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三十年來最強首席
飯桌上,魏子明聞言,拿著酒杯的手頓了頓,眼中精光閃爍。
“沒錯,我也聽說了,敬正河主動尋仇結果技不如人被姓韓的三招殺掉,讓巽風宗丟盡了臉麵呢。”
朱鉉京嗤笑著搖了搖頭。
話音一落,周圍不少人都露出了看好戲的樣子。
巽風宗與韓先生的仇,他們平日裏也略有耳聞,雙方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斬了就斬了,我巽風宗本就不養廢物。”
魏子明神色不變,淡淡開口:“反倒章兄剛剛被當眾落了麵子,不去找回來嗎?”
能坐到天驕的位置,都並非頭腦簡單的人,章繼宇為何剛剛不自己出手,反倒現在來鼓動自己,他可心知肚明。
江北的韓先生號稱太初境無敵,剛剛一掌輕易拍死陳鳳陽,已經展露出手段,哪怕他們身為天驕,要取勝也並沒有那麽容易。
而死人穀開啟在即,現在浪費力氣爭鬥,便相當於將屬於自己的那份機緣拱手讓人。
他此番前來隻為提升自己,給未來將要開啟的小混沌天做準備,像敬正河那樣深受宗主喜愛的弟子,平日裏他本就瞧不上,如今死掉他高興都來不及,自然也沒有什麽報仇打算。
聽到他的話,章繼宇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等到時機成熟,我自會教訓教訓他。”
“我們江南年輕一輩的強者,除了那幾個妖孽外,多半都聚集在此地,死人穀內應該有不小機緣,不如大家商量一下,平分如何?”
見雙方你來我往,氣氛有些尷尬,下一秒,薛嚴打著圓場。
“我隻要幽冥草。”
一襲青色紗裙,麵若冰霜的雲馨然冷冷開口。
“幽冥草珍貴異常,可以助人跨出半步直至無為境,先不說死人穀裏會不會有,就算有,憑什麽歸你?”
朱鉉京冷笑。
“那就沒得談。”
雲馨然眼眸中寒芒一閃,“唰”的一聲拔出背在身後的薄刃細窄長刀。
在嗡鳴聲中,絲絲陰寒刀氣從中激蕩而出,讓人如芒在背、不寒而栗。
周圍天驕的目光立刻聚集而來,有人麵帶幾分畏懼,但一些人,則躍躍欲試。
如朱鉉京、薛嚴、魏子明、施水兒,都不為所動,絲毫無懼。
“幽冥草哪怕在靈物中,珍貴程度也能排在前列,死人穀裏到底有沒有誰都說不準,先不要為了一個可能不存在的東西傷了和氣。”
章繼宇看著劍拔弩張的眾人,搖了搖頭。
聽到他的話,場內氣氛才緩和了幾分。
至於韓淩天,如今早就無人理會,在諸多天驕的眼中,那樣的小卒也就在江北可以作威作福,一旦放到江南,其實和螻蟻沒什麽區別。
畢竟他們不光自身修為出眾,背後的靠山也強的可怕。
那便是立足於世的底氣!
隻有坐在首位末尾的施水兒,時不時將目光投向韓淩天,眼神莫名。
天色漸漸昏暗,正當宴會開展火熱的時候,再次有五色華光映射到了天空。
“死人穀要開!”
不知誰喊了一句,霎時間,院落內的所有人都猛的站了出來,二話不說就往散發光彩的地方狂奔而去。
無論大小禁地,隻有在主動開啟的時候,才能讓人踏入,否則各種奇險擋路、危機重重,哪怕知命境強者都有隕落的可能。
朱鉉京渾身白霧流轉,化作一抹仿佛能夠貫穿天地的劍光暴射而出。
章繼宇、雲馨然等頂級天驕同樣施展各自的手段,浩瀚氣勢蕩漾,直接領先於眾人。
“韓先生,你不去嗎?”
城子銘看著韓淩天依舊端坐在飯桌上飲酒,不由得替他焦灼幾分。
“‘機緣’二字,奧妙無窮。”
韓淩天輕笑一聲,看著朱鉉京、雲馨然等人蜂擁而出,直至小院再次清淨,才慢條斯理的準備離開。
“拿著。”
胡曼莉不知何時落在了最後麵,沉著臉來到他身旁,交給韓淩天幾張紙,小聲交代:“上麵記載著闡揚宗高層的大致資料,你現在就不要去死人穀了,那裏有郭丞等著,他是闡揚宗首席,修為同樣有半步無為境,如果被他聽到師弟被殺,你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至於未來能不能活下去,就隻能看你自己的命數。”
說完,她倉促離開。
“六名無為境長老,闡揚宗主修為更有無為境後期,我的天啊!”
