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清晰的鬼臉

  張夢嬌放學剛進家裡的大院門，聞到一股飯的清香，肚子沒放學就早早餓了，每天的早飯是一碗土豆粥和一塊玉米餅，只能吃個半飽。張夢琪正在院子里的灶上炒翠綠的菠菜，張夢嬌趕緊過去幫著添木柴燒火。


  「啊，好香啊，姐，幸苦了」張夢嬌邊添柴，邊說，


  「夢嬌，放學了，肚子餓了吧，米飯好了，去把米飯挖到碗里」張夢琪問，

  張夢嬌把米飯從鍋里挖了兩碗，放到斑斑駁駁的黃色木頭方桌上，張夢琪已經炒好素菠菜，挖到桌子上的一個盤子里。夏天，地里的菜品種比較豐富，菠菜熟了就吃菠菜，茄子，辣子，西紅柿熟了就吃茄子炒西紅柿，菜籽油不多，不敢多用，炒出來的菜，就和水煮的菜味道差不多。冬天，沒事菜了，只有儲藏的白菜，土豆和腌菜。她們姐妹倆坐下吃飯。


  「夢嬌，最近，考的怎麼樣？」張夢琪關心地問道，

  「各科成績都很好，在全班排第五名」張夢嬌笑著說，

  「好，繼續努力」張夢琪欣慰的點點頭，道，


  吃完飯，張夢嬌就回屋學習去了，張夢琪收拾好廚房回屋了，天漸漸地冷了，她準備把張夢嬌之前的被子做成一條新被子，這買的被子比較薄，當時沒有多少錢，買的被子不好，不熱乎。


  她用了原來的被子里把曬好的棉花慢慢的絮好，再把原來的被子面鋪在上面，一個人在炕上慢慢的縫，一個時辰才把被子做好了。


  她的針線活本來做的不好，以前是母親做，沒辦法就得學，慢慢地學著做還不錯，剛開始的時候手生，做著做著感覺出來了，把做好的新褥子。


  之後又把張夢嬌的衣服全都補好，這才發現張夢嬌只有單衣，厚點的棉襖都沒有，真不知道冬天怎麼過，現在沒有多餘的棉花，也做不了。只能等玉米收了，買些棉花再做新棉襖了。


  張夢琪從地里回家，看到張夢嬌已經放學了在洗衣服，趕緊幫著把洗衣盆端到了晾衣服的地方。


  「姐，剛從地里回來吧，玉米長的怎麼樣？」張夢嬌問，

  「地里的玉米長的很好，今年是個豐收年啊。」張夢琪笑著說，

  「太好了」張夢嬌點頭，村裡的人都是地里刨食的，精力都放在莊稼上，收成好日子就好過，不然就得餓肚子了。


  再過幾天就要秋收了，這幾天就在家裡把衣服都洗好，趁著還沒有農忙，張夢琪把蔬菜賣掉，賣些錢賣些肉，好在農忙的時候吃。


  農忙時每家都要有點葷腥，而且也是一日三餐，這樣才能保證有足夠的力氣幹活，趁著天氣好的時候趕緊把玉米收回家裡。


  家裡錢不多，肉根本就不用想了，平時更本吃不上一頓肉，只有，農忙的時候打打牙祭。


  這天下午，張夢琪做了晚飯，張夢嬌還沒有回來，她把留給她的飯端回了屋裡，一個人躺在炕上居然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屋裡有動靜，她馬上醒了過來，看到是張夢嬌，「姐，我吵到你了？」張夢嬌正在洗臉看到張夢琪醒了就問。


  「沒有，你沒回來我也睡不踏實。」


  「是嗎？」張夢嬌聽到姐姐這麼說，心裡暖暖的，回家有人在等自己多麼幸福啊。


  聽到張夢嬌的笑聲張夢琪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姐妹之間的溝通也是很重要的。


  張夢琪下了炕把留給張夢嬌的飯端了出來，現在的天還熱著，所以也不會覺得冷。「餓了吧，趕緊過來吃飯。」


  「嗯，我洗完臉。」張夢嬌說。


  張夢嬌洗完臉之後，坐在屋子中間的桌子邊吃飯，張夢琪坐在她的面前看著，張夢嬌沒回來的時候，自己的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一直擔心著，現在，她坐在自己的面前吃著飯，只要看著她，她的心裡暖暖的。


  張夢嬌肚子餓了，吃的很快，吃完了抬頭看到張夢嬌嘴角帶著笑眼睛亮亮的盯著自己。


  「姐，你對我真好啊」


  「姐不對你好，誰對你好啊」


  「姐，我也會一直對你好的。」張夢嬌看著張夢琪說。


  「嗯。我也是」張夢琪笑著點點頭，

  「姐，我學習去了」張夢嬌說，

  「嗯，好」張夢嬌說完出去之後，張夢琪也沒有什麼事情，昨晚沒休息好她就去炕上躺著了。


  半夜，張夢琪醒來了，再怎麼也睡不著。這一晚上又出奇的安靜，靜得連自己的心跳都能聽到。張夢嬌睡了，只有張夢琪在床上翻來覆去，睜大個眼。她看了下表，2點了，「哦，快睡吧，明天還有事呢。」她喃喃地對自己說著。


  張夢琪仰著臉，突然，她發現床上掛的蚊帳在慢慢往下沉。住過上下鋪的朋友都知道，掛在床上那紋帳從上鋪吊下來的樣子，她有點奇怪，開始還以為是風，但漸漸的發現象有個東西從蚊帳上面印下來，張夢琪仔細看看，是一個人臉的樣子從蚊帳上浮顯出來，慢慢清晰起來，就象一個石膏的人臉，而且是個女人的臉，還在對她笑。


  張夢琪渾身發冷，一躍而起，大叫一聲，張夢嬌醒了，問道：「姐，發生什麼事？」張夢琪瑟瑟發抖，指著床，「有鬼，有鬼。」張夢嬌嚇了一跳，但左看右看，什麼也沒發現，「姐，你在做夢吧？別開玩笑啊！」張夢嬌這樣說，但還是有點害怕。「可能吧」張夢琪也搞不清咋回事。「姐，算了，睡吧，你一定做噩夢了。」張夢嬌說完，睡覺去了。


  張夢琪沒有一點睡意，死死地盯著上面的蚊帳，那石膏一樣的女人臉還會出現嗎？


  一切都安安靜靜的，慢慢地，蚊帳往下沉，又來啦！那個白色的女人臉出現了，盯著張夢琪笑，笑地特別明顯。


  「她來啦！……」張夢琪大叫一聲，「哪裡？哪裡？」張夢嬌又被吵醒，驚慌地說，

  「她這會沒走，她沒走，在那兒，還在笑。」奇怪的是，只有張夢琪能看到，張夢嬌卻看不到。


  女人的臉煞白煞白的，嚇煞人了，鬼異的一笑，滿屋回蕩，刺耳顫抖的聲波，渾身難受，這女人到底是人是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