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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六章 蒙在鼓裡

  午夜十二點,老賢淡定地拿著一份報告,將張夢琪,張夢嬌,小焦喊醒。


  「中了!」老賢把報告放在張夢琪的枕頭邊,因為過度勞累,他直接癱軟在床上。


  「中了?嫌疑人真的是那個醫生?」張夢嬌閃著星星眼,對正在翻看報告的張夢琪問道。


  「對,就是他。你給刑警打電話,通知刑警隊抓人。」


  知道了目標,抓人對幹練的偵查員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十二點通知抓人,十二點半,嫌疑人就被捆在了刑警隊的審訊椅上。


  張夢琪開始審訊。通不過提取現場的物證,哪些物證至關重要,哪些無關緊要,那都是一本清賬,可以結合現場物證的情況有針對性地去訊問,這樣不僅可以避免冤假錯案的發生,還可以有效地防止嫌疑人在法院庭審期間出現翻供的情況。


  當她們把第一遍口供拿下時,接下來的事情才會輪到刑警隊的偵查員們插手,雖然規定有些奇怪,但是經過多年的實踐,命案都被辦成鐵案。


  訊問,都是張夢琪主持,小焦記錄,其他人有興趣的可以在一邊旁聽。


  張夢琪在訊問之前有個習慣,他喜歡針對所掌握的物證,列出詳細的訊問計劃,這樣可以有效地開展訊問工作。


  「牛博生跟死者王艷是同學?死者的前夫李達不是說他的朋友里沒有醫生么?害我們兜那麼大的圈子!」張夢琪對調查結果,氣憤地拍著桌子。


  「這麼大的案件,這個李達還遮遮掩掩,小焦,你去把李達給我帶過來,我要問問清楚。」張夢嬌同樣氣憤地對身邊的小焦道。


  小焦出門,張夢琪繼續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重點的問題,他會在標題的首行位置打上五角星的符號。


  張夢琪的提綱列完沒多久,李達有些狼狽地被兩名偵查員帶進了會議室。


  「牛博生你認不認識?」張夢嬌沒有賣關子。


  「牛博生?哪個牛博生?」李達皺著眉頭回憶。


  「哪個牛博生?現在還跟我裝糊塗?我們都調查過了,你們從小學到高中都在一個班,他目前在婦幼保健院工作,是一名婦產科醫生,你還給我裝?」張夢嬌氣得把自己的筆記本使勁地往桌子上一摔,對著李達吼道。


  「我沒裝啊,你剛才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是有個同學叫牛博生沒錯,可那個人性格內向,我們上學的時候就不說話,這些年更是沒有見過面,他根本不是我們生活圈子裡面的人。」李達一臉無辜。


  「那王艷跟他的關係怎麼樣?」張夢琪的語氣稍微平靜了下來。


  「王艷跟他也不接觸。怎麼?難道他是兇手?」李達瞪大眼睛,等著回答。


  「小焦,你先把他帶出去吧。」張夢琪沒有說話,而是下了逐客令。


  就在李達剛走到門口的同時,另外一名偵查員一路小跑來到張夢嬌面前,把三張畢業照遞到了她的手裡。


  這就是幾張普通的畢業照,但每張照片最醒目的地方也一目了然。三張照片之上都被人用紅色水彩筆畫上了桃心的符號,而桃心裡是兩個人的頭像,一個是牛博生,一個便是死者王艷。


  張夢嬌看了一眼,便將照片遞給了張夢琪。


  「夢琪,這是我們在嫌疑人的床頭搜到的他從小學到高中的畢業照。」偵查員在一旁介紹道。


  「嗯,看來這個牛博生,一直都暗戀死者。」張夢琪看了一眼照片,把這一關鍵點記錄在了訊問提綱之上。


  「對了,你們有沒有在嫌疑人的家裡搜到毛髮?」張夢琪停下筆。


  「沒有。」偵查員搖了搖頭。


  「那行,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差不多了,我們去會會這個牛博生。」張夢琪起身朝審訊室走去。


  牛博生是在熟睡中被抓獲的,此時他正光著腳丫穿著單薄的襯衣褲,在冰冷的凳子上瑟瑟發抖。


  「小焦,把空調的溫度再打高一些。」張夢琪抬頭看了一眼。


  「謝謝。」牛博生顯得很有禮貌。


  「我只對事,不對人,你知道我們今天找你是什麼事了吧?」張夢琪習慣性地點上了一支煙捲。


  一談到關鍵問題,這傢伙卻不再言語。


  也許是室內氣溫升高了的原因,牛博生挺直了腰桿,正襟危坐,冷靜地看著。雖然他的年齡只有三十一歲,但給人的感覺,這個人城府很深。


  「我們找到了你丟進水池的血衣,在上面檢出了你和死者王艷的dna,你跟我一樣都是學醫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張夢琪不緊不慢地吐出一口煙霧。


  「那又怎麼樣?」牛博生滿不在乎。


  「你是一名產科大夫,常年做手術,手指的指節曾多次拉傷,我們在你經常蹲點的樹榦上找到了你的指節紋,經過比對,是你留下的。」張夢琪開始羅列所掌握的證據。


  「指節紋?」牛博生聽到這個名詞,有些緊張。除非是專業的痕檢員能知曉這其中的含義,普通人會很容易地把它理解成指紋。指紋具有唯一性,這是路人皆知的事情。作為嫌疑人,他哪裡會知道警方掌握了多少證據。


  「指節紋和樹上的攀爬痕迹可以證明你經常窺視死者,樹下使用過的安全套也是出自你們家的診所,我們在水塘之中找到了你作案時所穿的衣物,東苑村附近的監控完整地記錄了你案發前後的行動軌跡,你覺得這件事你還能賴掉嗎?」張夢琪話說得不緊不慢。


  冷汗,順著牛博生的額頭流了下來。


  「說說吧,我們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張夢琪掐滅了煙頭,有些不耐煩。


  坐在審訊椅上的牛博生忽然顫抖了起來。


  「你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醫務工作者,警察和醫生打交道的機會很多,你不會不知道拒供是什麼下場吧?」


  「人是我殺的,別的我無可奉告。」牛博生已經失去了耐心。


  「確實,按照目前的證據來看,不需要你說一句話,我們就可以給你定罪,但是你不覺得很虧嗎?」


  「虧?我虧什麼?」牛博生一時間沒有搞清楚最起碼想表達的意思。


  「我這人喜歡開門說亮話,以你的作案手段,肯定是要判死刑的,你現在不說,難道要把它埋在心裡,帶進墓里?就算你不給自己一個交代,最起碼也要給你的父親一個交代吧?你們家是三代單傳,你父親一個人把你拉扯大,難道你還想讓你父親後半生都蒙在鼓裡,你覺得這樣對他公平嗎?」


  張夢琪的話字字誅心,這也是訊問技巧之一,打其軟肋。事先調查過,這個牛博生母親去世得早,從小跟他父親長大,所以他跟父親之間的感情很深厚,因此在訊問中打親情牌,可以直擊要害。


  果然,牛博生聽張夢琪這麼一說,強勢的態度瞬間軟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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