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彩頭到手
呢喃般的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他們望著桌上原石殘渣中升騰而出的明亮光芒,先前譏諷的麵龐在此刻盡數變成呆滯。
眼前的一切,好似一場精彩的燈火表演。
徐婉俞有些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剛剛發生的一切,實在讓她極為費解。
前三個明明都空,可為什麽從第四個開始,就來了一場驚人的反轉?
難不成從開始,一切便在韓淩天的掌控中?
如果真如她所料的那樣,青年的本事就未免太駭人聽聞了些,至少在華國境內,怕是也隻有那幾名深居簡出的賭石大師才能與其一爭高低。
“怪不得一直雲淡風輕的樣子。”
徐婉俞心中喃喃自語。
當初所有人都以為是武清揚挖了個坑給韓淩天,結果卻殊不知,那坑從一開始便挖在了一個更大的坑中。
“嗬嗬,此次賭局的勝利看來要歸我了。”
此時的武清揚正眉飛色舞的看著徐婉俞,絲毫沒有察覺到背後發生的變故,畢竟在他看來,韓淩天那吊兒郎當的挑原石方式,最終基本會全空。
畢竟,最後麵的幾塊都是被他評為廢石的垃圾。
當然,偶爾出現點變數,開出來塊辰晶也有可能,但要贏他,那當真差了十萬八千裏。
“徐小姐,等明天晚上七點的時候我會去縹緲閣接你的。”
武清揚自認為紳士的笑了笑,一副事情盡在掌控的樣子。
他認為隻要那些老家夥們不出麵,自己在華國幾無敵手,更別提現在賭局的對方,隻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拿著桌麵上十幾億的辰晶,要贏,簡直輕鬆的不能再輕鬆。
“……”
徐婉俞反應回來,誘人的粉唇張了張,看向武清揚的目光就如同看傻子一般。
最終她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武三少的自信……當真強烈的有些莫名啊……”
“難不成徐小姐依舊覺得那小子能贏?”
被她那般看著,武清揚不禁眉梢一挑,當即臉色有些不悅,徑直轉身而去,同時不屑的笑了笑:“行,那我倒要看看他拿什麽翻盤……”
話不等說完,他臉上原本充滿輕蔑的笑容,在此刻猛然消失。
桌麵上,原本如他所料應該成廢品的原石,此時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靠右的四塊辰晶,正散發著螢火般的光芒,與先前那兩塊二十年份的相比,強了何止一星半點。
憑借武清揚的眼力,瞬間認出,也隻有三十年份辰晶散發的光芒才會如此強盛。
那等層次的辰晶,他隻僥幸開出一次而已,也正因為那一次,才讓他坐實了賭石天才的名聲。
然而,現在擺放在眼前的卻有四塊!
輸贏頓時一目了然,武清揚從萬眾矚目的雲端一落千丈,先前的從容立馬蕩然無存,他暗暗握緊拳頭,臉色青白交替。
此刻方才明白,自己那副自信滿滿,仿佛大局盡在掌控的模樣,在眾人眼中顯得多麽可笑與滑稽。
那個自己始終都在以俯視目光看待的小子,最終,竟然以如此強橫的姿態給了他當頭一棒。
桌上原石廢渣被工作人員激動不已的一點點清理下去,剩下被掩埋其中的辰晶漸漸露出本體。
再往左看,兩塊體積大了整整一圈,散發著燭火般光芒的辰晶,正靜靜的躺在桌麵上。
“四十年份!”
武清揚瞳孔猛的一縮,胸腔中的心髒開始砰砰狂跳,那個級別的辰晶,哪怕在以此為主業的武家都極為少見,可如今擺在他麵前的,卻有兩塊。
而且每一塊都那麽圓潤晶瑩,不含一點瑕疵,堪稱極品。
他喉嚨動了動,眼神難以置信的看向韓淩天,後者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眼前的一切,並沒有什麽出乎所料。
“五……五十年份!”
突然,不知誰率先打破了場內的安靜,緊接著,整個賭石場都開始轟動,嘩然聲仿佛要直衝天際。
最後一塊辰晶上掩蓋著的原石廢渣,顯然在此時已經被清掃幹淨。
武清揚聞言身形顫了顫,深吸口氣,艱難的移動目光看向全場焦點。
最後那塊辰晶有成年人拳頭大小,散發的光芒宛若星鬥,將周圍一片照的明亮,薄如蛋殼下的內部有著粘稠液體流轉,能量濃鬱的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每個人都眼神炙熱而又貪婪的望著那塊辰晶,如此奇物有價無市,用錢已經難以估量。
若被太初境九重的武者得到,甚至都可以憑借其中能量晉升到那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無為境!
“那青年真的第一次賭辰晶嗎?”