城子銘掃了一眼,頓時嚇得麵如金紙,身子一顫差點跪倒在地上。
“區區一個闡揚宗,幾個無為境,又有什麽資格能讓我畏懼不前。”
韓淩天神色淡漠,搖了搖頭將資料甩給城子銘,就徑直出了村長家。
他的步子很慢,但每次踏出,都在幾米開外,玄妙非凡。
一路上,甚至有王級武者出現,也有一些沒有參加宴會的陌生麵孔。
死人穀就在村子外十幾公裏地的位置,但山路難行、雜草叢生,實際不亞於幾十公裏。
韓淩天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有不少武者雲集在此,虎視眈眈的相互望著。
死人穀的土地為一種殷紅色,好似常年被血浸泡形成的一樣,在其表麵,時不時會看到皚皚白骨成堆,動物的、人的都有,周圍樹木毫無生機,全部呈現一種焦黑的慘狀。
雖然外麵在夏天,但死人穀的溫度卻如晚秋一樣。
偶爾有冷風襲來,吹在奇形怪狀的枝杈上時,立馬發出類似人的嘶嚎,陰森可怖。
韓淩天放眼望去,穀口內十分昏暗,能見度不到十米。
“韓先生?”
一聲驚呼傳出。
韓淩天回頭看去,隻見胡曼莉正詫異的望著他。
“我不是讓你立刻離開此地,跑的越快越好麽,現在來幹什麽?”
胡曼莉眉頭緊皺,壓低聲音:“郭丞剛才發誓不殺你不回闡揚宗,現在應該就在周圍,你有生命危險!”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若敢來尋仇直接滅掉就好,算不得什麽大事。”
韓淩天淡然回應。
一些人聞言不由得暗暗冷笑,覺得他不知天高地厚,隻會裝模作樣的吹牛。
胡曼莉苦著小臉來回踱步,頭一次見到如此冥頑不靈的人。
區區太初境四重的修為,卻強硬的如同知命境大能一樣。
韓淩天掃視周圍,發現朱鉉京等人已經不見身影,顯然仗著修為不凡,已經提前一步到了死人穀裏麵。
就當他動身準備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攜夾著白芒如標槍般重重插在穀口位置。
見到人影的刹那,胡曼莉臉色立馬蒼白了許多,再無任何血色。
“姓韓的,給我滾出來!”
隆隆聲音扶搖直上,震天動地。
“誰?”
山穀外,眾人紛紛一驚。
來人聲勢浩大,鋪天蓋地的氣勢壓下,席卷整片區域,尤其那一聲暴喝,似晴日驚雷,準備來撿便宜的一些王級武者嚇得當場臉色發青,一屁股坐到地上。
“郭丞!”
“他可號稱闡揚宗三十年來最強首席!”
“闡揚宗每三年收一次弟子,一代弟子上百人,郭丞卻能擔當最強首席,橫壓同門十代武者,其強悍程度,僅次於江南的頂級天驕!”
“聽說他的青玄功已經練至大成,哪怕在真正無為境手中,也有一戰的能力!”
驚呼聲不斷傳出。
“晚了,一切都晚了……”
胡曼莉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絕望,事到如今,她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偶像,葬身於此地。
白芒散去,一位身穿勁裝,麵容冷酷,眼神中殺機畢露的青年出現在眾人麵前。
他散發著滔天威勢,無數勁力化成的白霧在周身升騰,半步無為境的修為顯露而出。
郭丞為何而來,隻要參與村中宴會的人都明白,不由得,他們回頭看向了站在後方的韓淩天。
“你就是那個姓韓的?”
郭丞跟著看去,眼中露出森然殺機。
若非章繼宇親口告訴,他很難相信一個區區太初境四重的小子,能夠僅出一掌就將他太初境八重巔峰的師弟轟殺。
說話間,郭丞身上散發而出冰冷如若實質,方圓十幾米,許多宗師武者都承受不住,隻覺得一股寒氣吹在身上,牙齒都跟著打顫。
“不錯。”
韓淩天神色不變,盡顯從容。
“很好,那就去死吧!”
郭丞不多說廢話,直接淩空拍下一掌,澎湃的勁力化作一條三米多長的匹練,似小山般朝著韓淩天壓下。
攻擊未至,可怕的威勢就已經鋪天蓋地下來,韓淩天方圓五米的血色大地都承受不住,頓時崩塌出一片蜘蛛網狀的裂痕。
郭丞修的青玄功乃二品,勁力比尋常宗師要渾厚數倍,如今使出,威力已經有了真正無為境四成的水平。
“糟糕!”
胡曼莉咬著嘴唇,一陣緊張。
郭丞顯然沒有留手,一出手直接動用了全力,哪怕太初境九重巔峰的武者都抵擋不住,更何況實際修為隻有太初境四重的韓淩天?
圍觀眾人此時都微微變色,驚歎於郭丞力量。
“郭丞不愧為闡揚宗三十年來最強首席,修煉的青玄功已經爐火純青,即便他家長老在此,也要自慚形穢吧。”
“那個姓韓的膽子真大,在江北目中無人慣了,竟然當眾擊殺了陳鳳陽,嗬嗬,難不成他當我們江南也是軟柿子,可以任由揉捏麽。”
“什麽太初境無敵,就在今天徹底化作流水吧。”
眾人一陣冷笑,在他們看來郭丞全力一擊下,韓淩天會如土雞瓦狗般瞬間被轟殺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