷斷續續聽得不是很清楚。
「是你換了我的號碼?你要幹嘛?」張夢琪直接問道。
「你變得更加暴躁了。很好。我很期待和你再見的那一天。」說完後面,張夢琪聽著對方的語氣中竟是帶著笑意。
「你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張夢琪壓抑著怒火問。
「你變了很多,我當然不會是和你聊天的,我有東西要交給你,今晚三點,醫院地下停車場見。」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張夢琪拿著手機,再確認了一遍,這個號碼的確是以前的老號碼。在電話里,他說很期待和她再見的一天,而鏡子之前發的簡訊也說馬上就會再見了,難道他就是鏡子?
剛才張夢琪接起電話時,楊浩就掏出自己的手機匆匆走到一旁去打了個電話。張夢琪掛了電話后,他往這邊看了一眼,又對著電話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走回來。
「我剛才在聯繫局裡的技術民警,你應該和他多說幾句的,我就可以查出對方的位置了。」說完后,楊浩說他還有事要回所里處理,要先離開。
張夢琪急忙站起來,向他請教說:「多說兩句的話,我該問他些什麼話才不會引起他的懷疑?」有些人被綁架,綁匪會打電話過來,警察會教家人一些拖延時間的辦法,給他們贏得一些定位的時間。
「這事也不好說,你見機行事吧」楊浩回答說。
張夢琪想著反正對方都約晚上見了,估計晚上就能知道他是誰,就說這事記得了,讓楊浩去辦他的正事。
楊浩走後,張夢琪覺得有些餓了,在村裡吃的東西不合胃口不說,又一直在奔波,已經好些天沒好好吃飯了。看著走廊里來往的醫生護士,忽然覺得。村裡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似的,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時,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之前拐子一直埋著頭,以為他睡著了,聽著開門的聲音,他一下就抬起了頭來,沖向門口。醫生推著老賢出來,輕輕搖了搖頭,看著這一幕,張夢琪的心往下一沉,看來,老賢的蠱毒並沒有被弄出來。
楊浩給老賢安排好了一間大病房,也方便休息,老賢被推進去后,護士給她輸起了營養液。拐子一直握著老賢的手,臉上的皺紋愈發深了。
張夢琪看著病床上沉睡的老賢,心裡很不是滋味,同時也有一絲憤然,老天啊老天,你為何就不能善待這個女子呢?
張夢嬌眼睛里一直噙著淚水,卻又不敢在拐子跟前哭出來,身子微微抽動著。拐子肯定想單獨與老賢呆一會,就以吃飯為由,拉著張夢嬌離開了病房。
張夢嬌心情很差,放心不下老賢,張夢琪帶她去吃飯,她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說飽了。張夢琪看著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一時也沒了胃口。
回醫院的路上,張夢琪想起在村裡的一些事情,便問:「你和老賢是不是有什麼事一直瞞著我?」
張夢嬌先是愣了一下,爾後點頭道:「是老賢不讓我告訴你,其實進入村裡后不久,老賢就總是說肚子很痛,她不讓我告訴你是怕你擔心。她體內的迷魂蠱越來越難壓制了,應該就是這蠱毒作祟。」
原來如此,老賢體內的蠱毒越來越多,必須要儘快清理掉。
回到病房,張夢琪給拐子帶了些飯菜,他卻搖了搖頭,讓放在一旁就好。老賢的身體還在滲出一些紅色液體,這是屍蠱的體液,要是請一位大師有可能救她,可現在對蠱卻是兩眼一抓瞎。
她們剛回去一會,老賢的主治醫生正好也到了,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給老賢例行檢查了一次后,把隨行的護士都叫了出去,看著他這樣,不免有些疑惑。
待護士離開后,他正色說道:「病人的各項生命體征都很正常,身體上也沒有傷口,我昨天無意間聽到你們說她是染上了蠱,這種神神怪怪的事情靠現代醫學可能是治不好的,不過我碰巧知道一個降頭師,你們可以去他那裡碰碰運氣。」
聽了這話,張夢琪一下來了精神,張夢嬌更是喜極而泣,拐子也露出了欣喜之色,拉著醫生的手就讓不停感謝他。醫生被拐子的舉動給弄得有點手足無措,忙著道:「你們別這樣,醫生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現在我見正規醫學救不了她,有其他路子自然會告訴你們。我姓陳,等把手頭上的事情幹完,下班后陪你們去一趟。」
再次感謝了他,陳醫生被弄得挺不好意思的,離開了病房,讓等著他。又坐了一會,陳醫生下班過來了,張夢嬌留在病房裡照看著老賢,她們三人則叫了輛計程車,往降頭師那裡去。
下樓的時候,張夢琪忽然感覺后脖子處一陣麻癢,就伸手摸了摸,發現原本光滑的脖子上,有一兩處變得冰冷堅硬,心頭一凜,這完全不像是皮膚啊。
張夢琪急忙用手把這東西摳下來,一點兒都不痛,好像是黏上去的一樣,它是一塊很小的橢圓形的東西,又摳下來一塊,平攤在手心看,看了一陣,覺得怎麼像是兩片鱗片?覺得挺噁心的,趕緊把它們都扣下來扔了,也不知是在哪裡粘著這東西的。
扔了之後,一路都覺得脖子上不舒服,不時去摸脖子,陳醫生看張夢琪一直摸脖子,問怎麼了。張夢琪把這事跟他說了一下,他看張夢琪的眼神就不對了,張夢琪被他看得忐忑不安,問他怎麼了。
他卻說:「沒事,我就是看你的氣色不對,臉色發青。」
張夢琪苦笑,心說經歷了這些怎麼可能還有好氣色?上車后不久,太累了,靠在座位上就睡著了。
睡著睡著,張夢琪感覺脖子上又癢又麻,最癢的地方就是后脖子之前粘著鱗片的地方,一下子睜開眼,從車內的後視鏡里看到整個脖子都長滿了青色的鱗片,這些鱗片還在蠕動,仔細一看,竟是無數只長有硬殼的青色小蟲叮在脖子上,密密麻麻,看起來就像是鱗片一樣。
張夢琪大驚失色,喊,拐子快幫我把這些蟲弄走,卻是發現車子不知何時停在了路邊,而拐子和陳醫生都不在旁邊,連司機都不見了。
這時,從後視鏡里看到,背後慢慢浮出一個女人的腦袋,女人非常漂亮,笑著貼近張夢琪的頭,忽然她一張嘴,舌頭在張夢琪的脖子上舔了一下,她的舌頭竟然是分叉的!
張夢琪心中駭然,打開車門從車上滾下去,落地后一陣翻滾,一下子醒過來,看著車內的情形,明白是自己剛才又做噩夢了。
陳醫生看著張夢琪,擔心道:「做噩夢了?」
張夢琪感覺到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剛才夢裡的女人臉好眼熟啊,特別像村裡女媧廟裡那尊詭異的女媧像,安慰自己,大概是對那神像的記憶比較深刻,所以她出現在了噩夢裡。對夢裡那一幕還心有餘悸,如果脖子真的變成了那個樣子,肯定受不了的,被那麼多怪蟲叮咬的痛苦實在是無法想象。張夢琪不由得摸了摸脖子,還好,脖子還是原來的樣子。
摸著摸著,張夢琪手又繞到后脖子,因為感覺后脖子好癢,心往下一沉,順著摸過去,這一摸,竟是又取下了一片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