“看其剛剛生澀的模樣,確實像第一次,但真要說是新人……反正打死我都不信。”
“莫非,那挑西瓜似拍打,才是賭辰晶的正確姿勢?”
“照我看,或許運氣使然。”
“一塊兩塊可以,但現在七塊全出,最高的更有五十年份,光憑運氣絕不可能做到。”
“那麽隻剩下一種可能,他辨別辰晶原石的水平,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宗師級別,武三少是踢到了鐵板啊!”
當最終的討論結果落下,所有人都目光灼熱的望著韓淩天。
誰能料到,一個他們原本萬般瞧不上的青年,竟會有如此驚人的本事,把以小博大玩的淋漓盡致,直接賺了數十倍。
“不可能!”
突然,一聲嘶吼將眾人的竊竊私語打斷。
武清揚麵龐扭曲,眼神赤紅的死死盯著韓淩天,大聲咆哮:“你絕對耍詐,否則不可能每一塊都開出年份那麽高的辰晶,其中甚至包括……萬中都難以挑一的五十年份!”
其他人聞言搖了搖頭,隻覺得武家三少爺此時風度盡失,他們可從未聽說有誰能對辰晶原石做手腳的。
“原石都來自於樓外樓,你要有什麽不滿,盡管去找他們管事的爭辯。”
韓淩天神情頗為平靜,仿佛剛剛的壯舉,隻是舉手投足間做的一件小事。
武清揚表情一滯,真要那麽做,可不亞於砸樓外樓的招牌,況且他的質疑,也實在太蒼白無力了些。
那些為武清揚搖旗助威的富家子弟們,此刻全都默默無語,看向韓淩天的眼神充滿驚懼,同時腦海中齊齊出現四個大字。
深不可測!
徐婉俞小臉上重新展現笑顏,一雙桃花美目看向韓淩天,輕搖了搖頭。
那家夥果然有些本事,不負韓先生的威名。
也正如他所說,眼前的賭局確實曲折離奇,精彩萬分。
但為人卻太欠揍了些,有把握不明說,害得她一顆小心髒怦怦直跳。
“賭局有結果了嗎?”
韓淩天笑眯眯的踱步而出。
兩者辰晶的價值,就如同螢火與日月爭輝,根本沒有可比性。
武清揚麵色鐵青,原本準備在自己最為擅長的領域狠狠羞辱對方一番,結果卻沒料到,會是自己被重重的抽了一巴掌,顏麵掃地。
最後的幾塊原石,剛才被他直接當做垃圾摒棄,可沒能料到在韓淩天手裏,就成了五十年份的極品辰晶,直接讓其登上雲霄。
那種成為他人墊腳石的滋味,讓一向自命不凡的武清揚快要發瘋。
韓淩天望著他那雙充滿狠毒的眼神,卻毫不在乎的笑了笑,上前握住了對方的手,一本正經的開口:“多謝武三少的彩頭。”
緊接著,在武清揚冒火的目光中,將他手指上佩戴的禦宿沉銀戒擼了下來。
武清揚心都在滴血,嘴角微微抽搐著,不斷壓製著殺人的衝動,森然開口:“你小子藏得可真深啊。”
“若武三少覺得不舒服,我時刻等著你再開賭局,當然,那彩頭可要準備充分,至少也不能弱於禦宿沉銀戒的級別,省得到時候傳出去,倒弱了你武家的威名。”
韓淩天把玩著那枚戒指,莫名的有些暢快。
聽到此話,武清揚麵色漲紅,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韓淩天沒有再理會他,來到桌子前方,在那眾多渴望的目光中,將上麵七塊辰晶盡數收好,然後不在多留,拉著徐婉俞的皓腕徑直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武清揚氣的渾身發抖,赤紅的目光中有著一抹猙獰湧動。
“既然喜歡賭石,那麽等我武家高手到來,就讓你跪在礦洞中玩個痛快!”
與下麵的擁擠吵雜相比,環境十分幽靜的三樓,正有一名老者居高臨下看著二樓發生的一切,在其身後站在幾名形象各異的男女。
“那青年賭石的手段倒很高明,他叫什麽?”
老者收回目光,平靜的聲音緩緩傳出。
“稟樓主,他叫韓淩天。”
一名神色肅然的中年人率先開口。
“原來是他啊,看上去也很一般麽,我以為會長著三頭六臂呢,嗬嗬……”
老者整了整身上黑衣,坐到沙發上輕笑一聲,對於那個名字顯然並不陌生。
聽到“一般”二字,中年人微微皺了下眉,試探開口:“那我們要不要把少主接回來?”
“可別!”
老者果斷擺了擺手,渾濁的目光看向窗外,聲音平淡中帶著幾分無奈:“那個小混蛋回來就要闖禍,可讓我在清淨一段時間吧。”